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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節 一張白紙出南陵(6) 文 / 要離刺荊軻

    第二十節一張白紙出南陵(6)(本章免費)

    喔喔喔!

    當公雞打鳴的時候,張恆就再也睡不著了。

    從床上爬起來,穿戴好衣服,來到院子裡打了一圈拳,張恆頓覺精神抖擻,渾身有用不完的力氣。

    剛練完拳,小蘿莉趙柔娘就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

    如今,趙柔娘已經學會了三百多個常用字,已經能夠看懂一些簡單的文章。

    「小叔叔,教柔娘習字吧!」趙柔娘也才起來沒多久,一頭筆直的秀髮如瀑布般懸掛在兩個稚嫩的小肩膀上,夏日薄薄的衣裳遮掩不住越發豐滿的身材,柔軟溫暖的小手抓著張恆的衣袖,小巧紅潤的嘴唇中吐出糯糯的聲音。

    「今天不習字……」張恆摸了摸她那粉嫩的可愛小臉,忍不住在她的俏臉上輕吻一下,道「今日小叔叔有些事情,柔娘自己先練習吧!」

    「哦……」趙柔娘心思單純,既然小叔叔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那麼自己便乖乖的聽話,不打擾小叔叔:「我去幫姐姐打掃蠶室!」

    看著趙柔娘蹦蹦跳跳的遠去的倩影,張恆笑了一聲。

    這小妖精越來越迷人,每次都令張恆無法把持,若非考慮到她年紀實在太小,張恆早就將之就地正法了。

    擺脫心中的慾念,張恆回到自己的書房中。

    茶几上,一疊薄薄的白紙壓在硯台之下,拿開硯台,將白紙拿起來,張恆再次清點了一下,一共十一張,每張長約二十厘米,寬十厘米。

    除了形狀稍微有些不倫不類之外,總體來說,這十一張白紙都算合格品。

    雖然無法跟後世機械化生產的文化用紙相媲美,但比起這個時代所謂的紙,它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更重要的是,這種紙造價低廉,製造簡單,適合大規模推廣。

    在案幾前坐下,張恆稍稍整理一下思緒,就執筆在白紙上寫下了第一個字,一邊寫,他一邊回憶著後世新聞中看過的救災部署與方案。

    這一寫,時間就過的飛快。

    等到張恆發現手臂開始酸麻的時候,才忽然發現,太陽都已經升上了半空。

    放下手中的筆,將已經寫滿了文字的紙張拿起來,用口氣吹一吹,好加快墨水揮發的速度,省的因為失誤而導致一個上午的成績化為烏有。

    忙完這一切,張恆就覺得肚子有些餓了。站起身來,來到客廳中,張恆這才發現,嫂嫂跟趙柔娘竟然已經出去了,想來又是去幫助佃農灌溉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畢竟,若是因為旱災導致莊稼成批的死亡,受到損失的不僅僅是佃農,地主同樣要蒙受損失。

    張家不過是一個十幾頃地的中產之家,一次絕收就很可能擊垮這個家的經濟。

    在飯桌上,張恆發現了趙柔娘留下的一塊竹簡,張恆拿起來,見上面寫道:飯菜在櫥櫃中,小叔叔餓了便自去吃吧,我與姐姐去幫忙了,勿念!

    「這個小丫頭!」張恆搖了搖頭。

    「張兄!」

    「在家嗎?」

    張恆正準備去取飯菜來吃,忽然聽到門口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在記憶中搜索一番後,張恆笑了。

    「是惠明兄嗎?」張恆應了一聲,走向門口,打開門,就見到一個儒生打扮的男子牽著一頭看上去有些老態的駑馬站在門前。

    這男子年紀與張恆相仿,一身青色的深衣,腳上穿著一雙沾滿了灰塵的靴子,頭髮有些凌亂,想來有些時日沒有梳洗了,馬背上托著一個大大的裹,看樣子是一個正在遊學途中的學子。

    從記憶中張恆知道,此人是自己的同窗長安城人程惠明,在君子學館時,甚至同桌學習過兩年多。

    在過去兩人的關係非常要好,就差結拜成異姓兄弟了。

    一年多前,這程惠明背上行囊,踏上了遊學南方,探尋先賢足跡的道路。

    依照記憶中的感情,張恆給了他一個熊抱,道:「惠明兄遠遊長沙,探訪炎帝陵寢,想必有不小的收穫吧!」

    「那裡,那裡!」程惠明咧著嘴笑了笑道:「不過收穫倒還真有一些!」

    「請!」張恆將程惠明請進家中,問道:「我聽說南方的娘子個個水靈,惠明兄這次難道就沒帶一個回來?這可不像你!」

    程惠明走進張恆家中,將馬兒繫在牆角,笑道:「我如何有那種本事?」

    「謙虛使人落後!惠明兄怎可如此妄自菲薄?」張恆打趣道。

    「說起來,我這次在南方算是開了眼界了!」程惠明道:「難怪先賢都說,讀萬卷書莫如行萬里路!張兄是不知道啊,到了南方,我才發現南方之富饒,遠超想像……」

    「對了!」張恆忽然想了起來,問道:「惠明兄在南方可有聽說在百越有一年三熟的稻子沒?」

    「沒有!」程惠明想了想,搖頭道:「那裡可能有一年三熟的稻子,便是有,恐怕也種不了!」

    「呵呵……我也就是胡亂聽別人說過而已……」張恆笑著道。

    想來此時占城稻還沒有被人們發現,占城那個地方,現在估計大都是原始森林,在那裡生活的人,估計還沒有擺脫原始氏族社會,自然談不上種植占城稻了。

    不過,沒有占城稻也沒有關係,有空間在,什麼作物培養不出?

    所以張恆也就沒放在心上了。

    「這次回來,惠明兄大概是要準備成親了吧?」張恆笑著問道。

    程惠明家在他還只有七歲的時候,就已經給他定上了一門親事,女方是跟陳家有兩三代人交情的一個鄰居的女兒。

    程惠明與那位小娘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

    「嘿嘿!」程惠明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道:「確實,我與雲娘定在了今年夏六月成親,這次回來主要就是跟雲娘成親,不瞞張兄,小弟在長沙郡頗得長沙郡楊太守看重,如今已被楊太守征闢為長沙郡長史,如今也算是朝廷命官,食大漢俸祿了!」

    「恭喜,恭喜!」張恆連忙道賀。

    一郡長史,負責協助太守掌管郡中兵馬,職權不算小了,雖然長沙地處偏僻,又無什麼可以威脅到長沙郡安全的外患,因此秩比並不高。

    但好歹,這算是正式的成為了官員階級,從此以後只要站對位置,不胡亂得罪人,衣食無憂是肯定的。

    「同喜,同喜!」程惠明笑呵呵的道,過了一會他問道:「張兄最近好像很有名啊!」

    「我在路過函谷關的時候,就聽到了有人在傳唱張兄所作的詩作,起初我還以為是同名之人,但後來一打聽,南陵張恆,毛公子弟,可不就是張兄嗎?」

    「呵呵,閒暇之作……」

    兩人這一聊,就聊到了中午,程惠明這才告辭,張恆知他心念未婚妻,也就沒有挽留。

    張恆將程惠明一直送到村口,看這他遠去的身影,張恆也不禁有些感慨。

    或許這一別之後,曾經的同窗摯友就要各奔東西了。

    長沙郡,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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