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新的征途 第十八章，初戰告捷 文 / 寶貝的依靠
第十八章，初戰告捷
劉福堂什麼時候有這麼狠辣堅決的手段和謀略了？大家看向劉福堂的眼神裡滿是懷疑，隨即大家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移到了最末端，那個正在端著茶杯喝地滋滋有味的年輕人身上，顯然，所有人都相信，這一切都是林笑天的指使。
要是沒有林笑天的指使，劉福堂會等到今天，要知道韓至偉兼職公安局長可都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了。也正是這一年多時間裡，韓至偉通過對公安局的逐步掌控，才讓大家對他產生了忌憚的心理，畢竟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太多的青天，能夠混到今天，在座的所有人，誰的背後，會沒有一點無法見人的東西，而這些無法見光的事情，卻最容易跟公安機關扯上關係，誰都無法保證，某一天公安局隨便抓個小偷，會不會扯出一些領導家的存折或現金什麼的。
所有的大案、要案，往往都是通過某一個微不起眼的小事情引起的，比如說某一個小的刑事案件，公安機關在詢問的時候，卻扯出了這個人竟然和某個領導有關係，而這中間的樞紐卻是某一個女人，扯出了情人事件之後，抽絲剝繭的再扯出**問題，緊接著就扯出了其他的領導，之後甚至是某些更為上級的領導……
就這麼一步步下來，結果一個大案就產生了。甚至是紀委部門在查某些幹部的時候，也得通過公安機關，從細微處著手，然後順偷摸瓜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畢竟直接上門抓人的話，鬼才會直接承認自己犯了錯誤呢。
所以，當一個地方的治安力量，掌控在一個有野心的領導手裡，那麼一個強勢的任務就會誕生，哪怕他的頭銜並不十分地耀眼。
打蛇就打七寸，對於劉福堂一開口就直接對準了韓至偉的致命之處，所有常委看向韓至偉的目光，就顯得非常的複雜，有興奮、有憐憫、有高興、有悲哀……
看著那一個個神色各異的表情，韓至偉胸口劇烈的起伏，彷彿隨時都會爆炸一番，那本來就有些憔悴的面孔，此時更是青黑一片，一雙瞪得睜圓的眼睛，更是充滿了血色，抓在椅子上的手背，更是青筋根根爆起。
這他媽的簡直太欺負人了，心裡的怒火直線上升，韓至偉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拍案而起，然後對著林笑天那個毛頭小子和劉福堂這個老傢伙，一巴掌甩過去。但讓他自己感到悲哀的是，雖然心裡怒火已經直衝到天靈蓋，但腦海裡那一絲未泯的理智，卻硬生生地在提醒著他自己，那種可能是永遠無法實現的。否則的話，那他的政治生涯就真真正正走到了盡頭。
看著韓至偉那彷彿抹了雞血一般通紅的面頰，作為韓至偉的盟友，古雲、周宣等人卻無可奈何，畢竟政法委書記不一定非要簡直公安局長的，而且韓至偉這個局長，當時也就是常委會暫時決定的結果。
如果沒有人追究也可以算是合理，如果真的認真起來，那麼也能說的過去。尤其是劉福堂現在還藉著為受災百姓創造一個安定環境的借口，這個理由實在是讓人不敢隨便張嘴反對。
雖然知道希望比較渺茫，但是看著韓至偉那讓人憐憫的神情，古雲覺得自己還是該努力一把，冰冷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劉縣長說的是不是太嚴重了，一些小的刑事案件並不能代表整個平川的治安環境。更何況，韓書記兼職公安局長以來，還是為平川的治安作出巨大貢獻的。」
「我覺得古書記的話有些勉強，存在就不能忽視，而且這些案件絕對不是個別的現象，尤其是安置區的治安，更是一個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政治性問題，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我們必須防微杜漸，絕對不能因為一時的疏忽而為未來埋下隱患。」
緊跟在古雲的後面，張正元就毫不客氣的反駁起來，之前是因為林笑天一時的天才之想，讓自己走出了一個全新的前景，而現在看到林笑天竟然兩天之內，就佔據了常委會上的優勢，所以張正元支持林笑天起來就更加積極主動了，雖然還有兩名常委的空額，導致未來的局勢有些模糊，但在張正元看來，這都不是太大的問題。
「既然對於這個問題存在爭論，那麼大家就舉！」看到戰火已經開始升溫，林笑天就不想在讓這個勢頭繼續下去，尤其是看到韓至偉那忍無可忍的神態，林笑天就準備快刀斬亂麻，用最短的時間分出個結果來，反正最後的結局已經無法逆轉，那麼在過程上糾纏，只能將雙方的矛盾加深，林笑天的目的只是為了掌控話語權，並不是想得罪人。
「現在同意另外任命公安局局長的請舉手！」隨著林笑天的一聲話落，五隻手齊刷刷的舉了起來，結果毫無懸念，再次以林笑天的勝利而告終。
韓至偉公安局長的名頭給落了下來，就在大家都以為林笑天肯定會一鼓作氣提出自己的人選的時候，誰知道林笑天卻忽然偃旗息鼓起來：「好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至於新局長的人選，由組織部進行考察，然後拿出最後的人選，再上常委會討論吧。在新任局長未定之前，公安機關的工作暫時還有韓書記負責。散會！」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這位讓人震驚不斷的縣長，難道剛才劉福堂的提議不是他授意的？如果是的話，那麼他怎麼連合適的人選都沒有，就貌然作出這個決定，那不是要憑空增添許多波折麼？
不過就在大家還處於驚愕的時候，本次常委會最受傷害的韓至偉，卻已經離身而起，陰沉著臉就朝著會議室外面走了出去。看著韓至偉那有些微跨的背影，韓系人馬的心裡百味叢生，今天是韓至偉倒霉，那麼接下來呢？兩天之內竟然已經掌控了常委會的優勢，這個林笑天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啊。
常委會散會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不管是縣委還是縣政府大樓裡，就像是猛然開鍋的沸水一樣，一片嘩然。
韓至偉被去掉了公安局長的帽子！
這個消息像一個炸彈一樣，在往日總是死氣沉沉的機關大樓裡，激起了千尺巨浪。如果說之前大家看向縣長辦公室的目光，還是懷疑、羨慕、幸災樂禍等觀望等態度的話，那麼現在全都轉變成了一片敬畏。
韓至偉是誰，那可是之前上任縣長呼聲最高的人選，更是平川氣勢最盛、權威最盛的常委。但現在剛一上任，這個不到二十四歲的年輕縣長，竟然就直接對準了這麼一個強勢人物下手，更令人感到難以置信的是，最後還取得了成功。
韓至偉要失勢了！
一時之間，這個消息像是放籠而出的鴿子，紛紛向著外面席捲而出，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平川官場的每一個角落。
失敗的人固然黯然失色，但取得勝利的也未必全都舒心。
意外跟隨到林笑天陣營的王佳麗，等到常委會散會之後，就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覺，看著韓至偉最後走出常委會的那副落寞神情，王佳麗竟然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畢竟在常委裡面，也就是古雲、韓至偉、周宣和她四個人屬於土生土長的平川人。
而今天造化弄人，她卻和三個同鄉站在了對立面。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林笑天這個看似溫和的年輕人，出手竟然這麼很辣，這麼毫不留情。女人天性的優柔寡斷，讓她的心情一時感到有些徘徊，有些猶豫。
常委會上第一項提議，不過是韓系和林系的權威之爭，對於大家來說不過是發言權和掌控力的問題，對於切身的利益到沒有什麼損失，畢竟常委現在還有兩名空缺，最後的勝利還很難說歸屬於誰。所以順水推舟的情況下，王佳麗也就挺身而出站在了林笑天的陣營當中，當時也不過是向這名平川官場的新貴示好而已。
但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不過是為了日後落個人情的一時示好，竟然成為了左右常委勢力的關鍵，更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年輕人竟然能這麼快就取得了包括自己在內的四個常委的支持，尤其是其他三個人還是有名的中立派。
尤其是當劉福堂提出第二項提議之後，王佳麗的大腦基本上懵的，當時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下，就糊里糊塗的舉起了手，而且舉得還是那麼的果斷，那麼的堅毅。
想想之前市委書記張長山專門打電話對自己的叮囑，王佳麗就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官場中的女人吶，永遠只能依附於強者，對於市裡的那些大佬來說，自己這個縣委常委不過就是一個搖旗吶喊的小角色而已，能夠讓那些市領導側目地，恐怕也就是對面大樓裡那個讓人看不透的年輕人吧。
越想越煩的王佳麗，甩了甩頭將腦海中的煩悶甩開之後，忽然心中一動，就拿起電話撥了出去：「王秘，你好！我是平川縣委辦王佳麗……」
就在王佳麗給市裡通報消息地時候，一聲巨大的破碎聲忽然從韓至偉的辦公室裡傳了出來。
剛剛還有些熱鬧的縣委辦公樓裡，忽然為之一靜，那聲刺耳的破碎聲，整個大樓都清晰可聞，所有人彷彿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從政法委書記辦公室那個房間裡，正瀰漫出一股沖天的戾氣，讓人直想退避三舍。
和縣委那邊的詭異的寧靜不同，此時林笑天的辦公室裡卻洋溢著別樣的熱鬧和開心。
「我說林縣長啊，你可是給我丟了一個燙手的山芋啊。」用力地吸了口煙，胡德天一副埋怨的口氣對著林笑天說道，不過那臉上掩飾不住的開懷神情，卻怎麼都看不出他碰到的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行了，你這個傢伙，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恐怕這下一半個月之內，你的飯局都要有著落了。」能這麼和胡德天說話的也只有張正元，一改往日憋悶的紀委書記，此時也是春風滿面，一臉的紅光。
「林縣長有什麼合適的人選沒有？我還以為你都做好決定了呢。」四人當中只有劉福堂有些鬱悶，頭一回當先鋒大將，卻以一個虎頭蛇尾的結局收場，多少讓他有些鬱悶地想吐血。
聽到劉福堂的話，胡德天和張正元也同時向著林笑天看了過去，雖然這次常委會上幾人都是一番揚眉吐氣，但心裡都明白，能取得前所未有的勝利，一切都不過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佈局而已，尤其是王佳麗的那一票，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在沒有書記的情況下，縣委辦主任竟然和副書記唱反調，尤其是兩人都還是平川本地人，這簡直就是對於縣委最為毀滅性的打擊。
「呵呵。」看到三人那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林笑天先是苦笑了兩下，這才說道：「說實話，今天能把韓至偉那個公安局長的帽子摘掉，我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那還有什麼人選。」
說完之後，林笑天看到三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原本覺得有些造化弄人感覺，就更加鬱悶了，當下就一副向天發誓的表情說道：「真的，我就是和王主任在工作方面交換了點意見，誰知道就換來了取得勝利的一票，估計還是市委張書記的作用吧。」
和張長山的關係，林笑天覺得沒有什麼可值得隱瞞的，畢竟三人目前都算是自己陣營的一方了，更何況這種事情也都是大家遲早要知道的。
「嗯，說起來也有些奇怪，那個古雲不是也是張長山的人麼，怎麼今天就和韓至偉攪和到一起了？」雖然張長山是市委書記，但在胡德天和張正元這種空降的幹部看來，也沒有多大的威懾力，頂多就是見面表示一下尊敬，現在在場的都是自己人，所以張正元也沒有用多麼尊敬的口氣。
「這種事情很難說，尤其是縣裡這麼複雜的地方，改換門庭還不都是非常平常的事。」對於張正元的話，胡德天反倒是有些不以為然，縣裡這種基層，絕對不和省部裡那些地方相比，一旦站定了位置，恐怕就很難甩掉某某人的標籤。但縣一級這種小地方，哪怕是作出了改換門庭的行為，也引不起多大的震動，而且這種事情還發生地挺平常，甚至是幾十年的不倒翁都非常多。
「改換門庭到不至於，恐怕沒有這麼快，估計是兩人達成了什麼協議了，否則也不會出現王佳麗站在我們這一邊的情況。不過，古雲以後的態度可就難說了。林縣長，王佳麗這個助力你還得用心抓住，關鍵時刻對於你的助力還是非常客觀的。」
和兩人在那裡胡亂猜測不同，在官場中已經沉浸了大半輩子的劉福堂，一開口就將事情猜地**不離十。
「嗯，劉縣長放心，我會注意的。」聽到劉福堂的提醒，林笑天點了點頭，然後又對著劉福堂笑著說道：「幸虧有林縣長這樣經驗豐富的前輩提醒，否則我還真會忽視這個問題，以後還要麻煩劉縣長多多幫扶啊。」
「麻煩什麼，我就一個快退休的老頭子了，現在也就是發揮發揮餘熱，以後的平川，還是要靠林縣長、張書記和胡部長來努力建設的。」對於林笑天的感謝，劉福堂擺了擺手，一副感慨萬千地樣子說道，如果不是為了自家小子的前途，他還真沒有這個心參與到常委之間的鬥爭裡去。
「劉縣長過謙了，沒有您這樣的老前輩把舵，我們還真有些不踏實呢。」張正元對於劉福堂還是非常感激的，尤其是他將林笑天這個簡直有些不可思議的設想，通過電話向那位副省長的妻伯匯報之後，以往總是一臉嚴肅的張副省長，竟然罕見地和自己聊了將近半個小時。雖然大半的話，都是要自己和林笑天搞好關係，但這種態度的轉變，對於張正元來說，絕對是一種前景良好的信號。
「哪裡，哪裡……」看著自從接受了林笑天那個有些奇思異想的建議之後，自己在張正元這個省空降幹部的面前，地位就瞬間上漲起來，饒是已經沒有什麼念想的劉福堂，此時也心裡滿是一片得意。
「那這個公安局長的位置，林縣長準備怎麼安排。」雖然有著省裡的背景，但胡德天卻非常清楚現在的形式，現在和未來的平川，將是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了十多歲的年輕人的天下。所以，胡德天就不自覺地擺正了自己的位置，對於公安局長的人選，就向著林笑天請教起來。
「嗯，這還真是個麻煩。」聽到胡德天的話，林笑天也有些頭疼：「你說由韓至偉兼任著是個麻煩，現在好不容易讓我們拿下來了，怎麼我感覺還是個麻煩！」
聽到林笑天這種典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其他三個人不由笑了起來。
既然費力拿了下來，這個公安局長林笑天是絕對不會放手的，不過他剛來沒有幾天，甚至都還沒有和任何下屬接觸過，所以一時心中也沒有什麼人選，就在他準備先放放的時候，忽然腦海裡一動，就抬頭對著猶自一臉笑意地劉福堂問道：「劉縣長，你認為王虎這個人怎麼樣？」
聽到林笑天的話，劉福堂心裡感到有些驚訝，旁邊張、胡兩人也是心裡一動，都向著林笑天看了過去，難道王虎是林笑天的人？心裡有著疑問，劉福堂就開口問了出來：「怎麼，林縣長認識王虎？」
他和其他兩人不同，都沒有什麼盼頭的人了，既然和林笑天站在了一起，那麼他也沒有其他兩人的顧忌，心中有疑問就會直接問出來。
「認識什麼，還不是去市裡之前來了趟縣裡，結果就看到城管大隊那個韓成功和王虎發生了點小摩擦，結果就從旁邊老百姓的嘴裡打聽到，說這個王虎還算是一個能幹的人，不過好像有個不怎麼好聽的綽號，叫『老虎局長』吧。」
「嘿，沒想到林縣長的情報工作還不錯，連這都打聽到了。」聽到林笑天的話，劉福堂先是一樂，就接著說了下去：「這個王虎是從部隊上轉業下來的，以前當過偵察兵，好像因為在部隊裡得罪了領導被迫轉業回來。結果五年前回來就是公安局副局長，因為不善和別人交際，到現在還依然是個副局長，不過，還算是一把業務方面的好手，破過不少案子，在公安系統裡，他也算是幾個縣局領導裡威信最高的一個，就是不入領導的法眼，結果五個副局裡排名一直都是倒數三個裡面徘徊。」
「人品怎麼樣？」聽到劉福堂這麼一說，林笑天反而覺得這個王虎還真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人品麼，怎麼說呢，有些耿直，有些火爆，否則怎麼被人叫老虎局長？不過這兩年恐怕是被磨掉了一些稜角，性子能好一些了，不過沉悶不善交際的缺點到一直都沒有什麼起色。林縣長要是用他的話，到也算是一個好的人選，起碼沒有什麼複雜的背景。」感覺出林笑天有用王虎的意思，劉福堂到不介意送個人情，反正王虎這個人也真的不錯。
想到當天王虎已經看出韓成功的不懷好意，卻依然能忍下這個口氣，林笑天就明白過來，恐怕這個老虎局長，已經被複雜的地方環境，給磨練的有些圓潤了。不過，就是不知道往日的軍人氣魄，現在還能剩下多少？公安局絕對是一個關鍵的所在，林笑天不希望一個外行人或者只知道拍馬溜須的人坐在局長的位置上，起碼要能保證能將平川的局勢牢牢地掌控在手裡。
「既然這樣，那我改天見一見這個老虎局長，看看再說！」想了半天，林笑天終於拍著桌子作出了決定。
雖然還是不太確定的語氣，但對於公安那邊多少有些瞭解的劉福堂三人，心裡都非常清楚，如果沒有什麼大的意外的話，恐怕公安局長這個帽子，就要給這個王虎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