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豫北風雲 一百、何府密談 文 / 黃帝子孫
一百、何府密談
卻說最高當局侍從室主任林中將親自到何府到賀，並送來最高當局夫婦的禮物。讓各位來賓對黃佳俊更是高看一眼。何應禎老爺子更是覺得自己這個最小的女婿了不得。
林中將坐在郭老和黃佳俊之間一邊喝茶，一邊漫不經心的對黃佳俊說：「佳俊老弟，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黃佳俊急忙說：「林主任你這是折殺佳俊了。燕蓮叫您叔父，以後也請您叫我佳俊就行了。林主任有話但講無妨，小子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敢有半句掩瞞。」黃佳俊決定要緊緊地抓住這個林中將，與之搞好關係。所以就打蛇隨棒上，稱其為叔父。林中將似乎很為受用，坦然接受，然後臉色一端，嚴肅地說：「你既然叫我叔父，那我也就不瞞你，前幾天在開封是不是有幾個德國人來找過你？」
黃佳俊和郭老對視一眼，當時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就知道瞞不住人，也沒想過要瞞住像最高當局這樣的人。只是沒想到會這樣快而已。黃佳俊老老實實的點點頭：「是的！有這件事。我也想為國家做一件事，這件事情對我國有莫大的好處。」
林中將可能沒想過黃佳俊會坦然承認，明顯的臉色一愣，接口說：「佳俊不要怪我多時，你也知道現在中德兩國關係已經逐漸變冷，而你再這麼敏感的時期還與德國這樣的話，就會讓人產生一些不好的聯想。你應該知道這是讓人遭忌的事情。」
郭老急忙接過來說：「蔚文啊，我知道這件事。佳俊也跟我說過要我向蔣公報告，可是我覺得有加君親自向蔣公說明更好，所以就耽誤了下來，明天我親自去向蔣公說明。」
林中將急忙說：「郭老啊，您知道我不是怪佳俊的，只是怕佳俊不小心，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就不好了。」
黃佳俊也急忙對林中將說：「林主任，小侄感謝您的關心，對這件事是我有欠考慮，但是您放心！這件事情對國家和民族都大有好處。明天我會親自去向委座請罪並一便加以說明。」
林中將見黃佳俊這樣一說，可能也感到好奇，略一思索後說：「佳俊能這樣就更好，不過現在何部長、谷司令也在，你看這樣好不好？先給大家說說，倒是大家也好為你在委座面前敲敲邊鼓，不至於不好轉圈。」聽他這樣一說，黃佳俊和郭老都是大吃一驚，難道最高當局已經對這件事情極為不滿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危險了。
「必須要想法改變這種狀態才行！」黃佳俊在心裡想到，在中國特別是現時的中國如果什麼事或什麼忍讓最高當局認為你有了異心，那你的日子和下場就可以預見了。黃佳俊可不認為自己已有了自立門戶的實力。黃佳俊更不想因為這樣一件事情，打亂自己的計劃。
與郭老長長的思考了一下，互相對視一眼。從相互的眼裡都看到了焦慮和不安。郭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緩緩的開口說道：「佳俊啊，林主任說得是啊！你的翅膀還嫩，可經不起折騰，好好想想林主任的話，我覺得很有道理！」
林中將也安慰道：「佳俊，年輕人嘛，難免有行差踏錯的時候，只要不是故意的，改了就是好事！委座對你可是期望很高的，只要能說清楚，我想也不是什麼邁不過去的坎。你該不會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之事吧！」
黃佳俊看看周圍，沉聲對林中將說：「林主任，這件事情確實是驚天動地的大事，我不敢稍有疏忽。由於也沒有多大的把握，起。不過現在看起來這件事情十有**可成，也就不是我可以決定的了，你不說我也準備全盤隊委座托出。既然你問起，那我今天就對你說實話吧！這件事情實在太過重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一個地方說話吧！」林中將看黃佳俊說得慎重，也就同意了。
黃佳俊來到自己的岳父和何應欽面前，低聲地說：「岳父大人，三叔，我想和林主任說些事情，有沒有可以說話的地方？」
何應禎當然沒有什麼問題了，他現在對這個女婿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歡喜。高興得說：「有有，就到我的書房說話吧！那裡清靜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攪的。」
何應欽看黃佳俊的神色比較沉重，關心的問：「佳俊有什麼問題嗎？要不要我做什麼？」
黃佳俊看著這個權勢滔天的軍政部長，心想在這件事上他也是可以強力影響最高當局決策的人，現在自己與何家已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不管自己或是這位何部長願不願意，如果自己有什麼閃失，對何家甚至是對這位部長，也將是一個很大的打擊。步入說動他和林中將甚至是那位谷正倫司令加上郭老，在把戰區的張參謀長也拉到裡面來，再不行就去找找現時的政治部主任第九戰區司令武漢警備司令，人稱「袖珍委員長」的陳誠。
這樣一想黃佳俊也就放下心來，對何應欽說：「三叔，我遇到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這件事情十有**與軍統有關。林主任就是和我說得這事，所以也想請三叔您老人家一起去想想辦法。」
何應欽一聽，這還了得，自己的侄女婿居然也有人敢打主意，那不是不給自己面子嗎？不過這個侄女婿也實在了得做件事情居然能驚動最高當局，侍從室主任親自來報信。老何是什麼人，都是成精了的人。他在仔細一想：「不對啊！如果最高當局真地對黃佳俊不滿的話，這林主任也不會來通風報信啊。十有**這件事情沒有什麼大問題，別的不清楚，這個林主任可視唯最高當局之命是從的，這次前來，肯定也是奉最高當局之命而來的。說不定是最高當局抓住這件事情來敲打我的這位侄女婿的，打一大棒在給一個甜棗，可是最高當局的拿手好戲。這次這個軍統肯定也是出了大力的。哼哼，這個戴雨農，膽子也未免太大了一點，這不是在給自己好看嗎？如果處理不好，讓自己的這個侄女婿有個什麼閃失，那對自己的打擊可是太大了，還有什麼人敢加入到自己這個派系裡來！連自己的侄女婿都無法保住！說不定連已經加入進來的都會離開！好好，我倒要看看這個戴雨農有什麼本事，又找到什麼把柄？最好是這件事情大點更好，更能體現自己的能耐和權勢，讓這位侄女婿能體會一下自己這位三叔在最高當局面前的地位。」
黃佳俊在那裡等著這位何部長回話，卻不想這位何部長已經在心裡對這件事情進行了各方面的利弊分析。何部長計議一定，欣然對黃佳俊說：「佳俊啊，不要擔心，一切有你三叔！」黃佳俊馬上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恭維道：「三叔，小侄就知道三叔是不會不管我的。小侄深感慚愧，這才與燕蓮定情就給三叔惹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何部長怫然不悅道：「佳俊，你這樣說就見外了。怎麼還不把三叔當一家人嗎？走吧，我們去看看到底你惹了多大的事情，值得一些大動干戈。」
在何應禎的書房裡，郭老、何部長、林中將和黃佳俊分別坐在椅子上。何部長先開口：「林主任，佳俊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還來親自跑一趟？」
林主任臉色有點沉重，對何部長說：「何部長，這件事情有點棘手。佳俊在開封秘密會見德國人，據軍統報告，這三個德國人中其中一個是德國負責亞洲情報的負責人馮特克魯伊中校。而德國之所以最終選擇日本，拋棄我國這個馮特克魯伊中校在其中起了關鍵的作用。其他兩個德國人也從來沒有來過中國，可以肯定的是這兩個德國人一定是從國內派出的，身上負有某種特殊的使命。這兩個德國人的身份正在秘密地進行認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有結果。」
何部長一聽頓時大驚失色：「與外國勾結是最高當局最忌諱的事情。說得不好就會被人安上一個裡通外國的罪名，那這麻煩就真的大了。這個侄女婿還真是會搞事，自己是從美國回來的，現在又與德國人搞在一起。是不是嫌自己還不夠引人注目？」
何部長沒有馬上說話，而是用目光看向郭老。郭老苦笑一聲，默然的點點頭。何部長就知道林主任所說得完全屬實了。
何部長雙眉緊皺的看向黃佳俊，沉聲地說：「佳俊，你給我說實話，林主任說得是不是事實？那兩個德國人士來幹什麼的?是什麼身份？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有什麼掩瞞！趁林主任也在這裡，我們大家看看能不能有什麼補救的法子！」
其實這件事上，郭老也是毫不知情，只是知道黃佳俊與德國人拉上了關係。可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件大事。也是非常地著急，頓頓枴杖，大聲地說：「佳俊，你到底在幹什麼？還要瞞著我這個老頭子，是不是認為自己的翅膀長硬了？嫌我這個糟老頭子礙事了？竟然自作主張作出這麼大的事情！我看你也不是一個糊塗的人啊，還不快說，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啊？」
說完，瞪著黃佳俊，大口大口得出著粗氣。看郭老是真的生氣了，生怕他有個什麼好歹。急忙上前撫著郭老的後背，連聲道：「郭老你別著急，身體要緊！聽我慢慢得給你說，啊！千萬不要生氣！」
林中將和何部長看見郭老這個樣子，也是急忙寬慰。
黃佳俊起身打開門，看看外面，對跟著來的李雲生說道：「給我加強這裡的戒備，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這裡五十米之內！」
屋裡三人看黃佳俊這樣的慎重其事，都感到這件事可能真的不同凡響。
黃佳俊關上門，轉身面向幾位大佬，正色說：「這件事情不是小子故作玄虛，一旦暴露出去絕對是驚天動地，會改變很多很多東西。對我國的影響絕對是不可低估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這也是我一直不敢說的原因，這點還請郭老原諒。現在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我的參謀長錢三河。這次說出來後就是你們知道了。不過現在這件事情已經**不離十了，也需要各位去辦了。已經不是我能處理的事情了。這已經超過了我的能力範圍！」
說完這些，黃佳俊彷彿放下了一件大事一樣。郭老、何部長、林中將都對黃佳俊的這番話感到奇怪了，也對這件事充滿了好奇。郭老搶先說話：「佳俊你就不要再買關子了。快說出來吧，這裡的幾個人都不是外人，完全可以放心，更何況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也可以給你出出意見。只要真是對國家和民族有利，我這個老頭子哪怕這條老命不要也會支持你的。」
黃佳俊看著這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深為他對自己的一直以來的毫無保留的支持和信任感動。而自己卻在這件事情上對他打了埋伏。
黃佳俊點點頭：「郭老，你放心吧！我馬上就說。幾位都是比我經驗豐富，見識廣博的長者，也可以看看這件事情我做的怎麼樣？有沒有可以補充的地方？」
三位大佬提起精神，全神貫注的等著黃佳俊的下文。
黃佳俊低頭沉思了一下，才緩緩開口：「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就是大家認為這場中日大戰中國勝算如何？會不會波及其他國家？蘇聯對我國的支持到底所為何事？目的何在？」
這幾句話讓三位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這還沒完，黃佳俊繼續說道：「德國為什麼要拋棄中國而選擇日本？他們的目的何在？難道他們不知道中國可以給他們提供德國稀缺的原料和市場？不是的，他們不過是想把日本拉去攻打蘇聯罷了。而日本會去攻打蘇聯嗎？會的，這個時間還不會太遠。」
三位大佬是越聽越心驚，林中將急著問道：「佳俊，你怎麼確定日本會去攻打蘇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是好事啊？可以減輕我們的壓力。」
何部長也說：「是的，佳俊你怎麼這樣確定？這一點很重要，你可不能亂說，會影響統帥部的判斷的。」
黃佳俊苦笑一聲：「這就是我不敢說的原因，我可不想因為這個讓統帥部判斷失誤，而導致不必要的損失。我們想想現在的亞洲有可以抑制日本的強大力量嗎？有！就是蘇聯，還有就是歐美強國。那麼在日本認為中國不是他的對手的時候，他們會怎麼辦？就剩下兩個選擇：南下或是北上。」
何部長和林中將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相互對視一眼，同時出口：「不會吧？日本人佔領中國還不夠？」
郭老也是這樣的一副表情。黃佳俊說道：「南下，這時看起來不可能。一旦南下就會與歐美強國發生直接衝突，這是日本不敢嘗試的問題。至少在現在是不可能的。這也是歐美各國坐視日本侵略中國的原因。反過來這也是蘇聯支援中國的原因。因為日軍不能南下，那麼就只剩下一條路就是北上!蘇聯需要我們拖住日本，讓他們不能全力北上。那麼可能有的人就會想既然如此，那是好事啊，我們就坐看日蘇大戰。最好是能兩敗俱傷。這只能是一廂情願罷了。因為我們已經是退不可退了。就算看清蘇聯的意圖，也只能答應。」
三位大佬都是點點頭。林中將疑惑的問：「就算如此，與德國又有什麼關係呢？畢竟現在是蘇聯在支持我們，德國卻背信棄義。」
其他的人也跟著點點頭。黃佳俊點點頭，繼續說道：「這就要來看看德國的國家利益所在。德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受到了嚴重的消弱，生存的空間受到擠壓。他們甘心嗎？不甘心！而是在拚命的發展夢想有朝一日能報上次大戰的一箭之仇。可是他也害怕兩面作戰啊。如果在西線與英法發生大戰的時候，蘇聯在東線發動進攻怎麼辦？所以德國需要在東方尋找一個盟友能夠牽制蘇聯，這個盟友假設是你，你會選擇中國還是日本？當然是日本！可是日本會真的全力進攻蘇聯嗎？不會！說實話就憑日軍的陸軍實力是不可能打敗蘇軍的。但是他們一定能夠會去試一試，不試一下有怎麼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