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豫北風雲 一百十四、飛臨徐州 文 / 黃帝子孫
一百十四、飛臨徐州
黃佳俊駕著飛機用手上的指北針來指示方向，向北直飛而去。現在才不到五點，這個時代的夜航可不是鬧著玩的，現在也只有靠自己手上的這塊指北針了。
之所以選擇往北，也是考慮自己這三個駕駛員，不應該叫飛行員可全部是菜鳥。往南地形複雜，水網地帶，現在又到了雨水多的季節，可不是鬧著玩的。稍不注意就會出大事。所以才捨近求遠，向北飛，那裡地勢平坦，沒有什麼大山，安全係數高點。
可是往北又到哪裡呢？合肥、還是開封，這是個問題。
黃佳俊仔細的考慮過這個問題，往南自己絕對不去，並且鬼子也會認為我往南，這樣往北可以出其不意。他可不想到時自己的身後有大隊的鬼子飛機出現。如果猜的不錯的話，在蕪湖的鬼子飛機肯定已經接到攔截的命令了。
往開封本來是最佳選擇，可是要飛過的區域多是**精銳駐守的地方，這些部隊手裡可是有高射機槍和高射炮的。如果在聯繫的過程中出現什麼問題，被自己人給打下來了，那這個笑話可就鬧大了。
合肥也不考慮，那裡的機場已經遭到過鬼子的大規模轟炸，機場已經被破壞了。所以唯一的選擇就是徐州，更何況在黃佳俊的心裡有一種台兒莊情節，始終在心裡無法放下。
再說了，自己對第五戰區的那個李長官，還是滿為佩服和崇敬的。因為59軍張自忠軍長和川軍364旅的關係也有了不錯的香火情。
黃佳俊命令狼牙裡的通訊員與師部和郭老取得聯繫，把自己的情況和錢三河參謀長進行通報。讓他馬上想法與第五戰區取得聯繫，並命令新180師做好準備向第五戰區開拔。
很快通訊接通，電波向開封和武漢飛去。
再說錢三河已經睡了，還沒有起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開門一看，卻是師部的電台台長親自拿著一封電報，正滿臉焦急的站在門口。看見錢三河立刻報告：「參座，師座密電。十萬火急，需要你親自譯閱。」
錢三河接過電報，看上面有5個a，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這樣的電報新180師還從來沒有啟用過。
立馬進入內室，拿出一部康熙字典，開始逐字逐句的把內容譯了出來。
說到新180師使用的電台密碼，全部是隨機安排的，全部以中國的古典文學名著為藍本。黃佳俊規定使用的密碼分為五個等級。每次使用的都不一樣，你想啊，中國的文學名著可是浩如煙海，就算敵人掌握了也無法知道下一部名著是什麼。這些書都有師部隨機抽取後，下發到各個單位的。比如這次黃佳俊發回來的電報是最高等級的，也不過是前次在電報裡由黃佳俊指定的《康熙大字典》。
錢三河越譯越是吃驚，等全部內容譯出來後，我們的錢參座更是一陣發呆，簡直不敢相信電報上說的事。在四天前接到了黃佳俊發回的密電，說將於近期返回部隊，接下來的每天都有聯繫。每封電報都說正在路上，可是現在卻接到了這樣一封電報。
不過，錢三河發愣也只是那麼一剎間。馬上就恢復了平靜，抬手看看時間，時間不多了，離天亮還有一個小時，應該來得及。
錢三河拿起電話：「我是新180師的錢三河，給我馬上接通戰區張參謀長。十萬火急！」
對面的電話接線員一聽，也不敢怠慢：「錢參座，請稍等！馬上接通！」錢三河在等電話的同時對著外面大聲的喊道：「馬上備車。」
這是戰時效率還是蠻高的，不一會，對面就傳來張參座那濃重的江浙口音：「我是張春笙，三河老弟有什麼急事嗎？」
錢三河也不廢話，用急切的話說：「參座，這次真是出了大事！跟我們師長有關，十萬火急啊！在電話裡不便細說，我馬上到你那裡來！見面詳談！」
張參座聽錢三河的語氣有點不對，知道錢三河是一個十分沉著的一個人，竟然這樣可想而知，發生的事情不是小事。他不由得急忙說道：「三河不用著急，你馬上過來！我等你！」放下電話後，張參座不由得嘀咕道：「莫不是黃佳俊又惹了什麼大麻煩？」
錢三河放下電話抓起桌上的帽子就衝了出去，一上車對司機說道：「用最快的速度趕往戰區張參謀長處！快快！」
而這一幕也在武漢上映，郭老接到黃佳俊的電報先是哭笑不得，接著就是大喜。黃佳俊在電報中要求郭老把這個事情向最高當局通報，自己已經安全脫險。詳情以後再說。
郭老先給侍從室林主任掛了個電話，卻得知最高當局現在正在處理南京的事。聽說郭老有關於這方面的情報，馬上就叫郭老過去。
郭老趕到最高當局處時，最高當局高興地說：「郭老啊！你每次來都是給我帶來好消息，說吧，這次又帶來了什麼好消息啊？」
郭老拿出黃佳俊的電報遞給最高當局，一邊苦笑著對最高當局說：「委座，這次那個小傢伙又惹麻煩了！」
最高當局接過電報，邊看邊說：「不會是又去找日本人的麻煩吧？」
最高當局「咦」了一聲，飛快的看完電報，接著就是一陣哈哈大笑：「這個小赤佬！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看來真還沒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好！搶得好！」
旁邊的蔣夫人看最高當局高興成這樣，微笑著問道：「達令，什麼事情啊？你說的那個小赤佬又是誰啊？」
最高當局把電報遞給自己的夫人：「你自己看吧！達令，這個小傢伙做事總是天馬行空，總是能給我們帶來驚喜！不錯！這下那個松井石根該頭痛了！哈哈！」
郭老看最高當局的神色，就知道這次黃佳俊又賭對了。
最高當局面帶微笑對郭老說：「郭老，小傢伙有沒有說他要到那裡降落。我好給降落的機場一個命令啊！」
郭老苦笑著，搖頭道：「委座，我也不知道。我看我遲早要被這個小傢伙給嚇死。我的心臟實在是受不了啦！不過不外乎向南和向北兩條路可走！我認為他向北的可能性最大！」
「太不可思議了！真是了不起！達令，這個黃佳俊是英雄！你應該要好好的嘉獎他！」這時，蔣夫人在旁邊已經叫了起來，最高當局回頭看著自己的夫人。蔣夫人受過貴族教育，還很少有這樣失態地時候。
最高當局拍拍自己的夫人，說道：「這件事情是一個很好的宣傳材料，我想要是公佈出去。肯定能激發前線將士的士氣和全國民眾的抗戰熱情！對日本人的士氣也是一個重重的打擊。一定要好好宣傳。」
最高當局不愧是一個出色的政治家，這麼一會就想到了這件事情可能帶來的影響。
最高當局沉思了一下，對夫人說道：「達令，明天就由你和政治部的一起舉行一個記者招待會。把這個事情向全世界發佈！」
這邊廂，最高當局在佈置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利用到極致。那邊廂，開封的張參座聽了錢三河的匯報和看了黃佳俊的電報。也是非常的高興，立馬以第一戰區的名義向徐州的李長官發去了緊急電報。
1938年3月4日凌晨8點，徐州機場，一派戒備森嚴。機場上的所有人都是既緊張又充滿期待的看著南面的天空。
今天一早天還未亮，這裡的警戒部隊和機場塔台就接到了戰區長官親自打來的電話說：「晨8時許，將有三架鬼子的轟炸機降落在這裡。請立即清理跑道。做好接收飛機的準備和為飛機加油的準備。並且，請注意這三個飛行員都是第一次駕駛這種飛機。另外準備三名飛行員。」
負責守衛這裡的一個團長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從來只有來轟炸的鬼子飛機，什麼時候有鬼子的飛機來降落了？
他漲紅著臉，鼓著勇氣，對電話那頭的李長官問道：「長官，請問這個命令是否屬實？」作為一個小小的團長居然敢質疑一級上將的命令，這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這個團長在說完這幾個字的時候，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濕了。
不過，看起來李長官的心情不錯，並沒有對這個團長有什麼不滿。只是在電話裡說：「這三架飛機是友軍從鬼子手裡搶的，要在我們這裡降落。你就按照命令執行吧！等會，戰區的徐參謀長將親自趕到機場！你一切就聽從他的命令！」
原來，李長官在接到第一戰區的電報後，也是不敢置信。不過他熟知程長官是一個老成持重的人，絕對不會在這個事情上亂來。更何況電報上要求馬上把機場的通訊頻率告訴第一戰區，以便於與飛機聯繫。
再一聽說飛機上有新180師師長黃佳俊，李長官也馬上消失了疑慮。對這個黃佳俊李長官還是很有好感的，一是從自己的老搭檔白健生那裡聽說過，這是一個很有戰略眼光的青年將領。後來，黃佳俊把364旅全部裝備一新後送回原建制。給第22集團軍增加了不少實力，這已經在籐縣戰場上顯露出來。李長官本人也對這個黃佳俊充滿好奇，想親自見見這個名聲在外的，戰績赫赫的青年將領。
第五戰區的徐參謀長站在塔台上也焦急的看著南面的天空，可是天空上除了一些雲彩以外什麼也沒有。
突然，塔台上的電台傳來一陣呼叫：「徐州，徐州，我是天狼，我是天狼。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約定的信號出現，塔台指揮長一陣激動，抓起話筒，大聲地喊道：「我是徐州，我是徐州。天狼聽到請回答！天狼聽到請回答！」
旁邊的徐參謀長也是非常的激動，在旁邊叨叨地說：「來了！終於來了！」
「我是天狼，現在已經到達你的上空，請求降落！請求降落！」
天空上出現了三架大家司空見慣的鬼子轟炸機，正在向這裡飛來，飛到上空開始盤旋。機場上的所有人紛紛從各處衝到機場上發出一陣歡呼。
塔台指揮長緊緊的抓住話筒：「天狼，天狼，可以降落！可以降落！請聽我指揮！」
狼牙們在飛機上看到下面的情況，也是激動不已，終於到家了！只有黃佳俊知道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飛機降落比起飛更為危險，有特別是像自己這樣的菜鳥。
黃佳俊穩住操縱桿，緩緩的降落高度，對準跑道輕輕的拉動操縱桿，飛機就像是一頭巨鳥一樣，向跑道撲去。
前面重重的一頓，黃佳俊急忙拉住剎車，鬆掉油門，飛機發出一陣劇烈的震動，在跑道上滑行起來。黃佳俊這時才終於鬆了口氣：「成功了！」
飛機裡和機場上的人都同時發出一陣歡呼。徐參謀長激動的對身邊的參謀說：「快！給武漢發電！給委員長去電！英雄已經回家！」說完幾步衝下塔台，向飛機走去。這時，也顧不上什麼儀態了。
黃佳俊把飛機停住，機場上的地勤人員飛快的跑向飛機。
黃佳俊取下頭盔，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轉頭看向後面的兩架飛機。
劉一風駕駛著輕轟炸機也順利的降落在跑道上。現在就看許渺得了。
所有的人都緊張的看著最後一架飛機。只見許渺也對準跑道，開始俯衝了。黃佳俊閉上眼睛輕輕地說：「兄弟啊！你可一定要成功啊！」
不過，還好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黃佳俊打開艙門，狼牙們魚貫而出，在飛機前站起一排。
這時，黃佳俊才掀開艙蓋，從飛機上跳了下來。李雲生一聲大吼：「敬禮！」
狼牙們全部舉手向自己的長官敬禮！黃佳俊舉手還禮。
機場上發出一陣歡呼：「歡迎英雄回家！」
黃佳俊帶著狼牙向人們揮手。
一個穿著上將軍服帶著眼鏡的中年將軍快步向黃佳俊走來。
黃佳俊認識這個在歷史上有名的徐參謀長，一聲大喝：「全體都有！立正敬禮！」
徐參謀長一邊還禮，一邊哈哈大笑著向黃佳俊伸出手來，黃佳俊也伸手握住徐參座的手。
徐參座連聲說：「黃師長啊！你可是不簡單啊！創造了一個奇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