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豫北風雲 一百十五、大戰在即 文 / 黃帝子孫
一百十五、大戰在即
徐參座一邊緊緊的握著黃佳俊的手，一邊爽朗的說道：「這次鬼子可是吃了大虧了！你可要小心，鬼子會千方一百計的報復你的!」
黃佳俊真誠的說：「謝謝，參座的關心！那樣更好啊！也省得我要跑大老遠的找鬼子殺！」
兩人同時哈哈大笑，頗有惺惺相惜的感覺。
這時，在徐州的各個報社的記者（當然是國內媒體）紛紛湧上來，對著兩位將軍拍照，更多的鏡頭對準從飛機下來的還穿著日軍軍服的狼牙們。
飛機更是報廢了記者們大量的膠卷，本來他們還要對黃佳俊和狼牙進行專訪。徐參座以戰士們疲勞過度需要休息為由，才暫時的擺脫了記者們的圍攻。
黃佳俊也不欲過多的報道狼牙，畢竟他們身上還有很多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秘密，臨走的時候黃佳俊對徐參座說了自己的顧慮。
徐參座想了一下，要求記者們交出照相機。而那些記者都是國內的記者，也非常的體諒，知道肯定有什麼不欲外人知道知道的秘密。
衛兵們把記者們照相機裡的膠卷取出後，有還給他們。
黃佳俊笑著對記者們說：「對不起了各位小姐先生！因為這關係到高度的軍事秘密！不過請放心，這些照片經過我們的審核後，會把它還給大家的。就像這些飛機照片等！後面時機成熟後，也會舉行記者招待會。歡迎各位到時參加！我和我的戰友們會非常樂意回答大家的問題！謝謝！」
說完這些，黃佳俊瀟灑的一個敬禮。
大家看著黃佳俊那身鬼子飛行員行頭，不由得哈哈大笑。
而圍在飛機四周的技師，開始給飛機加油。三名飛行員也已經整裝待發。
黃佳俊疑惑的問在旁邊的徐參座：「參座，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些飛機馬上就要飛走嗎？」
徐參座含笑點點頭：「是啊！黃師長，這次你可是幹了一件露臉的大好事。委座，親自下令要求飛機不管在哪裡降落？一定要第一時間把它開到武漢，有大用！」
黃佳俊一聽頓時就明白了：最高當局是要用這幾架飛機在國際上大肆宣揚。好挽回一點名聲啊！可想而知後面絕對是轟轟烈烈的宣傳大戰！呵呵，這個委座可真是一個借力使力的高手啊！可以想見，中日之間又將是一場口舌官司大戰。
不過就這樣，為了一點面子把三架飛機都要求飛回武漢，實在是有點小題大做。黃佳俊也是不以為然。
黃佳俊輕輕地對徐參座說：「參座，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徐參座滿臉都是笑容，這次三架飛機降落在第五戰區，雖說不是第五戰區繳獲的，但是，第五戰區也是與有榮焉。為什麼？你想啊！有那麼多地方可以降落飛機，有的還離得比第五戰區近得多，比如第三戰區和第六戰區。至不濟也應該飛黃佳俊自己所在的戰區啊。可是沒有偏偏就飛到第五戰區來了。你想一旦宣傳出去，這是多大的好事！再說了現在第五戰區是激戰正酣，幾十萬大軍高呼酣戰。有這個好消息傳到前線對將士們的士氣將是極大的鼓勵。
一想到這些，徐參座就壓抑不住心裡的高興。連連點頭說：「黃師長客氣了！有什麼事儘管開口？徐某能做主的就一定做主，不能做主的，我想李長官也會盡力而為的。」
黃佳俊看著機場上的那三架飛機，低聲說：「參座，就讓這三架飛機這樣離開嗎？」
徐參座一愣：「是啊！這是軍委會和委座的命令，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黃佳俊歎了口氣：「沒什麼不對！我只是覺得就這樣飛走，太可惜了！」
徐參座還是沒有明白，伸手扶扶眼睛，迷惑的說：「黃師長，你的話我不明白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黃佳俊：「參座，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利用這三架飛機對正在圍攻籐縣的鬼子進行一次轟炸。這樣一來對鬼子的士氣，肯定會產生極大的打擊。您認為怎麼樣？」
徐參座聽黃佳俊這樣一說，頓時來了興趣，一把拉住黃佳俊，急切地說：「嗯，這個主意不錯！只是這樣會不會被有心人說成是公然違抗軍委會的命令？」
黃佳俊看徐參座已被打動，笑著說：「參座，你多慮了！不要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況現在前線戰事危急，有什麼力量都要用到前線。再說了，我們完全可以說鬼子飛機的騷擾，使飛機無法安全起飛。不但可以讓這幾架飛機去轟炸鬼子，甚至還可以要求軍委會派出飛機到這裡來。」
徐參座邊聽邊點頭，聽完後，不置可否，只是指著黃佳俊說道：「黃師長，我現在明白了！看起來真是沒什麼不是你不敢做的。這樣的主意都想得出來！主意是個好主意，不過這真不是我可以做主的。不如這樣我可以命令飛機暫時不要起飛。我們馬上去見德公。看他怎麼說？」
上了車，一路風馳電迅般的趕到徐州城裡的第五戰區司令長官部。
黃佳俊也顧不得換衣服，讓李雲生帶著狼牙到營地休息。自己就和徐參座急著去見這個在中國現代史上頗具傳奇色彩的司令長官。
有徐參座帶路，當然就不需要通報了。在作戰室裡見到李長官。
一進屋，黃佳俊就看見一個個子不高，身形瘦削，穿著一身合體的一級上將軍服的人，正在死死的盯著牆上的大幅地圖。他知道這就是國內第二大派系桂系的領頭人，被最高當局當著死對頭的人稱德公的，現如今的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長官。
李長官聽見聲響，慢慢的回頭，看到徐參座和黃佳俊，展顏一笑：「燕謀，回來了！這位是？」
黃佳俊這時還是一副日軍的行頭，急忙一個立正，舉手敬禮，大聲地說：「長官，國民革命軍新編第180師少將師長黃佳俊，前來報道！」
李長官看著黃佳俊，點點頭：「黃師長啊，辛苦了！你可是為國家為民族立了大功啊！快坐，快坐！」
黃佳俊急忙謙遜的說：「德公，小子只是狂妄，立功一說實是不敢當。只是盡一個中國人的本分罷了！」
「好，好一個盡本分！說的好！」李長官大聲的稱讚，「如果每一個中國人都能向黃師長所說的盡了自己的本分，又哪裡能讓小小的倭寇橫行於華夏大地啊！」
說完，用充滿讚賞的目光看著黃佳俊，越看越是喜歡。
「快，黃師長，就不要站著了！快坐下！」李長官走到沙發前坐下後對黃佳俊招招手，拍拍身邊的座位。黃佳俊啪的一個立正：「長官當面，小子不敢狂妄！」
「呵呵，我可不敢啊！黃師長，松井石根在南京沒有接待你，你就把他的司令部給炸了。你看看我這裡可比不上他那裡啊！」李長官開起了黃佳俊的玩笑。
李長官和徐參座哈哈大笑，黃佳俊有點不好意思了。
等黃佳俊坐定，李長官才問道：「燕謀啊，黃師長不去休息，就趕到我這裡。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徐參座急忙把黃佳俊的意思向李長官作了說明。李長官一聽完，饒有興趣的看了看黃佳俊，低頭沉思了一下，才慢慢開口：「黃師長的這個建議很好啊！只是怕瞞不過我們的委座啊！在這個關鍵時候，我不想節外生枝，以免影響了徐州的戰局。」
黃佳俊深為李長官的深思熟慮佩服，急忙一個站起來，立正說道：「德公，這件事情可以由我向委座進行說明！然後，第五戰區再向委座上一個電報。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認為就這麼白白的放棄這樣一個機會，實在是可惜啊！軍委會不過是想要飛機而已，只要到時有一架飛機開到武漢就可以了。再說，只要行動迅速的話，說不定三架飛機都可以安全的到達武漢呢！」
李長官也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再說眼前籐縣的戰局已是危在旦夕。他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最後斷然說：「火燒眉毛，先顧眼前。我們就搏一把！燕謀，用我的名義，向軍委會去電。給籐縣守軍發電，要求他們在鬼子飛機轟炸離開後，立即向長官部報告。命令機場給飛機裝上炸彈，做好隨時起飛的準備！」
黃佳俊準備說話，李長官伸手阻止了。他笑了笑：「黃師長，你不用說了。這畢竟是我第五戰區的事情，你已經給我們極大的幫助了。再說了，李某人這點擔當還是有的。」
黃佳俊真誠的說：「德公，你就不要叫我師長了。在這樣叫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哈哈！看不出啊！嗯，我們的英雄面對龍潭虎穴都面不改色！叫個師長就害怕成這樣！說出去誰會相信？」李長官看黃佳俊的侷促的樣子，感覺很是好笑，禁不住哈哈大笑。
他這一笑，讓黃佳俊更是不好意思了。
「好吧！再這樣下去，我看我們的英雄的手腳都不知該怎麼放了？佳俊，來來。坐下！坐下說話！」李長官親熱的招呼。
「是！德公。」黃佳俊看著這個以待人真誠著稱的長官，心裡很是感慨，沒想到自己來到這個時代見到了這麼多大人物，自己已經深深的捲入這個時代。只是還不知道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暫時看起來，還沒有帶來什麼不好的跡象。
李長官對黃佳俊親熱的說：「佳俊，你到現在還沒吃飯吧？我叫人給你準備了一些便飯。你先吃飯。我們再慢慢聊一聊！我還想聽聽你這個健生都大加讚揚的將軍對徐州戰局的看法呢！」
「是！德公！謝謝你的關心！」黃佳俊站起來從懷裡拿出一份電報遞給李長官，「德公，我擬了一份電報，想請你用電台給軍委會和委座發去！」
然後一個軍禮，用標準的軍人姿態走了出去。
李長官接過電報。仔細的看了一遍，交給旁邊的徐參座。如有所思的說：「燕謀，你看這個黃佳俊如何？」……
1938年3月14日，徐州籐縣，負責防守籐縣的川軍第22集團軍。遭遇坎坷的川軍官兵嚴正以待，迎來了一場洗刷屈辱的惡戰。122師中將師長王銘章為第22集團軍前方總指揮，統一指揮第41、45兩軍作戰。
14日拂曉，日軍第10師團瀨谷支隊步、騎兵7000餘人，配備大炮20餘門，坦克20餘輛，在30多架飛機掩護下向滕縣外圍第45軍第一線陣地展開全線進攻。中**隊憑借既設陣地，勇敢迎戰。川軍的武器裝備儘管在戰前得到一些補充，但仍很差，輕、重機槍是四川土造的，不僅數量少，而且質量差，經常發生故障。步槍的口徑不一，長短不齊，有單響，有三響的，甚至還夾雜著不少前清時的老槍，打幾十發子彈就出毛病，並且對遠射程不起作用。士兵們基本不用步槍射擊，只準備在肉搏時使用。全軍沒有騎兵，除步兵團各有一個迫擊炮連外，沒有一門野炮或山炮，更沒有任何防空武器和反坦克武器，配備的追擊炮火力，距離2000公米以外就失去了殺傷力。部隊的通訊設備也很差，旅以上才有無線電。川軍就是憑藉著這些簡陋的武器和裝備，同武裝到牙齒的日軍展開了殊死地搏鬥。
本來122師364旅王志遠旅得到黃佳俊的大力支持，完全是堪比中央軍精銳的一個滿裝旅，有將近8千人槍，並且黃佳俊還給他配備了一個強大的炮兵營。如果是集中使用的話，完全可以給日軍一個出其不意的打擊。可是正是由於364旅太過強大，一時之間成為第22集團軍的香饃饃。甚至還差點被戰區抽去作為總預備隊了。最後在22集團軍的全力爭取下，特別是王志遠本人的強烈要求下，才被留在了下來。不過武器裝備也被抽調大半。
由於第22集團軍的作戰指導是企圖以陣地防禦將日軍阻止於滕縣以北，所以在日軍進攻前後逐次將主要戰鬥部隊全部部署於滕縣城北各地，滕縣城關地區僅有第122、第124兩個師部及第364旅1個旅部，共有4個特務連的戰鬥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