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豫北風雲 一百二十二、星夜馳援 文 / 黃帝子孫

    一百二十二、星夜馳援

    而激烈的兩天戰鬥就放在一章實在是有欠妥當。

    黃佳俊在徐州經過兩天拉網式的，如同抓壯丁把的收集終於集中了大約1000多人。後經挑選選取身強力壯，又有實戰經驗的士兵有500多人。

    這些人全部被集中到徐州的一所學校。

    這些人先是被憲兵警察像抓逃犯一樣抓了起來，然後就是一些一看就是凶神惡煞的人來對他們進行挑選。一個個登記姓名年齡籍貫軍銜和特長，這些弄完後就全部送到這裡。

    只是不准出去其他的到沒有限制，並且吃飯還管夠。

    剛開始還認為是戰區為了整肅軍紀要對這些人進行清理呢！可是看起來又不像。

    這裡的警衛只是那三四十個看起來與眾不同的人而已。

    這些散兵也不知道把自己帶到這裡來到底要幹什麼，在忐忑不安中度過了一天。

    16日下午，四點，又一批人被送來。

    外面停滿了一輛輛的汽車，裡面擺開了一溜的大鍋，鍋裡燉著大塊大塊的肥肉和粉條。

    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集合號聲。

    這些散兵大都是第三集團軍和西北軍的，也有一部分是中央軍，受傷後在這裡養傷，養好後還沒有歸隊的。

    他們在來到這個院子裡，也就自然的以地域和部隊的所屬分成了一些小集團。

    這時聽見集合號，多年養成的習慣使他們立即以高矮次序排好。

    500多人站的整整齊齊的。

    外面傳來衛兵的一聲聲大吼：「長官到！敬禮！」

    齊齊的看向學校大門口，只見大步走來兩個少將，一個是戰區的參謀長徐將軍，這裡的人都認識。而另一個少將卻非常的年輕，年輕的讓人不敢相信。

    徐參座微笑的走到，士兵隊列前，大聲的說：「弟兄們！讓你們受驚了！我代表李長官來看望大家，向大家說一聲對不起！」

    這時，隊列裡傳來一個聲音：「這我們怎麼敢當呢？參座是大人物，又怎麼會把我們這些當兵的爛命放在心上呢？」

    徐參座尷尬的站在那裡：「我想弟兄們是誤會了！我們請你們來，實在是有要事相商，只是時間緊迫，才迫不得已採取了這種方式！還請弟兄們多多諒解！」

    而隨著徐參座同來的那個少將用眼睛向隊列裡掃去，隊列裡的每一個人都像感覺到他在看自己一樣，是那麼的犀利和充滿殺機。

    「剛才是誰在說話？請出列！」這個年輕的少將冷冷的說道。

    「報告長官！剛才說話的是我！」一個同樣年輕的上尉軍官排眾而出，站在那裡不卑不亢的說道。

    這個上尉穿著中央軍的黃呢軍裝，以筆挺的軍姿站在那裡，顯得卓爾不群。

    「請報出你的番號軍銜職務姓名！」那個少將用不帶感情的語氣說道。

    「國民革命軍第二十軍團第95軍第四師第54旅57團上尉代理營長嚴忠武！向長官報道！請指示！」

    嚴忠武說完，抬頭兩眼平視著眼前的這個少將。而這個少將不發一言，只是用微瞇著的眼睛看著他。嚴忠武毫不示弱，兩人對視良久，慢慢的少將的眼神變得緩和，嘴角也帶上了笑意。

    「稍息！上尉！」少將示意一下，一個跨步站在了隊列前面。

    他的眼睛緩緩的掃過站得筆直的隊列，才大聲地說：「可能大家都在奇怪！都想問，這人是誰啊？我自己告訴你們吧！鄙人姓黃名佳俊！新180師師長！」

    「嘩！」下面一片嘩然，這些官兵都聽說過黃佳俊的名頭。一個個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著這個極具傳奇色彩的年輕將軍。

    黃佳俊看著大家的反應，這也在情理之中。

    「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我們身上穿的是什麼？請大聲的告訴我！我們穿的是什麼？」黃佳俊指著自己身上的軍裝大聲的說。

    大家都不知道黃佳俊是什麼意思，所以都沒人回答。

    黃佳俊大聲吼道：「嚴上尉你來告訴我，你身上穿的是什麼？」

    嚴忠武一個激靈，大聲答道：「是軍裝！長官！」

    「那我們是什麼人？」

    「軍人！長官！」

    「軍人的職責是什麼？」

    「殺敵衛國！長官！」

    黃佳俊微微點頭：「現在大家明白沒有？各位都是在戰場上浴血拚殺，於國於民都有大功！今天讓大家到這裡來！是我的意思！」

    說到這裡，黃佳俊一頓，看了一眼站得筆直的嚴忠武。

    「王繼勝出列！」

    「孫皓城出列！」

    「吳銘烽！」

    「馬四海！」

    這些被叫到名字一個個紛紛大聲答道：「到！」在跑步出列站在嚴忠武的旁邊。

    這幾個人一看都是那種桀驁不馴之徒，特別是馬四海臉上橫七豎八幾道刀傷，顯得十分的猙獰。

    黃佳俊慢慢的在這五人面前走過去，臉上殺氣騰騰，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冷酷的軍人氣質。

    「很好！你們很好！」黃佳俊的語氣完全不帶感情，「王繼勝！」

    「到！」

    「32歲，陝西漢中人，軍齡15年，原西北軍少校營長，身經一百戰，屢立功勳，但屢屢違犯軍紀，而不得陞遷。在喜峰口一人用大刀砍死11名鬼子。因功升為少校營長，後反對長官剋扣軍餉，而被降為少尉排長！在年前時，部隊向山東轉進的時候，奉命率一連之眾阻擊鬼子的追擊，在小羊集與鬼子惡戰兩天兩夜，部眾傷亡慘重，自己也身負重傷昏迷不醒。被自己的五個老弟兄拚死背出，後輾轉到徐州養傷。王繼勝以上所說是否屬實？」

    黃佳俊說完，雙目炯炯的看著王繼勝。王繼勝一臉的驚訝和不忿，臉色幾變：「報告長官！都是事實！」

    「嚴忠武！現年24歲，**上尉軍銜，代理營長。黃埔14期學員，民國26年編入現役，任88師見習軍官，在淞滬會戰中因作戰勇敢轉為少尉排長。參加了羅店血戰，因功升為中尉連長，時間是一天。後轉進淮河一線，在蚌埠之戰中，身為代理營長。因傷到徐州養傷至今。嚴忠武以上情況是否屬實？」

    「報告長官！全部屬實！」

    黃佳俊一一的對這幾位的經歷和戰功做了評述。

    「弟兄們！我想說的是你們都是英雄！真正的英雄！現在津浦線上鬼子肆掠，籐縣危在旦夕！我給你們一個選擇：願意跟我黃某上籐縣殺鬼子的上前一步！不願意的絕不勉強！請注意這一次將是一場惡戰，我們每一個人都可能死在那裡！所以你們要考慮清楚！」

    站在前排的王繼勝、嚴忠武、孫皓城、吳銘烽、馬四海相互看了一眼，上前一步，齊聲說道：「願隨長官血戰沙場！」

    操場上的500多名官兵齊齊上前一步，齊聲大吼：「願隨長官血戰沙場！」

    黃佳俊和徐參座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發現對方的眼裡都是激動的神情！

    是啊！在國破家亡的時候，就是這些不是多少字，也不知道多少大道理的小兵們，義無反顧的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擔起了保衛這個國家和民族的重任！他們很多連名字都沒有留下，把自己的熱血和生命灑在了祖國的山山水水，他們也許不是什麼好人，也許曾經為惡，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他們是英雄！

    黃佳俊看著這些可愛的人，什麼也不想說。能說什麼呢？

    黃佳俊和徐參座加上那些狼牙隊員齊齊的舉手行了一個莊嚴的軍禮。

    操場上響起了激昂的吼聲：「殺敵衛國！我死國存！有我無敵！捨生取義！」

    這聲音充滿了一往無前的蓬勃氣勢，也顯示了中國人民不屈的鬥志！

    黃佳俊當即命令：「馬上編組！換裝，領取裝備！」

    狼牙隊員立即每個人拿著一個花名冊，開始點名，憲兵把一堆堆的衣服和武器堆在操場上。

    一個個戰士在點到自己的名字的時候，走到自己的長官面前，領取一套軍裝和武器，還有就是20個大洋的軍餉。然後換裝試用武器，整個場面顯得井然有序！

    短短的一個小時，全部換裝完畢。

    當這些全副武裝的軍人再次集合在操場上的時候，凜然顯露出一股殺氣！

    黃佳俊並不打算分散使用狼牙。所以軍官仍然以這裡面的軍官為主。

    吃過飯，喝過酒！

    在夜裡8點的時候，已經全部坐上了戰區從整個徐州收集起來的各種汽車。

    這個龐大的車隊開始沿公路星夜向籐縣疾駛！

    黃佳俊坐在第一輛汽車裡，望著北方。心裡久久不能平靜：這幾一百人雖說是匆匆的召集起來的，但是單兵作戰素質絕對是一流！唯一欠缺的只是相互之間的配合而已。

    王銘章師長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在籐縣戰場，中日雙方都在積極的調整佈置為明天的大戰摩拳擦掌。一方志在死守，誓要鬼子碰得頭破血流；另一方志在必得，誓要全殲守軍。

    就在124師兩個旅抵達的同時，在洪疃、高廟、北沙河一線的122師727團1、2營，也奉命陸續進入滕縣。

    王銘章馬上召集旅長以上將領開軍事會議。會上對敵我情況判斷如下：

    1、當面之敵同我激戰一天，傷亡不小，但日軍也有後續部隊趕到，預計明天的戰鬥必將更加激烈。城外日軍主力，仍集中在東關外高地附近，但一部分已經越過南沙河。

    2、城內與本集團45軍125、127師的聯絡已經中斷，該軍部隊情況不明。前方各部可能已被敵擊潰，分別向南撤退。

    3、友軍湯恩伯軍團先頭部隊已奉命前往滕縣解圍，尚未取得聯繫，估計正被日軍阻止於南沙河以南。

    4、我集團奉委員長命令固守滕縣城等待援軍，全軍官兵必須下定決心，城存與存，城亡與亡。

    根據敵我情況變化，重新調整部署如下：

    1、北關及東、北兩面城防，包括東南城角（不含）、東城牆、北城牆、直到西北城角（含），由122師負責。由727團團長張宣武負責指揮。

    2、東關及西、南兩面城防，包括東南城角（不含）、南城牆、西城牆，直到西北城角（不含），由124師370旅740團（欠一營）和739團的一個營，及集團軍特務營（三個步兵連）負責。由370旅旅長呂康統一指揮。

    3、西關車站及西關鐵路線東西兩側，由124師372旅指揮743團負責。其中，熊順義營守備車站，另外兩營為總預備隊，控制鐵路兩側。由372旅旅長曾蘇元負責指揮。

    4．城內彈藥和糧食充足，各部抓緊補充。各部抓緊修築防禦工事、防空掩蔽部。守城部隊要多扎雲梯，以便躲避空襲和迅速登城迎敵。各部間迅速構成通信網。

    分區任務下達後，張宣武隨即將122師的城防任務分解落實：364旅727團一部，與366旅731團的嚴翊營殘部，擔任從東南城角（含）垣西北城角的東北兩面城防，並以一部守北關。364旅727團另一部，於41軍特務營（欠一連），擔任西北城角（含）垣東南城角（不含）的西南兩面城防。

    124師370旅旅長呂康也隨即命令740團迅速接替東關守備任務，蔡鉦營守備南城牆（含東南城角）、南城門；劉止戎營守備西城牆（含西南城角）。

    372旅曾蘇元旅長令743團，一部分佈置於西關火車站，為總預備隊，另一部分守衛南關。

    743團團長余堅將熊順義營配置於火車站守備，掃清車站以北殘敵外，進一步將車站前方凹道加深，作為戰車防禦壕，並埋設用於炸毀日軍坦克的集束手榴彈。又派出小部在前方各村，組織群眾搜索警戒，防止日軍突然襲擊。黃伯亮營在鐵路西側的西關外街一帶掩蔽，構築防禦工事。胡少璦營於西大街一帶掩蔽，構築防禦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