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豫北風雲 一百三十五、風雨欲來 文 / 黃帝子孫
一百三十五、風雨欲來
黃佳俊一旦開口，心裡的想法也就沒什麼值得掩藏的了。他站得筆挺的說道：「德公，各位長官，我回國來就是來打鬼子的！要說現在徐州馬上就有大戰可打，並且可以預計的是這絕對是開戰以來最大的一場勝仗。說我不動心，那是假的！再說了，現在已經一切準備計劃完畢，我一個人留在這裡也沒有多大的作用！現在我可以肯定的說，磯谷師團已經做好了向台兒莊進攻的準備。那麼只要在台兒莊能抗住鬼子的進攻，其他部隊能切實的執行戰區和軍委會的命令，從未吃過大虧的鬼子一定會在台兒莊栽上一個狠狠的觔斗！」
「哈哈，佳俊，你就這麼有把握？」李長官暢快的哈哈大笑。
「是的！關鍵是20軍團能不能按照計劃到位！如果再像籐縣一樣！……」黃佳俊也就顧不得什麼了，既然自己要走，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統統對屋裡的這幾位大佬說清楚。特別是有劉斐這個軍令部部長在，說不定會把自己的話給最高當局提前說說，也好增大中**隊在台兒莊的戰果。至於會得罪以「天子第一門生」自居的湯軍團長那也顧不得了。並且本來就是如果不是他故意磨蹭，台兒莊大戰的戰果會輝煌的多！
果然，黃佳俊的話音剛落，在座各位大佬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一時之間，無人說話。劉斐看李長官臉色沉痛，白健生已是青筋直跳了。急忙咳了一下，說道：「德公放心！我一定會向委座稟明，嚴令湯軍團切實執行命令！」不由在心裡暗怪：「這個愣頭青，人啊還是太年輕了！」
黃佳俊話一出口，心裡也開始暗自後悔：「我說這些幹嘛啊！這個情況這裡的人說不知道啊！真是！」
「這也只是卑職的擔憂而已！我想湯軍團長也是一個久經戰陣的名將，不會不明白這一戰的重要性！」黃佳俊看情形有點不對，只好趕緊補充。
「那你自己是個什麼打算？」李長官也趕忙轉移話題。
「德公，我想明天就回到開封！我就到電報，新180師已經全軍動員。準備渡過黃河加強第一集團軍的防守！」黃佳俊也就順勢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吧！你已經幫了我一個大忙！也就不再留你了！開封的程長官也給我打來電報，要求你趕快歸隊！再說了，在那裡都是打鬼子！」李長官也是一個爽快人，見黃佳俊主意已定，也就不再堅持。
「黃師長，你回到豫北準備怎麼辦？」可是那個「小諸葛」還是不準備讓黃佳俊輕鬆，又問起了他在豫北的打算。
黃佳俊心裡苦笑一聲：「我的娘，你用不著這樣吧！我怎麼能跟你這個軍事家相比呢？」不過，對於眼前的這個今亮黃佳俊一直是佩服的，對他的提問也不敢怠慢。
「白長官，卑職準備再會會土肥原這個老對。前次在豫北，我軍與地方上的關係還比較融洽，所以我準備以主力牽制鬼子的進攻，而在敵後進行大規模的騷擾。有機會的話，我看能不能打一下菏澤，這也是對五戰區的友軍的一個支持。但不一定可行，說實話，如果土肥原師團全力進攻的話，豫北我軍不一定能擋住他！」
隨著黃佳俊的話，在座的幾個人都在連連點頭。
「好吧！就到這裡，黃師長你就回去準備回開封吧！我將派火車把你送回開封，對了，你就把你現在指揮的那幾一百人加上那個學兵大隊也統統帶走。你畢竟到我徐州來了一趟，我沒什麼送你的。這個就算是我給你的獎賞吧！」李長官也就樂得大方，並且是送佛送到西。
黃佳俊一聽，心裡很是感激。這也是以後對桂系人馬黃佳俊都是抱有好感的原因。
黃佳俊回到駐地，馬上召集軍官們開會，把自己準備回到開封向各位軍官作了說明。
黃佳俊看看那幾個軍官，說道：「你們不是我新180師的直屬部下，現在戰區已經決定你們編入新180師，但是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願意繼續跟著我幹的，我歡迎。不願意跟著我的，要回到原部隊的，我也歡送。畢竟大家同生共死了一回！對下面的弟兄們我也是這樣處理！大家也不要有什麼顧慮。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再說了，在那裡都是打鬼子！」
王繼勝、孫皓城、吳銘烽、馬四海四人已經站了起來。王繼勝大聲的說道：「師座，我們決定跟著你幹！跟著你打仗過癮！再說了，我們好有什麼地方好去啊？大家說是不是？」
另外幾個人都紛紛點頭，只有嚴忠武還在那裡沉默。屋裡的人都看著他，黃佳俊清楚，別人畢竟是黃埔畢業，又是中央精銳部隊的，回去肯定會受到重用。
馬四海陰惻惻的看著嚴忠武：「嚴營長，你可是精銳啊！當然看不起我們這些雜牌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而決！婆婆媽媽的算什麼！」
嚴忠武臉上神色變幻不定，看得出心裡的思想鬥爭還蠻激烈的。
黃佳俊搖搖頭，笑著說：「大家就不要多說了！讓嚴營長好好想想！我們出去看看弟兄們吧！」
說完，帶頭向外走去。
李雲生拿出哨子開始猛烈的吹起來。「轟轟」整個學校立即動了起來。黃佳俊就站在那裡看著手錶。
這下就看出了，新兵和老兵的差距，老兵們用了三分鐘，就已經全副武裝、整整齊齊的站在操場上。而那些新兵卻還在那裡熙熙攘攘。
等所有的人都集合完畢。黃佳俊往前站在隊伍的前面，鷹一樣的目光從隊伍裡掃過，下面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他似乎就在看自己一樣。
整個隊伍更是變得安靜，「弟兄們，姐妹們。我把大家集合起來，是想告訴大家一個消息，這個消息跟大家有關！」
下面已是聚精會神的聽著，到底是什麼消息。
「我今晚就要離開徐州，回到開封了。而在座各位都已經被編入了新180師。但是，我還是想讓大家自己選擇！如果願意的，就留下，不願意的現在就可以離開。」
下面的官兵一聽，還有這樣的呀，從來就是將領生怕兵少，甚至不惜抓壯丁。還沒聽說過可以讓自己選擇的。都在哪裡狐疑不定，到是那些新兵要單純些，本來就是要參軍打鬼子的，心裡是滿腔熱血。一個個呼起了口號：「我以我血薦軒轅！」「用我血肉衛我河山！」……
這樣一來，就算有心離開的也不好意思離開了。
屋裡的嚴忠武也是在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後，抓起桌子上的軍帽，大步的走出來。
一直走到黃佳俊面前，立正，敬禮：「師座，我想清楚了！就跟著你干小鬼子！」
部隊的軍心一解決，黃佳俊就開始佈置任務。這裡的坦克和汽車是一定要帶走的，這可是寶貝。還有那些繳獲的武器彈藥，特別是有幾十枚毒氣彈。
這裡開始整理行裝，經過清點，還真不少：既有坦克，又有大炮，輕重機槍三八大蓋，更有其他的如藥品啊，子彈啊，電台啊等等。就算是把這裡的千一二百號人全部裝備為日式裝備都還有多的。
19日夜，10點，黃佳俊帶著自己的這些部隊，悄悄的來到徐州火車站。戰區長官部為他們準備的火車已經在那裡等著了，又是一通忙活，把坦克和大炮裝上了火車。
學兵隊裡的男兵全部打亂和那五一百多人編在一起，只有女兵被單獨編組，黃佳俊為了預防出事，把狼牙派下去做女兵的領隊軍官。和自己一起行動。
在裝車完畢後，火車一聲長嘯駛出火車站，在黑夜裡向開封疾馳……
而這時就在籐縣，磯谷廉介率著第十師團指揮部乘坐裝甲運兵車已經趕到了籐縣。
瀨谷少將帶著大小軍官前往迎接，本來瀨谷心裡忐忑，雖說攻下了籐縣，可是損失也十分慘重，特別是在勝利在即的時候，被支那軍隊偷襲，自己的副旅團長水原被擊斃，更是讓他認為自己會受到磯谷師團長的訓斥。
磯谷廉介一下車，瀨谷少將急忙跑上前，一個鞠躬：「師團長閣下，我辜負了你的期望。請你責罰！」說完，就遞上了自己的軍刀。
磯谷廉介不動聲色的接過瀨谷的軍刀，瀨谷心裡一咯登：「難道師團長閣下真的要處罰我？」要知道日軍軍官的軍刀就是他指揮權利的象徵，如果上級收回他的指揮刀，那就表示取消了他的指揮權。瀨谷死死的把頭低著，臉色蒼白。
磯谷廉介拔出軍刀仔細的觀看起來，周圍的大小軍官一個個凝神靜氣，大氣都不敢出。
磯谷廉介把指揮刀從上到下，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才輕輕的把刀插進刀鞘，才緩緩開口：「瀨谷君，你這把刀還很是鋒利啊！拿回去吧，你還要用它為天皇繼續開疆拓土！」
瀨谷一聽，心情一鬆：「嗨！閣下，願為天皇陛下誓死作戰！」
「嗯！很好！」磯谷廉介很是滿意這樣的氛圍，又轉向在場的各位軍官，「諸君辛苦了！天皇和大本營得知籐縣被攻佔，很是欣慰！特通令嘉獎！」
「萬歲!」「天皇萬歲！」「大日本帝國萬歲！」全場立即響起了陣陣狼嚎。
瀨谷更是滿臉喜色，帶著磯谷廉介開始巡視籐縣縣城。
「瀨谷君，你對下一步行動有何看法？」磯谷廉介邊走邊問道。
瀨谷一聽立即大聲說道：「閣下，卑職覺得應該趁勢而下，自取徐州！」
「嗯！說說理由！瀨谷君！」磯谷廉介一看自己的愛將有這樣的看法，很是高興。
「閣下！雖說我軍在籐縣受到了支那軍隊的頑強阻擊！延緩了我師團的前進步伐！但是，由於板垣閣下在臨沂的進攻，是李宗仁的兵力嚴重不足。否則的話也就不會只派了幾一百人的援軍前來！」瀨谷得到師團長的鼓勵，也就開始大膽發言了。
「你說的很好！走吧，我們回指揮部好好的計劃一下。」磯谷廉介還是蠻沉得住氣的。
此時的磯谷廉介變得驕狂無比，除了台兒莊，眼前已沒有中**隊的阻力了，迫不及待、不顧一切地要把屠刀砍向台兒莊。尤其是得知他的兄弟部隊板垣師團在臨沂戰敗而不能南下台兒莊會師時，他更是衝動異常，當即決定：揮師南下，迅速攻佔台兒莊！他不僅要獨佔台兒莊、徐州，而且企圖一直打過淮河，奪取獨佔貫通中國南北戰場的赫赫戰功！
他所率領的第10師團，是一支重裝備的機械化部隊，又擁有空軍協同作戰的能力，他在攻佔滕縣之後，又攻克臨城，這是日軍大本營給華北方面軍的南下禁止線。但是磯谷判斷李宗仁手邊的部隊不足，可以調動的部隊，已經先在右翼與板垣的第5師團纏上了，所以他決心大膽深入，越過臨城與棗莊前線，準備直搗徐州，一舉攻佔中**隊第5戰區司令部，好為自己建立一個顯赫無敵的戰功，所以他率部全速南下，根本不接受大本營設給日軍在魯南作戰的禁止線。
因此，在攻下籐縣、臨城後，磯谷廉介就決定不顧其左翼第5師團被阻，也不待蚌埠方面援軍北進呼應，而是孤注一擲地向台兒莊撲來，以期一舉而下徐州，奪取打通津浦線的首功。
「將軍，孤軍深入，乃兵家之大忌呀！」參謀長堤不夾貴大佐提醒磯谷廉介。
「支那軍隊，不堪一擊!」磯谷不屑一顧地說。「王銘章怎麼樣?夠硬的了吧?可最後還不是被我砍得光光，落了個全師覆滅?!」
當他把自己的計劃向全師團的軍官作了通報後，更是激起了軍官們的陣陣歡呼。彷彿已經看到第十師團隆隆開進徐州城的鏡頭。
磯谷看自己的計劃得到所有軍官的支持，更是充滿了信心。
「諸君！」磯谷大喝一聲，屋裡的軍官們一個個立正站好，用狂熱的眼神下，「現在我宣佈命令。明天，也就是20日凌晨，全軍兵分三路，展開全力進攻！」
「嗨！」全體軍官齊聲吼道。磯谷點點頭：「下面由參謀長宣佈作戰計劃！」
堤不夾貴大佐站起來，翻開一個文件夾：「全師團分為三個支隊。右支隊步兵第8旅團旅團長瀨武平少將指揮步兵第39聯隊附炮兵一部，攻佔韓莊，戒備支那運河南岸的守備部隊，負責主力的右翼安全；左支隊步兵第10聯隊聯隊長赤柴八重藏大佐指揮配屬炮兵和騎兵一部攻佔嶧縣，負責主力的左翼安全，並策應臨沂的第五師團阪本支隊；中支隊步兵第33旅團旅團長瀨谷啟少將指揮步兵第40聯隊第63聯隊配屬裝甲兵和重炮兵攻擊台兒莊。」
等堤不夾貴大佐說完，磯谷站起來殺氣騰騰的說道：「諸君！這將是我師團為天皇和皇國建立蓋世功勳的時候！希望諸君奮力向前，用你們的刺刀和大炮把敢於擋在你們面前的敵人統統殺死！向世人證明大日本皇軍是無敵的！」
「武運長久！」又是一陣狼嚎！
20日，日軍第10師團的右追擊部隊攻佔韓莊，隔運河與中國守備部隊對峙，左追擊隊攻佔嶧縣。這時候，魯南戰局的重心移到左翼的津浦鐵路。日軍面臨繼續從津浦線南下，直撲徐州，還是向東南展開，奪取台兒莊，突破運河防線，再西取徐州的抉擇。日軍指揮機關決定放棄前者而選擇後者，這是因為：
第一，津浦路正面韓莊以南，山地重重，不利於進攻作戰，且僅沿鐵路一線，長驅直下，其點、線易受側面中**隊的攻擊，而津浦路東面的棗莊、嶧縣至台兒莊一帶，地勢平坦，利於機械化部隊展開。佔據了這一地帶，可以對津浦路南下的日軍起側翼掩護作用，同時也為進攻徐州做好了準備。
第二，此時沿台濰(坊)公路南下，欲與第10師團對徐州取分進合擊態勢的日軍第5師團阪本支隊在臨沂受阻，無法按期南下。
日軍第2軍司令部向第10師團轉達了以上情況，並令第10師團瀨谷支隊分出一部分兵力向臨沂方面增援。據此，日軍第10師團長磯谷廉介命令瀨谷支隊長：「必須確保韓莊，台兒莊運河一線，並警備臨城、嶧縣，同時應以盡可能多的兵力向沂州(即臨沂)方向突進，協助第5師團戰鬥。」
瀨谷支隊長接到命令後，對部隊行動方向作了如下部署：
一、停止韓莊方面的推進，以第10聯隊一部，配屬炮兵等，作為韓莊守備隊，守備於韓莊附近，運河一線。
二、以第10聯隊第2大隊為基礎組成沂州支隊，從臨城出發，向沂州方向前進，策應阪本支隊作戰，第10聯隊主力集結於臨城。
三、第63聯隊配屬炮兵等，以主力集結於嶧縣，確保台兒莊附近運河之線。
四、支隊司令部及直屬部隊集結於棗莊、嶧縣附近。
這樣，南下的瀨谷支隊主力在臨城便掉頭向東，伸展於棗莊、嶧縣附近。
台兒莊為山東南部嶧縣境內的一個小鎮。位於津浦線台棗（莊）支線和台淮（坊）公路交叉點上，西臨大運河，是徐州的門戶，也是滕縣失守後，屏護徐州的最後一道防線，戰略地位十分重要。為了確保徐州安全，戰前，中國守軍也就是22集團軍在此構築了一定的防禦工事，築石牆兩英里，內設碉堡70餘座。
而第五戰區會戰台兒莊的大膽而周密的作戰計劃早已定下了。具體方案為：
利用日軍急於打通津浦線的驕狂心理，採取「固守台兒莊及運河一線，誘敵來犯，斷敵後路，乘機實施反包圍，聚殲日軍」的作戰方針。先令孫連仲的第2集團軍的第27、30師，佈防於運河一線及台兒莊以西；以第31師主力固守台兒莊，以一部於台兒莊東西兩側支援核心陣地作戰；將湯恩伯的第20軍團部署於向城、洪山鎮一線，阻擊北面之敵，並相機讓開津浦路正面，誘敵深入，待敵主力進到台兒莊時，即南下襲敵側背。
第2集團軍屬於原西北軍舊部，總司令孫連仲，字仿魯，河北雄縣人，1893年生，保定中學畢業後投筆從戎。成為馮玉祥的部下後，因為頭腦機靈，作戰勇敢，受到了馮玉祥的賞識，之後不斷陞遷，為馮部中的虎將——「十三太保」之一。1930年蔣、馮、閻大戰後，馮玉祥集團瓦解，孫連仲部被蔣介石改編為第26路軍，孫任總指揮。抗日戰爭爆發後，26路軍又改建為第2集團軍，孫仍任總司令。
孫連仲部以最善於防守而著稱。在北洋軍閥統治時期，有名的幾次防禦戰如南田之戰、西安守城之戰，都是他們打的。抗日戰爭期間，長城抗戰中的喜峰口、羅文峪防禦戰，均打得很出色。在太原會戰的娘子關保衛戰中，孫連仲負責扼守娘子關正面陣地，日軍在飛機大炮的掩護下，向娘子關猛攻，不能越雷池一步。
但他們是國民黨軍隊中的一支雜牌部隊，名義上叫集團軍，實際上只管轄2個軍（30軍，軍長田鎮南；42軍，軍長馮安邦）。部隊的武器裝備極差，重兵器很少，槍械混雜，有的士兵甚至僅有一把鋼製的大刀作為武器。
滕縣之戰結束之時，孫連仲的第2集團軍奉命在徐州北部的台兒莊陣地進行佈防。第五戰區要求孫連仲部在台兒莊附近布下袋形的防禦陣地，以吸引日軍的攻勢，然後下令裝備與火力較佳的湯恩伯第20軍團，在外圍進行運動戰，當日軍的攻勢在台兒莊受到阻擋之後，立即設法由外線進行包圍，攻擊日軍的背側，形成以內外夾攻的方式圍殲日軍。
當時孫連仲在台兒莊的口袋陣地的部署，是以31師池峰城部，防守台兒莊主陣地，30師與110師在台兒莊以西，27師與獨立44旅在台兒莊以東，分別建立陣地。這樣日軍一旦攻入台兒莊，就會陷入第5戰區的口袋陣地之中。
3月21日，李宗仁在徐州第5戰區司令部親自接見了第2集團軍總指揮孫連仲和擔負主要防禦方向守備任務的31師師長池峰城，體現了第5戰區對第2集團軍所擔負堅守台兒莊的高度重視，以及對將士們的關切之情。會見中，李宗仁高度讚揚了第2集團軍輝煌的戰史，以第20集團軍擔負此次防禦任務的重大意義。最後，專門向池峰城佈置作戰任務：31師到台兒莊後，先接替第100師韓莊至台兒莊沿運河防線，然後可向嶧縣出擊，並堅決在台兒莊堵住敵人。當第20軍團進擊敵側背，全力壓迫敵人於運河北岸、微山湖畔一帶時，聚而殲之。李宗仁還特別交代：為了協同方便，31師暫歸第20軍團長湯恩伯指揮，待第2集團軍司令部到來後，部隊再歸建制。
受領任務後，孫連仲即令31師及獨立44旅作為集團軍先頭部隊，立即馳往台兒莊及其附近地區，自己親率第27師、30師隨後跟進。
池峰城率第2集團軍先頭部隊抵達台兒莊並接替第100師韓莊至台兒莊沿運河防線後，立即開始構築工事。
22日，第20軍團司令部及52軍路經台兒莊時，軍團長湯恩伯和52軍軍長關麟征會晤了池峰城，特別強調31師務須努力堵擊敵人的南進。他要求31師以一個旅的兵力進至台兒莊以北的泥溝附近，對嶧縣方面的敵人實行警戒。還答應在31師與敵接火後，他將率領第20軍團馬上抄襲敵人側背，協力夾擊敵人，31師只要能在台兒莊一線堅守三日，即算完成任務。
池峰城按照戰區司令官李宗仁、本集團軍總指揮孫連仲和臨時直接領導湯恩伯的指示精神，對部隊進行了部署：康法如旅守衛台兒莊及運河一線，乜子彬旅向嶧縣方面擔負搜索警戒任務。
此時，蔣介石也高度重視這場作戰的重要性，3月24日，親自率領副參謀總長兼軍訓部長白崇禧、軍令部長徐永昌等人到徐州視察戰局，並且設法調動所有能夠動用的部隊，前往徐州的第5戰區增援，準備給予孤軍深入的日軍重大的一擊，不惜花大的血本，非要打敗這股不可一世的驕兵。
24日晚12時，白崇禧在孫連仲的陪同下，親臨台兒莊前線視察。他們先來到韓家寺第2集團軍司令部，聽取孫連仲的匯報，然後又來到台兒莊南站第31師師部瞭解戰況。當得知31師僅裝備有步機槍與迫擊炮，急需大炮支援時，白崇禧即在師部與徐州李宗仁、開封程潛通了電話，李、程答應即調野炮、戰防炮、坦克隊來台兒莊。不久，炮第10團之第1、2兩營，重炮第1連，坦克防禦炮第1連，坦克第3中隊即調到台兒莊一線。炮兵兩營裝備的是瀋陽仿造的克虜伯野炮，炮彈口徑為76毫米，最大射程13公里，每營配備此炮8門。重炮連裝備的是德國造萊因式重榴彈炮，炮彈口徑為150毫米，最大射程為15公里，炮連配備此炮3門。這種炮是當時國民黨軍隊中射程最遠、威力最大的野戰重炮。坦克防禦炮是由重慶五零兵工廠仿瑞士蘇羅通坦克防禦炮製造而成，炮彈口徑為37毫米，最大射程3000米，每分鐘可連續發射炮彈20發。此炮發射的穿甲彈，穿透能力強，對坦克很有威脅力，而發射的爆炸彈則可給人員造成大量的殺傷。此炮屬於30年代的新式產品，裝備於新近由裝甲兵團擴編的第200師。將配屬於第3集團軍的是200師炮兵第52團第8連，該連裝備此炮6門。以上這些重兵器，雖數量有限，但大大地增強了第2集團軍的作戰實力。炮兵和鐵甲車隊於3月25日日間即抵達台兒莊參加戰鬥。戰防炮也於3月26日夜間運至台兒莊南站。還計劃出動空軍，炸射日軍。當時，在台兒莊地區的中**隊除了孫連仲第2集團軍和湯恩伯第20軍團，還有川軍孫震部第41軍，張自忠第59軍，龐炳勳第40軍等部數十萬人。為了使會戰穩操勝券，又令集結於武漢附近的黃傑、桂永清、俞濟時、宋希濂、李漢魂各軍火速向徐州地區增援。
一時間台兒莊地區大軍雲集，一場激戰眼看就要爆發。
而這一切都與黃佳俊沒有什麼關係了。這時的他正在開封全力整訓部隊，準備與氣勢洶洶而來的土肥原師團再決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