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豫北風雲 一百四十、著手安排 文 / 黃帝子孫

    一百四十、著手安排

    黃佳俊、何達夫、錢三河在回城的路上，仍然非常激動，有了這個反坦克槍榴彈，鬼子的裝甲部隊就如同一個個鐵板棺材一樣，再也不能對新180師形成威脅。他們似乎已經看到在以往在戰場上橫衝直撞的鬼子坦克，被一顆顆榴彈擊中，變成一堆堆的爛鐵。

    錢三河開口道：「師座，我看我們現在有了這個反坦克槍榴彈，是否考慮在各個連隊配置專門的反坦克戰鬥小組？」

    何達夫也是連連點頭：「對！有了這個利器，我看給小日本喝一壺的。哈哈，我已經在期待早點與鬼子在戰場上交手了！」

    而黃佳俊這時已經在想著怎麼提高部隊的戰鬥力這個問題。

    「是啊！小鬼子肯定會吃個大虧！不過我現在在想的是我們師現在的戰鬥力到底有多大？相互之間的協同作戰怎麼樣？這可是大事啊！我判斷不久我們就要迎來一場與鬼子之間的大戰。就不知道現在的部隊有沒有以前啊？」黃佳俊一邊回答一邊卻提出了關於部隊戰鬥力的問題。

    何達夫還沒有反應過來：「現在我師的士氣和裝備都要超過以往，可以說得上是兵強馬壯了。我認為沒有什麼大問題！」

    黃佳俊沒有對何達夫的話做什麼評價，畢竟他主要是分管後勤這一塊，對部隊真正的戰鬥力的瞭解不是很清楚，他只看到了部隊裝備的提高。卻忽略了一個問題就是裝備的提高並不等於戰鬥力的提高。當然這不能怪他不是。

    「我的參謀長，你認為呢？」黃佳俊問錢三河。

    「是啊！現在看起來是兵強馬壯的，但是說到戰鬥力，我也不敢肯定！畢竟這部隊人數的增加可不簡簡單單的就是增加了人啊。比如團隊協同作戰，後勤保障，步炮協同等等都是一個未知數啊！」錢三河點頭同意黃佳俊的說法。

    「我也是這樣考慮的，所以為了檢驗部隊的戰鬥力到底怎麼樣，我準備搞一次大規模的軍事演習。你們覺得怎麼樣？」

    「軍事演習？」何達夫不是很明白，反問道：「準備怎麼弄？多大的規模？」

    「我的想法是全師規模的、實戰性質的。用以全面檢測一下部隊的訓練水平。畢竟部隊裡新兵太多了，戰鬥力怎麼樣？實在是不敢放心啊！讓他們在上戰場前感受一下，大炮的轟鳴對他們有好處。」黃佳俊解釋道。

    何達夫、錢三河也是默默點頭，他們也清楚新兵訓練的再好也只是菜鳥。

    「我同意。不過恐怕困難不少啊！」何達夫慎重的說。

    「我知道！這也是我的一個想法，還要上報戰區和軍委會批准才可以實施。這個事情先讓參謀處的那些秀才拿個章程出來，也借此看看我們的這些參謀能不能合格再說？」黃佳俊安慰道。

    一路無話，回到師部。

    黃佳俊把參謀處處長王汝歷叫來，讓他馬上帶領參謀處的參謀制定出一個完整的演習計劃，要求一切以實戰出發，再有就是尋找一個演習的地點。既不能離前線太遠也不能離前線太近，並且要求部隊隨時做好轉入實戰的準備。

    這讓王汝歷非常的興奮，當然他現在的參謀處也可說是人才濟濟兵強馬壯，早就想一試身手。由於黃佳俊一直以來都非常重視參謀工作，有什麼精兵強將也是盡量的滿足參謀處的要求。

    作為黃佳俊當然非常明白和清楚軍事演習的重大意義，不僅僅是可以讓指揮官明白自己的部隊的訓練情況，更重要的是可以激勵民心士氣。

    這也讓黃佳俊決心要全力促成此事，而這裡面起關鍵作用的就是戰區的態度。他相信憑自己與張參謀長的良好關係，最關鍵的是張參謀長作為一個有非凡戰略眼光的將軍，也一定能看到這裡面的重大作用，如果能促成整個戰區的總動員的話，毫無疑問也是對現在正打的如火如荼的徐州戰場是一個有力的支持。可以牽制豫北、冀南的大量日軍。

    黃佳俊召集錢三河、王汝歷和參謀處的一干參謀馬上加班加點的開始起草報告。何達夫開始命令後勤處的準備各種物資。

    經過一夜的苦戰，一個完整的計劃大綱出現在人們面前。

    天色大亮，黃佳俊也顧不上休息，要通了長官部的電話：「長官部嗎？我是黃佳俊。我有要事面見張參座！」

    接電話的正是張參謀長，聽見黃佳俊的聲音，非常高興：「黃老弟，回來了也不到我這裡來報道。頌公也正有事情要找你。馬上過來吧！」

    由於，徐州正在大戰，作為掩護徐州戰場側翼的第一戰區也是調兵遣將準備隨時支援徐州戰場。所以這兩天長官部也是氣氛緊張。

    黃佳俊匆匆的洗了一個冷水澡，帶著王汝歷，拿上計劃，就向長官部而去。錢三河就留在師部處理一些日常事務和安排對修械所的戒備事宜以及著手對豫北、冀南的滲透和情報的收集。

    由於前次在豫北的大戰，新180師和當地的土匪武裝合作非常愉快，並建立起了有效的聯絡方法。黃佳俊怎麼可能放過這些現成的人手不用呢？更何況在撤離的時候，黃佳俊安排了大量的軍事顧問在這些土匪武裝裡指導他們如何進行遊擊作戰。

    黃佳俊指示錢三河加強對這些武裝的聯繫，要錢給錢，要人給人，要槍給槍，只要他們抗日。甚至還可以給他們番號。到時說不定這些就是鬼子身後的定時炸彈，打正規戰不行，在敵後襲擊後勤補給線，盡量的騷擾日軍，打了就走，可是這些地頭蛇的拿手好戲。並且黃佳俊相信有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游擊戰高手作指導，取得的戰果會更大。

    黃佳俊為了訓練這些軍事教官可說是不擇手段：什麼路邊炸彈、埋設地雷、『自殺』襲擊、投毒、暗殺等等只要是黃佳俊能想到的都一一的傳授。這些教官有一個作用就是具體負責戰果的統計，以此對各個武裝進行獎賞，當然還要負責對煙土生意的出貨。這樣既可以讓土匪發財又可以牢牢的控制他們不至於倒向日本人，黃佳俊可不認為僅僅就靠民族大義能讓這些殺人放火的傢伙心甘情願的來打鬼子，用大義來號召，再用利益來拉攏這才是王道不是！

    而這一切的具體實施都是由錢三河領導的情報處在負責，畢竟有些事情見不得光不是。還是秘密的進行的好。不是一旦洩露出去，自己這個抗戰英雄的稱號就有點不那麼好聽了。

    黃佳俊在車上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一會就到了長官部。

    在門口，早就有張參謀長安排的副官在等候。看見黃佳俊也不多話，直接就把黃佳俊帶到了指揮室。當然王汝歷就只能在會客室裡等待了。

    程長官和張參謀長在指揮室裡，正在商量著什麼。聽見報告聲，程長官看見黃佳俊非常的高興：「來來！快坐。你可是讓我們擔心死了！」

    長官可以隨便，黃佳俊可不敢，仍然是一一的敬禮，才坐下。

    程長官看著牆上了地圖，緩緩的說：「佳俊，你剛從徐州回來，把那裡的情況給我們說一說。」

    張參謀長看黃佳俊還有點迷糊，就在旁邊補充道：「昨晚，李長官打來電話，要求我戰區支援。今天凌晨戰區已經命令66軍（滇軍）重炮兵10團的兩個營第10團之第1、2兩營，重炮第1連，坦克防禦炮第1連，坦克第3中隊即調到台兒莊一線。炮兵兩營裝備的是瀋陽仿造的克虜伯野炮，炮彈口徑為76毫米，最大射程13公里，每營配備此炮8門。重炮連裝備的是德國造萊因式重榴彈炮，炮彈口徑為150毫米，最大射程為15公里，炮連配備此炮3門。這種炮是當時國民黨軍隊中射程最遠、威力最大的野戰重炮。坦克防禦炮是由重慶五零兵工廠仿瑞士蘇羅通坦克防禦炮製造而成，炮彈口徑為37毫米，最大射程3000米，每分鐘可連續發射炮彈20發。此炮發射的穿甲彈，穿透能力強，對坦克很有威脅力，而發射的爆炸彈則可給人員造成大量的殺傷。此炮屬於30年代的新式產品，裝備於新近由裝甲兵團擴編的第200師。將配屬於第3集團軍的是200師炮兵第52團第8連，該連裝備此炮6門。軍委會又令集結於武漢附近的黃傑、桂永清、俞濟時、宋希濂、李漢魂各軍火速向徐州地區增援。頌公的意思是你剛從徐州回來，談談對這次會戰的看法，我軍有無勝算？」

    黃佳俊一邊聽，一邊在心裡想：「看來這次最高當局是下了決心了。連這些在淞滬會戰和南京保衛戰中打殘了中央軍嫡系也是一個不剩的統統趕上了前線。」

    「頌公，參座，卑職個人認為這場會戰，絕對會以我軍大勝結束。並且可以肯定的是這將是至抗戰以來**最大的勝利！」黃佳俊大聲的說。

    「嗯！這麼有把握！說說理由！」程長官和張參謀長都對黃佳俊這麼肯定感到意外。黃佳俊心想：「理由，還需要什麼理由啊！這是肯定的！」當然這句話可不能說。說實話在當時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把握取得勝利，包括當時的李長官本人有沒有什麼必勝的把握。

    兩位長官看黃佳俊說的這麼有把握，都是精神一振目光炯炯的看著黃佳俊，都是中國人誰又不希望中**隊能打勝仗呢。當然這兩個都是戎馬出生，槍林彈雨中出來的，並不是說你說能贏就相信你，所以都希望他能說出充足的理由。

    黃佳俊走到地圖前，開始侃侃而談：「本來，日軍統帥部的戰略眼光是對的。『攻敵之所必救』，選擇了徐州，並採取了南北對攻的打法。可是日軍太驕狂了，所謂『驕兵必敗』。特別是南線日軍，採用了逐次增兵的打法，這就犯了兵家大忌。被五戰區逐次抵抗，淮河一戰雖然沒有把北犯日軍全部殲滅，卻使日軍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並將日軍遲滯於淮河一線，粉碎了日軍預定的「南北夾擊」的戰略，迫使日軍改取「南守北攻」戰略，從北面取道山東，進攻滕縣、嶧縣，造成孤軍深入的局面，從而為我軍在台兒莊殲滅日軍造成了良好的戰機。」

    程長官和張參謀長都連連點頭，表示贊同黃佳俊的說法。

    「佳俊，就算如此。也不能說明我軍就是必勝啊！」還沒等黃佳俊來得及得意一下，張參謀長又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不過這個倒是難不倒他，畢竟後來研究台兒莊戰役的論述是數不勝數，特別是日本人自己的研究更是詳細。

    黃佳俊端起茶杯輕茗一口，不慌不忙的繼續說道：「確實如此，就算南線被我軍擋住，北線日軍的實力也是不可輕辱。如果華北日軍採取齊頭並進、一線平推的打法，憑我軍的劣勢裝備是根本無法擋住他們的。不過，還好由於華北第二軍太想立功了。又看五戰區都是些沒什麼戰鬥力的雜牌，於是妄圖以七八萬兵力，在華北方面第二軍司令官西尾壽造指揮下，分兩路向台兒莊進發。一路為板垣第5師團，沿膠濟路西進，進逼臨沂；一路為磯谷的第10師團，該師團沿津浦路南下，直取台兒莊，合圍徐州建立蓋世功勳。簡直是不知量力！板垣第5師團在臨沂大敗，磯谷師團又被看是不堪一擊的川軍在籐縣死死的阻擊了三天。現在只剩下磯谷師團一支孤軍，仍然武士道十足的向前突進，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好！分析的好！看來李德鄰真會在台兒莊給磯谷以重創！」程長官肯定了黃佳俊的分析。

    「頌公，參座，我對徐州戰場有絕對的信心，我反而擔心的是豫北一線啊！」黃佳俊也不管兩位長官有何想法，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兩位長官聞言都是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