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豫北風雲 一百四十四、演習？演戲！ 文 / 黃帝子孫
一百四十四、演習？演戲！
十八集團軍在新渡接到了新180師送給他們的禮物。18集團軍對這次行動非常的重視，派出了總部獨立團附一些民工趕到新渡。
在開封的第一戰區司令長官部，於3月29日向新聞界宣佈：為了激勵士氣民心，彰顯中國人民抗戰的決心和有能力抵抗侵略，報經軍委會批准將在山東東明與長垣一線舉行大規模軍事演習。這將是一次空前的軍事演習，演習代號：「龍的怒吼」。演習總指揮74軍軍長俞濟時，演習參謀長黃佳俊，參與部隊由豫東兵團74軍和戰區直轄的新180師。這兩支部隊將全師出動，沿黃河擺開，演習科目就是如何利用黃河擋住日軍的進攻，並實施反攻。演習時間為三天，演習完成後，就組成機動兵團，由豫東兵團指揮。
這個消息一出，讓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那些在中國的西方軍事觀察家也是一百思不得其解：「這些中國人瘋了！本來就實力不足，還要在日軍的眼皮子下舉行演習！這不是演習，而應該稱為『演戲』！一場政治秀而已，對當前的戰局沒有任何益處！」
本來這個豫東兵團在歷史上是1938年的5月才成立，大名鼎鼎的廣東「老虎仔」薛岳將軍也是應該在五月才被最高當局緊急調到豫東的。這時由於中央軍嫡系精銳大量調往河南和徐州戰區，最高當局需要一個放心的、又有高超指揮能力的高級將領前往坐鎮。
1937年8月13日，淞滬會戰爆發。薛岳奉調到南京，被任命為第十九集團軍總司令，編入左翼軍，投入淞滬戰場。從這時起，薛岳將軍為民族的獨立和解放奮戰八年，立下了赫赫戰功，其軍事生涯也走向了巔峰。
淞滬會戰之後，薛岳率部撤到浙皖贛邊界。後升任第三戰區前敵總指揮。
薛岳先後建立了黃山山脈和天目山的游擊根據地，指揮第三戰區各部挺進蘇浙皖敵後，對京杭、滬杭等各交通線及長江航道展開游擊戰爭，牽制了日軍大量有生力量，穩定了江南戰局，有力地配合了徐州會戰。
而這段時間徐州戰區是打得熱火朝天，作為一個戎馬生涯為一生的將軍，在聽說最高當局調自己到豫東，作為第五戰區的預備隊和全力警戒豫北日軍，也就馬不停蹄的走馬上任。一來就遇到了黃佳俊搞了這個什麼演習，當時他也是不以為然。可是在看過黃佳俊的建議書和計劃後，也就有點心動。
後來在開封與黃佳俊親自交談，黃佳俊在自己崇拜的偶像面前，是根本無法保持平靜的，把自己的想法和對豫北第一集團軍的擔憂和盤托出。
黃佳俊對自己面前的這個上將軍說道：「薛司令，卑職所說的這個演習只是一個幌子而已，而是控制東明這個戰略位置重要的要點，北可以支援已經孤立突出的濮陽，向東可以虎視菏澤，對第五戰區進行有力的支援。讓日軍不敢輕舉妄動，也無法確定我們的行動方向。這樣一來我們手裡就有了一個有力的機動兵團。」
薛岳可不是黃佳俊這個新嫩可以輕易說服的，他皺著眉說：「黃師長，這個機動兵團該怎麼把握？兵力少了不起作用，畢竟要在平原地帶要擋住鬼子的機械化軍團，是不容易的！野戰根本就不行！更何況包括新180師在內的部隊都是舊戰之後，才編成的和補充完畢的新部隊，戰力要大打折扣。你說說吧，你心裡到底是怎麼一個想法？」
黃佳俊就像一個被看穿了小心思的孩子一樣，一個立正對這個戰功赫赫的司令官說道：「司令，卑職有個大膽的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薛司令濃眉一掀：「說吧！我早就聽說你是一個不安分的傢伙！我就知道你的這個什麼演習裡面肯定有名堂！」
黃佳俊走到地圖前，指著河南和山東的敵我態勢，說：「司令，我對現在的黃河防線實在是放心不下。您看，現在敵我雙方在徐州殺成一團，而在豫北晉南日軍集中的兩個甲種師團按兵不動，這極不正常！他們肯定會動，目標是什麼？」
「是啊！他們的目標是整個黃河北岸，甚至是分兵一路向菏澤進攻已策應徐州日軍。」可以看出這個老虎司令早就對整個戰局的發展有了通盤的考慮。
黃佳俊說開了也就不再客氣：「濮陽是他們必須攻取的要點，現在14師團的土肥原已經把主力向大名集中，而108師團也向新鄉集中。哪麼與其等他們準備好了來進攻我們，倒不如我們先發制人，打亂他們的佈置。」
「你是說搶先動手，看看日軍的應對？」這個計劃是黃佳俊臨時起意，他可是非常清楚自己面前的這個司令是個什麼樣的人，骨子裡就充滿了進攻精神。這個計劃可說是為了這個司令量身定制的。果然，一聽黃佳俊這樣一說，兩眼就放出了光彩。
「說說你的計劃！」薛岳催促道。
「是！司令！」黃佳俊看已經打動了他，心裡暗暗高興，「你看司令，我的意思就是以演習為幌子，快速奔襲這裡——滑縣！對日軍進行挑釁，狂妄驕傲的日軍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報復，這樣一來我們就達到了調動日軍的目的！」
「好！我看可行，不過這個部隊就需要好好的斟酌了！既要有強烈的作戰意識又要有快速奔襲的能力！」薛司令已經在考慮調那支部隊了。
黃佳俊這時就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不打攪長官的思考。
「好！就這樣吧！我調74軍來參加這次行動！」薛岳經過仔細的斟酌，最終確定由74軍來和新180師搭檔，展開這次行動。
黃佳俊一聽心裡異常興奮，其他的部隊可以不論，這74軍可是在後世聞名遐邇啊！第74軍是1937年9月1日在浙江組建，由王耀武第51師和俞濟時第58師合編而成，全軍共8個團，2.1萬人，骨幹是58師。第一任軍長俞濟時，黃埔1期畢業，浙江奉化人，蔣介石的外甥，是標準的嫡系。國民黨軍隊派系林立，以中央軍和浙系軍隊最為顯赫。第74軍既是中央軍又屬浙系軍隊，算得上嫡系中的嫡系，是國民黨「王牌」中最耀眼的明星，有著一系列的輝煌：「抗日鐵軍」、「虎賁師」、「御林軍」，並榮獲國民黨最高獎勵「飛虎旗」。該軍聲名顯赫的原因不但與其高貴的出身有關，更與其在抗日戰場上的赫赫戰功關係極大。八年抗戰中，該軍幾乎參加了所有正面抗戰的重大戰役，多次勇挑中**隊主力重擔，與日軍展開殊死搏殺，抗戰第一年內已顯露其慓悍本色。這支由浙江保安團隊，原山東北洋省軍與中央軍第1師旁枝部隊合編而成的奇異組合，是抗戰八年之間戰功最為輝煌的部隊，精彩戰例不勝枚舉：38年萬家嶺戰役，作為核心主力，給日軍重大殺傷，次役首創殲滅日軍幾乎一個完整師團的佳績，此戰既無平型關八路軍奇襲之利，又無崑崙關**火力之優，全靠將士浴血苦戰，74軍攻得上守得住，居功至偉。裡面的名將如雲啊！王耀武、俞濟時、張靈甫、余成萬等可說是不勝枚舉。
新180師和74軍採取晝伏夜行的方式秘密的到達指定位置東明和長垣。在戰區司令部的命令一下，兩軍就開始佈置陣地，搞得不亦樂乎。分為紅藍雙方在那裡拉開架勢，你來我往的打了起來。
而這個情況也很快的反饋到日軍那裡。土肥原在自己的司令部裡來回踱步，反覆的思考：「支那人是不是瘋了？這肯定不是！可是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搞什麼軍事演習呢？這裡面肯定有名堂。」他是一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下令前沿部隊加強戒備，看看支那人究竟要幹什麼？
而在長垣設立的演習指揮部裡，這時也是正在舉行軍事會議。有總指揮俞濟時中將主持，參加會議的有74軍和新180師團級以上的軍官。
等大家都坐好後，俞濟時由於身份的原因，在部隊中也有很高的威信。他看看下面正襟危坐的軍官，操著一口奉化口音，滿意的說道：「各位同仁，我們今天舉行的是一次秘密的軍事會議。可能大家都對這次演習不以為然，徐州戰場烽煙正濃，我們卻在這裡舉行什麼軍事演習。」
74軍裡的軍官以黃埔生為主，都有很高的軍事造詣，對這次演習早就有不同的看法。一聽自己的軍長這樣一說，立時紛紛的議論起來。
黃佳俊坐在那裡看著下面那些將要在歷史上威名赫赫的戰將們，這時的張靈甫不過是58師的305團的上校團長，剛從西安養病回來。這是黃佳俊重點注意的人物，看起來跟書上說的一樣，顯得桀驁不馴，與同事的關係不大和睦啊！
俞濟時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整個會場立即就安靜了下來：「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就是有一個於這次演習無關的事情跟大家說說，想聽聽大家的意見。下面請我們的參謀長跟大家說一下。」
俞濟時轉身微笑著看著黃佳俊，黃佳俊站起來對大家說道：「我們這次演習，實際就是一次演戲！演給日本人看的，看來效果不錯。大家既加深的感情，也對配合作戰有了新的感悟。現在我把這次的人物跟大家說說。」
黃佳俊站起來走到牆上掛著的地圖前，用教鞭指著地圖上的滑縣，大聲的說：「奉軍委會和戰區的命令，我們將於明天夜間奔襲滑縣！」
下面的人已經被這個消息鎮住了。有人的嘴已經張開，有的甚至還站了起來，有的卻是一幅早就瞭然的樣子。
「各位，由於我們的機械化程度不高，所以這次投入的兵力不多，主要有騎兵和兩軍所有的坦克和汽車組成。準備時間也是非常的倉促，所以被調到的部隊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做好出發的準備。」黃佳俊大聲的說道。
黃佳俊看看俞濟時，俞濟時點點頭。黃佳俊拿出一張命令，大聲的念道：「305團張團長！新108師快速縱隊嚴忠武！」張靈甫和嚴忠武起立大聲答道：「到！」
「這次行動由張團長指揮！新180師快速縱隊配屬你部突襲滑縣！這將是一次讓世人震驚的行動！」
張靈甫看起來自己被點到很是興奮。
「你們的行動一定要快！不要怕掉隊，也不要怕減員！用最快的速度，最猛烈的火力打擊鬼子！並且不管是否成功都要在天亮前撤出戰鬥！當然成功是最好了！然後向濮陽靠攏！如果被鬼子給纏上了，就有點不好了！張團長明白嗎？」黃佳俊開始說起了命令的細節。
黃佳俊又看看其他的軍官，說道：「明天的演習繼續！不要讓人看出有什麼不妥！明天天一黑，突襲部隊就出發！到了那裡會得到地方游擊隊的支持！」
4月1日，台兒莊的戰鬥達到高潮。華北日軍14師團也已經做好了攻擊準備。
就在當天晚上，突襲部隊在張靈甫的指揮下，與一日凌晨，趕到滑縣，用坦克為先導向滑縣發動了猛烈進攻。
由於出其不意，又有游擊隊的支持，很快就取得進展。一時之間，整個華北日軍整體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