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豫北風雲 一百七十七、趁病要命 文 / 黃帝子孫

    一百七十七、趁病要命

    26日凌晨六時許，在鄭州的最高當局接到蘭封被攻克的消息，很是興奮，在房間裡轉了幾圈後，奮然說道：「傳令嘉獎71軍，並要求參戰各軍務必按照作戰計劃完成預定任務，有消極怠戰的嚴懲不殆！」

    侍從室晏主任拿著電報正要出去發報的時候，最高當局突然又叫住他：「等等！你安排一下，我要到開封前線去看看！」

    這讓晏主任非常為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正在為難的時候，侍從室副主任林中將拿著一封電報闖了進來。

    最高當局看到林中將就這樣闖進來，頓時臉就變了。不過看到林中將的臉色看出來事情非常緊急，只是不悅的問道：「蔚之，什麼事情這麼急？難道日本人打到這裡來了？」

    「委座，日軍已經在攻擊據開封只有10公里的牛莊車站，從西安趕來的第一軍先頭部隊被擊潰，損失慘重。現在牛莊車站已經陷入了血戰。不但如此，進攻牛莊車站的日軍分兵一路，用裝甲車為先導夾擊進攻羅王寨的27軍。現在兩軍正在羅王寨附近爭奪。」林中將抹抹了額頭的汗水後，把電報上的內容念了出來。卻無疑是一個驚天霹靂。

    「這支日軍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沒有防範？那現在的開封情況怎麼樣？」最高當局可是非常的清楚現在的開封是個什麼情況。

    「據稱這支日軍的裝甲力量非常強悍，是由護衛14師團部的警衛大隊為主幹加上14師團可以調動的所有裝甲車組成。由於前線各軍與日軍進行徹夜戰鬥，都非常的疲倦，又缺乏有效的反坦克武器，所以一時之間是步步後退。」

    「難道就這樣看著？薛岳是怎麼應對的？」這個時候最高當局也冷靜下來，事已至此，著急也沒用，再說了，自己在蘭封戰役投入了不下於15萬的精銳部隊，前線的都是精兵強將，又有什麼好擔憂的！

    「薛岳認為，當前的主要進攻方向應該是土肥原師團的主力，他認為這支日軍只不過是土肥原的計謀而已，就是要讓我們自己先亂起來。起到調動前線的部隊回防。這樣就可以給14師團爭取一點時間。不足為慮。負責開封防禦的27軍應該能夠擋住的。再說了第一軍正在開來，就算日軍一時得勢也無法撼動我軍的防線。他建議第一軍應該加快進軍速度，並嚴令桂永清不得擅自撤退，以免重演蘭封一幕！」

    最高當局聽到林中將說出這句話時，臉已是一股黑線：這個老虎仔，說話也不知道留點面子。可是說一千道一萬都是自己的得意門生不爭氣，也不好怪別人啊！

    最高當局擺擺手：「這個桂永清應該已經吸取了教訓。說說薛岳對戰局有何考慮？」

    「是！委座。」林中將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薛司令來電說，現在我們已經從四面死死的圍住了土肥原，而離這裡最近的鬼子援軍應該是黃河北岸的華北第一軍。但是由於香月清司對14師團的被圍明顯缺乏準備，所以對14師團能採取行動的只有一個孤零零的獨立第四混成旅團。」

    「嗯，守衛黃河渡口的是哪支部隊有沒有問題？」最高當局馬上就問了這個當前看起來是最為重要的問題。

    「委座，是新180師的兩個團加上騎兵部隊。現在看起來黃河河防十分穩固。在25日的全天戰鬥中擊退了日軍的三次強渡，到昨晚為止。炸斷了日軍的三座浮橋，不但如此，還在離陳留口十公里左右的張莊完全殲滅了14師團的騎兵第十八聯隊，除一百餘人逃脫外擊斃聯隊長以下六一百多人。」林中將馬上開始了匯報。

    「嗯！不錯！這個黃佳俊還真有一套。」最高當局點頭表示讚許，「但是，你剛開始說他只有兩個團和騎兵部隊，就憑這點部隊還可以兩線作戰？」不過，看起來最高當局對林中將匯報的情況有點不相信。

    「委座，是這樣的！」這時返回的晏主任接過去說道，「新180師是按照美軍的大團編製來組織的，師下面並沒有像**這樣設旅一級的編制，而是直接設團。所以新180師只有三個主力團一個補充團和一個教導大隊。每個團的編制幾乎可以與**中的一個旅相當！」

    「是啊！黃佳俊是從美國回來的，肯定是受到了美軍的影響！」林中將趕忙在旁邊為新180師敲敲邊鼓，因為最高當局是最忌諱在軍隊上的問題，看來黃佳俊刻意的與他們的交往還是有效果的。

    「這有什麼只要能打仗就行。再說了這也是一個新路子，就讓這個娃娃去試試也好。」看得出來，最高當局對黃佳俊的影響還蠻不錯的，並沒有在這個問題說什麼。

    「其他方向的日軍動向如何？」最高當局又把話題轉了回來，繼續當前最大的問題。

    「據情報顯示，華北日軍第二軍的第十師團已經開始放鬆了對碭山，開始集結有轉向向西的跡象。而南線的第十六師團也開始發力向商丘和民權方向發動了前所未有的進攻。可以看出他們的目標就是為土肥原解圍來了。」

    最高當局走向地圖，看著敵我雙方的態勢，沉思了一會：「也就是說，現在商丘成了是否圍殲土肥原的要點？」

    「是的！」晏主任和林中將同時回答。

    「商丘是黃傑的第？命令黃傑務須死守商丘，在14師團被殲前，不得放棄。」

    「委座，第八軍的戰力堪憂啊！」林中將又同時兼任著軍令部次長，對各部的情況相對瞭解的比較清楚，當即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嗯！蔚之說說商丘的情況！」最高當局對林中將點點頭。

    「守防商丘我軍不足三個師，即40師兩個團、187、24師。40師就是著名的稅警總團，淞滬會戰後在安徽修整，5月初調到商丘，守衛商丘城以北至朱集車站。187師是從廣東調來，部隊多是新兵，沒有作戰經驗，守商丘城及其以南陣地。24師是在徐州會戰中退下的部隊，損失很大，不到50%的戰鬥力，被作為軍預備隊使用。因此，我建議調守衛曹縣的74軍南下支援第八軍，至少也應該調一個師！」林中將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還有什麼想法一併說出來吧！」最高當局看著地圖沒有說什麼，只是繼續要求自己的這兩個智囊說出對戰局的看法。

    「委座，我認為我們應該對戰場上的部隊進行調整。現在看起來我們在各個方向上都佔據了優勢，但是都不明顯。所以我建議，讓商震的二十二集團軍派出一個師，立即接替新180師在陳留口的陣地。而把新180師集中起來向楊訖場方向向東攻擊前進。完全切斷14師團的退路。第一軍全力向東壓迫14師團的活動範圍。」

    最高當局當即把這些以命令的形式下發，他在命令中這樣說道：「蘭封附近之敵，最多不過五六千之數，而我以12師兵力圍攻不克，不僅部隊複雜，彼此推諉，潰敗可虞。即使攻克，在戰史上亦為一千古笑柄。務請毅然決心，速抽6師以上兵力在側後方作預備隊，而指定李鐵軍、李漢魂、俞濟時三軍負責掃清當面殘敵。即使被突破數點，衝出包圍圈外，我可與之野戰，則較為得計。此時東路敵軍必於兩三日內向西急進，由周口直出許昌、鄭州，則後方實在堪虞。若我軍不早為計，則如此大兵群集於狹小區域，且左限黃河，殲滅甚易。務希當機立斷，即於實施，一面整理戰線，一面抽調部隊，以備萬一。並以此意轉薛伯靈(薛岳)、胡宗南，決心遵行，勿稍延誤。」

    土肥原在得知蘭封被攻克後，馬上通過電台直接向東京大本營發出了求援電報，他在電報中說道：「支那軍15萬餘眾，與25日開始對我師團的所有防線發動了全面進攻。而我師團的彈藥物資極為匱乏。黃河北岸的援軍至今無法打開通路。其他方向的援軍都遙遙無期。」

    電報中流露出一股無力之態，當然，你不要寄希望這個狂熱的軍國分子會輕易的認輸。

    土肥原命令豐島房太郎率領的日軍右縱隊殘部向三義寨靠攏，準備用全力奪取三義寨。

    至此三義寨方面約有日軍六千餘人，炮二十餘門，戰車數十輛。開始瘋狂的向三義寨進攻。一時之間，堅守三義寨的新180師163團遭受到沉重的壓力。26日上午，與此同時，中**隊開始向柴樓、蔡樓、十八寨、何寨、薛樓、寶王寺一線進攻，並向三義寨壓來。

    東京大本營接到土肥原的告急電報後，命令華北日軍的空軍集中起所有的力量為14師團提供空中掩護和空投物資補給。在26日，整個天空都是無數的日軍戰機在盤旋，由於有強大的空軍支援，使14師團好不容易才緩過了一口氣。但是，整個形勢卻並沒有好轉。

    26日，日軍華北方面軍向第2軍下令，加快向開封進軍。第2軍立即下令將混成第13旅團配屬16師團，加強第16師團的進攻力量。

    日軍第16師團和混成第3旅團立即開始進攻商丘一線防禦陣地，第16師團由南向北攻擊，混成第3旅團由北向南攻擊。

    74軍接到命令後，把原準備用於攻擊楊訖場和梁訖場的51師全部投向商丘戰線，經過各部的全力奮戰，終於在26日晚把陣線穩定在第二道防線上。

    在陳留口的防線上，26日，天一亮，黃佳俊就指揮168團和補充團的全部，在強大的炮火支援下，向盤踞在灘頭陣地上的日軍發起了猛烈的進攻，激戰至中午時分，灘頭日軍已經傷亡慘重。

    但是，168團和補充團也是傷亡慘重，傷亡主要來至於日軍空軍的轟炸。有的連隊打得只剩下了不足一個排。就在局勢處於膠著的時候，嚴忠武帶領的快速縱隊趕到，22集團軍的先頭部隊一個團也同時趕到。

    讓黃佳俊極為興奮的是隨之到來的還有卓一航帶領的防空營。黃佳俊也接到了兵團部的命令，但是他認為如果不能把這股鬼子全部趕走的話，會給後面的戰鬥帶來不確定因素，所以他決定要集合所有的部隊對這股鬼子發動一次全力攻擊，徹底打掉日軍想從這裡渡河的夢想。

    為了一次性解決，開始了周密的佈置，把防空營的全部加上所有的捷克式輕機槍，組成了一道嚴密的防空網。黃佳俊命令炮兵所有的大炮都準備好，要為進攻部隊打開一條勝利之門。

    下午，兩時許。又是12架日軍飛機趕來，為了加強攻擊的力度，鬼子甚至沒有戰鬥機護航，大搖大擺的飛臨陣地，一拉機頭，就向新180師的陣地俯衝下來。

    卻不知，自己早已經被獵手給鎖住了。等到鬼子的飛機俯衝到極限，連飛機上的鬼子飛行員都能看到的時候。

    「打！」卓一航大吼一聲，二十幾挺高射機槍和數十挺捷克式機槍同時開始怒吼，連續的射擊在樹林的上空形成一張密集的火網，最前面的兩架敵機一頭撞了進來，一架飛機當即凌空爆炸，變成一個燦爛的火球，另外一架飛機連續在空中翻轉，尾部冒著濃煙朝遠處跌落下去，接著傳來劇烈的爆炸聲。後面的轟炸機急忙拐彎，避開防空火力，然後掉過頭來，不再攻擊預定的目標，而是直接朝樹林衝了過來。

    「給我狠狠地打！」卓一航咬牙切齒的喊道。射手們迅速轉動槍口，對著轟炸機連續開火，一架敵機躲閃不及被密集的彈雨擊中，炸成碎片。與此同時，轟炸機上面的機關鎗也開始瘋狂掃射，一串串子彈打在防空陣地上，一個陣位被擊中，射手和裝填手被打出五六米遠。緊接著，轟炸機的機艙打開，十幾枚重磅炸彈接二連三地落下，把樹林變成一片火海。卓一航旁邊的幾個子彈箱剛好被命中，掀起連環爆炸，把一挺高射機槍炸得粉碎，機槍被炸得飛出幾十米遠，堅守在陣位上的幾個戰士全部犧牲。而那些沒有任何掩蔽的控制捷克式機槍的射手和作為支撐的戰士們更是死傷慘重。

    日軍轟炸機不斷地盤旋、俯衝、掃射、投彈，妄圖把防空陣地夷為平地，而防控的戰士們則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用密集的彈雨迎擊敵人。短短的幾分鐘，擔任防空的戰士們就損失過半，幾乎完全失去了戰鬥力，但是日軍也同樣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出發時的十二架飛機，最後只有五架回到機場。

    （用機槍防空是可行的，在這裡面捷克式機槍是最好的。就是一人操縱機槍，一人作為支架把機槍的兩個支架抗在肩膀上，隨著飛機的方位轉動。但是這非常的考驗機槍射手的勇氣。）

    鬼子的飛機剛走，新180師陣地上的炮兵陣地發出了怒吼，把密集的炮彈全部傾瀉在已經殘破的鬼子陣地上。

    這次炮火準備足足打了十分鐘，在炮擊還沒有結束的時候，黃佳俊就命令部隊發起了集團衝鋒。

    黃河北岸的鬼子炮兵也開始了拚命的發射炮彈進行遮斷射擊。雖然給官兵們帶來了傷亡，但是已經無法阻擋南岸鬼子的滅亡了。

    黃佳俊在把這股鬼子殲滅後，立即把陣地移交給二十二集團軍，開始集結部隊為了加強二十二集團軍這個師的火力，黃佳俊把四門150毫米的重型榴彈炮留了下來。以快速縱隊為先導，向楊訖場方向前進。

    在張莊與第二聯隊對峙的騎兵部隊，在得到快速縱隊的支援下，用坦克突擊，騎兵隨後攻擊的方式，很快就擊破了鬼子的堵截。

    快速縱隊在擊破第二聯隊的陣地後，並不停留。步兵在失去了堅固的預設陣地後，面對騎兵傻子都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快速縱隊一路像風一樣向蘭封方向急進。黃佳俊已經命令在蘭封的156團全團向南攻擊崗頭和毛古寨。黃佳俊的意圖就是打掉土肥原在那裡的兩個據點，完全切斷14師團的退路，並在情況危急的時候，向商丘方向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