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豫北風雲 一百八十一、隔河對峙 文 / 黃帝子孫
一百八十一、隔河對峙
我們把這次戰役稱為柳河鎮戰役，這是中**隊第一次通過正面的戰鬥殲滅日軍的一支強大的裝甲集群。
後世的戰爭史學家把這次戰鬥稱為抗日戰爭的轉折之戰，認為這場戰役完全證明了日軍的所謂強大的裝甲部隊是多麼的不堪一擊，如果中**隊能夠擁有與日軍相匹配的武器裝備的話，是可以輕鬆的擊敗日軍的。
當然，也有人為了後來日軍把本來對付蘇聯的裝甲集群調到關內歸罪於這次戰役。說真是這次戰役讓更多的中**隊遭受了損失。黃佳俊對於這種觀點是不屑一顧，只有親自指揮了這場戰役的嚴忠武專門為此在記者招待會上說了這樣一句話：「那是不是說，日軍打來了我們應該專門逃跑？只有這樣我們中**隊就不會遭受損失了！這不是屁話嗎！」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我們還是回到當時吧！
黃佳俊在接到嚴忠武的電報後，也是心裡忐忑，當即命令胡大海帶領騎兵加上新180師收集起來的所有騎馬的人和汽車，用最快的速度向柳河鎮趕去。等到胡大海帶領騎兵趕到戰場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只趕上了看見在打掃戰場。
黃佳俊也趕到了戰場，嚴忠武面帶愧色的站在黃佳俊面前：「師座，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弟兄們！請求處分！」
「好了！就不要自責了。你幹什麼處分，以後再說。戰鬥沒有結束，好好的打完這一場戰鬥再說。現在我命令，快速縱隊撤出一線陣地。趕到後面休整！」黃佳俊看看嚴忠武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著說道。
後續部隊陸續趕到，看到戰場上的情形，都用崇敬眼神看著快速縱隊。
黃佳俊和師部長官站在路邊，迎接快速縱隊的官兵們，看著官兵們高興的臉龐，黃佳俊一一和經過的將士們握手，叫著他們的名字，拍拍他們每個人的肩膀。
黃佳俊欣慰的想：「這一場戰鬥將完全改變將士們的心態。也不枉一番苦心對快速縱隊的經營。這將是一個新的戰場形勢。」
黃佳俊也顧不上多說什麼了，馬上開始對陣地進行佈置。用168團接手一線陣地，163團佈置在二線，156團為預備隊，準備對一線二線陣地進行支援。
騎兵被以連排為單位放了出去，對整個河岸進行監控，並找到一個合適的渡河地點，繞道渡河，看能不能給鬼子製造一些麻煩。現在胡大海和胡八斤這兩個土匪頭子可是完全把騎兵戰術運用的淋漓盡致，就是有便宜就上，遇到硬茬就溜。典型的只吃肉不啃骨頭！
而快速縱隊退回柳河鎮休整，同時也做好向其他渡河的地方進行快速支援。
於是在古宋河西岸，新180師擺開陣勢開始了構築工事。為了加快進度，戰士們使用了炸藥。這也是一個加快戰壕修建速度的絕佳辦法，就是：用炸藥炸出一個個大土坑，然後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對這些大土坑進行挖掘，這樣就能很快的形成一個屯兵坑，再向兩邊掘進，這樣就可以把兩邊連接起來形成一條條戰壕。這裡的爆炸聲響起，在東岸的那個鬼子步兵大隊長飯田一郎中佐舉著望遠鏡驚疑不定的看著中**隊的舉動，一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觀察了半個小時後，飯田中佐不得不承認，中**隊的這種方法十分有效，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看見有無數個戰壕連接在一起。
而柳河鎮戰役給日軍帶來的震驚是無法估量的。佐佐木少將好不容易在朱家鎮把部隊收攏整編完畢，向16師團部中島師團長報告了受到的損失。
中島中將接到消息後，大發雷霆，把佐佐木狠狠的訓斥了一頓，要求佐佐木用最快的速度整理部隊出發，現在的土肥原師團已經連連向華北方面軍和日本大本營告急，甚至在電報中對中島師團的動作緩慢表示了強烈不滿。
在今天早上，大本營給中島師團發來了措辭嚴厲的訓令：「務必以最快的速度擊破當面之敵向前推進！」
佐佐木少將無法只好先把還完整的兩個大隊先期派出，自己留下來把鎮子裡還亂著一團的部隊重新進行整編。整理一批就送出一批。
到了上午11點的時候，在把輜重兵留下照顧傷員和清理現場後，佐佐木終於把剩下的部隊整理完畢，就在要等車出發的時候。一封電報發來頓時把他打進了石化狀態：「先遣支隊遭到支那軍伏擊，坦克大隊全軍覆滅，木村中佐及其以下一千多帝國將士已為天皇獻身！現在部隊被阻於古宋河，與支那軍對峙！請求旅團長閣下給予作戰指導！」這封電報是飯田中佐發來的。
佐佐木少將拿著這封電報首先想到的是：「這絕對是一個笑話！想想48輛戰車，裡面還有16輛帝國的驕傲，九五式中型坦克就這樣在短短的一個小時內被消滅，這絕對不可能！我一定要親手劈了那個步兵大隊長，盡然敢謊報軍情！」
但是，心裡也有點忐忑：因為這封電報不是木村中佐發來的。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參謀長絕對不會不給自己來電。這也說明木村已經是凶多吉少。
少將閣下還是在抱著美好的願望下，向飯田中佐發出一封訓斥電後，命令後衛部隊馬上出發用最快的速度向前推進。
不到半個小時，指揮第二梯隊出發的第三十八聯隊聯隊長助川靜二大佐的電報也交到了少將閣下的手裡：「旅團長閣下，先遣支隊已遭到致命打擊，所有的裝甲戰車損失殆盡。幸好皇軍的大炮還基本保留完整！卑職決定馬上對支那軍發起攻擊！請求空軍支援！」
佐佐木少將在短短的半天時間內受到連續兩次打擊，就算是脾氣再好的人，也會發火。他決定一定要給敢於挑戰皇軍武威的該死的支那人一個慘重的教訓。
於是，佐佐木把先遣支隊的情況又向中島師團長作了匯報，當然，剛剛才被師團長閣下狠狠的訓了一頓，這次我們的少將閣下在電報中就耍了一個小小的心眼，同時也是佐佐木對木村率領的裝甲集群還抱有幻想：「閣下，我先遣支隊正在攻擊柳河鎮大橋，受到支那軍的強力阻擊。支那軍在木村中佐率領的裝甲集群渡河後，拚死炸掉了大橋，現在裝甲集群的處境十分的危險，為了盡快的打通與西岸的聯繫，需要強大的空軍的支持！」
就是這封電報，在後來的日軍檢討會上被倍加質疑：認為如果佐佐木少將在第一時間內如實的上報情況的話，也不至於使師團和軍部判斷失誤，而耽誤了寶貴。說不定，戰鬥就會是另外一個結局！但是中方卻認為就算是佐佐木如實的上報，面對已經嚴陣以待的中國守軍，更何況還是戰力超強的新180師，仍然無法打開通道。
到現在為止，佐佐木還不知道自己的對手到底是誰，因為雖說讓他死傷慘重，卻沒有照面。而奇怪的是16師團也沒有來電詢問。也許在他們看來不管前面的是誰，反正都必須打開！
古宋河西岸的一線陣地上的新180師168團團長周衛，深知自己的時間是非常的寶貴的。嚴令各部務必要完善防禦工事，戰士們用鐵路上扒來的鐵軌和砍伐的原木加固屯兵坑，鬼子的重炮和飛機可不是鬧著玩的。著每一個人的都清楚，所以也不用軍官們怎麼督促，戰士們都亡命的修建工事。
而黃佳俊在柳河鎮裡，也已經徵集了大量的原木和麻袋，甚至還有一些修建鐵路時留下的枕木，廢鋼軌，都被汽車運到了陣地上。
華北方面軍接到16師團發來的要求空軍支援的電報後，也沒有怠慢，立即就命令四架轟炸機馬上那個從石家莊出發前往支援。也實在是沒法，離這裡最近的機場就是石家莊了，而需要支援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怎麼也應付不過來。再說了，在華北方面軍看來佐佐木支隊有空前強大的戰車部隊，是沒有人能夠擋住他的腳步的。
助川大佐在得知空軍馬上就到的消息後，很是高興，命令日軍做好攻擊準備，助川大佐認為前面的這支部隊一定是使用了卑鄙無恥的手段，才使皇軍遭受到嚴重損失的。其中那個會拍馬屁的木村也要付一定的責任。
他對木村的幸運是十分不滿的，這個先遣隊指揮在助川想來無論如何也應該是自己的，就是由於木村的花言巧語把旅團長閣下給拍暈了，才讓這個只會紙上談兵的傢伙成為了在支那事變以來第一個率領如此強大的裝甲部隊的機會。現在好了，不但自己死了，還葬送了那麼多的裝甲車，被中國人拖走。真是帝國的恥辱！
當然，大佐閣下指揮戰鬥還是有哪麼一套的，他指揮三個大隊的鬼子在東岸擺開了進攻的架勢。
這一次他的實力雄厚，有三個步兵大隊，三十餘門各式大炮，加上戰車二十輛，攻擊力甚至還超過了自己的三十八步兵聯隊。
想當初自己的一個步兵聯隊就趕著三個中國師兩萬多人放了鴨子，現在是時候讓師團長閣下看看自己的真正實力。
12點十分，鬼子的炮兵和步兵直屬的各式大口徑火炮同時開火，這就顯示出了鬼子炮兵的戰術素養，陣地前沿被炸得成了一片火海，一些塹壕也被夷平。緊接著，炮兵開始延伸射擊，攻擊日軍的縱深目標，步兵在機槍火力的掩護下開始從河裡開始渡河衝鋒。
天上的四架飛機也是拚命的向陣地傾瀉火力。鬼子的步兵乘著皮劃子從河上開始強渡。
在戰場上，真正的老兵不怕炮，尤其是不怕大口徑火炮。一方面是因為怕也沒有用，真要有一發一二二毫米口徑以上的炮彈正好落在你頭上，你躲得過嗎？來得及怕嗎！
另一方面是因為只要是運氣不太壞，沒有成為第一批被炮彈打死的倒霉鬼。所有的戰場老鳥通常都找一個彈坑蹲著，這樣一來是既躲子彈又防炮。
「噗，噗，噗，」。
老兵是不怕炮，可要是在戰場上有這種聲音傳入耳邊，每一個老兵的第一反應就是臥到在地上一動不要動，就算你是將軍也概莫能免，這就是戰場上的定律，生存永遠是第一需要，至於面子人都活不下去了誰還會去要面子。
這種能在戰場上所有人低頭的聲音就子彈打在你近處鑽進泥土裡的聲音。
在西岸陣地上的168團的官兵們被死死的壓制在了陣地上。好在剛開始的時候修築的工事起了大作用，否則這一頓炮擊造成的傷亡就大了。
黃佳俊此時正站在一塊小高地上向河對岸眺望，身邊就錢三河和一個排的衛士。
「三河，問問衛子，河邊的那些不知都弄好了嗎？」黃佳俊放下望遠鏡向錢三河問道。
「放心吧！師座，早在嚴隊長趕到的時候就弄好了！那些工兵可是想好好的表現一下的！」錢三河微笑著說，黃佳俊沒有問錢三河在河邊到底佈置了些什麼機關，錢三河也沒想到要問，不過兩人都相信以那些工兵們的智慧和對日本人仇恨決不會是埋向個地雷那麼簡單。
不過十幾分鐘，鬼子的前鋒就在西岸靠攏了，這些鬼子並不著急上前，而是緊緊地靠攏，就地開始固守。他們明白渡河作戰一個穩固的灘頭陣地是多麼的重要。接二連三的鬼子皮劃子靠岸，很快就聚集起了兩個中隊的鬼子。
先期靠岸的皮劃子又向東岸劃去，好接第二批的人過河。
大佐在東岸用望遠鏡死死的盯著守軍的陣地，可是到現在為止仍然沒有動靜。「約西！命令炮兵對對岸陣地在進行一次炮火覆蓋！為登陸部隊打開前進的道路！」
於是正在眼神的炮火也拉了回來，把已經殘破不堪的前沿陣地有轟擊了一遍。
「他媽的。這些鬼子真狡猾！如果不是早有計劃，這個時候投入部隊的話，可就慘了。」趴在戰壕裡的周衛吐出一口土，一邊罵一邊慶幸。
三十八連隊還是很有戰鬥力的。很快已經渡河的兩個中隊在飛機和大炮的掩護下向西岸陣地撲來。他們明白必須搶佔一個立足點，如果等第二批部隊上來後，都擁擠在河邊，那就危險了。
日軍一衝上河邊，就踏響了中**隊埋在岸邊的地雷，立時有十幾個日軍被炸上了天。
遭到地雷殺傷的日軍並沒有停下腳步，在軍官的督促下日軍的二三百名先頭部隊不顧一切的向小土山上衝來。這個小山是西岸的一個制高點，只要佔據這裡就可以俯視整個西岸的守軍陣地，讓日軍居於有利地位，也可以堅持到下一批飛機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