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豫北風雲 一百八十二、鬼子偷渡 文 / 黃帝子孫

    一百八十二、鬼子偷渡

    周衛看到鬼子已經衝到小山腳下，一個中隊發出興奮的嚎叫向小土山發起了衝鋒，一個中隊繞開小土山繼續向前，這個時候不趁機擴大戰果，那是連自己都不能原諒的行為。日軍指揮官不是傻子，每個日軍士兵都認為那些修築陣地的支那軍人已經被剛才猛烈的炮火給全部炸死了，就算沒死也被震暈了，還有什麼戰鬥力呢？

    東岸的三十八聯隊聯隊長助川大佐從望遠鏡裡看到這一幕，心裡對皇軍強大的炮火感到非常滿意，同時也對木村中佐有這麼強大的炮火支援，被一下丟了那麼多的裝甲戰車感到不可思議。只有一種解釋：這個木村絕對是一個笨蛋。

    大佐閣下就沒有想過這麼多的戰車總不會自己跑去撞死的，能夠短時間內把這麼強大的力量被消滅，這裡面絕對有秘密。但是這一點都被忽視了，這也與日軍從上到下的狂妄有關。這個十六師團雖說不是日軍裡的絕對主力，也屢屢被教訓。但是，現在有這麼強大的火力支援，也讓助川大佐的膽氣大了不少。

    周衛看看差不多了，向後揮了揮手，旁邊的工兵連長正等的不耐煩了，一見馬上用力的壓下了起爆器。只見一連串的爆炸在鬼子的隊列中發生。並且可惡的是這種爆炸是在鬼子的隊列後面與灘頭交接的地方，爆炸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只要臥倒就行了。

    隨著爆炸在鬼子隊列中騰起了一條火龍，這條火龍把最後面的上一百名日軍席捲在其中，吞了個一乾二淨。甚至還把在河邊的那個中隊也倦了不少進去。隨著爆炸的發生，兩個中隊的鬼子都被籠罩了進去。

    這些日軍中有不少人被炸得直接歸了西，這些直接被炸死的日本鬼子比起那些身上濺得滿是火的鬼子來說是無比幸福的，後者要在火海裡翻騰許久才能死去。

    助川大佐舉著望遠鏡目瞪口呆的看著西岸發生的一切，知道自己上當了。東岸的正準備渡河的鬼子大隊看著自己的同類在火海裡翻滾慘嚎，那種聲音混著隨風飄過來的令人作嘔的人肉燒糊了的味道，讓這些鬼子的臉色發白，有的甚至當場就嘔吐起來。

    黃佳俊和錢三河現在才明白那些花樣一百出的工兵把供軍車使用的十幾桶汽油整桶整桶的和炸藥一起深埋在了地下。在日軍進攻的時候用電控方式將炸藥引爆，炸藥爆炸之後立刻把油桶炸開使之周圍成為一片火海。這個火雷陣的威力可是不小，一下子就把至少一百日軍全報銷在那了

    等得就是這一刻，才有準備的炮兵馬上就是一頓急速射，向這河灘和正在河裡渡河的鬼子部隊進行打擊。這一頓好炸，把無遮無擋的鬼子炸得鬼哭狼嚎。好多皮劃子就這樣直接飛上了天空哦。

    等鬼子炮兵反應過來時，中國守軍的炮兵已經完全轉移了，鬼子的炮彈全部打在空地上。

    助川大佐這個時候才明白，自己的對手是多麼的狡猾。只好下令暫時停止攻擊。等待佐佐木少將趕上來再說了。

    黃佳俊很是欣慰的看著這一切，不過這種好心情並沒有保持多久，一封電報的到來徹底的破壞了：「什麼，日軍第三十三旅團主力正在古宋河上游十五里處架設浮橋?」

    這是怎麼回事呢？原來，佐佐木少將越是向前得到的消息也就越全面，已經確認在對岸的就是讓皇軍屢屢蒙羞的新180師後，更是確認木村中佐已經是去見了天照大神了。現在大橋被炸，新180師肯定已經是嚴陣以待，怎麼辦？佐佐木經過一番思考，終於決定就讓三十八聯隊在大橋處起一個牽制作用，自己率領主力另外尋找渡河地點。在少將想來自己是摩托化，非常便於機動，就算是被發現了，馬上又可以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使敵人疲於奔命。

    他的這個意見已提出立即得到所有軍官的贊同：「將軍閣下，這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一定會打支那軍一個不備。」一時之間，是馬屁如潮水。

    五月二十七日下午一時三十分，古宋河東岸上游十五里處。

    黃佳俊收到日軍第三十三旅團開始在古宋河上游架設浮橋的消息的二十分鐘前，正在這附近巡邏的蔣大炮已經帶著自己大半個連的騎兵趕到了日軍正在架設浮橋的那個地方。

    「連長，咱們是不是現在就用小炮和擲彈筒干他一傢伙。」蔣大炮手下的一個叫孫二蠻的排長問道。

    本來性如烈火的蔣大炮這次卻沒有馬上搭話，而是在心裡算計著，憑著自己手上這兩具擲彈筒一門六零小炮，能給對岸這些顯是正在用從對岸孫家鎮徵集來的木料架設浮橋的小鬼子工兵造成多大的損失。

    「孫二蠻，你派幾個人去分頭找人，凡是在這附近的咱們的人都給我拉過來。咱們就在這呆著，等日本人把架快要到這邊來的時候，咱們再衝出去將他的浮橋用炮給他毀了，再把他的工兵給他殺掉一批。日本人要是再想從孫圩子弄到木材並運到河邊某處，那就得再花上一個小時，而且他們的工兵讓咱們搞掉一批後想來鬼子架橋的迅速也會慢下來，到了那時咱們的主力也該可以從後面到位了。」

    這個蔣大炮表面看起來就是一莽夫，其實鬼精鬼精的，用胡大海的話說就是騙死人不償命的那種，以往混桿子的時候很是有些老江湖被他的外貌所迷惑。

    後來參加了被胡大海一番大道理就帶著一百十個弟兄參加了新180師，被直接委任為連長，很是出了些風頭。

    本來這次也是一樣啊，他本來可以輕輕鬆鬆的用手上的少量火炮和一個連的騎兵讓對方知難而退，這個時候日本人只是想在古宋河河面上迅速架設浮橋，一般是不會和中**隊纏戰的。

    可是這樣一來，日軍的工兵必然要馬上轉移到了其它地段架設浮橋的古宋河長達十幾公里的上游，鬼子又有大量的汽車可以到處亂跑，就算是以騎兵撒網似的搜索也是防不勝防。

    只有在新180師的其他部隊全面回防到位在各個河段的兵力佈置完成之後，中**隊才能抵禦的了日軍的在古宋河河面上的這種見縫插針似的游擊搭橋行動。

    日本人在架橋鋪路搞工程上還是有一套的，浮橋的進度還是很快的。加上架橋的日軍工兵人手充足，足足有兩個中隊。只又過了十分鐘浮橋就已經粗具規模了，只要再給他們十幾分鐘這伙鬼子就能橋修過東岸來。

    「連長有新情況。」一個負責觀察的班長向蔣大炮報告道。

    順著這個班長的指引，蔣大炮看到河面上有兩個皮劃子和五艘木船向這面劃了過來。蔣大炮一看就知道，鬼子的目的定是要在西岸先建立橋頭堡，這也是工兵在架設浮橋時的一般工作程序倒是不足為奇，關鍵是這股日本人有多少，自己手上這個連的騎兵能夠對付的了這些鬼子嗎！

    正在這個時候，被一個傳令兵找到的也在附近警戒兩個排的騎兵已經趕到了這裡。

    手上的實力增加了差不多一半，這就讓蔣大炮的膽氣壯了不少的同時也促使他暗自下定賭一把的決心。

    在衡量一支部隊的戰鬥力時，他的軍官們有沒有冒險精神和主觀能動性無疑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在黃佳俊有意無意的引導下，在屢次擊敗日軍的戰績的激勵下，新180師的上上下下的軍官在作戰指揮時賭性都很足，心氣也很高。

    也許別人看來這是一支部隊不成熟的表現，可黃佳俊對自己的部隊能有這種朝氣蓬勃的面貌還是很自豪的。在黃佳俊看來抗戰時代的中**隊之所以在戰場上屢戰屢敗，除了武器裝備和部隊訓練等其它客觀因素之外，在中**隊那種事事算計的成熟形部隊太多了也是一個很重要地原因。

    部隊主官既有這個心意，那部下們在作戰自然越來越主動。蔣大炮本就是一個膽大包天的土匪出身，現在能有這樣的膽量也就更不足為奇了。

    幾分鐘後，日軍所乘坐的二隻皮劃子五隻小木船就上了岸，在上岸的這七八十個鬼子的配合下，浮橋的架設迅速進一步加快，眼看就要修通了。

    隨著蔣大炮手上的駁殼槍打出一個漂亮的連發，中**隊的的槍聲響成一片，西岸上的日本人紛紛倒地。緊接著近一百名騎兵趁機向殘存的日本人衝去，那**十把馬刀在日本人的頭上揮舞劈刺著，一下子就把這幾十個日軍的生命收割得七七八八的，只剩下三十個左右的日軍抱成團在拚死抵抗。

    在這些騎兵消滅先期上岸的日軍的同時，蔣大炮帶來的那兩具擲彈筒和一門小炮也把正在河面上架設浮橋的日本人打得死傷慘重。

    這場戰鬥竟是進行的出乎意料的順利，在蔣大炮看來下面只要再來幾炮把浮橋中間炸斷就成了，眼看勝利在望一向頗有城府的蔣大炮臉上也露出的一絲笑容。

    可惜高興得未免有些過早了，

    正在大家都認為將要大功告成的時候，一陣突如其來的槍炮聲從中**隊的背後響起。這陣槍炮首先就打掉了蔣大炮寄以重望的那幾門擲彈筒和迫擊炮並把做為預備隊的一個排的騎兵也給打倒了大半，隨後又掃在了正在與日軍拚殺的騎兵群裡，密集的彈雨打得騎兵人仰馬翻頓時大亂。

    「撤！」腿上也被打中了一槍的蔣大炮顧不上包紮自腿上正在向外冒血的傷口，大聲喊道。

    從後面撲上來的日軍的火力密度上判斷最少有一個完整的中隊，這麼多的日軍已經不是自己手上的這點兵力能夠擋得住的了，再不走就只能讓人家裡應外和的包了餃子。

    從後面打了騎兵一記悶棍的日軍並不多，也就是個把中隊兩三百人。這股日軍在趕走蔣大炮所部的騎兵之後，並沒有進行注定會沒有什麼收穫的追擊。而是在一個少佐的指揮下去幫助剩下的工兵搭設浮橋，很快東岸的日軍的一個的步兵大隊就跨河而來，在東岸建立了強有力的橋頭堡。

    二十七日下午二時許，日軍第三十旅團主力用兵分兩路一路搭設浮，另一以一個中隊泅渡，兩路之間相互策應的辦法白天強渡古宋河成功。

    黃佳俊在得知鬼子在假設浮橋的消息後，馬上命令嚴忠武帶領快速縱隊前往堵截，務必不讓鬼子能夠在西岸輕易立足。同時命令騎兵也向那裡集結，自己也帶著師部警衛營向哪裡前進。

    黃佳俊很清楚如果讓三十三旅團在西岸站住了腳，面對有強大裝甲力量和空中力量的日軍，自己很難在一馬平川的這裡擋住他的。而現在從兵團部薛岳司令官那裡得到的消息是，日軍16師團在商丘加強了攻勢，並且又得到了一個旅團的支持。現在在蘭封對土肥原師團的圍攻也已經到了最後關頭。電報裡雖說沒有明確的要求黃佳俊怎麼做，但話裡的意思是非常明顯的。更何況他不說黃佳俊也是決心依托古宋河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個三十三旅團拖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