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豫北風雲 一百八十八、何去何從 文 / 黃帝子孫
一百八十八、何去何從
各路日軍在大本營的嚴令下，開始像發了瘋一樣從四面八方向蘭封地區圍了上來。其中反應最為敏捷也最為積極的就是日軍第二軍，畢竟這個時候離戰區最近的兩個師團都屬於第二軍，一個就是在台兒莊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頓的磯谷廉介的第十師團。本來在土肥原師團向開封進攻的時候，磯谷廉介中將就接到了自己的同學土肥原賢二的電報，要求磯谷廉介為自己提供後路保障。說起來也是有趣：現在在華北方面軍分別擔任第五師團師團長的板垣征四郎中將、十四師團師團長的土肥原賢二中將、第十師團師團長磯谷廉介中將是東京陸軍士官學校第十六期的同班同學！這一期還有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岡村寧次！這三人都對中國的地理、政治、經濟、軍事情況無不瞭如指掌，被奉為日本陸軍中的三大中國通！在畢業的時候相約要為征服中國盡自己的一份力，粉身碎骨也要盡忠天皇！後來他們也確實這樣做的。這三人也真的稱得上是難兄難弟，都執掌戰鬥力最為強悍的重裝師團，都雄心勃勃要在侵略中國的戰爭中建立蓋世武勳，又都對中國國情非常的熟悉，甚至都擔當過中**隊的軍事教官，所以都對中**隊的情況非常熟悉，根本就沒有把中**隊的戰鬥力放在眼裡。一到中國戰場就帶著自己的師團橫衝直撞，成為侵華的急先鋒。當然無一例外的受到了特別的「關照」。
先說板垣征四郎本來被天皇親自任命為最精銳的第五師團的師團長那是意氣風發，不想先是在平型關遭到重挫，打破了「皇軍」不可戰勝的神話，再在台兒莊戰役被打得落花流水，連天皇陛下親敕的軍刀都丟掉了，自己差點也要「切腹以謝國人」了。
再看第二位磯谷廉介，被天皇任命為重裝機械化師團第十師團師團長，卻不想在台兒莊被打得生生的剝了一層皮。
要說這裡面最幸運的就要數土肥原賢二了，在成為十四師團師團長後，帶著機械化部隊一路狂奔，直接就打到了河南的大名。後來更是以一師團之力打到了開封近郊，現在好了也被全軍圍了起來。
要說磯谷廉介中將對自己的這個同窗的好運氣還暗自嫉妒，在接到土肥原要求配合的電報後，不但不加以支持，為了爭功或者是心理不平衡吧，反而向碭山方向進攻，把十四師團的後路完全放棄。以至於使土肥原師團淪入這樣的境地。
磯谷廉介受到了大本營的嚴厲訓斥，自己大概也想到土肥原師團被如果殲滅的話，實在是無敵皇軍的一大恥辱，所以動作積極起來，與28日把三個步兵大隊用鐵路運到了商丘以加強十六師團的攻擊力。第十師團主力開始由菏澤出發向西進攻。
中島今朝吾的十六師團主力在得到加強後信心倍增。
中島中將決心拿出全部的實力進行不間歇進攻，在進攻前他把所有大隊長以上的軍官召集到指揮部開會。
在商丘城外的一座富戶院子裡，這裡就是十六師團的師團部。正在舉行軍事會議。
在客廳正中放在一座商丘城的精密沙盤，牆上掛著一付五十萬分之一的蘭封戰場形勢圖，圖上標出了中日雙方的進攻防禦態勢圖。
中島中將滿臉嚴肅的看著站在下面的一排排軍官，還沒有說話。中將首先就站在這些軍官的面前一個九十度的鞠躬：「諸君！拜託了！」
「為天皇盡忠！」大小軍官們一起發出嚎叫。
「諸位，這是大日本皇軍的恥辱！」等這些嚎叫過去，中島發出了殺氣騰騰的訓令，「諸君，一場小小的戰鬥居然驚動了我們的天皇陛下！這是我們身為皇軍軍人的恥辱！為了洗刷我們的恥辱唯有用我們的鮮血和刺刀！向天皇陛下謝罪！」
「嗨！」所有的軍官都起立立正拼盡氣力吼道。
「諸君！現在的形勢我就不多說了！現在就要看我們的勇氣了！前線有幾萬的皇軍勇士等著我們去救援！所以」中島拔出指揮刀，「我命令全師團以大隊為單位，不間斷的發動進攻！用大日本皇軍勇士的勇氣徹底的擊敗當面的敵人！」
「天皇陛下萬歲！」
「武運長久！」
十六師團主力在商丘城外擺下了決戰的架勢。鬼子的動靜當然沒有躲過城內守軍的觀察。而中島也壓根沒有想過要躲躲藏藏。就這樣大張旗鼓的在那裡進行部隊的集結調動，擺開進攻的陣型。完全是一付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而第三獨立混成旅團向商丘以西迂迴，欲斷守軍退路，中島中將打得注意不但是擊潰當面的守軍，而是想在守軍撤退的途中，完全殲滅。畢竟這裡有幾支大名鼎鼎的中**隊，如74軍中島可是記憶深刻；還有就是由著名的稅警總團改編而來的40師，這些都是在淞滬會戰中戰功顯赫的精銳部隊。
城內的守軍也發現了日軍的異常，當即報告給自己的長官。
第八軍軍長黃傑、51師師長李天霞、153旅旅長張靈甫等高級軍官紛紛登上城樓用望遠鏡觀察起日軍的動靜，越看臉色越嚴重。這些人都是與日軍拚死作戰不知多少次得了，那還有看不出鬼子要幹什麼的！
張靈甫冷冷的說：「鬼子要拚命了！」
本來這兩天在51師到來後，形勢一片大好。黃傑也是志得意滿，在51師沒有到來的時候，黃傑都差不多要跑了。就算是戰區程長官發來嚴令他也沒放在心上。在當時的中國唯一可以放在心上的除了那位蔣委員長外，其他的任何人都不在黃傑眼裡。為什麼呢？因為黃傑畢竟是蔣委員長的救命恩人不是？曾經兩次救過委座大人。就算自己逃跑了也不會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在戰鬥力超群的51師趕到後，黃傑的心思就活了：這次完全可以憑借51師搶個戰功，就算不行再走也不遲嘛！
退回城內的指揮部後，城防指揮部開始調整佈置。
黃傑蒼白著臉對下面的軍官們說：「大家說說吧，現在該怎麼辦？」
其他的人都不說話，一時之間，屋內的氣氛十分的壓抑。
張靈甫這個新晉少將旅長可是受不了了，霍得站了起來：「還能怎麼辦？一個字打！鬼子也不是多個腦袋，多條命！軍人嘛戰死沙場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再說了，薛長官不是嚴令我們死守商丘嗎？在十四師團被殲滅前不得放棄嗎？作為軍人就應該堅決的執行命令！」
大家一聽張靈甫這樣一說，就算是心裡有什麼想法也不好說出來了。黃傑是氣得牙癢，可是面對這個一根筋的張靈甫他也有點楚。
「好吧！那麼張旅長有什麼好的建議呢？看起來這次中島是要一舉拿下這裡啊！」
張靈甫也不懂什麼謙虛，立馬上前，指著牆上的地圖：「各位長官！大家看，中島這個老鬼子打的就是正面強攻，側面迂迴包抄的注意。沒有什麼奇怪的！我們現在有守軍四個師，只要能在這裡在拖住鬼子兩到三天，我想土肥原就會被殲滅！那是在全力向中島師團反攻的話，哼哼！說不定還可以把這個十六師團給一起繞進去。」乖乖，聽張靈甫的口氣，不但是要守住商丘，甚至還想在商丘把十六師團給吃了。
黃傑漲紅著臉說：「張旅長你不是開玩笑吧？我們現在是研究怎麼守住商丘？」
「諸位！」張靈甫輕蔑的看了看周圍的大小軍官，「大家看，我們的後面是新180師，已經抗住了十六師團三十三旅團的進攻，並且還有從徐州撤下來的部隊，再說了王耀武軍長已經率57師向這裡星夜急進！」
「張旅長你還是說說我們該怎麼守城吧？」黃傑已經不高興了。
「是！我的意見就是劃分區域，嚴令各部堅守！沒有命令不得撤退，就與中島在這裡死掐！」
其他的軍官有的臉色已經變了！這不是廢話嗎？
最後黃傑做出了決定：187師加上24師守商丘城以北至朱集車站；51師守商丘城及其以南陣地；40師作為總預備隊。
不說中**隊在那裡積極的調整。就說黃傑吧，在回到自己的第八軍軍部後，左思右想不得勁。
要說這個黃傑作戰也是一員虎將，在淞滬會戰中率稅警總隊血拼鬼子那也是不含糊的！
我們這裡暫且不說黃傑該怎麼選擇。回頭去看看其他方向吧。
從21日開始對土肥原師團發動圍攻，到現在為止已經是第八天了。15個精銳師輪番上陣，但是卻沒有取得決定性的進展，讓最高當局也是異常惱怒。眼看四面八方的鬼子就要圍上來了，稍一不慎，說不定又是一次徐州會戰，虎頭蛇尾，這個笑話就大了。
最高當局決定在28日向土肥原師團發動總攻。他給前線各個師以上長官發去了親筆命令：蘭封附近之敵，最多不過五六千之數，而我以12師兵力圍攻不克，不僅部隊複雜，彼此推諉，潰敗可虞。即使攻克，在戰史上亦為一千古笑柄。如不能擊潰日酋土肥原，此時東路敵軍必於兩三日內向西急進，由周口直出許昌、鄭州，則後方實在堪虞！望各部長官嚴督所部，務必與28日向當面之敵發動決然之進攻！
在最高當局的嚴令下，中**隊向土肥原師團發起了前所未有的進攻，一時之間，打得土肥原叫苦不迭，窮於招架，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只是一個勁的向華北方面軍大本營請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