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二百零四、襲擾開始(1) 文 / 黃帝子孫
二百零四、襲擾開始（1）
在大狼山，隨著一聲令下，圍山部隊開始發動了小分隊滲透式的攻擊。一支支小分隊以連排為單位在炮兵的掩護下向山上攻去。
教導團都是經過初步的山地戰訓練的，身後就是迫擊炮，這次又有步話機作為聯繫，一發現土匪的火力點，就呼叫炮火支援。土匪的火力點根本就無法有什麼作用，在大炮的轟擊下紛紛化為灰燼。
只用兩個小時的時間，就把第一線的陣地全部佔領。炮兵開始在大狼山主峰附近進行放列。就在大部隊進攻的時候，狼牙以小組為單位開始向山頂滲透。
「雷神，雷神，發現土匪的火力點一個，兩挺機槍，方位坐標123，52，請求迫擊炮支援。」
「明白！馬上就到！」
「雷神，雷神。發現敵人的兵力囤積點，坐標119，48，請求三門75山炮轟擊。」
到處都是這樣的呼號，隨著呼號，炮火應聲而到。狼牙把一個個敢於現身的土匪送上了西天。在這樣的打擊下，土匪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個在他們看來堅固的據點被炮火摧毀。一旦向那個方向派出支援部隊，馬上就招來成群的炮彈，到了後來就再也不敢向下派出什麼援軍了。
而林義還有條無紊的安排起了各個連隊演練相互的配合作戰。
大狼山的情形一看就是一邊倒的局面，田大棒的覆滅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我們把目光放到魯南、皖北去。
六月的華北平原是一個充滿生機的季節，到處是長得鬱鬱蔥蔥的望不到頭的青紗帳，高粱玉米高，豆子棉花矮，一望無際的青紗帳盡收眼底，溝溝坎坎上的小樹，那條東西貫穿的河宛如一條細綿的長帶清晰地飄忽在茫茫綠野間。
劉原帶領的先遣襲擾連隊採取晝伏夜行的方式趕到了蚌埠地界。蚌埠是皖北大鎮，也是這次鬼子集結兵力的要點。
在離蚌埠城20里左右的一個十字路口，原本有幾戶人家孤零零的分散著。這裡是兩條公路的交匯點，鬼子在佔領蚌埠後，也就把這裡作為據守的重點，在這裡徵集勞工修了兩座炮樓，以護守這個交通要道。有一個中隊的鬼子駐守，在炮樓四周修了十幾棟營房，就住在裡面。這是劉原們研究了分散在蚌埠的探子們反饋回來的眾多情報中，篩選出來的，這裡離蚌埠較遠，兵力也不算很多。用劉原的話說：「鬼子受到襲擊後一定會報復。並且以狂妄的鬼子的性格來說的話，在沒有被打痛之前一定不會報告的。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白天的時候，劉原親自帶著幾個戰士在高粱地裡對這兩個炮樓的情況進行了詳細的觀察。要說這兩個炮樓修的時候，鬼子還是蠻費了一番心思的。
炮樓北面和東面靠近一里路的範圍內樹木被砍伐一空，一方面樹木用來修炮樓，另一方面也掃清了射界。周圍沒有房屋，根本無法迂迴接近炮樓。炮樓高十一二米，分三層。根據探子的情報據參加修炮樓的老一百姓說，全部是雙磚結構，厚24公分，裡面填滿了碎石子和黃土，輕機槍是完全無法穿透的，就是重機槍在超過兩一百米的地方也不管用，據老鄉說，這是鬼子親自試過的。
並且兩個炮樓之間相隔150米，中間挖了交通壕。鬼子的軍營就修在兩座炮樓的空地上。周圍挖了環形壕溝，一旦受到攻擊鬼子可以很快的進入壕溝。
這次攻擊劉原準備的是利用土匪武裝對鬼子進行騷擾，激怒鬼子讓鬼子的主力去追擊土匪武裝，然後再是自己利用強大的火力進行突襲。
等到先遣連全部進入潛伏的地方，在炮樓的另一面也離的大約有五一百米左右全部掩蔽好。
晚11時左右，鬼子的營地除了炮樓上面的四個哨兵還在走來走去以外，其他的人都進入了夢鄉。
突然，從五一百米左右的青紗帳裡「光」「光」五發迫擊炮彈不分先後的飛過夜空，就像是幾顆流星那樣燦爛，在鬼子的軍營裡爆炸。緊接著接二連三的迫擊炮彈落了下來。把鬼子搭建的營房一棟棟的掀上半空。
要說鬼子也活該倒霉，把營房修的這麼集中，讓那些迫擊炮手都不用認真的瞄準。這樣的爆炸頓時讓鬼子的軍營炸了營。
在青紗帳裡，大約有幾一百個穿著各式服裝的武裝分子，目瞪口呆的看著連續爆炸的鬼子營房。這是活動在這一地域最大的土匪武裝，當家的叫杜壯。這個傢伙很有一些綠林好漢的作風，很早就與新180師的情報組織搭上了線，這次，新180師向他承諾只要幹了這一票，可以讓他成為正規軍，新180師對他的隊伍進行訓練和武裝。
杜壯也就沒什麼考慮就答應了，這是好事啊！誰不知道跟著新180師的已經有好幾個土匪頭子成了團長營長的，特別是胡大海簡直成了土匪裡的傳奇！
杜壯立馬就答應了，新180師馬上就給他派來了一隊參謀和五門迫擊炮三挺重機槍加上射手一應俱全。
為了保密，這次行動只有杜壯和他的三個結義兄弟知道，不過在聽說了那幾個杜壯稱其為白面書生的傢伙的計謀後。他們幾兄弟只剩下一個表情：「毒！真他媽毒！」
把隊伍帶到這裡的時候，杜壯心裡還在打鼓，現在看到這樣的情形頓時氣勢雄壯，似乎是只要在加把勁，就可以拿下這個地方了。土匪們也在開始躍躍欲試。
這幾個迫擊炮手都是高手，這個時候已經用三門繼續對鬼子的營房進行轟擊，另外兩門開始瞄準了鬼子的炮樓。
旁邊的土匪向看新鮮一樣看著這幾個炮手半蹲在地上，舉起大拇指，半瞇著眼睛，一邊比劃一邊從嘴裡報出一些妙名其妙的話：「方位正前，坐標500，33，放！」就見兩座炮樓的頂端就分別落下一顆炮彈，把上面的蓋子和探照燈加上上面的鬼子哨兵統統炸的粉碎。
不但如此，對這軍營發射的迫擊炮發射的炮彈已經換成了新180師裡開始大規模使用的催淚瓦斯彈。
已經發射了五輪炮彈，鬼子還是亂成一團，只有炮樓上的鬼子機槍開始反應過來，開始拚命的對著迫擊炮飛出的地方開始射擊。
要說你說鬼子沒有反應那不是事實，在迫擊炮落下來的第一輪，鬼子的中隊長磯谷少男少佐就知道自己遭到了襲擊。只是由於鬼子都睡在了屋裡，無法馬上作出反應，就算做出了反應的也是赤身裸體的連滾帶爬的從屋裡跑出來，手上什麼也沒有。在磯谷少男少佐和各級軍官的喝令下，才鎮靜下來，紛紛去取武器，炮兵也不管不顧的開始把步兵炮推出來進行架設。慢慢的鬼子已經以小隊為單位集合完畢，正要對敢於捋虎鬚的傢伙進行懲罰的時候。催淚瓦斯彈落了下來。
這些鬼子都是經過經年作戰的老兵，看到這次落下的炮彈沒有爆炸，反而冒出了一股股煙，隨之是一種帶有刺鼻的味道，那還不知道是什麼。頓時，哇哇大叫：「毒氣！毒氣！」頓時，又是亂成一團，紛紛摸出身上攜帶的防毒面具套起來。剛才因為慌亂沒有來得及把面具帶在身上的傢伙些，更是慌得不得了。急急忙忙有竄回屋裡去取面具，這裡也包括磯谷少佐閣下。有的剛好在炮彈落下來附近的鬼子已經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眼睛也被熏的眼淚直流。
就在迫擊炮發射之前，被派到這支土匪隊伍裡的參謀肖一飛（就是被杜壯說成是白面書生的傢伙，當時這些土匪聽說肖一飛要親自出馬，還滿是不相信的神色：「就他？」）帶著兩個身手上佳的工兵，全身掛滿手雷，背上還背上炸藥包，一路匍匐，先一步到了鐵絲網前，肖一飛拿出大號鉗子，小心翼翼地在鐵絲網上挨根剪斷，不一會剪出一個能夠通過的缺口，兩個兄弟跟隨他一起通過鐵絲網，他倆的任務是另外一座炮樓，肖一飛自己承包一座。
炮樓上每邊有兩個鬼子崗哨，他們還算稱職，眼睛絲毫也沒有休息，跟隨探照燈目不轉睛觀察四周，可是肖一飛三人全身黑衣黑褲，臉上還抹上了墨汁，整個人跟黑融為一體，離得遠了，估計就算被探照燈照到也很難看出來，只要不動彈的話。更何況他們非常小心地避開四處亂照的那玩意，根本不會露出身形。再說了還有幾個神槍手在盯著呢，就在炮彈落下去的時候，「啪啪」四聲槍響，那四個鬼子就身子一歪，死了。這也讓那些土匪很是吃驚了一把。
接著這樣的掩護肖一飛三人很快的就匍匐著到了炮樓下面。於是仨人先後佈置好手雷和炸藥包，肖一飛先點燃，在火光閃爍中他幾個急速懶驢打滾，滾離炮樓二十多米伏下身子，炮樓還真是結實，居然沒飛上天，只是炸掉半邊牆，此時那邊的炮樓也炸響，兩份手雷的份量果然比較足，炮樓在一連串的爆炸聲中晃了幾下，轟然倒塌，裡面的鬼子一個沒跑掉。
隨著炮樓的被炸，幾一百個土匪發出一聲歡呼，從青紗帳裡衝出來開始向鬼子的軍營發起了攻擊，三挺重機槍也開始對準還沒徹底完蛋的炮樓進行火力封鎖。
剛才那一下，鬼子完全打懵了，磯谷少佐趴在地上，搖搖有些暈的頭：「這到底是何方神聖？有這麼猛的火力！居然還使用毒氣彈，難道是支那軍主力？可是沒聽說過支那軍有毒氣彈啊？看起來不是自己一個中隊可以抵抗的。」這時他才想起了該給蚌埠城裡報告，一邊命令向城裡匯報，一邊指揮殘部進入壕溝進行抵抗。
可是在看到對手衝鋒的陣型後，鬼子們都是不敢相信：從剛才迫擊炮的發射和機槍的射擊來說，應該是戰術素養很高啊，怎麼衝鋒起來一點陣型都沒有，完全是一窩蜂。穿的也是五花八門，這不就是土匪嗎？
頓時，讓這些高傲的皇軍覺得受了極大的侮辱！如果被其他的中隊知道了，那自己也只有切腹了！磯谷少佐大聲罵道：「八嘎！這些可惡的支那人該死！給我射擊！殺雞給給！」
鬼子的各種武器開始了瘋狂的射擊，後面的兩門步兵炮也開始了轟擊。那些衝鋒的土匪頓時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擋了一下，前面的倒下了一大片。杜壯急得大吼：「臥倒！給老子打！」就趴在那裡與鬼子展開了對射。
肖一飛看到土匪的衝鋒也是只能一陣苦笑：這不是送死嗎？還是時間太短了，沒有來得及對他們進行訓練。一切都要看劉營長了！
與鬼子兵對射那完全是找死！土匪一會就撐不住了，開始紛紛潰退。磯谷少男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馬上揮軍發動了進攻，鬼子兵紛紛端著上了刺刀步槍從戰壕裡跳出來。他們覺得自己受了極大的侮辱，要把這些可惡的支那人統統殺死，才能挽回自己的名譽。
肖一飛急得大叫：「快撤！快撤！」迫擊炮、重機槍開始拚命的壓制，接應隊伍的後撤。要說這些土匪進攻不怎麼樣，撤退還是蠻快，在接應下很快的就鑽進了青紗帳，亂哄哄的。這更是激起了鬼子的氣焰，死死的跟在土匪後面追去。
劉原在前面的騷擾開始的時候，一揮手，整個部隊開始緩緩的匍匐前進。很快的就來到了最便於發起進攻的位置，在那裡開始默默的潛伏。
磯谷少佐帶隊追擊杜壯隊伍，對那些受傷倒地的土匪一一的用刺刀刺死。跟著追擊得越來越遠，肖一飛看看時機差不多了，拔出信號槍。
三發紅色信號彈騰上天空。
在炮樓另一面的窪地裡，九門迫擊炮早就嚴陣以待，一看到信號彈。九門迫擊炮幾乎同時發出怒吼，經過剛才的觀測，早就對炮擊目標進行了標定。第一時間就對這些目標炮兵陣位、重機槍陣位進行了覆蓋。這些目標在猛烈的爆炸聲中紛紛飛上了半空。
輕重機槍瘋狂的吼叫起來，三四十個士兵猛地站起來往前面的鐵絲網扔出手雷，手雷炸開一大片鐵絲網。劉原大吼一聲：「衝啊！」一個連的官兵齊齊吶喊著衝了進去。
由於主力被磯谷少佐帶領去追擊襲擊者去了，只剩下一個小隊的鬼子和一些傷兵，這一頓比剛才更猛烈的炮擊，把所有的重武器全部掀掉，又像長了眼睛一樣落在人群裡，被炸得暈頭轉向，再被重機槍和擲彈筒一通猛打，還沒來得及反抗呢，先遣連已經全部衝了進來，沒有了重武器幫忙的幾十個殘留鬼子匆忙拎起三八大蓋拼刺刀，可是哪能敵得過如狼似虎的早就憋了一口氣的戰士們，一陣手雷，再接著用衝鋒鎗掃射，不過片刻功夫鬼子們已經沒活得了，在那座還殘留半邊的炮樓上的幾個鬼子頭昏腦脹開了幾槍，打傷幾個戰士之後，被從下面扔上去的幾個手雷炸得粉身碎骨。
鬼子全部被打死，留下了幾十具屍首，而戰士們只有八人受傷，無一人陣亡。劉原安排工兵在鬼子的屍首下面挨個放上詭雷準備再害鬼子一把，又在陣地的周圍佈置雷區，一句話就是不讓鬼子舒服。其餘兄弟收拾戰利品，帶得走的全部帶走，帶不走的就潑上汽油放上一把火。
戰場打掃結束以後，宣傳隊員再扔下一沓傳單，傳單寫著：「抗戰必勝！」等等給後來的鬼子閱讀消遣，劉原就帶領人馬一溜煙跑掉。
就在先遣連發動進攻猛烈的爆炸聲傳到正在那裡一方拚命在前面跑，一方在後面猛追的兩支隊伍。磯谷少男少佐正在那裡意氣風發的指揮部隊追擊這些可惡的襲擊者，爆炸聲傳來他疑惑的回頭一看，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嚎叫。
那些正在追擊的鬼子也紛紛的停止了腳步，看見身後的一切，開始不知所措。
磯谷少男少佐拔出指揮刀，虛空劈了一刀，氣急敗壞的吼道：「殺回去！殺回去！」帶頭用比來時還快速度轉身向炮樓的方向跑去。
還在前面拚命奔跑的杜壯和土匪們跑著跑著，怎麼後面的槍聲小了？回頭一看，那些剛開始還吊在後面的鬼子怎麼再往後跑？杜壯大聲吼道：「弟兄們鬼子退了！鬼子退了！」
這些土匪回頭一看真是這樣，一聲歡呼，全部都躺在地上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