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二百零五、襲擾開始(2) 文 / 黃帝子孫
二百零五、襲擾開始（2）
磯谷少男帶著兩個小隊的鬼子拚命的向自己的老巢奔來，但是越往前跑，槍聲越來越小，慢慢的槍聲就稀疏可聞了，這更是讓磯谷少男們加快了腳步。
這些鬼子也算可憐，先是被在睡夢中狠狠的揍了一頓，再是意氣風發的開始狂追襲擊者，正在認為可以完全洗刷自己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老巢被端，立馬又用比追擊時還要快的速度往回趕。也虧這些拖著羅圈腿的傢伙能夠承受的住。
在磯谷少男看起來這些可惡的襲擊者的應該不會很快就攻破自己擁有完善防禦設施的營地，因為再怎麼說自己也留下了一個小隊的部隊，雖說這個小隊只有不到六十人，但是還有炮兵助陣。就憑那些烏合之眾一樣的土匪。只要自己能夠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就可以裡應外合的擊垮偷襲者。
回援的鬼子在中隊長閣下的身先士卒的榜樣作用下，很快就跑到離炮樓不足一千米的地方，這對鬼子是一個極大的鼓舞。可是讓他們不能接受的一幕發生了，自己的營地突然冒起了熊熊的大火，這讓這些鬼子從上到下都是一陣大叫，速度更是加快了幾分。
不過異變再次發生，磯谷少男少佐帶領的這兩個小隊踏進了雷區，一陣接一陣的猛烈爆炸就在這些想著趕快回家的鬼子腳下發生，他們的隊形又是那麼的密集，這裡又埋得是步兵殺傷地雷為主，一片一片的鬼子被四下橫飛的鋼珠彈片擊倒，就算是馬上臥倒也不行。
最後，這個中隊近三百鬼子最後只剩下不到一百的殘兵。如果不是顧忌被鬼子大隊給吊上了的話，完全可以把這些人全部留下的。劉原對這個誘惑不屑一顧，依然帶著自己的部隊消失在了茫茫的青紗帳裡。本來，杜壯還要帶著自己的弟兄上來見這個便宜的，畢竟自己的部隊剛才可是被鬼子打慘了，死傷超過了兩一百。
肖一飛立即上前制止了他的這種不明智的行動：「杜司令，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應該馬上撤退！從蚌埠城裡趕來的鬼子援軍馬上就要到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這時的肖一飛們在這些土匪眼裡可是了不得的存在了。雖說人數不多，但是不關是撤退還是進攻都是那麼的敏捷幹練。杜壯看看這二十來個排成一排的戰士，再看看自己似乎還沒有從驚恐中恢復過來的弟兄些。也只好同意了肖一飛的建議，命令帶著受傷的弟兄們開始撤退。
這個時候，蚌埠城裡的第10師團師團長筱塚義男中將，也接到了受襲的消息，責令第八旅團旅團長岡田資少將解決這個問題，岡田少將不敢怠慢，立即命令步兵第39聯隊聯隊長太平米雄大佐派出一個中隊馬上趕到那裡剿滅這些膽小的襲擊者，不要因此而影響了皇軍的集結整備計劃。
馬上第三十九聯隊下轄的第一大隊第二中隊在大隊長大久利麻田中佐的親自帶領下乘坐汽車向這裡快速趕來，可是很不幸運的是出城十五里左右，就開始遇到麻煩，先是一輛汽車遇到了地雷，被整個炸毀，包括車上的士兵也被炸死了十來個。越往前走地雷的密度越來越大，後來乾脆就是在遇到地雷爆炸的時候，只要車子也停下來，從公路兩旁的高粱地和玉米地裡會射來一陣陣的子彈，打死那麼幾個不走運的鬼子。等到大隊的鬼子從車上下來去追的時候，那些人早就跑得不見蹤影。讓大久利中佐氣得發狂但是也無可奈何。
只好一邊戒備，一邊讓工兵先行掃雷，等到好不容易趕到現場的時候，出現在大久利中佐和一路來丟下了三輛汽車和二三十名士兵的第三中隊官兵面前的是一付什麼樣的情形啊：原來那兩座高聳的炮樓已經完全被炸塌，軍營也已不見蹤影，只剩下些還沒有完全熄滅的火焰在燃燒，滿地都是屍體，那殘留下來的一百來名士兵蝟集在戰壕裡，精神緊張的注視著四周，甚至在援軍出現的時候，由於太緊張了，還發生了向自己人開槍的事情。
大久利中佐這個時候氣得七竅生煙，可是又能怎麼樣呢？只好命令清理現場，一邊向聯隊長閣下報告情況。
不過，這一百來名鬼子是幸運的，他們沒有去動那些擺在地上的屍體，那些去清理屍體的鬼子就沒有那麼多好運了，一顆顆埋在屍體下的詭雷這個時候發生了效果，又炸死好幾個鬼子。
後來這些鬼子沒有辦法只好遠遠的用套索拖。
就在這裡襲擊發生的這個晚上，在很多地方都同時發生了襲擊：蚌埠與徐州之間的一個火車站，被第二批由胡中明帶領的一個連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佔，車站上的三十幾個鬼子加上一些鐵路警察被擊斃，在炸毀了車站後，安然離去，並利用地雷還炸毀了一輛趕來救援的鐵甲車；平漢線上一座重要橋樑也被一個三人小組採用從河裡潛泳的方式，潛到橋墩下面慢慢的爬上橋墩上面在橋面與橋連接的地方安放炸藥包的方式，炸斷了這座重要橋樑；等等。
在那一夜，到處都是襲擊，一時之間，鬼子上下都在驚呼，根本就做不出什麼有效的反應。不過好在鬼子的兵力充足（能不充足嗎，馬上就要發起大別山外圍作戰，整整三個師團呢。）在第二天天還沒亮，平漢線津浦線各個交通要道以及重點的地方都佈滿了鬼子重兵。誰想襲擊者的目標又發生了變化，開始懲戒那些已經投敵賣國的漢奸，一個個漢奸被在家裡殺死。
這還不算什麼，在鬼子重兵雲集的徐州，一個小組的狼牙也採取了行動。這個小組就是前面說過的張震林小組，他們這個小組裡多了一個特別行動隊裡的日本人就是那個陳國中。他們化裝成德川家族的隨軍商務代表，利用偽造的證據（日幣都可以偽造，更何況這些證件呢！）登上運送補給物資的鬼子軍列，大模大樣的就進了戒備森嚴的徐州城。這時的徐州城是鬼子第二軍司令部駐地。不過，這個陳國中本來就是真正的東京人，這次又有關東軍司令部開出的證明他是德川家族的代表——德川義政，（確實有這個人，不過現在死了，從北平出來就被軍統在北方的特工暗殺了！）為什麼陳國中這麼碼定，還別說這個陳國中還真與德川義政長得有那麼幾分相似，在經過一番化裝，不是十分親近的人還真就認不出來。張震林他們就是他的東北夥計。
一進徐州城就住進了徐州大酒店，揮著大把的鈔票與各級日軍官佐交往，（反正是假鈔，用起來也不心痛）招搖過市。很快誰都知道德川家族的商務代表很夠意思，很有錢的消息就在徐州日軍上層傳播，對於鈔票就算是為了天皇用於獻身的武士們也是不能抗拒的。
陳國中的目標是第二軍的後勤系統，已經初步與管理後勤的第二軍司令部的本田姿三少將拉上了關係。今晚，就是德川先生在徐州大酒店宴請一些高貴的客人，這些都是徐州城的實權人物，以及日本各個商社的代表。
陳國中穿著禮服站在徐州大酒店門口，笑容可掬的迎接著各位來賓。張震林們也在門口用純熟的日語慇勤的招呼著客人。
要說德川家族雖說已經退出了政界和軍界，但是畢竟是一個曾經輝煌的家族，又有日本皇室的特別優待，所以還是很有影響力的。
一輛掛著日本國旗的福田汽車停在了門口，陳國中急忙上前親自打開車門，臉上堆著笑容，一個鞠躬：「將軍閣下能來德川感到非常榮幸！」
車上下來一個帶著眼睛的矮壯的日本將軍，這個人就是第二軍負責後勤補給調運的本田姿三少將。他看看張震林幾個人，不發一言，逕直向會客室裡走去。雙方坐定後，張震林送上了龍井茶後，一個鞠躬退了出去。本田少將等門關上後對陳國中說道：「德川君，您的那幾個親隨裡面。我看怎麼有支那人呢？」
陳國中哈哈笑道：「將軍閣下，他們不是支那人。他們是滿洲人，不應該說他們是我德川家培養的死士！他們都是孤兒在只有一兩歲的時候，就被家父收養，帶回日本進行精心的培養。這次家父知道支那還在打仗，不是很安全。就把他們派來保護我的。將軍，您知道培養死士是非常不容易的，其中淘汰率太高了。如果用高貴的帝國國民來培養的話，實在是有點浪費！所以就用這些卑賤的滿洲人來培養，是很合算的一件事情！您說呢？將軍！」
本田少將一聽哈哈大笑：「德川家族做什麼事情都是在為帝國考慮，鄙人佩服之至！德川君的這個想法很有啟發性，如果能把這些支那人訓練好的話，可以得到成千上一百萬的軍人，永遠也不會有兵員枯竭的顧慮，再用大日本帝國的武器把他們武裝起來！哼！整個世界都要在帝國的刺刀下顫抖！」
「將軍閣下，不愧是帝國的精英！比那些只知道打打殺殺的莽夫看問題要深遠的多。要我說啊，帝國應該讓將軍擔負起更大的責任！前一次我與家父通電報的時候，家父對將軍是讚不絕口，還叫我多多向將軍請教呢！」
好話誰都愛聽，再說了這句話裡無疑透露出一個信息：只要這次德川家族的事情能夠得到很好的開展下去的話，那麼德川家族就可能給本田少將支持。
本田作為一個有野心的留學過英國的軍官來說，自己五十來歲還是一個少將是十分不甘心的，他自己認為自己比板垣征四郎這些不用腦子做事的傢伙，無疑要高明的多。不過由於自己的出身實在是不怎麼樣，後面沒有強大的家族支持，所以一直得不到公正的對待。這次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只要能與德川家族拉上關係，利用德川家族的龐大影響力，誰說自己不能更進一步？
想打這些，本田少將頓時換上了一付與有榮焉的笑容：「德川君，說笑了！我怎麼敢當呢？德川先生也是過譽了！這次事情對皇軍前線來說是有極大的好處的，所以司令部也對這次事情很重視！德川君就放心吧！」
陳國中向本田少將傾了一下身子，裝出一付非常感激的神情：「閣下，我在這裡用私人名義向您表示十二分的感謝！您知道隨著無敵的皇軍的步伐，整個支那都將納入帝國的版圖。那時我們德川家族的生意毫無疑問就將以支那為重點。而這一片的生意就由我負責。閣下，您知道家父現在已經不親自處理生意了，都交給我們弟兄在處理。家父看我在山西處理生意還可以，就把準備讓我大哥負責的支那華北華中的生意也一併交給我打理。您應該知道這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本田一聽馬上明白了：「這個德川公子是在告訴我，他極有可能成為德川家族的繼承人！當然，這需要顯著的成績來證明！如果自己你能幫他的話。那麼以後的利益是大大的！」這是一個讓本田少將更是無法拒絕的誘惑。
「德川君，既然您怎麼瞧得起我。我一定會全力支持！」本田不加遲疑的就做出承諾。
一時之間，兩人都露出會議的笑容。
這樣一來，關係又是不同了。
陳國中輕輕的喝了一口茶，才開口說道：「閣下，我在這裡代表家族和我本人對您的支持表示誠摯的謝意！我這次來一是想在這裡徵集一些勞工送到東北；還有就是考察一下安徽的有色金屬的礦藏；當然這些都不重要，不急於一時。最重要的是準備向那邊運一些東西，您看能不能？」
本田一聽皺起了眉：「德川君您該不會是想運一些違禁品吧？」
「這有什麼？國內的那個大家族不是這樣幹的！只要有利潤並且是超額的利潤，有什麼幹不得呢？您說呢？閣下！」陳國中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情。
「這個事情還是慢慢再說吧！」本田少將對自己這麼輕易的就答應與這個德川合作有點後悔了，「這完全是一個做事不計後果的傢伙！」
「是的！這個事情都不急於一時！但是我們家族馬上要從山西給海軍發運一批煤炭過來，這應該沒問題吧？我需要您，閣下給我開幾張特別通行證，能夠親自去看看運輸的情況。您也知道這是戰時，鐵路也被軍管了，如果沒有通行證，我哪裡也去不了！」
「這沒有問題！我馬上叫人給你辦六張通行證！」本田一看陳國中並不堅持，只是這樣一個條件，馬上就同意了。陳國中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先是讓他相信自己的誠意，再提出一個很高的條件，在受到拒絕後在順勢提出小一點的條件利用對方有點歉疚的心理，一下就打到了自己的目的。
本田少將向自己的聯勤司令部親自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一個參謀就拿著幾張通行證趕到了這裡。不過，這個本田還是很謹慎的，看著陳國中填上自己和幾個親隨的名字才離開。萬一這個做事看起來有點一百無禁忌的傢伙把空白通行證用於干其他的就不妙了。
等所有的客人離開後，張震林們才走進陳國中的房間，看見他正拿著幾張通行證在那裡得意洋洋的炫耀。張震林對師座的眼力可是越來越佩服了，他怎麼就能這麼瞭解這些日本人的心理呢？
張震林對陳國中笑道：「老陳啊（心裡有嘔吐的感覺！）這次你幹的漂亮，師座又要給你換牌牌了！」
陳國中看見這幾個殺神進來，馬上換上一付卑賤的笑容：「還不是諸君的配合！只要能給將軍閣下效勞的話，我是萬死不辭的！還希望各位能在將軍閣下面前替我多多美言！」
幾個狼牙都有點受不了了，張震林笑道：「好了，好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該怎麼行動？雖說師座沒有給我們具體的任務。但是，既然我們已經鑽進了鬼子的肚子裡來了，那麼要幹就幹一票大的！否則，回去也沒什麼光彩。大家說是不是？」
「我說最好是炸掉鬼子囤積在火車站的軍火。這幾天我看見源源不斷的火車進站，全部裝的都是軍火！」陳國中看大家都在思考，馬上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雖說知道這個傢伙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中國人，不過還是讓張震林們有點不大舒服，當然這個意見馬上就得到了大家的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