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二百二十四、無賴戰術 文 / 黃帝子孫
二百二十四、無賴戰術
中島看著正陽關裡的守軍居然依據死地防守，心裡很是不肖，他帶著第19旅團旅團長酒井直次少將和第9聯隊聯隊長古閒健大佐、野炮兵第22聯隊聯隊長大須賀應大佐、工兵第16聯隊聯隊長今井武義大佐、輕重兵第16聯隊聯隊長柄澤畔夫大佐看著正陽關，笑道：「諸君，你們對支那軍有何看法？」
酒井直次微微皺起眉頭：「將軍閣下，這有點不合常理！你看這個正陽關雖說是中國的名關之下，也可說是易守難攻，但是那是相對於冷兵器時代。這裡三面環水，只有一面可以攻擊，雖說也限制了我軍的攻擊兵力的投入，但是，同時也加大了我正面進攻的容易程度，同時我們也不用擔心受到從其他方向而來的攻擊。閣下，你看我們還可以利用汽艇部隊從水上發起進攻，守軍務必要抽調兵力與其他方向的防守。兵法上說：『敵分而我專』！我認為我軍必勝！」
「哈哈！」站在一起的所有軍官都大聲的笑了起來，「啪啪」中島鼓起了掌：「酒井君說得很好！」
「但是，」酒井直次少將還是沒有什麼輕鬆的表情，「這如果是支那的其他指揮這樣指揮，我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聞名遐邇的黃佳俊會這樣嗎？這不是陷自己於死地？這不正常！所謂『反常即為妖』！他肯定有什麼目的？所以我認為應該慎重！」
「呵呵！酒井君多慮了！黃佳俊在怎麼能打也不過只有一個師的兵力，他在八公山留下了兩個團還多的兵力，這正陽關我看也不少於一個團。那麼他還有多少兵力放在霍邱，就算新28軍其他的部隊還要面對籐江師團長從鳳台的進攻！這就說明一點，黃佳俊需要時間不管是重新調整佈置，或是為了後方機關以及民眾的撤離爭取時間，所以這個正陽關卻是不可不守！」
「閣下所說非常正確！」見自己的長官這樣說，其他的軍官也就只好恭維一番。
中島看起來精神不錯，背著手走了幾步，轉頭向野炮兵第22聯隊聯隊長大須賀應大佐問道：「大須君，你對支那軍的炮兵戰術有何評價？」
大須賀應上前一步：「嗨！這是我第一次與新180師的炮兵接觸，不得不說，要比以前所遇到的所有敵人都更難對付！甚至包括支那的五五部隊，都無法與這支部隊的炮兵戰術相比！」
所有的人都抬頭看著這個一貫鼓吹大炮兵主義的傢伙，中島仰頭看著他：「哦！願聞其詳！」
大須看起來是早有準備：「第一、炮兵陣地的構築，他們就改變了以前那種為了集中炮擊的力量而把大炮集中在一起的做法，也就是說他們所有作戰區域的大炮射程之內的區域全部標好了方位，在需要的時候，炮兵只需要按著地圖上的標示開炮就可以了；這就極為難以對付，因為我們只能對單一的火炮進行壓制，而不能摧毀敵人的炮火。其二、就是這些炮兵看得出來都是很負有戰爭經驗，在八公山的時候，我們就發現了基本上不需要校準就可以開炮轟擊！」
最後，大須賀應一個立正鞠躬：「閣下，我不能不說如果不是我們有空中支援的話又或者支那軍隊擁有與我們一樣的火炮數量的話，皇軍不一定能穩佔上風！畢竟我們是進攻，他們卻擁有早就構築好了的堅固的炮兵陣地以及早就校準了射角射界的炮兵！我真的很期待能與這樣的炮兵對手光明正大的進行一場炮兵大戰！」
這時在正陽關前日軍部隊並沒有馬上就發動進攻，而是在有條不紊的布設進攻陣地。在正陽關裡的張傳志看著外面忙碌的鬼子大隊，笑了笑，向自己身邊的副團長馮德海（大家還記得吧？）說道：「德海！這次可是玄乎啊！怕不怕？」
「團座，你這不是笑話我嗎？想我馮德海雖不敢說身經一百戰，但是生死還是看得淡的！再說了，鬼子要從我們身上踏過去，也不知道會丟下多少死屍呢！」
馮德海一點都沒有面對死亡的自覺，一邊用望遠鏡觀察敵情一邊隨口回到。
「對了，團座鬼子為什麼還不開始進攻呢？」馮德海對鬼子的做法提出了懷疑。
「呵呵！怎麼等不急了？」張傳志對自己的副手開了一個玩笑，「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在等汽艇部隊吧！聽劉原發回的電報上說，有三十幾艘汽艇從壽縣過了，正向這裡開來！到時你我兄弟的壓力就大了！」
「老子不是要跟中島這個老鬼子在這裡耗上一耗的話，就用城裡的大炮就可以給鬼子一個下馬威！」張傳志看著前面的鬼子在那裡大搖大擺的準備，不由得罵了一句娘。
馮德海笑笑：「團座，也不用著急啊！我們安排的那些小玩意一定會給鬼子一個驚喜的！」
下午兩點，淮河上終於傳來了「突突」汽艇的聲音，黑壓壓的一片。正在準備的鬼子看見汽艇的出現頓時高興的叫了起來。
天上的飛機也在這個時候出現，是四架輕轟，一拉機頭對著正陽關城牆就撲了下來，一枚枚炸彈從機腹下落了下來。雙方的戰鬥打響了，這場戰鬥156團的一個新戰士宋德彪在戰後這樣跟採訪他的記者說到：
「轟轟」劇烈的爆炸聲響起，關牆似乎也在顫慄。「咚咚咚」，敵人的汽艇出現了，一共五艘，沿淮河航線向正陽關進駛。數分鐘後，敵艇向我陣地開炮了，東一炮，西一炮……七班長王占魁說：「這是敵人的炮火搜尋我山上的陣地，我們要隱蔽好，千萬不要暴露!」
正陽關前沿至淮河岸邊，是一片開闊地，有五六一百米的距離。156團佈置兩排兵力，居高臨下，以逸待勞，迎擊來犯之敵。靠岸敵艇上的人，已有三三兩兩登陸集結，在炮火掩護下，貓躍式向我前沿陣地撲來，排長一聲令下，憤怒的火舌射向敵群，打得敵人連滾帶爬抱頭鼠竄退回河邊。
剎那，敵人炮火猛烈地向我軍陣地發射。我前沿二營五連與機槍連一排也加入到激烈的阻敵戰鬥一線。一時間，關上關下炮火連天，硝煙瀰漫，河水在忿怒呼號，草木在昂頭吶喊，就這樣，我們擊退了敵人連續數次的進攻。突然，關牆西北角炮聲響了。這是我團迫炮連從城牆上向淮河裡的敵艇射擊。登上岸的鬼子也開始踩上了我們埋設的地雷，看著鬼子一個個被炸上半空，別提我心裡有多高興。
正面進攻的鬼子也遇到了大麻煩，前面看起來是一片空曠的平地也沒有什麼防禦陣地，但是我們在早前就做了手腳，挖了一些大坑用薄木板鋪上，上面再用草皮蓋上，就等著鬼子的坦克來上當。當然我們的地雷也是密密麻麻的，各種各樣真雷假雷再加上一些什麼連環雷等等，反正我也叫不上名字。更覺得是我們團長叫我們用鎬頭挖的那種有點像陷馬坑的東西，也是密密麻麻的只比人的腳大一點點，再用草皮輕輕的蓋上，裡面還有非常鋒利的三角鐵釘。我試過一腳踩上去，沒什麼大問題的。嘿嘿我還在一個坑里拉了一泡大便！但是按我們排長說的如果是衝鋒的時候這樣才上去，就問題大了，一定會瘸了腳踝的，到時就有鬼子的好受了！
這就是馮德海前面所說的小玩意，不過看起來效果不錯：衝在前面的三輛坦克轟隆隆的向前衝，不想就這樣一歪，落到了陷阱裡去了。後面那輛坦克急忙剎車，不想最後面的那輛坦克速度過快，把剎車的那輛坦克頂了一下，這下好了，被頂到了前面那輛坦克的上面去了。跟著衝鋒的鬼子也開始出現狀況，先是一個鬼子跑著跑著身子一歪，腳陷進去了，由於正在全力奔跑，身子中心就全力集中到了陷進去的那隻腳上，大家可以想像會出現什麼情形。他頓時就疼的發出一聲慘叫，接著這種現象越來越多，鬼子們不知道出現了什麼情況，只是看見自己的戰友在前面抱著腳大聲慘叫。
「倒底發生了什麼事？」站在後面的中島等聯隊指揮官目瞪口呆，「怎麼會這樣呢？」
一個參謀急忙跑到前面去瞭解情況，一會就跑了回來，向自己的長官匯報，中島等簡直不敢相信戰還可以這樣打，敵人還沒有開槍自己就死傷慘重。酒井直次一把拉過這個參謀，大聲的吼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正在這裡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正陽關上突然現出一排排密密的槍管，對著下面亂成一團的鬼子開始了射擊，頓時一排排的鬼子被打倒，後面還在向前衝鋒的鬼子也被死死的壓在了草地上。
中島一看再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下令前面的部隊堅決頂住，讓後面的坦克去把陷進陷阱的坦克給拖出來。這在日軍部隊裡是很正常的現象，坦克永遠比士兵重要，畢竟日本的資源有限啊，而士兵在中島等人的眼裡不過是消耗品罷了。
這就出現了這樣一幕，一個鬼子的坦克修理兵拿著一根掛鉤爬向陷進去的坦克，想要把掛鉤鉤在坦克上，這時城牆上「啪」的一聲槍響，那個鬼子身子一歪，不動了。槍一響，鬼子的炮兵也反應迅速，一頓炮彈就落在了發出槍聲的地方。後面的機槍步槍也是響成了一片。城牆也被打得火花四濺。
孫波這個阻擊手已經滾到了掩蔽處，拍拍自己的胸口，輕輕的吐出一口氣。
在這陣火力的掩護下，另外一個鬼子抓起掛鉤又向坦克爬去，所有的鬼子都精神緊張的看著關牆上的動靜，希望能夠搶先發現可能發出的致命一槍。不過什麼動靜也沒有，看著那個鬼子慢慢爬去，越來越近，但是致命的槍手並沒有出現，已經快要接近坦克了。所有的鬼子都差不多同時出了一口氣，這時異變突起，那個鬼子的頭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推了一下。所有的鬼子都張著嘴看著被擊中頭部的鬼子，不知所措，因為沒有人發現是從哪裡射出的子彈，也沒有人聽見槍響。
指揮這次攻擊的第九聯隊第三大隊大隊長松田鳩次中佐知道再這樣下去對士氣的傷害是無法估量的，他決定還是在炮兵的掩護下繼續進攻。這個時候鬼子的炮兵已經開始對這一段城牆進行著最猛烈的火力壓制。松田中佐站了起來拔出自己的指揮刀大聲的嚎叫：「殺雞給給！」話還沒完，就看見松田頭上現出了一個血洞，向前衝了兩步才慢慢的倒在地上。
這些鬼子再也不敢動了，看得見的敵人是不可怕的，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中島不甘心的命令部隊撤了下來，當那些一瘸一拐的士兵們全部撤了下來後，這些高級軍官才發現被打死的官兵並不多，絕大部分是腳踝受傷或是腳掌被銳器釘傷。
「巴嘎！這些支那人良心大大的壞！非常卑鄙！這還算什麼軍人，完全是無賴！」中島在那裡開始咆哮，但是這樣什麼用也沒有。
中島沒法只好命令工兵第16聯隊聯隊長今井武義大佐：「今井君你務必要找出一個辦法破了支那人的這個陰謀！」
他又命令野炮兵第22聯隊聯隊長大須賀應大佐：「大須君，我命令你給我用最兇猛的炮火摧毀支那軍的城防！」中島兩眼冒出凶光，「給我使用特種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