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二百二十七、跟著我上 文 / 黃帝子孫
二百二十七、跟著我上
張傳志和胡大海無疑都是善於抓住戰機的高手。張傳志發動的進攻就是在鬼子大炮停止的那一瞬間，以勢不可擋、排山倒海之勢向山本大隊衝去。
這次伏擊可說是張傳志和胡大海這兩個新180師裡最著名的好戰分子之間的一次完美的配合。
胡大海坐在馬上用望遠鏡觀察著嚴陣以待的南部大佐指揮的這個環形防禦工事，輕輕的點頭：「這個南部還是算反應快的，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156團的戰士們早就對自己前段時間受的窩囊氣感到憋悶。現在好不容易可以放手一搏，那還不一個個嗷嗷叫著往前衝。什麼時候新180師精銳中的精銳這麼狼狽過！
並且在往前衝鋒的時候看起來陣型有點散亂，剛開始的時候山本少佐還暗自高興：「就這樣的衝鋒陣型就想突破我，哼！」
不過一接戰山本大隊頓時就吃了大虧，原來看似亂哄哄一擁而上的這支部隊卻是按照一種獨特火力編製而來的，這種陣型就是專門用來進行衝鋒突擊的。就是兩個使用步槍的士兵中間夾雜一個衝鋒鎗手，後面是跟隨衝鋒的小炮班。
頓時就把山本大隊的陣型有緊緊的壓縮了一下，由於陣型的密集，又給火炮提供了絕佳的靶子。
留在河灘的兩個鬼子中隊一看前面的主力受伏，也積極的向前突進。前進到與前面主力還有一百來米的時候，156團的炮兵觀察員（這個在新180師裡每個連排都有編製了！）就用步話機喊來了炮火襲擊。這股鬼子正好撞在炮兵用野炮山炮炮彈織成的死亡之網裡，立時讓密集的炮彈炸了個血肉橫飛。就算是馬上臥倒也無濟於事，實在是太密集了，這些炮彈完全就是以米為單位在進行推進。這兩個中隊就大部被炮彈拍在了那裡。
而正渡到河中間的兩個中隊的鬼子卻完全在河中間亂了套，一部分繼續向前猛劃，一部分卻向出發地方劃回去。
張傳志看看自己的目的已達，命令發射三顆紅色信號彈。
隨著三顆紅色信號彈飛上半空，從上流衝出來一支兩一百來人的騎兵，向山本大隊的側後翼兜去。
南部大佐看到這股騎兵衝出知道過河的部隊完了，這支騎兵雖說不多但是在這片空曠的河灘上卻是一個恐怖的存在。山本大隊在四面受敵的情況下完全是無法抵擋的。他只得對炮兵中隊命令：「給我全力壓制支那人的大炮！掩護山本大隊向後撤退！」
為什麼南部大佐會命令炮兵壓制156團的炮火呢？而不是對發動衝鋒的步兵進行攔阻射擊呢？
中**隊的炮兵對山本大隊的威脅太大了，每一炮下去都會帶起幾具屍體。
而這個時候從徐州起飛的飛機還沒有趕到，必須要全力擋住中**隊的進攻，到時候飛機一來，在這片空曠之地，哼哼！誰勝誰敗還說不清楚！就算是這些騎兵也只有挨宰的份！
張傳志也接到了一份電報：「鬼子的飛機正大規模的從徐州起飛！」
也就是說必須在鬼子的空軍來臨之前搞定鬼子！
張傳志拿起自己從長城抗戰開始就從沒有離過身的大刀，大步的走出自己的指揮部，一隊隊的戰士正在集合，張傳志一邊走一邊大聲的命令：「告訴炮兵給我把所有的炮彈都給我打出去；全團的司號員集合，指揮部的所有能動彈的人集合！旗手跟著我走！」
說完這些也不等還有這裡的人集合的怎麼樣，張傳志就扛著自己的大刀向絞殺成一團的戰場上走去。見自己的團座大人扛著大刀向已沐浴在對手彈雨中的步兵方陣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多是跟著張傳志血海餘生的十幾個參謀，那還不明白，也紛紛的端著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槍，緊隨著團長的腳步走向血火戰場。
後面緊跟著團部的警衛排，以及團部的絕大部分勤雜兵。短短幾分鐘剛剛還有一百多人的團部就只剩下團參謀長林義中校和幾個電台組成人員了！156團的官兵們看著自己的團長從自己和戰友的身邊穿過向鬼子衝去，胸膛裡燃起了熊熊的烈火，身上的血液沸騰到了極點，那些一百戰餘生的老兵甚至自發的唱起了那首殺氣騰騰的新180師的戰歌！跟在團長的身後端著刺刀、揮動著大刀、橫著衝鋒鎗、輕機槍、拎著手裡的二十響，爭先恐後的向鬼子的陣地衝去。身後的幾十名司號員一起吹著衝鋒號！
山本少佐看見圍著自己的中**隊在從後面上來的一群人後，當面的中**隊爆發出了那種盲視自家生命的勇烈。這完全是一種從內到外的狂熱，以及那種漠視生命的向前衝刺，山本也算是久經戰陣的人了，這個時候那還不明白圍著自己的中**隊要幹什麼！
山本看著那些在密集的彈雨中被擊倒的中國士兵，他不得不承認，這個時候當面的中**隊從士氣上已經完全佔據上風。心裡一陣茫然：「這還是我認識的支那軍隊嗎？」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由不得他去探討這個問題了！中**隊在密集的炮火掩護下，在捨生忘死、前仆後繼的衝鋒下，已經接近山本大隊的陣地前沿。眼看就要短兵相接了！
山本明白這個時候也由不得自己了，他命令砸爛電台和密碼本，然後拔出自己的軍刀：「殺給給！」
山本親自帶隊向中**隊發起了反衝鋒。
河對岸的南部大佐和所有日軍官兵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一切：只是短短的時間內，穿著灰色和黃色的人流就完全攪在了一起。山本大隊的官兵都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而自己在南京干的那些「好事」也無法讓自己得到什麼戰俘待遇的，再說了皇軍向豬一樣的支那人投降也是不可想像的。
雙邊一接觸馬上就是幾十上一百條生命倒下，中**隊一是佔據了絕對的人數優勢，而是衝鋒鎗火力的兇猛，但是這個山本大隊拿活人練出來的拼刺技術也不是蓋的，也給中**隊帶來了極大的傷亡。
這個時候雙方的炮兵都停止了射擊，看著雙方步兵的血腥廝殺。
這兩支部隊作戰意志都極其堅韌，雙方都絕不願意後退一步。像這樣大規模的肉搏戰的殘酷性，在冷兵器已經完全退出戰場的今天所帶來的傷亡是無出其右的，就是這短短的十幾分鐘時間雙方傷亡的官兵就超出了以往一天戰鬥的傷亡還要多。雙方的官兵都殺紅了眼，就是看似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重傷員都可能是雙方的索命無常，拉響手榴彈炸藥包同歸於盡的場面隨處可見。
南部大佐臉色慘白地說：「炮兵準備進行無差別轟擊！」他看著望遠鏡裡的黃色身影越來越少，他可是明白在這種戰鬥中，人數是起決定作用的，也沒有什麼花巧可取。
在將近二十幾分鐘的血腥廝殺中，山本大隊一千多人很快就喪失了成規模的抵抗，山本少佐本人也被一支衝鋒鎗達成了篩子。
張傳志看看差不多了，命令身邊的參謀發射綠色信號彈，命令參戰部隊立即撤出！就在信號彈發出的同時，河對岸鬼子的炮彈也落了下來。由於時間短，部隊還沒來得及散開，頓時給部隊帶來了極大的死亡。一枚炮彈落下，就是幾十名生命。張傳志氣得大罵。
不過好在中國的炮兵馬上開始還擊，前面步兵發動衝鋒的時候，炮兵也向前移動了後大一段距離，可以直接打到鬼子的炮兵陣地上，立馬就炸掉了兩門大炮。
這樣才使鬼子的炮兵不敢繼續轟擊豪無還手之力的步兵，而是轉而與中國炮兵開始了炮戰。
這個時候什麼也顧不得，張傳志一瘸一拐（在剛才拚殺的時候，大腿被捅了一刺刀！）的督促部隊盡快撤出戰場，不用多久鬼子的飛機就要來臨了！
胡大海看到對面升起了綠色信號彈，大喜：「老張成了！我們也準備撤退！」
旁邊一個士兵傻乎乎的問了一句：「胡頭！我們就這樣走了？」
「不這樣走！難不成在這裡等著鬼子的飛機來炸你！笨蛋！」胡大海沒好氣的用皮鞭狠狠的抽了這個不長眼的傢伙一下，「滾！滾一邊去！」
南部大佐看見河對岸的中**隊開始在有次序的退出戰場，只能默默的歎了口氣：「現在自己危險了！兩個大隊已經被殲滅了一個多大隊，剩下的不到三個中隊的兵力！怎麼辦？」
他也不遲疑向中島和第二軍司令部發起了電報，把自己所遇到的情況和險境詳細的介紹了一遍，請求作戰指導。
終於從徐州起飛的飛機編隊在戰鬥結束後姍姍來遲，鬼子飛行員看著地面上橫七豎八擺放的黃色屍體，簡直不敢相信：「就這麼短短的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內，一個加強大隊就不見了！」
在於地面上的南部大佐取得無線電話聯繫後，才確信自己看到的是真實發生的！
中島在接到南部的電報後，有點不敢相信！但是又一個壞消息傳到了他這裡：帶著給自己的物資補給以及將劃歸自己指揮的第三師團的一個聯隊在壽縣受到襲擊！將無法按時趕來與中島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