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二百二十八、進還是退 文 / 黃帝子孫
二百二十八、進還是退
就在南部大佐為自己的安危忐忑不安的時候，中島也開始考慮起了後路的問題。
中島今朝吾中將把聯隊長以上的軍官全部召集起來。中島臉色凝重的掃了大家一眼：「諸君！我接到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南部君遭受了重創，山本大隊已經全軍覆滅，山本少佐以下1500餘皇軍勇士已經為國捐軀了！讓我們為這些勇士們默哀！」
等到大家都低頭默哀了三分鐘後，中島今朝吾繼續說到：「今天召集大家到這裡來，就是共同商討我軍的行至：是繼續進攻霍邱還是退回壽縣？希望大家本著為了天皇的偉業，為了皇軍的榮譽積極發言！」
第19旅團旅團長酒井直次少將站起來：「閣下，我們現在的情況不妙，攜帶的各種補給物資已經不足，傷員也無法順利後送。最關鍵的是我軍現在已經是孤軍突出，其他方向的友軍都被中國守軍不顧傷亡的給牢牢的擋在了外圍。聽說中**隊有的師旅打得只剩下幾一百人都還不後退！他們想幹什麼？難道他們就想在這裡拼光嗎？而為什麼我們面對的是有支那魂之稱的新180師卻進展如此順利？難道新180師以前的戰績是假的又或者以前皇軍面對的不是這支部隊？閣下，我認為我們應該提防台兒莊事件發生在我們身上發生。」
酒井直次少將重重的對著中島一個鞠躬：「對不起！閣下，但是作為一個皇軍的高級軍官不得不對皇軍的偉業負責！如有冒犯請多多諒解！」
酒井少將的話讓下面的軍官們紛紛交頭接耳起來。年輕氣盛又有貴族身份的騎兵第20聯隊聯隊長笠井敏松中佐站了起來：「閣下，諸君，我不同意酒井將軍的說法。」說完，他也不管酒井少將那變得難看的臉色，說實話，笠井敏松是瞧不大起酒井這個奈良小販的兒子的。認為他作戰過於謹慎，就像是做生意一樣斤斤計較，打仗是做生意麼？很是對酒井不以為然。連帶的也讓其他的年輕軍官們對酒井也不是很在意的。
本來這種對上級的不以為然在等級森嚴的日軍中是絕對禁止的。
但是中島卻無意阻止笠井中佐對酒井少將的不敬，其實中島中將對酒井少將的意見也是心知肚明，想想也是自己一個已經解職的師團長卻還要牢牢的佔據別人獲取戰功的位置。只是現在的中島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如果就這樣無功而返，說什麼也是不甘心的。
中島低頭沉思了一下，他決定支持笠井中佐，這個笠井中佐的家族在日本的軍界政界都擁有強大的人際關係和發言權，自己回國已經是確定得了，到時還要依仗這個從明治以來的貴族家族啊！
酒井少將也在默默的揣測中島的舉措，在酒井看來這次行動已經達到了既定的戰略目標，那麼就應該鞏固既佔地方，全力肅清後方，為後面的作戰行動奠定基礎，再說了這個時候部隊經過多日苦戰，不管是體力還是精神承受力都已經達到了極限。更重要的是各種物資的補給成了問題，現在本來可以得到的一個加強聯隊都被牢牢的堵在了壽縣。只要還是一個有理智的指揮官都會明智的做出選擇的。
在座的大小軍官也已經分成了兩派，一派支持酒井旅團長這裡面以第9聯隊聯隊長古閒健大佐為代表，他們認為再也不能孤軍進攻了，一旦被中**隊團團圍住，那就危險了。另一派以指揮部的參謀軍官為主全部支持笠井中佐的意見，認為應該趁勝攻擊，一舉佔領霍邱並固守，吸引中**隊，其他方向的日軍則大舉進攻一舉圍殲大別山地區的中國守軍。
中島中將看看爭論的差不多了，站了起來看著自己的這些部下莊重的舉起了雙手，大小軍官都起立立正等著最高指揮官的決斷。
「諸君！各位對天皇陛下和帝國的忠誠在剛才的爭論中都得到了驗證！我為有你們這些忠勇的部下感到欣慰！」
「為天皇陛下效忠！天皇萬歲！大日本帝國萬歲！」
「我們身為大日本帝**人，就應該有為天皇獻身的準備！這次我決定全力進攻霍邱，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佔領它！一是為了洗刷新180師加與我們恥辱；二就是我的一點私心！還請諸君成全！」
中島說完向酒井少將一個鞠躬：「對不起！酒井君我不想以一個敗軍之將的名義離開我深愛的軍隊！」
中島的這招以退為進玩的漂亮，酒井少將看著在自己低著的花白的頭髮，心裡也是一陣的激動。
「願為閣下效死！」
酒井少將也是一個熱血沸騰的日軍軍官，在中島的感情攻勢下只有舉手投降的份。這也是戰後日軍高層檢討是這樣說道：「正是中島中將的這種做法把一個本來是決定下一步行軍計劃的會議變成了他一個人的表演！也把這裡的一萬餘帝**人送上了不歸路！」
其實這個時候中**隊方面在白長官的親自指揮下開始積極的調整佈置廖磊的第七集團軍全部從舒城山區出發開始向霍邱周邊靠攏，王贊緒的第二十九集團軍從穎上縣出擊成夾擊之勢。而張自忠將軍的三十三集團軍全力阻截從肥西進攻的十三師團，在三十里鋪完全遏制了十三師團的進攻。並不斷的向敵發動逆襲，而籐江中將指揮的十六師團第三十三旅團攻下鳳台後也被黃中將指揮的部隊死死的擋住寸步難移南下。也就是說中**隊在這個時候已經基本完成了戰役設想。
中島在集中了大家的認識後，開始積極的分析情況，大家一致認為如果能夠攻破新店鎮這個霍邱的東大門再以一部向北進攻接應籐江支隊南下在合力攻擊霍邱的話成功的把握還是很大的。
中島在會上這樣對軍官們說到：「諸君，看起來我軍的形勢堪憂！可說是有驚有喜，驚顧是我軍有被陷入重圍的危險，隨時有危險發生！喜就是我軍尋找到了一個殲滅中國守軍主力的一個大好機會！那麼何去何從現在的機會就掌握在我們的手上！故此我決定全力向霍邱進攻，吸引中國守軍來包圍我，我外線主力從四面合擊，裡應外合，中心開花，一舉改變大別山地區的戰局！諸君建功立業就在今朝！拜託諸位了！」
而與此同時在六安的第五戰區前敵指揮部關於戰局的考慮也正在進行。
要說這個白長官會集思廣益，還沒有這樣的先例！現在的戰局正在向戰前的預設發展，他目光炯炯的看著地圖上敵我態勢圖向旁邊的徐參謀長問道：「那個黃佳俊用於封堵後路的部隊到位沒有？」
「剛剛才來了電報，二十二集團軍的一個師，就是王志遠的124師已經連夜趕到了八公山，已經與前來支援的第三師團的一個加強聯隊激戰。並向壽縣發起了攻擊！」
白長官點點頭：「這個王志遠與黃佳俊有交情，再說了這支部隊與日本人有血海深仇，我很放心！」
徐參謀長有點擔憂的說道：「健生兄，雖然我們形成了對中島的圍攻態勢。但合圍還不嚴密，外圍日軍主力距離也不遠，近者還不到30公里，遠的也不過50公里，憑第十六師團的戰鬥力，如果內外合擊，突圍應不成問題，即使做不到全身而退，至少大部分主力還是可以保存下來的。你就不擔心中島會轉而北上與籐江指揮的第三十三旅團會合。那我們到時就被動了。」
白長官點點頭：「這種情況確實存在。就算出現這種情況也沒什麼關係，到時廖磊的第七集團軍順勢南下與三十三集團軍合擊第十三師團也是不錯的！再說了，有黃佳俊這個頭號仇敵在霍邱，並且一旦攻佔霍邱對我軍的士氣以及整個防禦態勢的打擊。換著我是中島我也會選擇賭上一把的。」
「如果一旦合圍中島，那麼外圍阻援部隊的壓力就大了！我怕他們撐不住，到時就危險了！」
「我擔心的也是這個問題！立即以戰區的名義向各軍師長官發出訓令：如有萎靡猶豫，梭巡不前或赴援不力，中途停頓，以致友軍危亡，致敵漏網逃脫，定必以畏敵避戰，縱敵害國延誤戰局，嚴究論罪不貸！再向武漢發電，把我軍的戰略意圖向武漢作出說明！希望督促湯恩伯嚴格執行作戰計劃！另外給我接通張藎忱、王治易的電話。我要和他們親自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