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二百四十四、無恥之極 文 / 黃帝子孫
二百四十四、無恥之極
在淮南城下，黃佳俊指揮三個師的主力以狂暴的炮火為主要手段，對鬼子的陣地進行了一場蹂躪，攻擊的先頭部隊在炮火的掩護下，順利的拿下了淮南城外的外圍陣地，並控制了淮南的三個城門，鬼子已經完全放棄了與中**隊爭奪城垣的控制權。而是紛紛龜縮到城內準備與中**隊打巷戰了。
籐田近中將一邊向第二軍司令部拚命的發出求援電一邊以從所未有的嚴厲語氣命令自己的兩個旅團必須拿出前所未有的勇氣回援；這些還不足以讓他覺得安全，他開始向淮南城內的所有日本人下發武器，準備在必要的時候作為炮灰在巷戰中消耗中國人；這樣也猶嫌不足，又聽取參謀長齊籐正銳大佐的意見把城內的中國人統統的抓起來作為人質，放在淮南市政大樓、第三師團司令部、火車站等重要目標的周圍，希望能夠讓中**隊投鼠忌器。
雖然籐田近非常明白只要自己能夠堅守到天亮，在航空兵的掩護下，絕對能夠堅守到沿平漢線而來的第十三獨立旅團和第四獨立旅團的支援。但是，在前面那鋪天蓋地的炮火打擊後，籐田近就再也沒有能夠堅持下來的信心。也就顧不得大日本皇軍的武威了！
在進攻暫時停息的間歇，三個日本人打著白旗要求面見黃佳俊，前方的官兵不敢怠慢，把這三個日本人層層上交，黃佳俊在自己的指揮所裡接見了這三個日本人。
這三個日本人一路走來，滿眼所見的都是正在準備再次發動攻擊的一隊隊的士氣高揚的中**隊，特別是在指揮所旁邊，看見了一門門高揚著炮口的大炮陣地，這三個日人的臉色都變了。
押送這三個日本人的警衛營戰士厲聲喝道：「就在這裡等著！」
「報告師座！三個日本人已經帶到！」警衛營長崔四海大聲報告。
「哦！帶進來吧！」裡面傳來一句話。崔四海正要轉身，突然另一個聲音傳來：「且慢！黃師長，現在我們馬上要展開進攻，讓日本人進到你的指揮室裡，洩露了我們的兵力佈置這樣不好吧？」
「哈哈！王師長你多慮了！」第三師團的作戰參謀安達英樹大尉已經知道說話的就是被稱為「支那將軍」的黃佳俊，而阻止的那個人就是124師師長王志遠，那麼屋裡應該還有127師師長陳離。他聽見黃佳俊對王志遠的話不置可否，馬上豎起了耳朵：「二位老哥，日本人打得是什麼主意我還不明白嗎？不過是緩兵之計而已！但是，這個籐田近也未免想的過於簡單了！在這個時候，我們能輕易停手嗎？再說了，就憑城裡的那點兵力，就算是我把所有的佈置全部告訴他，他也要有足夠的兵力來阻止啊！」
「那也是！王老弟，你就不要在那裡唧唧歪歪的了！黃師長這叫陽謀，日本人就是明知我們會怎麼樣，他也是無可奈何！就讓那幾個日本人進來吧，看看他們有什麼花招！」這個一聽就是陳離的聲音。
安達英樹大尉不由得在心裡暗自慶幸：「如果不是，參謀長閣下想出了這一招，面對士氣兵力還有火力都絕對佔優的中**隊，恐怕還真的是凶多吉少！」
安達英樹大尉在解下指揮刀後，進到了裡面。他一進去就是一個九十度的鞠躬：「嗨！大日本帝國皇軍大尉安達英樹，奉第三師團師團長籐田近中將閣下之命有要事求見國民革命軍新180師師長黃佳俊將軍閣下！」
「哦！是嗎？我就是黃佳俊！安達上尉是吧？是不是貴師團長籐田近將軍派你來向我軍乞求投降？我代表所有參戰各軍表態，如果貴軍放下武器，我軍將保證貴軍的人身安全和私人的財產安全！」黃佳俊微笑著說道。
「哈哈！說的是！我們中**隊可是最講仁義的！不要擔心向貴軍已經屠殺戰俘！」王志遠在旁邊添了一句。
安達英樹和另外兩個日本人的臉都變的漲紅，一個日本軍人上前一步，大聲吼道：「巴嘎！我要向你挑戰！」
黃佳俊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幾個日本人，安達英樹擋在那個軍官面前，深吸一口氣，又是一個鞠躬：「將軍閣下！對不起！岡山君是一個粗人！有所冒犯，還請多多原諒！」說完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雙手奉上，「將軍，這是籐田師團長閣下給你的信！」
旁邊的一個參謀取過信，遞給錢三河，錢三河撕開信，看了起來，慢慢地錢三河的臉都已經變了，手也在微微顫抖，眼睛變得血紅。黃佳俊奇怪的問道：「三河，怎麼了？」
錢三河好不容易才按耐住怒氣：「無恥之極！」
黃佳俊接過信，只見上面寫著：「黃佳俊將軍閣下勳鑒：中日兩國本來應該是共成共榮，攜手建立大東亞共榮圈，為中日兩國人民爭取在世界上的地位和繁榮！不想卻走到現在這一步，我作為一個愛好和平的日本軍人來說，深為不安！為了保證城內的中國民眾不受戰爭的荼毒，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我已經命令大日本皇軍把他們集中起來進行保護！我想作為一個有良心的中國將軍，一定不會讓自己的民眾受到傷害！畢竟戰爭是我們軍人之間的事情！所以，如何取至將取決於閣下！下面有這些中國民眾的保護地點！希望將軍在揮軍攻擊的時候，能有所判斷！大日本帝國皇軍第三師團師團長籐田近中將！」
黃佳俊看過無恥的，卻沒有看見過這麼無恥的！黃佳俊呵呵冷笑：「我怎麼沒有看出籐田將軍還是一個如此愛好和平和有仁義之心的日本軍人！陳師長，王師長你二位也見識見識！」
陳王二位知道這封信的內容絕對不同尋常，接過信一看，頓時氣得馬上就要爆發。
黃佳俊拉過一張紙唰唰的在上面寫道：「籐田將軍，我為你身為一個軍人感到恥辱！也為大名鼎鼎的皇軍居然有像你這樣的將軍感到震驚！不過想到貴軍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也就釋然了！我希望將來在貴國的東京也會出現這麼一幕！好！我同意你的條件！從淮南撤軍！」
看到黃佳俊的這封信，陳王錢三人都驚呼道：「黃師長，難道就這麼放過這些該死的日本人？」
黃佳俊鐵青著臉：「你們都不用說了！我清楚該怎麼辦？」
然後，轉身咬牙切齒的看著安達英樹一字一句的說道：「回去轉告籐田師團長：我算是見識到了真正的日本軍人是一副什麼樣的了！他的這封信我將保留作為最珍貴的紀念品！他的條件我都答應了！」
等到三個日本人都統統離開的時候，屋裡的幾個人都覺得心裡有一股火在冒，卻找不到發洩的地方。王志遠不甘心的大吼道：「媽那個比的，難道就這樣吃個啞巴虧算了？」
「就是，老子也無恥過，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無恥！不行，就這樣算了，老子心裡不服氣！」陳離也是氣得話都說不通順了！
兩人都轉頭看著黃佳俊：「黃師長，有沒有什麼辦法教訓一下鬼子？」
「哼哼！想這樣就算了？沒那麼容易！」黃佳俊說，「兩位老哥，我已經找到什麼辦法教訓鬼子了！我要叫這個籐田近偷雞不成蝕把米，外加聲敗名姴！」
黃佳俊對錢三河命令道：「給我接通李雲生！我要與他通話！」
「李雲生嗎？我是黃佳俊。你的人有沒有到位？給我密切注意鬼子的動靜！鬼子在主要目標的附近，抓了大量的老一百姓作為人肉盾牌！所以告訴弟兄們在觀察目標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又小心，到時候炮彈可是不長眼睛的！你必須給我保證如果沒有絕對把握，絕對不能呼叫炮火！明白嗎？」
可能是李雲生也沒有想到鬼子會卑鄙到這種地步，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黃佳俊追問一聲，才大聲地說：「師座，你就放心吧！弟兄們一定給你做得漂漂亮亮的！炮彈絕對會像長了眼睛一樣，只落在鬼子的頭上！沒有絕對把握，就放棄也不攻擊！」
在高處觀察的鬼子發現圍在外面的中**隊已經開始在有序的撤離，表現的最突出的就是已經攻進城裡的軍隊首先就從前沿陣地撤出。
慢慢地有汽車的發動聲，這些聲音標誌著中**隊的大炮也在撤離，籐田近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鬼子軍隊也在慢慢的向前試探，發現中**隊真的是撤離了，並且還撤的乾淨，所有能夠帶走的東西都全部帶走了！
卻沒有想到，還有一群人正在觀察著他們的動靜，臉色嚴峻的觀察著炮隊鏡。
「標尺750，榴彈炮一發試射。」一個隊員看著標尺報出，旁邊的步話機馬上把這個數據傳到炮兵陣地。
一發榴彈落在鬼子的陣地上。
「標尺不變，調整負5度，炮群三發急速射！」
「嗚嗚」炮彈撕裂空氣的鳴響在夜空中劃過，炮彈像長了眼睛一樣，準確的落在鬼子的頭上，炸得他們哭爹叫娘。這些鬼子不認為中**隊的大炮在這種情況之下還敢開炮。
這樣的情形在城內的多個地方上演。這些鬼子知道在城裡留有炮兵觀察員，在向炮兵報告。也就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慢慢地城內的狼牙和城外的所有炮兵都悄悄的撤離，等到天亮的時候，鬼子們才發現城外的中**隊已經撤得乾乾淨淨。
天一亮，鬼子的航空兵就像是蜂群一樣趕到了淮南上空，可是什麼也沒發現。
在離淮南五十公里的地方的一個小院裡，黃佳俊正在接見各個新聞媒體的記者們。
「各位記者朋友們，我們都是老朋友了。這次借這個機會向大家說說我們為什麼會在攻進淮南城後，撤出戰鬥！」
《中央日報》社的記者首先問道：「將軍，在其他部隊都按照軍委會的命令緩步撤出戰鬥，而在淮南前線我軍卻順利的攻進了淮南城，就在人們猜測我們會用幾天時間攻下淮南的時候，將軍卻帶著大軍撤離了？這是為什麼呢？這不像是將軍的風格？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讓將軍不得不撤退下來？」
「這個問題，我想陳離將軍一定會有不少的話多大家說！」黃佳俊微笑著說。
陳離滿臉怒容的站起來：「各位記者朋友，我是粗人，也就不轉彎抹角了！我們幾萬大軍把鬼子圍的是水洩不通，如果不是出現了意外，那個龜兒子才願意撤下來！軍人是幹嘛的？就是打仗的！」
記者們一聽這裡面還有什麼不可知的原因，這些可都是身經一百戰的傢伙，知道就是這個原因一定就是最有價值的新聞。
紛紛問道：「陳將軍，到底是什麼意外能讓幾萬大軍說撤就撤了？」
「什麼意外？就是那個什麼鬼子的第三師團長籐田老鬼子，在知道要被我們消滅的時候，居然把淮南城內的幾萬老一百姓抓起來，作為人肉盾牌放在陣地的前面。你想啊，我們要攻擊他們，就必須把炮彈扔到老一百姓的頭上。他奶奶的老子見過無恥的，沒見過有這麼無恥的！」陳離大大咧咧的就開始嚷了起來。
「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日本人用老一百姓做人肉盾牌？」
下面的記者一片嘩然，還真是一個有轟動效應的新聞。
王志遠大聲說道：「各位，各位，陳將軍所說的都是事實！黃將軍手裡還有一封籐田中將發來的親筆信！」
於是，中外媒體在接下來的幾天中，連篇累牘的開始說著同一個話題：曾經不可一世的日本陸軍在面對劣勢裝備的中**隊的進攻下，居然用平民作為擋箭牌！這無疑是狠狠的向日本軍部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紐約時報》的戰地特邀記者愛德華在評論中這樣寫道：看起來，威名赫赫的日本陸軍也不過是有一些暴徒和戰爭罪犯組成的一群烏合之眾罷了。從古至今以來，不管是在東方還是西方，一支軍隊要靠敵國的平民來作為自己的人質，這無論如何都是一個真正軍人的恥辱！也是一支軍隊的恥辱！由此可見，日本陸軍所取得的戰績不過就是一場笑話而已！如果中**隊能夠有與日軍相對應得武器裝備的話，這場決定中日兩國國運的戰爭的結局，我對偉大的中國人民充滿信心！
一時之間，日本陸軍成了國際上的笑柄！
當然，這個時候黃佳俊顧不上這些，部隊回撤，要對一些事情進行安排，特別是那兩個由戰俘組成的新編團的事情，以及民眾返鄉等等，讓他忙的是焦頭爛額。好在由於打了勝仗，從上到下都是一片稱讚的聲音，再加上地方上有汶山老的幫助，還減輕了不少的事情。
但是就算如此，部隊的整編，烈士的撫恤，傷殘人員的安置等等都是非常的繁複。
現在等的就是軍委會的表彰了，這也是從上到下都翹首企盼的事情，畢竟是在這麼困難的情況下取得了一場大勝，不大加褒獎是說不過去的。不過也有一個問題，就是在這場大戰中，所有的部隊都取勝了，包括從來沒被人看在眼裡的川軍，只有一家是一無所獲，中央軍在這裡卻是一敗塗地，如果不是有新28軍這支勉強可以稱得上是中央軍序列的部隊存在的話，中央軍還真的無法抬頭了。
這也是大大小小的軍頭們在擔心的事情，生怕最高當局惱羞成怒把這件事情給拖下去。不過，顯然黃佳俊不在此列，再怎麼說有何部長撐著，自己怎麼也吃不了虧的。
為此，為了答謝川軍對自己的鼎力相助，也是為了以後能再次聯手，黃佳俊可算是大出血，把繳獲的武器裝備很是向124師和127師來了個大傾斜，當然這也不能大張旗鼓的，只能使用一些小手段，比如說是他們自己的繳獲的這樣一些借口。這樣一來，受盡白眼的川軍很是承黃佳俊的情了！
不說，這裡的人們對軍委會的嘉獎是望眼欲穿，武漢這個時候已經是吵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