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二百五十七、結束整訓 文 / 黃帝子孫
二百五十七、結束整訓
這次軍事技能大練兵讓黃佳俊的心徹底的放了下來，就是一舉解決了部隊的整合問題，而這一個是最初最為擔心的問題，畢竟在中國有槍就是草頭王的觀念是根深蒂固的。而歸自己指揮的既有中央軍嫡系又有與中央軍隔閡較深的桂系，弄得不好就是兩面不討好！現在看起來問題不大！
而錢三河領導的參謀部更是雷厲風行，接著在全軍推行後勤與軍事剝離的工作，也就是軍事主管不直接插手後勤管理，只有領導權和監督權。
如此一來，在基層連隊建立起了獨立的後勤管理體系，向全體官兵公佈每個士兵的軍餉和津貼以及每天的菜金補助，並讓士兵們參與到菜金管理和採買中來。同時以軍部命令的形式加以確認，強調軍官無權對下級軍官和士兵進行體罰，（當然訓練場上除外！）士兵有權向軍法處直接申述的權利。
由於89師和127師不過都是架子師，兵員和軍官都嚴重不足，黃佳俊也是一視同仁的給他們補齊了三個旅和各種輕重武器，所以這些舉動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波動，畢竟這些軍官也不是傻子，畢竟軍隊是要上戰場的，再說了也可以極大的減輕他們的負擔，雖說少了不少找外快的路子，但是180軍的軍餉可是足額發放的，再加上一些額外的補貼，給這些軍官們過上好生活，又何必去喝兵血呢！還要被人指著脊樑骨罵，這又是何苦呢！這些都大大的凝聚了軍心士氣。訓練的積極性也就大大的起來了。
軍隊的大規模訓練也讓老一百姓們心情激動，每個訓練場周圍都會圍滿看熱鬧的老鄉，在那裡指指點點，熱烈討論，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看著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的戰士們連連點頭，談古說今。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頭說道：「我的個大爺！這樣練下去，還怎麼得了？小鬼子有幾天的蹦頭？」
旁邊一個年紀差不多大的老人接過去說道：「老哥，這你就不懂了！我家那小子也在部隊上，他回家跟我說了，最後是要打到小日本本土去的，不這樣練，哪行？」
一個更大年紀的老人感歎道：「我活了將近八十歲了！看過的軍隊也不老少了！前清的綠營兵，後來的北洋軍，以及其他的軍隊，軍紀不說了，就從沒看見過有一哪一支軍隊像這樣練過！難怪能打勝仗！」
這些訓練更是讓大大小小的孩子充滿了興趣，孩子們最流行的遊戲就是「打仗」！每天放學後都扛著回家哭哭滴滴讓自己的父親用木頭做成的槍，在那裡有模有樣的跟著練！其實在學校裡也已經開始進行基本的軍事訓練！這一點是當地政府向軍隊提出的要求。而黃佳俊也是求之不得，這不是就可以解決一部分傷殘軍人的就業問題了嗎？再說了有他們向孩子們講解英雄們事跡比什麼都重要！
這也讓當地的民眾更加擁護軍隊，用汶山老對黃佳俊說的話：「現在大別山地區已經是全民皆兵！就算是主力部隊離開，我也有信心擋住鬼子了！」
其實說到這一點，不但不說說黃佳俊是如何花費精力來說服那些被留下當地方保安團的官兵們。
在宣佈了留守名單後，以袁寶強為代表的原新180師的軍官們都集體到了黃佳俊面前。袁寶強流著眼淚說道：「團座，你不要我們了？」他這裡叫得是在易縣是的稱呼，叫的黃佳俊的眼眶直熱。不由得想到了從易縣開始時跟著自己的那些官兵，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了！
黃佳俊心情複雜的拍拍袁寶強的肩膀：「寶強啊！想想現在易縣時的兄弟還有多少活著？我的心裡不是滋味啊！」
袁寶強紅著眼睛說：「可是就算這樣，你還不要我了！我不要當這個什麼旅長，就讓我跟著你當個小兵！我心裡踏實！團長，你就可憐可憐我們這些老兄弟吧！」
「弟兄們的心情我理解！我也不願意跟弟兄們分開！說不定哪天我們就見不著了！但是，你們想想，我們都不留下來，這裡的老一百姓怎麼辦？他們靠誰來保護？再說了，這裡還有那麼多受傷留下的兄弟，交給別人我也不放心啊！寶強，你應該理解我的心情！是吧？你看在狼牙山是你留了下來，在豫北也是你留了下來！你的功勞我心裡清楚，我有時也覺得對不住你！但是這次我還是第一個想到了你！」
黃佳俊苦心婆心的一番勸說，後來更是跟這些老兄弟好好的喝了一頓，喝的酩酊大醉。終於大家都同意留下，不過袁寶強在瞪著紅紅的眼睛說道：「團長，我同意留下！不過，你可不能就此不管我們了！」
黃佳俊急忙答應：「哪能呢？不管我到了哪裡，你們都是我的兵！我將給你們最好的裝備，並且還會給你們留下一個軍械所！不過，只有一點就是打鬼子的時候不能當孬種！」
在軍部答應給他們一視同仁外，這樣袁寶強才不情不願的離開了。不過，黃佳俊也沒食言，從各個方面給他們提供方便，還讓錢三河親自抽選了一批有實戰經驗的軍官充實到袁寶強的保安旅裡。
黃佳俊在忙完一些瑣事後，一頭扎進督促檢查全軍的訓練中。
他首先到得就是127師37旅446團的訓練場上。為什麼先選127師？也是由於這個完全是由地方保安團升級而來，不但沒有什麼實戰經驗，就算是訓練也是極為不足的，也是黃佳俊最為擔心的，給127師抽調的軍官和作戰骨幹也是最強大的。就是這一點還讓海競強很是抱怨了不少，說黃佳俊沒有做到一視同仁。讓黃佳俊很是哭笑不得。最後，在答應等教導大隊裡的受訓軍官們結業後，優先補充到他那裡才把這個事情擺平了。不過他是沒聽到海競強回到自己的師部是對心腹軍官們說的那些話：「127師？不過是些沒見過真鋼的花架子。否則，會讓副座這麼擔心？如果是他這麼『照顧』我89師，那我海競強就完全可以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他的參謀長李智修字文達上校（這個來頭也不小，是李長官的秘書出身。）笑道：「那師長你還跑到副座面前大倒苦水？」
海競強暼了參謀長一眼：「文達老哥，你這不是笑我嗎？我可是親自到教導大隊去看過，那些傢伙真是有真材實料的，我都巴不得全部要過來！到時候上了戰場才能打勝仗不是？」
海競強也是一個不那麼服輸的傢伙，開始全力督促自己的部下開始進行訓練，他可不想自己到時候在考評的時候被127師那些菜鳥給比下去。
黃佳俊帶著一幫子作訓參謀來到設在霍邱城外一座小山下的446團訓練場。這裡原來是一片荒原，現在卻成了一個規模宏大的訓練場。
到得時候，正遇上官兵們正在練習刺殺，在很遠的地方都能聽到震天的喊殺聲，慢慢的靠近就看見一股股煙塵沖天而起。
黃佳俊用挑剔的目光看著這些在初冬的寒風中訓練的兵們，雖然看起來還像那麼一回事，每個人都很用心，也是一個個滿頭大汗。但是不管怎麼樣都覺得他們差點什麼，差點什麼呢？那就是殺氣！作為軍人身上那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殺氣！
不過想想他們還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黃佳俊也知道自己操之過急了。不由得自失的笑了笑，看看周圍的作訓參謀們，有的皺著眉，這些都是原來自己麾下的參謀些，他們對這種缺少殺氣的菜鳥們也是不以為然，想想這些傢伙雖說年紀普遍不大，但是都是經歷過屍山血海殺出來的，當然會是這種表情；有的卻是滿臉的興奮，這些是由127師調上去的，原來自己的老部隊訓練出來也不差嗎！
這裡是一個營以連為單位在進行刺殺訓練，等到一整套動作完成後，一個聲音吼道：「原地休息！」這個聲音卻是黃佳俊非常熟悉的——自己的衛士小侯。
小侯看見一群軍官走來，急忙跑步上前，一看原來是軍長親自來了，頓時一陣激動，上前一步，立正，敬禮：「報告長官！446團一營正在進行刺殺訓練，請指示！一營上尉營長侯雲山！」
黃佳俊看著這個滿打滿算只有十八歲的小老鄉，由於營養跟上了，再加上打了幾場仗，氣勢已是很不一樣，現在作為一營之長，還很是有一種沙場老兵的樣子。由於剛剛是親自帶隊訓練，頭上還冒著熱氣，正滿眼激動的看著黃佳俊。
黃佳俊知道這個時候還不能對他太過熱情，回了一個軍禮，大聲地說道：「稍息！」
旁邊的毛以誠輕輕地說道：「副座，這是從180師裡抽調過來的營長，聽說是員虎將，這個一營也讓他帶的很有氣勢！」
黃佳俊微微點頭。侯雲山已經跑到部隊前面：「全體集合！歡迎長官！」
三分鐘以連為單位的一個方陣已經出現在眾人的面前，看得出侯雲山還是很費力些力氣的。
侯雲山跑到黃佳俊面前，大聲吼道：「報告長官！全營集合完畢！請指示！」
「稍息！」
「唰！」
黃佳俊慢慢的用目光巡視著整個方陣：「弟兄們！你們辛苦了！」
「盡忠報國！」
黃佳俊大聲問道：「你們現在是什麼人？大聲的回答我！」
「革命軍人！」四五一百人一起吼道。
「我聽不清楚！沒有吃飯嗎？還是一些娘們！你們是什麼人？」
「革命軍人！」這次氣勢更足！
「我看到了！也聽到了！我很滿意你們的這種精神！」
等到黃佳俊訓話完畢。
侯雲山又來事了：「弟兄們！你們想不想看看軍長給大家表演一下？」
「想！」全場先是一愣接著就是一陣大吼。
毛以誠已經變了臉色，當場就要發作。但是，侯雲山已經大步的走到黃佳俊面前：「長官！弟兄們想請長官給大伙表演一下戰術演練！請長官考慮！」
黃佳俊看著自己身邊出來的衛士笑道：「哦！侯營長這是想將我的軍是不是啊？」
「卑職不敢！只是弟兄們聽說長官是一個高手，想看看而已！」
「放肆！」旁邊的毛以誠再也忍不住了，「在你的眼裡還有沒有長官？」
黃佳俊笑笑：「毛師長用不著發脾氣！弟兄們有這個想法是好的！」
黃佳俊大步的走到方陣面前，大聲地問道：「大家是不是都有這個想法啊？」
「是！」全場大吼。
「一二三四五六七，歡迎長官來表演！」來自新180師的官兵們已經唱了起來。
「呵呵！看起來我今天要是不露兩手，還真的走不掉了！」黃佳俊聽著這樣的聲音，覺得非常的親切！
「好吧！要我怎麼做？就讓侯營長來指揮吧！」黃佳俊揮揮手，全場響起了歡呼聲。
黃佳俊一個轉身，跑步走到侯雲山面前立正，大聲的吼道：「報告長官！士兵黃佳俊請求進行戰術演練！請指示！」
全場聽見黃佳俊的吼聲一陣寂靜，都看著黃佳俊和侯雲山，不知道這兩人會搞些什麼名堂。毛以誠等127師的軍官已是大張著嘴巴落不下來了。而那些原新180師的官兵們都已經是興奮到了極點。
「士兵黃佳俊，我同意你的請求！請稍息！」侯雲山也是一絲不苟的大聲吼道。
「第一項，武器的拆卸和裝配！」侯雲山從一個士兵手裡接過一支步槍遞到黃佳俊的手裡，這是一支98式毛瑟步槍。
黃佳俊接過來坐到地上，開始拆卸這支步槍，一邊拆卸一邊介紹：「毛瑟98式步槍，由德國毛瑟公司製造，槍長1250毫米，使用雙排五發彈倉供彈，口徑7.92毫米，槍重4.05公斤。以安全、簡單、堅固和可靠聞名！」他的話落一支步槍已經被全部拆解成了一地的零件。
接著又開始裝槍，讓大家倍感驚奇的是黃佳俊已經把眼睛閉上，只見他的雙手齊動，不到二十秒一支完整的步槍已經像魔術一樣出現在了人們的面前。黃佳俊起立，立正：「報告長官！演示完畢請指示！」
侯雲山接著命令道：「下面是個人單兵戰術演練，科目有持槍匍匐前進、30米鐵絲網、獨木橋、障礙翻越、射擊。」
所有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黃佳俊用標準的匍匐姿勢從鐵絲網下面爬過，在衝上獨木橋，用各種戰術規避動作衝過五十米的開闊地，再翻過三米高的障礙牆，撲向射擊點，「啪啪」五聲清脆的槍聲響起。一套完整的戰術動作演練全部完成。
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一個個軍官和士兵都熱切的看著自己的軍長，那些抱怨訓練艱苦的士兵在心裡想：「你看一個中將軍長都能做到，我們這些小兵還有什麼話說！」
那些軍官都在心裡暗自衡量：「是不是回去了自己也要加強一下訓練，到時候免得出醜！」
黃佳俊從原路返回，大聲報告：「請長官點評！」
侯雲山馬上開始說道：「整個戰術動作完成的乾淨利落！射擊精準！評為優秀！」
全場又是一陣掌聲！
還沒完！侯雲山又大聲的說道：「請長官演示一下刺殺技巧！」
「是！」黃佳俊也是立正回道，把刺刀上好立正站好。
侯雲山大吼著下令：「預備用——！」
黃佳俊右手將槍提起（移握護木），拇指輕貼胯處，「槍！」以右腳掌為軸，身體半面向右轉（即向右轉45度），同時，左腳向前邁出一步，腳尖對正前（敵）方，兩腳距離約與肩同寬，左腳中央線與右腳跟在一線上，兩膝自然微屈，上體稍向前傾，重心落於兩腳之間稍前。在出左腳的同時，右手以虎口的壓力和四指的頂力迅速將槍向前稍左送出，左手迅速接握護木，虎口對正槍面，右手移握槍頸，置於第五衣扣右側稍下，兩臂不得外張（兩臂外張的缺點：一是突刺慢，二是沒有力，三是暴露面大），槍面稍向左，刺刀尖約與喉部同高，並和左眼在一線上，兩眼注視前方。這個時候的黃佳俊已經變得怒目圓睜，精神抖擻，氣勢雄壯，顯得殺氣四溢。
在黃佳俊氣勢逼人的喊殺聲中，一柄刺刀被黃佳俊耍的似水潑不進的刀花。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是目瞪口呆了。
黃佳俊站在方陣面前，現在看這個方陣似乎有所不同，一個個都是用最標準的軍姿站好。黃佳俊滿意的點點頭，大聲地說道：「弟兄們！我們是軍人！我們肩負著保家衛國的重任！那麼隨時就要做好上戰場去死的準備！該怎麼準備？就是在訓練場上苦練殺敵本領！我們面對的敵人是兇惡的，這就需要我們比他們更加兇惡！我知道有的弟兄們在抱怨這樣的訓練太苦了！這樣的苦總比大家上了戰場送命強！大家有沒有信心練好本領去殺鬼子？」
這件事情被傳到了全軍更是激起了大家訓練的熱情，那些官兵們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們軍長都是這樣練的！」
1938年12月9日，在六安視察156團的黃佳俊接到了黃中將打來的電話：「立即趕回集團軍指揮部！全軍結束整訓！」
這個命令馬上被下達到各個營連，一隊隊的部隊開始集結！各種作戰物資開始下發！人們明白就要投入到一場大戰之中！
黃佳俊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黃中將那裡，發現戰區白長官已經等在那裡。「這次要玩大的了！」這是黃佳俊的第一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