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二百六十、三堂會審 文 / 黃帝子孫
二百六十、三堂會審
黃佳俊登上別墅的階梯，在大門口前向侍衛交出自己的佩槍，正正自己的軍帽，用標準的軍人步幅向裡面走去。
「報告！」黃佳俊在客廳門口大聲的報告。
「進來！」裡面傳來一聲江浙口音的聲音。
黃佳俊目不斜視的走到最高當局面前「啪」腳跟一靠，立正，敬禮：「校長，學生黃佳俊奉命前來報到！請指示！」
「嗯！佳俊回來了！很好，坐吧！」坐在沙發上的最高當局輕抬了一下手。最高當局的兩邊沙發上分別坐著何部長和陳部長這兩個最高當局的左膀右臂。黃佳俊在坐下前也不忘了向兩位大佬點頭示意。
蔣夫人也在，笑著招呼黃佳俊坐下，還親自為黃佳俊到了一杯茶。這讓黃佳俊很是受寵若驚，又是一個立正，微微彎腰，雙手畢恭畢敬的接過茶杯：「夫人，這怎麼敢當？學生慚愧！」
「佳俊在前線不顧生死的奮力殺敵！我代表你的校長向你倒杯茶也是應當的！」這個蔣夫人還真是不愧第一夫人的風度。給我黃佳俊倒完茶，蔣夫人微笑著說：「你們慢慢談，我下去給你們準備夜宵！」說完儀態端莊的走了出去。
黃佳俊把茶輕輕的放在茶几上，端端正正的坐直，等著最高當局發話。說話的到先是陳部長：「聽說佳俊每天都要跟著出操，看來還真有這回事啊！」
「陳部長過譽了。學生是個軍人，每時每刻都想著打仗，所以不敢懈怠！再說了上了戰場，我總不能還要成為累贅吧！」
「佳俊做得好啊！想想我們有些高級將領不要說集團軍司令，就算是那些團營長又有幾個還認為自己是軍人？太不像話了！要嚴肅整頓！這個事情政治部要把它作為考察軍官的一個重點！」最高當局已經是鐵青著臉在那裡說了，這句話黃佳俊就不敢插嘴。
「是！這個事情我下去後，馬上落實！」陳部長大喜，還沒想到又有一項大權被自己抓住了。想想武漢會戰後，自己這個武漢衛戌司令很是被上上下下的人一頓攻擊，甚至還有國大代表喊出了「殺陳誠以謝國人的口號」讓自己好是狼狽。
何部長在那裡不動聲色的看著陳部長：「哼！有什麼高興的，真是那樣做，還不知要得罪多少人呢！你就等著被罵吧！」
「嗯！還是說正事吧！」最高當局看來也不希望這個話題繼續。
陳部長打開一個文件夾從裡面拿出一份文件遞給黃佳俊，黃佳俊不敢怠慢雙手接過，打開一看：關於中日雙方軍事態勢的分析報告，提交這個報告的就是黃佳俊一直想見一面而不得的蔣方震蔣一百里。對這個名聞中外的軍事大家，黃佳俊可是仰慕得很。
黃佳俊仔細看了起來上面從中日雙方的國力對比，軍隊組織以及後續的發展都有非常詳盡的介紹，論據充分這哪裡是一個報告，簡直可以說是一份完美的戰爭藝術。在報告的最後雄辯的得出結論：中日之間的相持階段已經來臨，隨著相持時間的推遲，中日雙方就將發生根本性的逆轉。中日之間的戰爭不會延長到很久，也就是在十年內一定會戰而勝之。黃佳俊越看越是心驚，這完全就是把中日之間的發展如同親眼目睹的說了出來啊！真神人也！
黃佳俊看完這份報告，合上文件夾，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又把文件遞給陳部長。
陳部長問道：「佳俊，你對這個有什麼看法？」
「方震前輩真神人也！學生是高山仰止！校長學生有個不情之請，我想見見方震前輩！」黃佳俊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心情，因為他知道這位軍事泰斗的時日不多了。不過，他卻不知道的是蔣方震這個時候卻在重慶，並沒有如歷史上那樣到了廣西。
屋裡的三人相視一笑，最高當局說道：「這個要求我是可以答應你的。再說了方震兄也想見見你這個聲明鵲起的抗日名將！」
黃佳俊聽到可以一嘗夙願非常高興，才說了下去：「方震前輩裡面有一句話學生非常的贊同：我以為我們固然要求持久戰，但其先決條件，便是要使軍備增加運動性，以為我們要以持久為目的，須以速決為手段。這句話裡完全說出了我軍對抗日軍的至理！我們不管是從國力還是從軍力上來說，與日軍相差甚遠，所以我們是無法快速的戰勝日軍的。但是隨著日軍戰線的拉長，軍力越來越不敷使用，這個時候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聽見黃佳俊這樣一說，屋裡三人興趣頓時就起來了，最高當局微笑著說：「嗯！佳俊，這個，你好好的說一下，我們的什麼機會？」
黃佳俊知道最高當局誤會了，也不點破，而是按著自己的意思繼續說下去：「現在日軍的攻擊力在我看來面對我們的西南西北等地方已經是沒有多大的能為了。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攻守易勢了。」
陳部長興奮地說道：「佳俊，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日軍已經喪失了大規模進攻的能力？我們可以考慮對他們發動反攻了？」
「這……」黃佳俊為難的不敢開口說道。
「佳俊，不要有什麼顧慮！有什麼就說什麼，說錯了也不要緊，就算是給軍委會提供一個參考吧！」何部長這個時候內心的高興是無以復加的，自己的這個小集團就是缺少像黃佳俊這樣長於戰略方面的人才，現在有了一個黃佳俊，誰還敢小看？再怎麼說這也是自己的侄女婿啊！看黃佳俊有點不大敢說，急忙寬慰道。
最高當局也是以鼓勵的眼神看著黃佳俊，黃佳俊頭皮一硬：「不管他了！總不能看著自己的抗日軍隊受損失吧！」
「那學生就妄言了！反攻是肯定的！但是卻不能失之草率，我軍沒有與日軍全面對抗的能力，至少現在沒有！但是我們可以選取一些戰力強勁的精銳在一些方向上發起短促突擊，一達成目標就馬上撤退，以消滅日軍的有生力量為目的！絕不跟日軍纏鬥！」
陳部長接過去問道：「佳俊，你的意思就是只同意在某個方向上發動反擊，而不是全面反攻？」
黃佳俊不由得有點好笑：「我的本家沒跟你報告？打死我都不信！」
黃佳俊抬起頭正視著這三個就可以決定中國國運的人，堅定地說道：「不同意！全面反攻至少暫時是不行的！我們的軍隊訓練不一，裝備也是參差不齊，跟不要說指揮官的素質上的差異了。就算是說是要舉行大反攻這麼大的行動根本就無法保密，就算是我們能夠保密。上一百萬軍隊的調動，長達上千公里的戰線，軍隊之間的協調該怎麼處理？一旦某一個環節出現問題，被日軍抓住打上一個反擊，就會造成全局被動，甚至還會出現更為嚴重的問題都未可知。所以，我個人是不同意全面反攻的！」
「那你認為最恰當的方式是什麼樣的？」最高當局本人是傾向於全面反攻的，再說了這個計劃也是得到他本人首肯的。現在遭到反對，並不是說反對就不對，再說了黃佳俊也是同一發動反攻的。因此他就迫切的想知道該採取什麼樣的反攻形式最好。
「學生認為最好的方式就是讓每個戰區選定兩到三個戰力和指揮都堅強的軍組成突擊集群，向日軍發起反擊，並且這樣還可以起到鍛煉部隊的目的！我們可以組成若干個突擊集群在一個方向上輪番上陣。這樣一來就可以達到調動日軍讓他們按照我們的意圖行事，由於日軍有一個特點就是遇危必救，等到他們這樣一調動難免就會在其他的方向上出現漏洞，這樣我們的機會就來了，另外的部隊趁勢出擊，肯定會打他個措手不及！」
「車輪戰！」
「圍點打援！」
這些人都不是白給的，那還不明白黃佳俊說的道理。再說了黃佳俊這個主意操作起來還真是容易不少不是。
「好了！這個問題就說道這裡吧！」最高當局一錘定音，「下面讓佳俊給我們說說當前我們面對的國際形勢吧！」
黃佳俊心裡狂汗：「不會吧！這個也要來問我！」
何部長點點頭，正色說道：「鑒於日軍攻佔了廣州，掐斷了我們獲取外援最大的通道，這讓我們的外援只能依靠西北和西南的中緬邊境的陸路運輸，而這遠遠不能滿足我們的需要。幸虧我們早有準備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擴建了公路運輸，否則情況還要糟糕！」何部長說完，特意的抬頭好好的看了黃佳俊幾眼，意思就是說這個主意還是你出的！
何部長的話還在繼續：「但是我們的國際環境並沒有得到什麼根本的改變！現在英美等國還是以口頭上的支持為主，不過有所改變的是美國已經答應給我們桐油貸款和金屬貸款以及平准基金貸款。」
黃佳俊聽到這裡覺得這跟歷史上有點不同了，雖然這些貸款都是真實的，但是時間毫無疑問是大大的提前了。黃佳俊記得歷史上在1938年美國提供的貸款是一筆都沒有，最早的一筆就是1939年二月批准的桐油貸款額度也只有2500萬美元而已，而現在卻同時發生了說明自己叫司徒華資助的遊說團體還是有效果的。
黃佳俊等到何部長說完，問道：「這些貸款的額度如何？有什麼附加條件沒有？」這兩句話一出，最高當局對黃佳俊的看法有提高了一個檔次。能看到這個對中國的重要性的人不少，但是馬上想到這些事情背後的影射出的含義這樣的人卻沒有幾個。
何部長說道：「其中桐油貸款2500萬美元，金屬貸款2000萬美元平准基金貸款1500萬美元，並且規定這些只能是信貸購貨而不是現匯，且要求不能利用這些貸款在美國購買武器。」
黃佳俊皺著眉說道：「這是遠遠不夠的！不過也算是一個進步了，我覺得我們駐美國大使館還應該加強在美國民間宣傳我們的抗日，特別是大力宣傳日軍在我國的暴行，也不妨宣傳一下日本強大的海軍。」
「這有作用嗎？」陳部長疑惑的問道，最高當局也是一片茫然：「民間宣傳有什麼用？」
黃佳俊肯定的點點頭：「美國的國家政策掌握在國會，而這些議員都是有民間選舉產生，他們可以不把美國總統放在眼裡，但是他們絕對不敢得罪自己的選民！這一點很重要，我們可以資助一些學術機構，並且可以要求大量的美國記者到中國來採訪！讓他們給我們免費宣傳比什麼都重要！」黃佳俊不由想到後世的以色列就是因為擁有強大的遊說團體才能讓美國對他照顧備至。
「我們還可以私下的接觸美國的武器生產商，讓他們給美國政府施加壓力。這樣多管齊下說不定就會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甚至我們還可以安排讓夫人以出席校友會啊以及學校慶典的名義私人出訪美國，與美國國會的議員們進行接觸，最好是能要求到美國的國會發表演說。」想當年蔣夫人可是在美國憑借個人魅力很是刮起了一陣旋風的，不用白不用。黃佳俊在那裡自顧自的說著，卻沒發現旁邊的何部長陳部長都在向他使眼色，何部長更是急得什麼似的：「這個黃佳俊說話就是沒個輕重，這些話是你能說的嗎？」真是恨不得衝上去把他的嘴巴給堵住。
黃佳俊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夫人就是向美國人民講講中國人民所遭受到的苦難，以及中國人民為了民族獨立和自由所進行的艱苦卓絕的鬥爭。對於蘇聯我們現在不但要求他們給我們提供武器，還要求他們提供各種工廠設備，我們必須要千方一百計加強自身的造血功能。對於東南亞的這些國家，我們也應該要著手準備，發動那裡的華僑歸國參戰以及回國建廠等。這些都是必要的，我聽說那裡的日本人活動非常頻繁，這也要引起高度的重視！」
最高當局本來還有點生氣的，但是卻發現黃佳俊完全已經沉浸在思考當中，知道他不過是在盡力的考慮對策，並沒有什麼專門的含義再一想到他從小是在美國長大的也就釋然了。
黃佳俊在那裡洋洋灑灑的說了一通，也不管他有什麼作用。最後在跟著何部長回家的時候，何部長把他好一陣埋怨，說他不知輕重。黃佳俊也很是悚然，急忙道歉。
到了最後，何部長拍拍黃佳俊的肩膀：「佳俊，你真不錯！我看也沒有什麼大的問題，至少你這個提議已經打動了夫人的心！對了，我告訴你一個消息，就是你前次買回來的那個什麼鋼鐵廠的設備已經搬運回國了。正在川西北安裝調試，看來你還真是有先見之明啊！不過，也不要太過得意，還是要多加注意啊！」
這個事情黃佳俊還真沒放在心上，再說了有郭老在辦，又是狠狠的拉上了幾個大佬在一起發財，黃佳俊相信是沒人給自己找麻煩的。不過，速度這麼快倒是有點出乎黃佳俊的意料。
黃佳俊畢恭畢敬地說道：「伯父，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好了！也不早了！去看看燕蓮吧，我叫個人帶你去，她還不知道你回來了！他這段時間我看氣色不好，你要多勸勸他！這段時間你可能一時半會回不去了，就多陪陪她！」這個時候的何部長也已經放下了嚴肅的樣子，不過就是一個慈愛的老人罷了。
燕蓮在屋裡已經休息了，外面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她不由得有點奇怪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再說了今天也是伯父也沒說什麼事情，就把自己接過來。
「等一下！馬上就來了！」黃佳俊站在外面聽著裡面的聲音，不由得滿心的都是欣喜。
當然，開門後以及後面發生的事情就不足向外人道也。不過，第二天黃佳俊就喜氣洋洋的向大家宣佈：「燕蓮有喜了！」頓時，到處都是道喜的人，黃佳俊也拿著紅包見人就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