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三百一十五、血染天南(13)關門上栓 文 / 黃帝子孫
三百一十五、血染天南（13）關門上栓
丁勝國的反擊讓中村支隊是大敗虧輸，丁勝國甚至在收兵回山的時候還在意猶未盡的念叨：「要是老子手裡還多那麼兩個團，中村這個小鬼子說不定就會被老子趕了羊。」
鬼子一直退到崑崙關南側的「一百千頭溝」在穩住了陣腳，說起這個一百千頭溝還有一個來歷：清咸豐八年第二次鴉片戰爭期間，住於此地的村民看到清軍在崑崙關南側，用大板刀斬殺由南寧方面來的「大腳兵」(英軍)2千多人，人頭骨堆滿水尾壩溝，後叫「一百千頭溝」、「千一百頭山」(日本也有資料說英軍在此敗仗，採訪確有其事)。
中村旅團長鐵青著臉聽著龜田中佐念著剛剛由各個大隊報上來的部隊損失情況：「經此一戰，我旅團長再次損失八一百另三人，丟失武器彈藥若干。更為關鍵的是我們先前佔領的陣地全部丟失。」
龜田中佐邊說邊用眼光看著中村少將，發現自己這個向以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自稱的長官的臉色已經由青轉白，在轉為血紅。握著指揮刀的手也在微微的顫抖。
「八嘎！夠了！不用再念了！」中村拔出指揮刀狠狠的砍在旁邊的一個碗口粗細的松樹上，嘴裡大口的喘著粗氣，好半天才恢復平靜。
龜田對自己的長官如此失態並不感到奇怪，經此一役，不單單是失去了八一百來名戰兵，更關鍵的是21旅團的士氣受到了致命的打擊，這才是最要命的。想想自己剛剛看到的那些驚慌未定的官兵們的樣子，這樣的神情自己也不是沒看到過，但是那是在出現自己的對手的身上。還從沒想過大名鼎鼎的鋼軍第五師團也會有這樣的時候。也就是說21旅團已經完全失去了戰鬥力，如果沒有那麼一段時間根本就恢復不了。
對今晚中**隊的夜襲，要說21旅團沒有準備那是說不過去的。中村也算是久經戰陣的將軍了，跟中**隊打得仗也不算老少，由於武器裝備方面的巨大差距，那麼往往夜戰也就成了中**隊的一個殺手鑭。比如在臨沂會戰時，也是如此。不過，確實沒有想到中**隊僅僅兩個團的守備兵力，在打了整整一天後，還能有這個決心這個力量發動這樣一次的夜襲估計不足。按照一般中**隊的算法，兩個團最多不過四千人到頂，但是就沒有想到四十八集團軍是按照美軍那樣的大編製部隊，一個團的兵力可以達到赫然聽聞的四千多人。
中村少將平靜下來後，緩緩地說：「龜田君，我們還是輕敵了！從今晚支那軍的攻擊來看，參加的部隊應該不少於六千人！我們敗得也不冤，想想真是大意，用相同的兵力去攻擊一座的險關！這是我的失誤，我將親自向今村閣下請罪！並且建議放棄攻擊崑崙關！」
龜田默然。
當晚，中村的第二封電報又心急火燎的發到了今村均中將的面前：「師團長閣下鈞鑒：下官所部受到了支那軍的決死突擊，已經丟失全部前進陣地！」
這個消息讓剛剛才躺上床，又被參謀長十萬火急的叫起來，還沒有完全清醒的今村均的睡意全消。但是下面的情況看，更是讓本來躊躇滿志的今村均中將感到心理的承受力有點受不了了，從中村的報告中，中村坦承自己的旅團已經沒有再次發起進攻的能力，這還不算，最讓今村震撼的是中國守軍居然有被日軍依為最大利器的毒氣彈，並且還是威力最為強大的糜爛性毒氣彈。
今村中將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是中村少將為自己的失敗尋找的借口，但是馬上又從心裡把這個判斷趕了出去，中村少將是一個以標準軍人自居的，根本不會也不肖於趕這樣的事情。那麼他報告的就是真的。那麼這個仗就難打了。
「櫻田君，你對這個情況有什麼看法？」今村均向自己的參謀長問道。
「閣下，下官認為，中村君的報告是真實的！那麼我們就必須要調整佈置，首先用一個旅團的兵力攻擊有八千守軍又是向以戰力強橫的四十八集團軍的部隊，實在是有點孟浪了。因此，我建議把21旅團撤下來休整，把及川支隊調上去，一定要保持對崑崙關守軍的壓力，明天用及川支隊附傘兵部隊對崑崙關發起突襲。另外就是向安籐司令官請求盡快的派出援軍。要求情報部門加強對四十八集團軍的監控，一定要弄清楚黃佳俊的出兵方向。」櫻田大佐一股腦的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說了出來。
今村均對櫻田大佐的說法深以為然：「櫻田君，你的說法很有道理！為了加強攻擊力，要求中村把所有的重武器全部留給及川支隊，中村支隊在四塘一線佈防，如果出現意外也好有個退路。」
就在這個夜晚，整個四十八集團軍也積極的動了起來，兵分兩路向預定的目的地前進，這數萬大軍的行動動靜實在是有點大，不過，黃佳俊就沒有想過要保密，之所以在夜晚行動，不過是減輕被鬼子飛機轟炸的不必要的傷亡罷了。
整個集團軍分為兩個集群，左集群在28軍軍長黃俊少將的指揮下以主力向思隴前進，由思隴經武鳴威脅南寧，右集群由張傳志少將指揮繞甘棠、長安側擊崑崙關後背。
與此同時，第五軍200師在師長戴安瀾師長的率領下也連夜向高峰隘前進。形成關門打狗的態勢。
而日軍也沒有歇著，及川源少將帶著第九旅團乘坐汽車在得知中村支隊全面潰敗後，也連夜的向崑崙關運動。等到了崑崙關下，看到中村的情形，及川少將是大吃一驚，急忙上前一步：「中村君，你們辛苦了！」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看中村的笑話了，及川急忙向中村請教關於崑崙關的一些情況。再怎麼說中村支隊也是攻佔了一部分陣地的。
中村少將看到及川支隊已經趕到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中村少將慚愧的說：「及川君讓你看笑話了！不過，守關的是戰力強橫的四十八集團軍的起家部隊156旅。從白天一天以及今夜的戰鬥中可以看出這個指揮官兇猛頑強兼狡猾，所以還請及川君一定要多加注意。再有就是這個崑崙關的地勢實在是太險要了。到處是險坡，沒前進一步都非常的吃力。特別是守軍的數量完全超過了我們的預計，達到了八千餘人。我旅團經過一天的戰鬥損失已經超過兩千多人。」
中村的話讓包括及川在內的第九旅團的所有軍官都神色凝重，要知道別人不明白21旅團戰鬥力的強悍，作為同氣連枝的第九旅團還有不明白的，在短短的一天時間內就丟了這麼多人，在第五師團的歷史上還沒有過。
中村在把防地做了移交後，向及川少將重重的一個鞠躬：「及川君，一切都拜託了！」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但是戰場的形勢卻在一夜之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首先是28軍兩個師齊頭並進，在早上的時候就圍住了武鳴，前鋒甚至越過武鳴到達了南寧遠郊，180軍趕到甘棠、長安兵鋒直指南寧。
6月5日，上午八點，及川支隊如期的發起了攻擊，先是天上的鐵皮蒙著木頭的鬼子轟炸機，揭開了注定是要比昨天還要更為慘烈的戰鬥。
經過昨夜的努力，整個崑崙關完整的在156旅的手裡，在長達十餘華里的地域上，丁勝國把手裡的兵力全部擺開，他對所有的官兵們只說了一句話：「要麼在這裡戰死！要麼就給我死死的守在陣地上！」
就在及川支隊發起攻擊的同時，200師指揮的三個步兵團一個炮兵團加上第五軍的裝甲團，把高峰隘圍得個水洩不通。
戴安瀾師長下達了在三個小時結束戰鬥的命令，就在高峰隘上的守備大隊鬼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超過想像的炮火就落在了高峰隘上。
這次200師使用的就是牛刀殺雞之勢，一個炮兵團全力轟擊，然後三個步兵團全部展開，在裝甲團的掩護下山呼海嘯一樣的撲了上去。
要說這一個大隊的鬼子做了最大的努力，但是實在是實力相差太為懸殊，只用了兩個小時就拿下了這個南寧的南大門，也就是第五師團已經被關在南寧城中。
在南寧城中的今村均在接到高峰隘的告急電時，得知攻擊的是大名鼎鼎的第五軍時，才知道形勢極其不妙了。接著又分別接到在南寧的所有方向上都有大規模的中**隊在運動。
馬上一面向軍司令部報告，一面給正在崑崙關下率軍狂攻的及川少將去電，要求他馬上停止攻擊，向南寧轉進。
眼看著第五師團這個一等一的師團就要被裝進中**隊的包圍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