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三百四十五、會前交鋒 文 / 黃帝子孫
三百四十五、會前交鋒
隨著桂南這場莫名其妙的戰爭在雙方的可以克制下，終於落下了帷幕。當然雙方都明白這不過是一次調整罷了，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雙方的幾十萬大軍毫無疑問會再次殺的血流成河。
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雙方偃旗息鼓？原因不言而名：中方還沒有這麼大的的力量把鬼子從桂南打出去，經過前一段時間的連續大戰部隊及其疲倦急需休整，就算是從各個戰區抽調而來的部隊也是如此；再加上對國際局勢的判斷也需要時間來決定今後的行動，雖說是不情願但是也只好停了下來。
而對於日本方面，在東北與蘇聯的衝突還在繼續暫時看不到停下來的希望，再加上德國人在歐洲動手這也讓狂熱的日本軍方認為應該為今後的行動做好準備，再把精銳部隊集中在桂南這個泥潭裡是不明智的。
當然這樣的結果也是黃佳俊樂於見到的，自己指揮的四十八集團軍憑一己之力收復了南寧，並擋住了鬼子的反攻。立得功勞怎麼也算是夠了，桂系可是要趁自己很大的一個情，因為收復南寧這樣的大功勞就是由暫編八十九師為主再加上一些桂系的其他部隊獨立完成的。
說實在話這個時候的四十八集團軍各部也是疲勞到了極點，倒不是說部隊在戰場上有多大的傷亡，而是這裡的氣候對主要由北方人組成的四十八集團軍造成的非戰鬥減員實在是太大了，大的從不知叫苦為何物的四十八集團軍各級指揮員是叫苦不迭。
黃佳俊也是對自己準備的不充分，暗自後悔：「誰能知道廣西的氣候這麼厲害，白天熱的人受不了，特別是這個氣候的垂直變化實在是太大了一點。北方人到這裡還真是容易得病。」
現在好了大的戰鬥停了下來，一切都還來得及。
不過，這個時侯有一個問題被提了出來：「就是這裡畢竟是別人的地方，自己的軍隊在這裡是客軍，在作戰的時候倒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一切以前線為主。但是現在戰爭暫時不會打的起來，那麼後勤補給還有部隊的補充就是一個問題了。那些中央軍倒是沒有這個問題，反正一切的補給都是由國民政府提供，但是像四十八集團軍就不行了，如果單純就靠上面的那點補給是遠遠不夠的。」
在前線的戰鬥一停下來，黃佳俊和錢三河就在不停的商量這個問題。
黃佳俊也是知道這一點的，當然武器方面自己可以利用走私的方式來加以解決，但是這個部隊人員就必須要從當地來加以解決，再加上將來東南亞的大戰起來後，黃佳俊一門心思是想走出國門的，那麼這廣西就是一個最佳的提供適應東南亞氣候的兵員的地方。再加上這裡離越南等國很近，有些事情也好就近採取措施。
進過幾天的秘密商議，參加這場商議的只有三人：黃佳俊、錢三河以及王汝歷，具體商議的內容不得而知。
不過，王汝歷在幾天後就帶著一大群的參謀人員離開了南寧，這裡面有很多都是從越南回國的華僑子弟。他們取得目的地也沒有人知道。
黃佳俊在把前線的事情做了一番安排後，就帶著一隊衛士乘坐一架小型飛機從南寧機場出發向桂林飛去。
此次去是奉命參加行營組織的桂南會戰的檢討會。由於四十八集團軍全軍都是處於與日軍的對峙之中，不敢有半點馬虎，誰知道鬼子會不會發瘋又再次挑起戰鬥？再加上200師也被軍委會嚴令馬上歸隊，所以200師留下的空擋也需要馬上安排部隊接防，這樣一來黃佳俊就被耽誤了下來。
不過，這一點是得到行營主任的許可的，別人也不好多說什麼。這樣一來黃佳俊無疑就成了到達桂林最拉風的一個前線指揮官了，別人都是騎馬或是坐車到的桂林，只有黃佳俊一個人是坐著飛機來到桂林的。當黃佳俊知道這一點的時候，也只有苦笑：「自己又被這個行營主任玩了一把，這不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嗎？」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行營的命令是務必於今天到達桂林。
要說這一切也是黃佳俊自己找的，桂系那麼多軍隊被日軍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連南寧都丟掉了。而黃佳俊不但在崑崙關狠狠的教訓了一把鬼子，還把第五師團從南寧城中逼了出去。這讓行營主任很是沒有面子，雖說黃佳俊是幫自己不過就算是為了平衡，也得給黃佳俊找點事不是？
於是就有了這一出。
黃佳俊坐著飛機降落在桂林機場，由於前線暫時平靜桂林這個南中國的抗戰中心，很是興旺發達。大量的軍政機關遷入刺激了桂林的市面。
行營組織的檢討會在上午的十點舉行，參加會議都是桂林行營下轄的各集團軍老總。
黃佳俊趕到的時候，八桂廳裡早就是將星閃耀，不過，這裡面的將軍們都按照自己的圈子在交談：桂系是一圈，中央軍也是一圈，其他入桂的黔軍滇軍這些又是一圈。只有黃佳俊這個幾面不靠的人顯得有點格格不入。站在那裡一百無聊賴，聽著這些殺伐決斷的將軍們在那裡說著風花雪月的事情，心裡覺得有點怪怪的。
「佳俊老弟，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通知老哥一聲，我好去接你！」就在黃佳俊倍感無趣的時候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
一個精幹的中將滿臉含笑的看著黃佳俊，黃佳俊急忙上前一步立正敬禮：「杜將軍！」
原來這個就是第五軍中將軍長杜光亭，面對這樣的名將黃佳俊當然不敢有絲毫的不敬。再說了自己之所以能取得前面的那些功勞跟杜軍長的鼎力支持是分不開的，畢竟把戰鬥力最強的第200師交給自己指揮就不是其他人能做得出的。
「哈哈！老弟這就見外了不是！要說敬禮應該是我向你敬禮才對啊！你已經是集團軍總司令了，我才不過是一個軍長！」杜軍長一邊還禮一邊打趣道。
「光亭老哥，你就不要寒磣我了行不？要不我們換換，你來當我這個總司令，我來當你這個軍長。怎麼樣？」
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不由得哈哈大笑。
這樣一來，整個屋子裡的人都朝這裡看過來，當然大家的目光主要都集中在黃佳俊的身上。大家都對這個聲名鵲起的年輕將軍感到好奇，有的人在那裡指指點點。
杜軍長看得出來對黃佳俊很有好感，那是當然第200師跟著黃佳俊也沒吃虧不說，還得到了很多幫助，黃佳俊給他補充了不少的機械師，這對裝甲部隊來說可是寶貝。
他拉著黃佳俊說道：「來，老弟。我給你介紹一些軍中前輩和同仁！」說完，就帶著黃佳俊向一個落落寡歡，形單影隻的中年上將。
黃佳俊其實一進屋就注意到了這個人，這是一個滿身都是那種鐵血軍人的味道，但是明顯的對身邊的人都沒有什麼交集，顯得孤單而特別。
「佳俊老弟，這位就是抗戰先鋒，軍中前輩，第二十六集團軍總司令蔡廷鍇將軍。」杜軍長滿臉欽佩的介紹道。
黃佳俊全身一震：「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就是那個在上海以孤軍抵抗鬼子的民族英雄！」
其實，才進來的時候，黃佳俊就已經有所猜測了，畢竟能夠掛著上將軍銜的在這裡可不是很多，板著手指也能數的出來。
黃佳俊馬上腳跟一靠，立正，舉手，敬禮：「賢公，國民軍人黃佳俊向您致敬！」
要說，這個蔡公這段時間可是十分的鬱悶，本來是在家中賦閒，抗戰軍興，認為自己殺敵報國的機會終於來臨。但是卻處處受到掣肘，首先被任命為第十六集團軍總司令，因為總司令夏威對他被調往第11集團軍任總司令極其不滿，借母喪之機躲在容縣老家鬧彆扭。新上任的16集團軍總司令蔡廷鍇又不敢就任理事，導致日軍首先在十六集團軍防守的區域形成突破，導致後來的不可收拾。現在已經有一種聲音要追究責任。其實說白了就是找替罪羊，自己這個倒霉蛋就是最好的替罪羊啊！因此，在座的各位都有點避之唯恐不及的架勢。現在，這兩個風頭最勁的將軍恭恭敬敬的向自己行禮，怎麼能不讓這個飽經風霜的老將軍感慨呢？
蔡老總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只是還了一個軍禮：「黃總司令，這個大禮我這個待罪之人怎麼敢當呢？」
黃佳俊大聲的說道：「賢公，客氣了！學生在美國的時候就對將軍的大義佩服之至。恨不能早生幾年，跟著將軍馳騁疆場！現在得償所願，是晚輩的榮幸！會後，晚輩設宴請賢公，向將軍請教！」
臉上露出的是一副真正的欽佩之情，蔡老總心裡很是感動。還有人記得自己為國家民族做的事情，這比什麼都重要！
「哈哈！這位想來就是有支那之魂之稱的黃將軍吧？還真是幸會幸會啊！」一個可以打著哈哈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黃佳俊回頭只見一個掛著上將軍銜的目光陰鬱的將軍站在自己的面前，盯著自己。
杜軍長急忙介紹道：「佳俊這就是第十一集團軍總司令夏總司令官！」
黃佳俊當然不敢怠慢：這可是新桂系裡的大佬，行營主任的心腹。以後自己跟他打交道的時間還多，雖然自己對這位總司令在國難當頭還鬧什麼個人意氣很是不以為然。
急忙又是一番敬禮。夏總司令卻是掉頭向旁邊的蔡老總說道：「蔡總司令，我可是想找你好好的聊聊啊！」把黃佳俊給晾在了一邊。
蔡總司令對這位夏總司令看起來是不大感冒，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怎麼敢當啊？」
裡面的火藥味是不言而喻了。說起來這個蔡老總在軍中的資歷比夏威是只高不低，現在卻平白的要受這份閒氣，想想也是無謂得很。
黃佳俊對這些事情倒是沒有放在眼裡，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兩位總司令之間的交鋒。
「賢初兄，我聽說十六集團軍的那些混蛋居然不聽從你的命令。這些傢伙這些年的兵都是白當了！難道不知道軍令如山嗎？」夏威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麼說了一句。
「怎麼敢呢？只是賢初不能服眾罷了。我正準備向行營提出辭呈，回老家組織游擊隊呢！煦蒼兄，真是讓你費心了。」蔡老總不動聲色的回了一句。
只是杜軍長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向蔡老總告罪一聲拉著黃佳俊到了旁邊。
這樣一鬧，整個屋子裡的人都停止了交談，看向這一邊。夏威有點尷尬正要說點什麼。
突然，屋外響起一聲口令：「長官到！」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屋外響起了一陣皮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