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三百七十四、法國煩惱 文 / 黃帝子孫
三百七十四、法國煩惱
黃佳俊滿有興趣的觀察著在殖民統治之下的西貢：這裡到處是歐式的建築，但是在這些建築之中夾雜著各種各樣的中式建築以及很多的佛寺。那些法國人趾高氣昂的走在大街上，到處都是帶著那些尖頂像斗笠是頭盔的身材黑瘦的當地人當的巡警，手裡拿著一根白色的木棒，嘴裡含著警哨。看到那些白種人的時候就是一副點頭哈腰，臉上帶著獻媚的笑。看的讓人牙酸。但是一旦面對自己的同胞的時候，就完全是另外一副樣子。
船在碼頭上停好後，到處都是呼朋喚友的聲音，在越南漢語無疑是一種很通行的語言，聽在黃佳俊的耳裡是那麼的悅耳。其實說起來這種客家話對於黃佳俊來說倒是大半聽不明白，不過，聽到這種聲音就知道中華民族對越南的影響有多大，這一點對黃佳俊來說是最關鍵的。再看看那些碼頭上那些穿梭不停的華僑，就知道華族在這個國家的地位並不比那些本地人低。
由於這次來西貢，是由河內四大家族的當家人和黃佳俊共同商議的結果，為了保密，甚至就是那幾個四大家族的年輕人都不知道有黃佳俊這個人存在。而他們也對這些身材剽悍的保鏢不加注意的，要知道這種人在他們看來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自己家族這麼大的勢力就是選些比這些人還棒的出來也不是什麼稀奇的。
而這些花花公子們根本就沒有什麼自覺，一路上可是擺足了有錢人的架勢，對由狼牙為主構成的保鏢也是呼來喚去的。
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航行，現在終於要登岸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帶著歡喜的表情。
曹一飛這次跟著黃佳俊來了，因為他有一手化裝術。
這一幫人走的是一個專門的通行口。黃佳俊這個時候化裝成一個滿臉鬍子的大漢，還別說如果不是非常熟悉的人根本就不會分辨的出是誰。再說了這樣的形象也符合黃佳俊現在的身份。
走在跳板上的時候，職業性的用目光觀察著周圍的情形，突然他的眼睛看著某一個地方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走在旁邊的曹一飛馬上也發現了不對，掩蔽的向身後的兄弟做了一個手勢。
黃佳俊緊走兩步，靠近林義德的ど孫子——林飛。然後一把抓住林飛的頭，死死的把他壓在身下，一聲大喝：「有刺客！」旁邊的人也是如法炮製，就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大幫子人全部匍匐在跳板的時候，「砰砰」兩聲清脆的槍聲。
在岸上等著的人都是臉色一變，整個碼頭已經像被什麼東西刺激了一下，哭爹喊娘亂成一團。那些高貴的白人發出尖叫，跟其他的人一樣在那裡亂跑亂叫。
黃佳俊把林飛死死的壓在身下，眼睛已經看到從碼頭的一座教堂方向射出的子彈。他大叫的叫道：「大家不要亂動！敵人還在瞄準我們！」
一邊向身邊的人打出一串串的手勢，這個時候是最危險的時候，敵人有多少不知道，火力到底有多大也不清楚，目標是誰更不清楚。
而自己的人除了身上的手槍以外根本就無法威脅到敵人，只能等著岸上的人清除敵人。
就在襲擊發生的同時，碼頭上等著接人的顏子俊府上的人（其實是前期到達的狼牙隊員，由林中華指揮的一個小隊，這個小隊基本上都是華僑子弟。林中華也是林義德最喜歡的孫子。）就已經看到了從教堂上射出的子彈，要知道這個時代的槍口焰不是那麼好消除的。
林中華看到危險就發生在自己的眼皮之下，頓時嚇得除了一身冷汗，別人不知道這一隊人裡有什麼人，但是自己卻非常的清楚。要是鈞座出了什麼危險的話，自己就是一百死莫贖了。
但是林中華卻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決不能慌亂，自己在狼牙裡受訓的時候，接受的第一課就是：鎮靜！無論任何時候都必須保持鎮靜！要知道驚慌是一個狼牙隊員最大的敵人！
林中華飛速的判斷了下形勢：現在自己要接的人已經被壓制在了無遮無擋的跳板上，如果沒有人接應的話，敵人完全可以點殺。看得出來殺手是精通阻擊的高手，非常懂得對形勢的控制。就在槍聲響起的時候，那些化裝成司機的狼牙隊員已經按照平時的訓練和作戰要求觀察起了周圍的形勢，最關鍵的是要確定敵人的人數，一部分已經在汽車裡取出槍械開始組裝。這些就在短短的時間內發生，根本不需要命令，大家都嚴格的按照要求在緊張的忙著。
擔任觀察手的狼牙馬上就從敵人的阻擊鏡的反光發現了敵人還真不是一處，至少有三處，分散在一個寬大的正面上。射界開闊，居高臨下。
林中華在得到報告後，當機立斷下令自己的這個狼牙小隊必須清剿這些危險的敵人。他取出一面鏡子，對著陽光照射到黃佳俊所在的位置，晃動了幾下。然後打出一個行動的手勢，這裡的人才一開始行動。跳板上的人也開始了行動，要知道坐以待斃決不是狼牙的風格。
而這時已經離襲擊發生不過才三分鐘的時間，碼頭上執勤的越南巡警還沒有動靜，就算是警戒的法國殖民軍也是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樣事情，那些亂成一團的人群阻止了他們。只能在外面乾瞪眼。
曹一飛用行李箱披上人的衣服，往跳板下推了出去，只見「啪啪」三聲槍響，三個行李箱就把強勁的狙擊槍子彈擊得粉碎。
而利用人群的掩護的林中華的人已經快速的包圍了暴露出來的三處地方。
三個小組負責清除，另外一個小組在外圍監視周圍的情況。
與此同時，在府上等著黃佳俊的顏子俊也接到了碼頭打回的電話。頓時急得什麼似的，大聲叫道：「備車！我要去見西貢市長！另外通知救國會自衛隊做好準備，如果當地駐軍不能解決問題，我們就自己採取行動。通知張理事長和陶笏庭、陳肇基、張偉堂等理事馬上趕往市政大樓。」
卻說西貢市市長薩科奇是一個法國貴族出生的老牌政客，因為在國內支持保守派政府，所以才得到了這個油水夠足的殖民地的市長。此人對女人金錢的興趣超過了一切，卻又膽小怕死，他經常的收受日本人的賄賂。因此對日本人的行動經常性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卻對華僑的行動多加指責，認為正是華僑的仇日行動加劇了西貢甚至是整個越南的動盪。這個傢伙也在第一時間接到了碼頭發生的事情。
薩科奇接到電話後，也同時接到了碼頭駐軍的電話報告，當時他並沒有引起重視，認為不過是針對幾個中國人的事情罷了，現在越南的中國人是太多了，少幾個也是好事啊！
接著就接到了日本駐西貢領事打來的電話：「這是一些日本浪人針對對日本人極度仇恨的中國人的報復！請市長大人不要有什麼過度的反應！否則引起嚴重的外交事件的話，就不大好了！要知道大日本帝國的正有一支艦隊停留在越南的外海！如果日本國民的安全得不到保障的話，他們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薩科奇放下電話，狠狠的罵道：「這些該死的日本猴子居然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就讓那些中國人殺死你們！」在發洩了一番後，事情卻不得不解決，鑒於現在法國的全面收縮，國內政府也有嚴令維持法國在越南的利益，盡量避免與日本的直接衝突。法國的核心利益在歐洲，而越南無疑會為法國提供源源不斷的資源。
薩科奇和西貢殖民軍隊威斯勒少將、海軍艦隊司令勒布少將通了電話，三人達成一個共識：就是暫時看看形勢，只要不影響城內和港口的碼頭設施駐軍就暫時不參與行動。但是軍隊要做好準備，加強各要害部門的戒備。一旦這件事情引起華人的過激反應，就必須立即予以鎮壓。
薩科奇在獲得兩位將軍的支持後，底氣就足了，心裡也放下了一塊石頭。大聲的叫僕人：「給我倒一杯咖啡。」
然後點上一支古巴雪茄，美美的吸了一口，倒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不過，這種好心情沒有保持多久，一個衛兵進來報告：「市長先生，外面華僑的幾位領袖請求您的接見！」
薩科奇聽到後眼睛都沒有睜一下，懶懶的說道：「我現在沒空！讓他們隔段時間再來吧！」
那個衛兵卻並沒有離開而是諾諾的說道：「先生，但是……」
「怎麼了？難道我的話你沒有聽到嗎？」薩科奇的臉沉了下去。
「那些華人要我告訴您，如果您不接見他們的話，可能會有很嚴重的事情發生！」
卻說正在市政大樓外面等著的張長（華山總堂會長，越南華僑救國總會總理事長，）陶笏庭、陳肇基、張偉堂在接到顏子俊的電話，急匆匆的趕到市政大樓，他們其實也接到了碼頭發生的事情，要說像這樣的事情在西貢每天都會發生。但是像這次這樣能夠讓一向沉著冷靜的顏子俊慎重的確實還非常少見。
張長是一個留著美髯的慈祥老者，看到顏子俊的時候，看到他在那裡急得團團轉急忙問道：「顏老弟到底什麼事？這麼著急！你甚至還通知自衛隊做好準備，難道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陶笏庭、陳肇基、張偉堂這個時候也剛剛趕到，也是滿臉的詫異。顏子俊焦急的說道：「幾位老哥，這次麻煩大了！」然後低聲的對這四位說了事情的始末。頓時這幾位也著急了起來，不說其他的就是河內來的四大家族的子侄在自己的地盤上出事，再怎麼說也是一大過失啊！特別是聽說黃佳俊也在被襲擊的人中，還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如何時。張長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麼儀態了。頓著枴杖：「這件事情必須馬上解決！就算是跟法國人翻臉也在所不惜！」
而屋裡的薩科奇聽到這些華人現在也膽大包天威脅自己，頓時氣得鬍子直翹：「哼！我倒要看看這些該死的黃種人會有什麼事情！」
等到看到進來的正是在西貢呼風喚雨的五華僑領袖兼有名的富商時，薩科奇的頭就開始疼了起來。要知道這五個人在華僑界商界擁有無可比擬的號召力，難道碼頭上的事情跟他們有關？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不得不重視了。要知道真是把他們得罪死了，弄個罷工罷市的話，整個西貢就會成為一座死城，死港。
薩科奇打著哈哈熱情的迎了上去：「張先生，顏先生，陶先生，陳先生，張先生，你們幾位可是稀客啊！怎麼有空到我這裡！快請坐，快請坐！上茶！」
張長也不跟薩科奇客氣，站定身子：「市長先生，冒昧打攪，實在不好意思！但是今天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重大。所以老朽幾個不得不來！」
「張先生，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有什麼事情還能讓您這個大財神這麼緊張，只要我能幫得上忙儘管說！」
「市長先生應該清楚碼頭上發生了針對我們中國人的刺殺事件。而被刺殺的人全部是河內四大家族的繼承人。您應該明白要是這些人出了事，哪麼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我們作為他們的前輩，又接到了四大家族的拜託，這個事情還請市長先生多多費心！要是能保證這些人的安全，您也應該清楚，我們中國人的回報是很豐厚的！」
薩科奇一聽頓時明白為什麼這些人這麼著急了，也明白了日本人為什麼要採取這樣的行動了。要知道北方的四大家族對中國國內的抗戰支持是最為堅決的。他在心裡急劇的盤算這件事情的利弊。這時，他的秘書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湊到他的耳邊輕輕的說了幾聲。薩科奇的臉色急變，站起來大聲的對自己面前的中國人說道：「張先生，你們是不是讓你的人正在向碼頭集結！要知道這是對法國的侮辱！你們將會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的！」
顏子俊卻是冷笑一聲：「市長先生，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認為我們中國人就該死？就該看著那些殺手殺掉那些自己的同胞？我們已經向你們提出了意見，你們是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的？我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要所有的中國人都撤出西貢？要知道這裡的安全實在是讓我們感到害怕！」
不說這裡的情況！單說碼頭的事情，由於林中華的行動夠快速，在達成包圍後，就開始向殺手展開了進攻。這些殺手不過是由一些日本浪人組成而已，那裡能跟狼牙這些在戰場上殺出來的人相比。幾輪精準的狙擊，就掃除了兩個狙擊點。而黃佳俊們就在這個空隙，幾個快速的翻滾就翻到了安全的地方。
激烈的槍聲響起，頓時整個碼頭上的所有人都趴在地上。看著這一場精彩的戰鬥。
林中華在看到曹一飛給自己打出安全的手勢後，心裡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下達了徹底清除的命令。
然後，黃佳俊乘坐汽車離開了碼頭。
薩科奇也接到了碼頭上的報告：「刺客被中國人全部清除！現在碼頭已經恢復了平靜！」
頓時大喜，笑容滿面的說：「先生們，我榮幸的向你們通報一件事情：碼頭的事情已經全部解決！你們的朋友只有一個人受輕傷！其他的人都已安全離開！而四名刺客全部被解決，據現場報告都是日本人搞得事情！我想我們可以開一瓶香檳慶祝一下了！」
張長，顏子俊、陶笏庭、陳肇基、張偉堂五人一聽，頓時大喜。也就顧不上薩科奇的挽留，要馬上趕回去。
走的時候張長對薩科奇說道：「市長先生，我高興這件事情能夠這麼快就解決了！但是，我們對政府當局趕到非常的失望！而我想作為多年的朋友，我不得不你說一聲：請告訴那些做蠢事的人，一定要有迎接報復的準備！要知道四大家族的人不是那麼好動的，既然做了那麼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
說完，留下目瞪口呆的薩科奇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