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三百七十六、全盤計劃 文 / 黃帝子孫
三百七十六、全盤計劃
黃佳俊一直以來有一個想法，這個想法在自己的心裡很久了，一有機會就在向不同的人推銷這個想法。就是利用現在中央政府進駐大西南的契機，全力推動對大西南的開發，這樣也可以在以後的戰爭中減輕對美國援助的依賴，使戰後美國對中國的影響減小。
所以，在四川等地全力推動基礎設施的建設，特別是利用當地豐富的礦產資源建設起對國家軍隊建設有極大幫助的重工業。在自己千方一百計的搗鼓下，西康的攀枝花地區已經慢慢的進入了正軌。要說黃佳俊當時還認為國家正處於戰爭時期，財政困難，但是經過自己的親身體驗才發現困難的只是國家，而那些有錢人還是揮金如土，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的變化，甚至是還大發國難財。而當時的國民政府為了應付軍費支出，只是想到向國民增加賦稅或是增大貨幣發行量，這完全是飲鳩止渴，涸澤而漁的做法。其實有大量的資金在後方閒置，只是找不到投資的目標，還有一部分是對中國的抗戰前景不樂觀而不願意拿出來。這個時候國家只要能夠拿出行之有效的方法，就可以吸引大量的民間資本拿出來投入到實業之中，而不是拿去搞投機生意，比如以杜月笙為首的上海實業界就是如此。為了加強說服力，黃佳俊在重慶或者是在其他的地方可是賣力的推銷自己的這個理念，為此很是跟國內的那些實業家以及銀行家們打了一段時間的交道。再加上這個時期海外的華僑華人很是有強大的經濟實力的，但是國民政府卻沒想到怎麼利用好這股力量，只是要求海外華僑華人捐錢捐物，這個傳統說起來從辛亥革命時就開始了，把這些華僑華人當成提款機。卻沒有想過怎麼引導華僑華人在國內創辦實業。黃佳俊把這想法跟美國的司徒美堂老先生和華商領袖陳嘉庚先生進行了溝通，沒想到他們一力支持，不僅如此還向國民政府提出了自己的意見。而最為支持這件事情的就是財政部長宋子文，要知道最為頭疼的就是他了，而黃佳俊的這個想法也最為符合他的思想，他可是最為推崇美國的實業體系的。在抗戰之前中國之所以發展的那麼迅速，宋子文功不可沒。
黃佳俊想起在跟宋子文交流的時候，此公只是看到了能夠增加財政收入，他滿臉驚喜的對黃佳俊說：「佳俊，你真是有心了。要是這樣的話，政府的財政收入無疑會有一大筆錢進賬了。」
「宋部長，可是我認為暫時我們還不能把眼光看到這些上面，我們需要的是大力培植，把眼光放得長遠一點。」
「那我們該怎麼辦？」宋子文抑或的問道。
「宋部長，要是沒有想到這個的時候，我們有沒有想到過這些。沒有，那麼我們為什麼不把眼睛看到三兩年以後呢，要知道建設實業不比其他的，光是建設週期就足夠長了。關鍵是如果這些實業能夠建設的起來，至少不說別的，單是他們會接收多少人做工，而那些工人拿到工錢後會消費，又將帶動那一片的發展，這就會形成一個良型循環。而這些工廠一旦投產，我們就可以減少多少外匯支出？與其把錢讓外國人賺，不如給自己人賺，那些錢還是留在國內，再次投入進去的話。」
宋子文被稱為當時最為有眼光的經濟學家，怎麼會看不到這裡面的好處？當即拍手稱道：「我是急功近利了！哎，說到底還是財政吃緊把我給弄的。就這樣說定了，我就把那些算進財政收入了。只要想想兩三年後有收入就行了，再說了這場仗一時半會是結束不了的。到時在大後方建立起一個比較完全的重工業體系，可以省出多少錢，單單就是這些我就充滿了期望！」
黃佳俊和宋子文有詳細的商量了一些細節，黃佳俊特別指出要求中央直接設立一個部門對這些事情進行管理，最好是由財政部為首。然後，宋子文就向最高當局親自上了一個提案。
黃佳俊有這些保證，所以在心裡充滿了信心，對幾位僑領說道：「國民政府已經決定只要是由海外華僑投資的企業一律免稅三到五年，重工業的時間可以更長。並且還做出保證，只要是質量過關在同等條件下優先選擇國內廠家的產品。並且將會以國外貨物加上運價來加以考慮。其實，大家也應該知道，國內由於大量的人口集中到了大後方，再加上鬼子的封鎖，有大量的閒置勞動力，這些都是需要國家花大量的精力和財力來加以安置的，但是現在國家已經把所有的精力全部都投入到這場戰爭之中，根本就拿不出那麼多的錢來做這件事，而如果有大量的企業在國內投資的話，那麼就可以解決很多的勞動力，這些比什麼都重要。我帶著軍隊從北方打到南方，看到了太多的苦難，但是我從沒有在我們的人民身上看到沮喪和失望。想想那些為了減輕國家的負擔，在滇緬公路上那六七十萬不要一份報酬的老人婦女和六七歲的兒童，就禁不住淚流滿面，我們的人民太偉大了！」
黃佳俊說的動情，聽者也是同樣的動容，顏子俊看著黃佳俊：「我雖然已經退出了國民黨，但是我還是一個中國人，至今我還是中國國籍！黃將軍說的太對了，沒說的，我們將盡力做好這個工作，動員廣大的華僑華人回國開廠。我已經決定了，我的顏氏企業全部搬遷回國！」
張長等人也是相繼表示堅決支持這項政策，但是也提出了自己的擔憂：「我們對國家是絕對的支持，但是我們還是擔心那些黑心的貪官們的盤剝，要知道這些企業進去將是很大的一筆財富，要是他們向這些華僑華人伸手的話，就……」
黃佳俊嚴肅的說道：「你們說的這些情況肯定是存在的！我也不敢保證，但是這次是國家的一次戰略行動，從上到下都非常的重視，並且這次主要由財政部牽頭，我想宋部長要是知道有人敢斷他的財路，絕對會跟他拚命。再說了，在國民政府之下成立了一個建設管委會，這主要由專家和各地海外華僑華人選出來的代表組成。這樣的話就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出現上面所說的情況出現。我想在座的幾位絕對會是當然的代表人選。幾位前輩你們看怎麼樣？」
這個事情就這樣說好了，至於具體的事情，黃佳俊就不打算參與了，再說了自己就算是想參與也是摸門黑。就交給這些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商界領袖們絕對沒錯，再加上他們那種對國家民族的忠誠和熱愛，黃佳俊就有絕對的信心。這以前是被幾十年後的歷史證明了的。
下一個事情就要麻煩一點了，黃佳俊另外一個任務就是要把散佈在南洋的華僑華人組織起來，黃佳俊就不明白了在二戰後為什麼那些國家對華僑華人一百般的加以限制，甚至是從文化上加以歧視，甚至在印尼還出現了日本人來的時候，當地人大規模的傷害華僑華人以換取日本人的支持，更不要說到了20世紀還出現對華人的大規模屠殺。想想這些黃佳俊就覺得氣憤，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能聯合起來，讓整個南洋真正的變成華人的南洋！
當黃佳俊把自己的計劃書擺出來的時候，張長、顏子俊、陶笏庭、陳肇基、張偉堂幾人都是震驚無比。
這個計劃非常的詳細分為好幾部分：
第一、總則、目的和意義。要知道這場戰爭是中日雙方軍事力量，同時，也是雙方政治力量、尤其是經濟力量的較量，在抗戰初期，敵方的軍事和經濟力量處於明顯的、但又是暫時的優勢。因而，加劇了中日戰爭的殘酷性和中華民族亡國滅種的危險性。為了削弱敵人的經濟力量，我廣大愛國華僑在世界範圍內，展開了轟轟烈烈的大規模罷工、罷運、抵制日貨運動，從經濟方面制裁日本侵略者。
第二部分，如何開展大規模的聲勢浩大的罷工、罷運鬥爭。
首先是罷工問題，要知道日本是一個資源極端匱乏的島國，他需要掠奪各地的資源以充實自己。因而，日本在東南亞各地都有投資。特別是在一戰後利用自己與英法等國的關係更是在包括越南在內的東南亞國家和地區收購了很多的礦山和工廠。只要我們發動在日資企業工作的華工不為他們服務。其實早在抗戰開始之時，這樣的行動就在東南亞各地開展的轟轟烈烈。如馬來亞是日本經營數十年的一個重要的軍事工業和鋼鐵工業的原料供應地。抗戰爆發後，日本每年所需要的鋼鐵有2/3出產在馬來亞。
對於資源十分貧乏的島國日本來說，馬來亞的鐵礦是它生產軍火的一個重要支柱。在這裡，有容株巴轄、龍運、居鑾加烘、甘馬娩、丁加奴和登根等日營鐵礦。而在馬來亞華僑中，華工比例很大。我們應該向這些礦山和企業派出宣傳員，秘密潛入日營鐵礦和企業開展抗日宣傳。當然，罷工的華僑工人，既冒著生命危險，又面臨著嚴峻的生活困難。我們就要幫助他們解決生活出路問題，一是動員華資企業大量的接收罷工的華工；二是介紹他們回國，現在國內正在大規模的開發西南的礦產資源，這些華工都是很有技術能力的熟練工人，比如找礦汽車駕駛等等，這些都是國內大量需要的人才。回國不但能解決他們的生計問題，還能讓他們的技術為國內的建設服務。
其次是在全世界範圍發動罷運行動。在世界範圍內利用當地的媒體報紙，向世人揭露日本人的凶殘，在全世界範圍內爭取最廣大的支持。
再次就是改變以往自發地無組織的抵制日貨發展到有組織有章程地進行，各地華僑建立專門的抵貨團體，或者由原來的救國團體參與領導。
與抵制日貨相對應的就是成立專門的機構對那些奸商進行嚴懲。(一)嚴懲奸商，對於屢犯不改者。呈請國內政府鈔沒其原籍財產；(二)舉辦國貨展覽及日貨與淪陷區所產強國貨之樣品陳列所，鼓勵僑商競售國貨，以便根絕日貨；(三)組織日貨鎖緝隊，嚴查奸商偷售日貨。對有買賣日貨的奸商毫不留情地予以制裁。
最後就是華僑在抵制日貨過程中要提倡國貨。
計劃最關鍵的是最後一部分，要在各地的華僑華人中組織起秘密組織，這些組織要擁有一定的武裝力量，以對日本在各地的企業和商社進行襲擊，並為今後的行動做好準備。
正是這一點讓僑領們難以接受，就算是陳嘉庚先生也是如此，當時在給黃佳俊的回信中，陳嘉庚先生這樣寫道：「其他的建議很好，唯最後一點還值得商酌。要知道我們華僑華人有的已經完全融入了當地的生活之中，一貫都是遵紀守法的。要是我們採取暴力行動，無疑會加大當地政府和民眾對我們的猜忌。真是那樣的話，我們就無法得到最廣大的支持和同情。」
在這裡也是如此，首先就是張長提出了異議：「將軍，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極可能在當地造成極其巨大的影響，就以我們西貢為例，要是我們大規模的襲擊日本人的話，當地的政府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這就會給我們帶來很多的麻煩，特別是現在要大規模的搬遷工廠。還是應該多加思量思量。」
黃佳俊面對這樣的情形也只能是苦笑：「誰叫我們中國人最是聽話呢？不到最後關頭，他們是不會採取這麼激烈的手段的。其實到了現在的局面，中日之間根本就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不過為了得到最廣大的支持，黃佳俊只好答應修改這一部分的內容：「幾位前輩，我是軍人！報的信念就是：只要是能給敵人帶來傷害的方法就是好方法！但是為了不給廣大的而華僑華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就把這一部分的內容刪去！只在越北和緬北建立這樣的組織，其他的地方就由大家商量著辦。」
黃佳俊在越南之行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首先是團結了廣大的華僑華人，其次是達成了自己的所有預期目標，雖說在整個東南亞組織起華僑武裝的計劃出現了一個意外，但是黃佳俊一點都不氣餒。有什麼好氣餒的！自己已經在這些地方都派出了一批批經過實戰的戰士，要求他們秘密的發展，一旦到了關鍵的時候，這些人就會像灑下的種子一樣，一定會生根發芽的。要知道這些都是受過黃佳俊的親自培訓的，搞搞恐怖襲擊那是不在話下的。
在西貢沒有停留多久，黃佳俊就坐上一個裝運華僑捐獻的物資的火車從西貢出發向國內而去。
因為黃佳俊還要到越北親自看看地形，而整個越南詳細的地理地質情報也已經裝在了黃佳俊的包裡。畢竟在黃佳俊的計劃中只要日軍侵入越南，中**隊就必須馬上展開行動進入越北搶佔有利的戰略要點的。而這個計劃已經獲得最高當局的批准，四十八集團軍全軍都已經轉入了叢林作戰訓練，不但如此大量的精兵強將已經在中越邊境集結，甚至在越北開始建立起秘密的物資囤積點。在緬北的山區之中，何達夫親自負責的秘密工廠和以撣族為主體的武裝也是越來越強大，按照何達夫的話來說，現在自己在整個緬北可以說是橫著走，不但那些部族土司要巴結自己，就算是英國殖民官員也得賄賂自己，否則就拿不到現在在歐洲上流社會很是流行的高級消遣品——神仙散。
每個月自己的兩個工廠全力生產都無法滿足市場的需求，要知道這個時候的歐美都沒有把嗎啡當著毒品，對於海洛因更是如此了。當然，這也為黃佳俊帶來了巨額的資金來源。
為了絕對保密，在緬北的金三角地區都是由黃佳俊的派出去的人絕對控制。工廠的生產全部都是當地人，而工廠的保護者絕對嚴令進入工廠，並且是一周輪換一次。黃佳俊還不放心還下達了封口令，任何人對這裡的所有事情都必須守口如瓶！
黃佳俊可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大毒梟！這絕對不是鬧著玩的事情，黃佳俊已經在考慮把這兩座工廠關閉了。何達夫已經在著手這方面的工作，自己絕對冒不起被洩露出去了的風險。
就在黃佳俊坐著車向越北趕的時候，在重慶上清寺最高當局的官邸裡，戴笠正在向最高當局匯報黃佳俊的這次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