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四百零五、困獸(1) 文 / 黃帝子孫
四百零五、困獸（1）
「方位正前，距離7000，榴彈炮預備放！」
「嗚嗚」一陣令人心悸的尖嘯聲在頭上響起，「轟」對面城牆及鬼子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精心修建的城防工事就淹沒在了火光和濃煙之中，然後就像是紙糊的一樣「轟隆」坍塌了一大片，要知道以前用磚石修建的城牆在現代化的大炮面前完全沒有一點真正的作用，這已經被無數的現實加以了證實。
一時之間各種口徑的炮彈就像是冰雹一樣狠狠的砸在了鬼子的陣地上，連綿不斷的爆炸掀起的濃煙和火光映紅了整個天際，杭州城就像是一葉隨時都會沉沒的孤舟在風暴中呻吟顫抖，天上那些意猶未盡的機群也加入了這個完全由鋼鐵和烈火組成的大合唱，向每一個暴露出來抑或是他們他們認為有價值的目標傾瀉著炸彈。要知道在中國戰場上能夠這樣自由自在的欺負鬼子的時候還不多。又怎麼不抓住這個機會呢？
在外面的大炮開始轟鳴的時候，杭州城內的民眾也是滿心的激動，但是同時也是心懷踹踹，要知道打鬼子固然是好事，畢竟炮彈可是沒有長眼的，落在了自己的頭上也就什麼都玩完了。他們也在找著自認為安全的地方躲避戰火，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現在的戰場可沒有什麼精確打擊的說法。
不過，另外一群人開始活躍了起來。在離杭州城內主要防禦工事500米左右的一個日本商社的倉庫裡，三個人影出現在了倉庫的窗戶旁邊，一個人從不大的窗戶裡用望遠鏡向外觀察著，裡面還有一個背著背包戴著耳機正在對著話筒呼叫，這些都是前期潛入的陳國忠手下的特別行動隊的隊員。他們在攻擊開始後將為炮兵指示攻擊的目標：「烈火，烈火！我是明燈，我是明燈！」
「明燈，明燈！我是烈火！請講！」他們正在使用黃佳俊從美國搞回來的摩托羅拉步話機，這個東東是個好東東。黃佳俊當然是不會放過的，拿回來過後，黃佳俊還召集了不少的國內電子專家把它進行了升級。現在在不少的中國部隊中已經開始配屬，為了考慮到保密性，黃佳俊還從西南已經接近失傳的少數民族語言中開始培訓話務員，不過這個才剛剛開始，還沒有來得及配屬到部隊。
「方位正南，距離7500一發試射！」幾秒種後，一發榴彈炮彈落在了附近，猛烈的爆炸讓周圍的一切生物都多了起來。
「烈火，方位不變，上仰03覆蓋！」
「轟轟」連續不斷的紅點急速的向這裡落來，緊接著就是連綿不斷的劇烈爆炸開始響起。
第四師團向來是以保命為第一要務，可說是日軍中的異類，為了躲避上戰場他們可以找出各種各樣的合理的借口。何嘗看到過這樣猛烈的炮火，現在不但看到了而且還親身體驗了一把，心裡那個鬱悶啊，也就不用言表了。北野賢造中將帶著師團部早早的就躲在了設立在城內帝國銀行的堅固地下室裡，這個地下室修建在地下七米多深，是銀行的金庫，現在剛好作為北野賢造的地下指揮所。
挺著一個短粗的身體在地下指揮所裡不停地轉來轉去，臉上已經是滿滿的汗珠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這個地下室的空氣渾濁造成的。
北野賢造看著自己的參謀長：「快！給派遣軍總部去電，要求馬上增援！」
參謀長低聲的說道：「閣下，這樣是越級啊！」
「哈！越級？」北野賢造抬頭看著在不停地簌簌發抖的鋼筋混凝土頂板，「越級如果能夠挽救這裡的數萬日本人的生命的話，我可以直接向天皇發報！再說了，支那人用了這麼大的勁，你還認為我們有機會嗎？你看看外面的炮擊是多麼的猛烈，我們可以想見就這樣一直繼續下去的話，你認為在炮擊停止下來後，會有多少皇軍官兵能夠活下來？」
北野賢造這樣的話，顯然是低估了自己部下們的創造力和動手能力。這些第四師團如果是用於投入攻擊可能是不如其他的日軍部隊，但是要說這個用於防守絕對是日軍中最嚴格遵守戰場守則的部隊，這些大阪商販們為了自己的尊貴生命可算是花費了心思，直接死於炮擊的人並不是很多，因為他們一得知有中**隊衝著杭州城來了，不用軍官們的命令，他們就把自己的掩體給修好了，不但如此還把能夠用於加固掩體的東西統統的用了上去。看起來，「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句話是放之四海都皆准的真理，不管是針對哪一方面而言都是如此。
外面圍城的部隊除了四十八集團軍的180軍這四萬多人以外，其他的都是趕來參戰的其他部隊（新四軍的三個支隊旅級，第三戰區緊急調來的一個軍，以及聞風而來的一些雜牌地方部隊），他們除了新四軍是被黃佳俊邀請而來以外，第三戰區的這個軍是顧長官在接到自己的好友戴笠的電報後，緊急調來的原川軍潘文華部，其實說起來也是可笑潘文華部名義上是一個集團軍實際上就是潘文華任軍長的第23軍。這也是顧長官不安好心，要是真的在杭州城打勝了，第三戰區的功勞是大大的，要是有個什麼閃失，對第三戰區的整體戰力也沒有什麼大的影響。打的可算是一副好算盤。
這些部隊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裝備差，平時在面對鬼子的時候都是靠的人命去當，一直以來，都是在鬼子的狂轟濫炸中作戰，特別是遇到鬼子的空襲的時候，基本是是沒什麼辦法的，只能是硬扛著等鬼子把炸彈扔完了自己飛走。現在好了！
看到平時那些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日本鬼子被自己的飛機大炮打得抬不起頭，心裡那叫一個爽。每個人都是神色激動，大張著嘴，發出震天的歡呼。其實這些部隊到了這裡後，黃佳俊為了不影響攻擊的速度，根本也沒有把他們調上第一線，而是放在了第二線作為預備隊使用的。他們看到了四十八集團軍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炮火，讓這些部隊的軍頭們很是羨慕不已。
在抗戰初期，中**隊面對著比自己強大的很多的日本軍隊（不管是訓練還是裝備都不可同日而語。）不能說中**人不勇敢！後來的人們經常提到的是中**隊的一個師甚至是兩個師被鬼子的一個聯隊甚至是一個大隊給打得漫山遍野放了羊，就說怎麼怎麼的。其實不能管這些戰士，想想當時的實際情形我們就可以心平氣和了，一天飯吃不飽，只有半數以上的人有槍，穿著破爛的衣服，冒著鬼子的飛機大炮。試想一下，在天上有飛機轟炸，地上有坦克大炮。有的部隊一個師上萬人向戰場運動，還沒有趕到戰場就被鬼子的飛機炸的傷亡超過七成！換成你可能早就說這樣的仗有什麼打法，不是跟送死差不多嘛！
就在這樣的條件下他們硬生生的憑藉著血肉之軀擋住了鬼子的進攻，這完全是個奇跡！
黃佳俊到了這裡這麼長時間了，才明白什麼是真實的歷史！
所以黃佳俊只要在有可能的情況下就會拚命的給自己的部隊增加火力的強度，這才讓四十八集團軍形成了強大到近乎於變態的炮兵部隊（當然這是跟國內的軍隊比，跟美國人比還是有差距的！）就算是跟鬼子的甲種師團相比也毫不遜色，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要強過他們。因為在黃佳俊的心目中沒有什麼比人更加重要了。他始終秉承一個宗旨：能夠用炮彈解決的敵人就用炮彈解決！
所有沒有看到過這麼強大的炮擊規模的人都是滿臉的震驚。這裡面包括葉挺這個名將在內，他在心目中經過估計得出的結論讓他不由得更是吃驚：「這得需要多少門大炮，多少炮彈，多少錢才能支撐啊！」
黃佳俊卻沒有注意到這些枝節問題，而是始終用望遠鏡觀察著敵人陣地的情形，一邊有條不紊的下著命令：「告訴炮兵，大口徑火炮開始延伸，山炮野炮再把鬼子前沿陣地犁一遍。不要吝惜炮彈！呼叫空中機群，告訴他們我們馬上就要開始步兵衝鋒了！要求他們給我的步兵提供及時的火力支援！命令第一波次攻擊部隊在炮擊開始延伸後發動進攻！」
炮擊開始延伸，紅色信號彈騰空而起！激越的衝鋒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