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四百零六、困獸(2) 文 / 黃帝子孫
四百零六、困獸（2）
隨著信號彈的騰空而起，早就被自己猛烈地炮火刺激的臉紅心跳的攻擊部隊從隱蔽的地方跳了出來，以連排為單位集結，他們的眼睛已經血紅，眼裡露出的是殺氣——是的殺氣！這是準備向侵略者討還血債的殺氣！那些年輕的軍官們站在自己的隊伍前面，他們手裡握著槍提著刀，有的人甚至把衣服都敞開了，嘴裡呼著熱氣，只等著衝鋒號吹響。這些傢伙都是滿腦子的想建立功勳，在四十八集團軍裡如果沒有過得硬的軍功，你是不會有什麼出息的。已經有太多的例子擺在了他們的面前，更何況他們在第一天跨進軍營穿上這身軍裝的時候，接受的第一句話就是「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因此，在四十八集團軍裡有野心不是壞事！沒有野心不想著把自己的領章換上一換的人在四十八集團軍裡是被人瞧不起的！
猛烈地炮火開始向前延伸，也逐漸的分出了層次：山炮野炮在攻擊的重點區域來回的轟擊，恨不得把整個地面都掀翻；這還不算，那些大口徑的迫擊炮也是拚命地轟擊；榴彈炮開始向城內的目標射擊，由於有眾多的指引目標，這些重炮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狠狠地砸在這些鬼子的工事上，一顆150毫米的重炮砸在上面，那些看是堅固的工事就一個個的飛上了半空。慢慢地鬼子覺得不對勁了，這些重炮在城外數公里之外怎麼會打的這麼準呢？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他們有什麼反應了。因為從中**隊的炮擊看得出來，進攻就在眼前了。
嘹亮的衝鋒號響了起來！
「衝啊！」一陣驚天動地的吶喊幾乎同時響起，一隊隊的攻擊部隊沿著炮彈犁出來的通道向前猛衝！
迫擊炮群這時一變剛才的壓制射擊，變成了在衝鋒部隊前面兩一百米之間的伴隨衝鋒。這就是黃佳俊使用的彈幕徐進，在這樣的形勢之下：前面是重炮開路，後面是山炮野炮進行第二遍打擊，再是迫擊炮的轟擊。
那些在各級軍官的踢打下爬起來衝上陣地準備阻擊的鬼子受到了更為致命的打擊，一個個的殘肢被炮彈送上了半空，在攻擊部隊的前面似乎沒有可以阻擋的障礙！
由四輛坦克組成的前鋒攻擊尖刀很快就越過了鬼子設在外圍的陣地，後面伴隨衝鋒的步兵們向看得到的每一個可以目標開槍！
守衛東門的第四工兵聯隊聯隊長秋野正雄大佐用望遠鏡看著中**隊行雲流水般的進攻動作，長歎一聲：「這是一支什麼樣的軍隊？進攻動作和配合如此的敏捷迅猛！」
「師團長閣下，」秋野正雄大佐用野戰電話向北野賢造中將報告，「進攻的支那軍隊絕對不是情報雖說的保安部隊！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他們的炮火比起皇軍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並且有坦克助攻，如果卑職猜得不錯的話，我們面對的就是有支那之魂之稱的黃佳俊！所以我建議全軍退守憑借城內的地形與之周旋！」
其實，秋野正雄大佐報告的情況剛剛由派遣軍總部用電報通知給了第四師團，在電報中寺內壽一大將還向北野賢造中將提出了一個要求：「北野君，這是一次解決黃佳俊的絕佳機會！只要北野君能夠牢牢地守住杭州城，從四面八方趕到的皇軍主力就會把黃佳俊圍殲於杭州城下！望北野君不負天皇陛下的眾望！」
北野接到這個電報的時候氣得把電報狠狠地皺成了一團：「巴嘎雅魯！這是謀殺！如果情報準確我第四師團全軍守衛杭州還可以這麼說！現在好了，要求我派出主力清剿嘉興城下的支那軍，全城只剩下不到五千多的部隊再加上武裝僑民，我拿什麼來守衛這麼大的杭州城！」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北野賢造在那裡發牢騷了！前線傳來的消息是各個方向都被中**隊形成了突破，正在向縱深發展。
其實，城外除了黃佳俊對這樣的戰果不感到意外以外，其他的人包括葉挺和潘文華都是覺得太順利了。
潘文華也已經趕到了黃佳俊的指揮室裡，他看著外面有點擔心的說：「佳俊，這個鬼子是不是太不經打了？怎麼這麼快就突進去了？是不是鬼子有什麼陰謀？」
「仲公（潘文華字仲三）你就放心吧。這裡面的鬼子不過才幾千人再加上些拿槍的日本浪人，滿打滿算也就是一萬人出頭，至於那些偽軍，我想他們可能已經在想著怎麼投誠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緊！現在天快黑了，我們務必要連夜作戰，不說佔領整個杭州，至少也要把鬼子盡力的壓縮，不讓他們有多大的迴旋餘地。這個第四師團啊，缺少其他鬼子部隊的那麼一種狠勁，然後再慢慢的收拾。」
黃佳俊回頭微笑著安慰這位五十幾歲的老將軍：「仲公，葉總指揮，現在我們可以命令第二波次的部隊開始進攻。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嚴格的按照劃定的區域進城對殘敵進行清剿，以及開始收繳日本人的財產和組織城內的老一百姓出城，明天鬼子會對整個杭州城進行無差別的報復。我擔心的是有更多的老一百姓慘死啊！所以這幾件事情還請兩位前輩多多的費心了。」
黃佳俊的這個話就說的非常的明白了：現在戰場的形勢不會有什麼大的變化了，既然如此也該給出力的大傢伙分贓了！另一層意思就是從杭州城就按照劃定的區域進行收刮，目標就是那些日本人的財產，他不希望出現自己人為了一點點的蚊頭小利而出現什麼誤會。
在座的人都是聰明人，如何還不明白，再說這裡的老潘老葉都不是什麼有錢人，現在這個機會來了怎麼還會客氣呢？
於是紛紛的行動了起來，在大好錢程的感召下，各部行動的速度加快了，這也變相的減輕了前線攻擊部隊180軍的壓力，後方打下來後什麼都不管，只顧著向前猛衝，後面的殘敵統統的留給友軍。為了避免幾方出現誤會，整個杭州城被180軍的參謀部劃分為好幾個區域，大家分區佔領。
但是進城後，進攻的速度還是放慢了下來，這些大阪商販要讓他們去跟別人拚命是不可能的，但是在陷入絕境的時候，他們也是有拚命地覺悟的，再說了這些都是經過很長時間訓練出來的老兵，又有堅固的工事可以依托，杭州城內的鋼筋混凝土建築不少。這些都是進行巷戰的有利依靠。
但是向城中心進攻的180軍各部，卻是按部就班的一遇到有鬼子抵抗就分出一部分人先把他們圍起來，其他的部隊繼續向城中心發展，這樣一來部隊分為一個個小分隊，這些小分隊追著撤退的鬼子的身後猛衝猛打。
整個杭州城已經都變成了戰場。到處都是槍聲炮聲，不時的還可以看到一棟棟的建築被猛烈地爆炸炸塌。
每一個區域都有拿槍的戰士在巡邏，遇到是日本人的地方就衝進去，把裡面的人全部抓了出來，然後屋裡所有的東西都被搬了出來。
那些杭州市民也被組織了起來，開始向城外轉移，他們的手裡身上都抱著背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他們明白日本鬼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在軍人們的勸說下都一個個的離開了自己家，走向未知的夜裡。
在重慶，上清寺，軍委會最高當局的手裡拿著一封電報這封電報是返航的機群指揮官陳納德將軍發回來的，他在電報中全面的介紹了白天的戰鬥，雄辯的指出杭州城已經是中**隊的囊中之物。這個消息讓最高當局興奮地無以復加，這是中**隊從日本人手中奪回的第一座大型城市，這個影響將是什麼樣的，他心裡非常的清楚。這次行動最高當局從內心來說是非常滿意的，但是還是有點點的不悅：「這個黃佳俊怎麼把新四軍搞了進去，要是全部由**來完成，那就完美了！」
這個中國全力最大的人，還是沒能脫離開自己的意識形態，再說了拖新四軍下水也是自己點頭同意了的，當時深怕黃佳俊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出現什麼意外，把自己的精銳部隊給折進去了，所以就點了新四軍的名，現在看到勝利在望了，又有點患得患失了。
「校長！」戴笠走進來了輕輕的叫道。
「哦！是雨農啊！」最高當局心裡痛快看到自己這個最信任的學生，更是高興，這段時間以來自己的這個學生基本上給自己帶來的都是好消息。
「校長，我這次來是有一個重要情況要匯報。」戴笠從文件夾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最高當局。
最高當局接過去一看，臉色就變了，死死地盯著戴笠：「這個情報確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