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四百五十五、先手佈局(6) 文 / 黃帝子孫
四百五十五、先手佈局（6）
沈處長化裝成一個商人進入河內，與當地的秘密組織接上了頭，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工作。他其中一個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想方設法把滯留在海防的差不多十三萬多噸的物資運回國內，因為怕法國殖民當局會扣留這批物資。
為了完成這個任務，不但需要火車，還需要大量的汽車，這就需要廣泛的宣傳發動廣大的華人華僑參與。
而在原始的熱帶雨林高黎貢山裡，被黃佳俊任命為訓練總教官的陳雲傑，也就是叢林部隊的指揮官，當然也是狼牙裡面的人。他出生於越南的西貢。祖上在八十年前到的越南，抗戰爆發後就回國參戰。
由於他有叢林生活的經歷，因為據他說他曾經在叢林裡給那些西方的探險者當過嚮導，很有叢林生活的經驗，所以黃佳俊就把他任命為叢林部隊的主官，當然在進行訓練的時候黃佳俊也把自己回憶的關於叢林生存以及作戰的大綱也交了一份給他。
這次小侯的156團是全員到達。在進入熱帶叢林之前，先是進行適應性訓練。這是必須的，首先要他們明白在叢林之中是多麼的危險，才能讓他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將來的挑戰。
陳雲傑現在就站在這些驕兵悍將面前：「在叢林裡最重要的是怎麼生存下去。也就是首先要解決吃飯的問題。可能有的人就會說，我們有乾糧啊。是的但是你能帶多少十天，還是半個月。不要寄希望後面的補給，因為在叢林裡是沒有路的，也就是說後勤補給能力是十分有限的。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行軍，大家也應該能夠明白在這樣的地形作戰就不要寄望我們能夠得到足夠的補給。那怎麼辦？」
確實，在這樣的叢林中走路都是一個問題，就不要想什麼大規模的補給了。在場的每個人都清楚這是一個事實。
「報告教官，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呢？」一個戰士大聲的問道。
「大家稍安勿躁。叢林本身就是一個食物倉庫，裡面有豐富的食物可以讓我們食用。」
陳雲傑說完，揮揮手，後面一排戰士端著一些竹筐走到眾人的面前。
那些竹筐一放地上，所有的人都傻了：樹皮、野菜、野果、菌類，陳雲傑一一的介紹筐裡的東西。
「……在叢林裡我們首先要學的就是認識那些是可以吃的，這些都是可以吃的，但是有的東西是有毒的。以後將會下發一本資料，上面詳盡的介紹那些野菜、野果和菌類是可以食用的，那些是有毒的。」
這個大家都能理解，但是另外一些筐子裡的東西就超過了大家的想像了：毒蛇這個也沒有超過大家的認知，但是蝙蝠、螞蟻、蝴蝶、蜥蜴、蠍子、蜘蛛、蚯蚓……這些東西就完全在大家的想像之外了。
陳雲傑看到大家有點發呆的樣子，不由得有點好笑，一本正經的說道：「今天大家的中午飯就是面前的這些東西。」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的人的臉就開始發白了。
而那些叢林部隊的傢伙些卻已經如無其事的抓起筐子裡的毒蛇、蠍子之類的東西連撕帶扯的啃食了起來，吃完過後還津津有味舔著手指上的鮮血，似乎他們吃的是天下美味。這下周圍的人都受不了，就算是那些在無數死人堆裡滾過來的當場都吐了起來。這一下是把頭一天的隔夜飯苦膽汁都吐出來了。
陳雲傑看著吐的一塌糊塗的156團的官兵，伸手再次抓了一把螞蟻：「你們知道嗎？這些東西可以高營養的補品，很好吃的！」
一邊嚼一邊說：「在叢林裡必須有什麼吃什麼，不要想著後方能夠給你提供足夠的補給，就說我們現在三個團一萬多人，大家想想一天需要多少人給你們送才給吃。」
那些吐了的傢伙一個個都不敢嘗試，一個個都不敢動。陳雲傑冷笑道：「怎麼平時牛皮哄哄的156團就這樣子？不是號稱自己是天下第一團嗎？就這一個樣子還想打敗鬼子？做夢吧！」
一邊說一邊還把撕掉半邊翅膀的蝙蝠拿在手裡揮舞，而另外的叢林部隊官兵也是一臉的瞧不起的模樣。
小侯哪受得了這個啊，再說了以前從來只有自己拿這種眼神瞧別人。他立馬衝上去從陳雲傑手裡奪過那半邊蝙蝠，仰著頭喝起血來，接著就吧唧吧唧的啃起蝙蝠的翅膀，臉上如無其事的說：「都嘗嘗，味道不錯，想想那些死在戰場上的弟兄們，他們命都沒有了，我們害怕這個玩意！」
156團的官兵一看團長都帶頭了，營連長也就不好躲在後面了，一個個衝上來從筐子裡抓起那些叢林動植物放到嘴裡一陣亂嚼。189團、223團的也為了表現自己不是孬種，衝上去閉著眼睛抓起往嘴裡塞。
很快筐子裡的東西一掃而光。
最後，陳雲傑宣佈每個月每個人只有七天的口糧，其他的都要在叢林裡自己解決。那怎麼辦？當然只有自己去山上抓啊。
本來我們中國人就是一個適應性很強的民族，也是一個非常講吃的民族，號稱地上走的，水裡游的，天上飛的沒有什麼東西是不敢吃的，只是以前是吃熟的而已。
再說了吃生了也就是一個心理適應問題，只要適應了也就那麼回事，就像新兵第一次在戰場上殺人一樣，經歷一兩次也就過了。再說了我們祖先最早的時候不是吃生的嗎？現在重新再回到原始社會過茹毛飲血的生活也不是過不了！
就這樣只用了短短四五天的時間，大家就可以完全靠自己就可以在叢林裡獲取足夠的食物來維持高強度訓練所需的能量了。
三個主力團就這樣開始了艱苦的叢林戰訓練。其實只要過了心理關，這些本來就是精兵強將的傢伙些，再完成其他訓練也就簡單了。
本來按照計劃黃佳俊是要和這些部隊一起進行訓練的，但是由於形勢的變化，在河內的法國印度支那殖民當局駐河內法軍總司令密特朗將軍通過秘密渠道要求與黃佳俊在涼山會面。與此同時沈處長也傳回情況，日本正在逼迫法國殖民當局讓日軍進駐金蘭灣和越南北部地區。
黃佳俊也就帶著三千多名受到過完全軍事訓練的華人華僑子弟以及越南獨立勢力的武裝人員開始向越南前進。當然這些武裝人員是以秘密的身份進入的，他們將在河內以及越南北部去進行宣傳潛伏，一旦時機成熟就將會發動起義。
黃佳俊對這次到河內與密特朗將軍的會面並不看好，必須要做好兩手準備。李雲生帶著狼牙大隊以小組為單位全部潛入河內，準備採取特種行動。按照黃佳俊的意思就是一定要阻止日軍輕鬆地佔領紅河以北的地區。這個計劃已經上報重慶，在報告中黃佳俊強調，法國殖民當局一定會因為日本的壓力關閉滇越鐵路，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運走還滯留在海防的物資。在越南關閉海防後，日軍會找到借口出兵越南北部，並以此為基地轟炸滇緬公路以及大後方，這是我們必須要加以注意的。另外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一定要關注英國避免因為日本的壓力關閉滇緬公路，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對我國的抗戰大業將會造成極大的危害……
重慶在接到黃佳俊的報告後接連召開會議討論對法、對英以及對美關係。並決定派出特使到相關國家進行活動。指示黃佳俊馬上到涼山跟密特朗將軍會面。這就是黃佳俊這次成行的原因。
涼山，位於直面中國廣西的越南北部，北距中越邊境18公里，南距河內130公里。諒山以北，是層巒起伏、叢林密佈的越北山地；諒山以南，是稻田縱橫、水網密佈的北部平原。有公路、鐵路縱貫諒山，北可達中越邊境，南則直通河內。向北就是越北重地高平、老街、柑塘、同登。因此，諒山不僅是越北的交通樞紐，更是河內的屏障門戶。諒山周圍被扣馬山、巴外山等山嶺及一系列高地所環抱，地形十分險峻；市區則分為南北兩部，以橫穿而過的奇窮河分界。如果要在越北用兵，諒山正是鎖鑰之地。守住它，可將來敵擋在越北山地；拿下它，便一馬平川，直取河內。自古以來，中原王朝南取交趾，此處是必經之地，然後傳檄可定。
黃佳俊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涼山的地形，而與此同時四十八集團軍參謀處的大批參謀化裝成越南人正在到處繪製越北地圖。
在涼山的法國天主教堂裡，黃佳俊見到了密特朗將軍，這個以前看起來傲氣凌人的陸軍中將，現在看起來已經頗為衰老。
看到黃佳俊走進來，密特朗伸出手：「黃將軍……」後面的話就說不出來了。畢竟，前次，黃佳俊說法國會失敗的時候，密特朗是不相信的，但是現在。
「密特朗將軍，」黃佳俊握著他的手，「我對在貴國發生的悲劇，感到遺憾。請允許我向你及法國人民表示慰問。」
「謝謝！」密特朗看黃佳俊的表情誠懇，急忙表示感謝。
「現在中法兩國都在遭受法西斯的入侵，用我們中國的話來說就是同病相憐！那麼就應該更加緊密攜手面對我們的問題。將軍，你的祖國和我的祖國都陷入了極大地危險當中。但是，中法兩國人民都是英雄的民族，一定會為了自由和民主英勇奮戰！」
密特朗對貝當領導的波爾圖政府在短時間內宣佈投降實在是想不通。
密特朗大聲的詛咒著貝當和魏剛是法蘭西民族的敗類，賣國者。他不停的說：「怎麼就投降了呢？怎麼就投降了呢？」
其實，黃佳俊也是覺得百思不解，法國真的已經山窮水盡了麼?雖然貝當投降時法軍陸軍和空軍已經被重創了,可是法國海軍卻基本上完好無損,當時的法國海軍世界第三,勢力遠勝德國和意大利,而且,法國尚有2/3的領土沒有丟失,法國政府完全可以撤退到法國在海外的殖民地,利用海軍阻止德國的追擊,在國內利用剩餘的軍隊死守,如果守不住撤退到英國或者英國的殖民地或者法國的殖民地,總之,留得清山在,不怕沒柴燒,利用海軍優勢狙擊德國,同時積蓄力量準備反攻,當時法國的海外殖民地還是不少的,加上英國和美國的援助,法國完全有能力組織力量反擊,而且,有一個完整的政府組織國內的游擊戰爭,相信德國在法國的損失會更大,反攻時也更容易被趕走.
黃佳俊的這番分析密特朗是非常認同的，用密特朗的話來說：「貝當本來就是一個親法西斯主義者,與其說他無奈選擇了投降,到不如說他沒興趣去想怎麼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