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四百七十一、出訪途中 文 / 黃帝子孫
四百七十一、出訪途中
載著蔣夫人和黃佳俊率領的訪問團隊從重慶的菜園壩機場起飛,在昆明機場加油後,直飛仰光。
天氣很給面子,天空中萬里無雲,只有一朵朵的白雲在飛機的舷窗旁飄過,似乎人一伸手就可以抓一把過來把玩。下面是鬱鬱蔥蔥的叢林,就像是一大塊翠綠的翡翠鋪在飛機下。
這次一起出行的有很多根本就沒有坐過飛機更不要說,看到這麼美麗的景色。
蔣夫人本來要求黃佳俊把燕蓮母女也帶上,但是黃佳俊拒絕了,理由就是孩子還小。
從昆明起飛三個小時左右,就到仰光。
「快看,那邊有一座金光閃閃的金塔!」一個趴在舷窗旁就沒有轉過眼睛的女孩大聲的叫道。
聽到喊聲的人們都從舷窗向外望,只見在藍天碧海之間一座金光燦燦的大金塔,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射出讓人炫目的金光。
「佳俊,你知道這個大金塔的歷史嗎?」蔣夫人向後排坐著的黃佳俊問道。
「師母,這個我倒是略知一二。」黃佳俊微微笑道,機艙裡的人聽到這裡還有一個人知道這座金塔,都想聽聽。特別是那個小女孩,轉頭用亮閃閃的眼睛看著黃佳俊:「叔叔,你真的知道?」
「嗯,芬子。叔叔當然知道呢。」這個女孩是趙登禹將軍的小女兒趙學芬,才五歲。趙登禹將軍犧牲後,當時黃佳俊就派了幾個學生兵把趙夫人一家從北平送到了重慶,現在就在自己家的旁邊,一直對他們關照有加。這次到美國也把趙夫人和小芬子帶上。
黃佳俊摸著小芬子的頭:「這座金塔叫瑞達光塔,所在的那座山叫聖丁固達拉山。始建於公元前588年,經過兩千多年不斷的修繕、擴建,才有這樣的規模。這座金塔的主塔有112米高。裡面供奉著佛祖的八根頭髮。這座金塔的來歷啊,還有一個故事據說在2500年前佛陀在世時。當時兩位到印度販米的兄弟在途中巧遇正在大榕樹下坐禪修煉的釋迦牟尼,聽釋迦牟尼說法後皈依佛門,釋迦牟尼賜給他們8根佛發,並命他們回去建造佛塔。兄弟二人遵照佛的指示,回到仰光後在丁固達拉山崗上建了一座佛塔,並將所賜佛發珍藏於塔內。」黃佳俊的講解無疑讓在座的人都很感興趣。
小芬歪著頭想了想:「黃叔叔,這塔上的真的是金子嗎?」
「是的,為了修建這座金塔,歷代的緬甸王可是不遺餘力。一共修建了一座大塔、加上4座中塔、64座小塔,共用黃金7000多公斤。」
「哇!」所有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還不算,塔頂的金傘上,還掛有1065個金鈴、420個銀鈴,上端以純金箔貼面,頂端鑲有5448顆鑽石和2000顆寶石,其中有一塊重76克拉的鑽石。用價值連城來形容這座大金塔,絲毫不過分。」
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一種震撼。
「各位女士們、先生們飛機準備降落,請大家注意!」機艙裡響起機長的聲音,黃佳俊的講解也就告一段落。
在機場迎接的人群,規模和檔次都很高,不但有中國駐仰光領事館的人員、華僑華人代表、以及中國派駐仰光的各種機構,因為這裡畢竟是中國眼下最大的獲取援助的通道。
還有英國印度總督管轄下的下緬甸省省長等高官到機場迎接,再怎麼說蔣夫人也是一國第一夫人。雖說是借路而已,有紳士之稱的英國人是怎麼也不會失禮的。
當然,美國駐仰光領事也是到機場來歡迎。
代表團一行出行在機場的時候,人們報以熱烈的歡迎,
當晚,代表團一行下榻在帝國大酒店,這裡早已經是被軍警圍得水洩不通。站在帝國大酒店的頂層就可以俯視整個仰光城。
英國印度總督管轄下的下緬甸省首府,仰光,又名和平之城。這座緬文意為「敵人已被消滅乾淨」的城市,得名於兩百年前的緬甸統一戰爭時期貢榜王朝的一次決定性勝利。位於伊洛瓦底江三角洲的東部,仰光河與勃固河的匯合處的仰光,不但風光秀美、四季常青,還擁有緬甸最大的深水海洋良港,始建一八五二年的仰光港。
讓英國人最引以為豪的是,目下就連海上的龐然大物,遠洋巨輪,也可通過與仰光港互為表面的諸多河港、碼頭,直抵仰光城下。由此可見,發動了兩次戰爭才最終征服了這個居民主要信奉小乘佛教的國度的英國人,是何等重視這裡。事實上,英國全面佔領緬甸的**十年間裡,還興建了不少規模類似於仰光港的氣勢宏偉的大工程。
憑心而論,撒克遜人的確是把緬甸這片富饒的土地上當成的他們自己的家,與此同時,為了不斷讓那些愚味的當地土著(緬甸人)餓死,「仁慈」的上帝的子民們「慷慨」的用比餵養其寵物地開銷還要低得多地代價僱用了他們做奴僕和管家。恪於的大英帝國政體,省議會是要有的,在議會裡像征性地摻上幾個「聽話老實」的從英國本土留學回來的當地人議員的「胸襟」。有「教養」的英國人還是有的。更有甚者。為了把門面裝潢得更光鮮一些,倫敦的政治家們還恩賜了那些溫飽都無法保證地緬甸婦女選舉與被選舉地「神聖人權」,並不惜以一位緬籍女性議員的「走馬上任」。來擴大此一「德政」地影響。儘管,英國人自認為自己已把「一視同仁」地姿勢做到了「天衣無縫」地地步,可只要你以旁觀者的身份,稍一用心觀察,馬上就會發現英國人玩地這些個花樣到處都是破綻。
是否在當地徵兵,被國際公認為殖民地是不是穩固的一個的重要識別標準。而兵力不足的英國人卻寧願千里迢迢的從印度調來錫克族士兵維持緬甸的「秩序」,也不敢給那些穿著「籠基」筒裙的當地男人以為大英帝國而戰的「榮譽」。非但如此。就連最受英國殖民當局「信任」的緬籍警察的手槍的槍膛裡。也被硬性規定永遠只能有兩顆子彈。對此,英國官方公開的說法是。這是為了減少訓練不足的警員誤傷平民的可能性。與這種連鬼都哄不了的借口相比。仰光警察局的英籍局長曾在私下裡就此做過的一番堪稱精闢的述論。無疑要來得真實可信的多「給那些「緬豬」兩顆子彈就足夠了,在抓捕人犯時。他們可以一顆用來鳴槍示警,一顆用來擊倒目標嗎!你們不要給他們騙了,別看這些人平時是那樣的溫順馴服,可你只要給他們每人五顆子彈,緬甸省馬上就會變成一八五七年的印度(那年印度爆發一場有十分之一的印度人參加的大起義,起義了持續整整兩年)。」明瞭了這些,也就明瞭了,英國在緬甸的統治是多麼的「深得人心、固若金湯」了。
黃佳俊這次帶來了八名狼牙隊員,負責保衛,當然軍統的沈處長也是隨行人員,畢竟蔣夫人的安全是第一重要的。
黃佳俊在自己的房間裡聽沈處長的匯報:「這裡不但有英國的特工,外圍還有我們的人,最裡面就是是萬無一失……」
「逸夫,這些我相信沒有問題。那麼夫人的船是怎麼安排的?」黃佳俊微微點頭。
「明天,夫人就從這裡直接到碼頭登船。船是一艘從美國由華人租來的豪華遊艇,當然這艘船上的水手,已經全部由先期到這裡的我國海軍官兵接替。就在現在我們的人還在對遊艇進行最後的檢查,以確保萬無一失。」沈處長說的很有信心,「從這裡出發到澳大利亞由英國艦隊護航,從澳大利亞開始就由美國的太平洋艦隊護航直接航向檀香山。在那裡休整和補給後,在航向舊金山,這就是整個的航程安排。」
「嗯,做得很好。就這樣安排,但是我在這裡提一個要求。」黃佳俊嚴肅的說,「告訴下面的人給我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以防日本人搞破壞。要是在這裡面出了什麼岔子。我想後果是什麼你應該清楚。」
沈處長在黃佳俊的威壓下,當然也是內心知道這次任務的重要性,立即立正:「是!我馬上下去安排!」
沈處長退出房門,黃佳俊也跟著走出來,向蔣夫人的房間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衛士向黃佳俊低聲說道:「將軍,夫人正在接見美國領事。」
身為北愛爾蘭裔移民後代的喬治?威爾斯,出生於一個鐵桿共和黨人世家,他從小就從當選過加利福尼亞州參議員的祖父那裡,繼承了威爾斯家族的傳統信念,恨該死的英國佬和踢毛驢佬的屁股(以驢為象徵為美國民主黨。)。從斯坦福大學畢業後,威爾斯順理成章的成了一個堅定的共和黨人,並一直是黨內孤立主義派別的中堅分子。
可命運卻往往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一年前,在國務院某一個政策研究室任職的威爾斯先生在事先全然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告知他已被任命為美國駐仰光領事。事至今日,威爾斯仍固執的認為,把趕到仰光這個被人遺忘的角落裡來,是他那些驢子同事們共同策劃的一場卑鄙的陰謀,是對他的政治主張和民族感情的嘲弄。
可事情即已發生,牢騷、抱怨甚至是憤怒,都只能是於事無補。彷徨了一兩個月後,恢復了理智的威爾斯只能正視現實,若是不能在領事的任上幹出得名堂來,那自己的政治生涯很可能就會劃上一個並不滿圓的句話。而對有著遠大的政治抱負的威爾斯而言,這種結局無疑是他所絕不能接受的。
而這次蔣夫人的訪美毫無疑問就將是一個重大的外交事宜,所以威爾斯領事很是用心,不但與英國當局聯繫,更是與中國駐仰光領事館緊密合作,還向華盛頓發電報要求派出強大的海軍艦隊為夫人保駕護航。
威爾斯在中國駐仰光領事陸清源的陪同下,來到蔣夫人的會客廳。在第一眼看到蔣夫人的時候,威爾斯就被夫人的風度所吸引。
「夫人,我想我國的人民夫人的來訪充滿了期待。這次訪問必將掀開中美兩國人民之間友誼的新篇章。而我有幸參與到這個偉大歷史事件當中,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榮耀。」威爾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外交詞彙。
蔣夫人剛剛才接見了仰光的華界代表,雖說有點疲倦,但是整個人看起來是神采奕奕。
「我非常榮幸的能夠接到母校的邀請,當然也非常榮幸的認識威爾斯領事,從你的身上讓我感受到了偉大的美國人民的熱情和友誼。我已經有十年沒有到過美國,我非常想念我那些在美國的朋友。」由於是私人訪問當然是不能提到敏感的國際問題的,畢竟日本也向美國政府施加了很大的壓力。
黃佳俊換了一套西服走進會客廳,就看到蔣夫人用倫敦英語與威爾斯談得火熱。看到黃佳俊進來,蔣夫人笑著對威爾斯說:「領事先生,我來介紹一下,這位也是在美國出生在美國長大的中國人。」
「哦,上帝!」威爾斯站起來,「夫人,我知道了,這位就是黃佳俊將軍。」他那誇張的樣子讓人覺得黃佳俊在這裡的出現完全是一個意外。
「黃將軍!我在中國的同事們跟我多次提到您那輝煌的戰績。能見到您,用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說,三生有幸!」黃佳俊微笑著伸手握著威爾斯的手:「我也很高興認識你,領事先生。」
威爾斯坐下後,對蔣夫人說:「夫人,我不得不承認,要是沒有你的介紹,我怎麼也不會相信這位看起來風度翩翩的先生是一位在戰場上戰無不勝的將軍。說實話,我為美國的軍官感到沮喪。」
「領事先生,我冒昧的問一句,你對我們到美國有什麼忠告?」黃佳俊也是用英語,這裡的四個人都不需要翻譯,再說了這是一場私人之間的會見,所以也完全不必要翻譯。
「怎麼說呢?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我是非常同情貴國的處境。但是作為一個美國人,我關心的是美國的利益,這場戰爭離我們太遠了。我想這也是美國國內大多數人的意見。」
黃佳俊明白了這個威爾斯是一個堅定地孤立主義者。
大家也就是點到為止,開始轉向對中美文化的討論,大家討論的非常的熱情,這場會見也接這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