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浩浩長江》 四百七十八、 車上閒話 文 / 黃帝子孫
四百七十八、車上閒話
從聖弗朗西斯科到弗吉尼亞可是要穿越整個美國，也就是從美國西部到美國東部，而這條鐵路就是華人為主力修建的大鐵路。
黃佳俊這次到弗吉尼亞是乘坐的包廂，計有黃佳俊、沈逸夫、侯雲山、劉偉、劉波等十人再加上駐美使館的一個武官以及有五個人組成的一個演出小組。當然，這列車廂是致公堂出面租下來的。
聽著火車在鐵軌上的鏗鏘的聲音，黃佳俊開始輕聲的給在座的人講起當年修建這條鐵路的華工們悲慘遭遇：1864年美國修建橫貫大陸的鐵路，從東西兩岸同時開工。白人為了利用廉價勞力，想到了「能修建萬里長城」的華工。他們開始有計劃地在廣東招雇了一萬多]名華工，仍以載豬仔的方法運到美國。為他們修路。
這些華工什麼苦都能吃，什麼活都能幹。他們在工地紮營做飯，晝夜不停地工作，他們工作的環境非常的惡劣，雪崩、酷暑、塌方、墜崖、爆炸、疾病、過勞等等，但是他們報酬卻比東部白人要少得多，還要被剋扣。
黃佳俊推開車窗，外面的寒風湧了進來，指著綿延不絕的內華達山脈，含著熱淚：「就是在這裡，當時華工面臨的最大困難就是要在這種根本無處立足的懸崖絕壁上開山鑿石鋪鐵軌。他們用蘆草編起一個個竹籃子，每個籃子裡裝一個或兩個華工，利用一種滑車型的裝置將籃子吊下懸崖，在距谷底約600米的位置，他們需要在岩石上鑽孔、安裝炸藥、點火，與此同時，上面的工人要迅速拉起繩索，把底下的華工拽上來。很多時候，由於拉繩索的速度不夠快，或者繩索斷了，不少華工被炸死或跌落懸崖身亡。另外，惡劣的天氣也給華工的生存和勞作帶來相當大的威脅。高山上的冬天是異常寒冷的，雪厚到可以將所有工棚掩埋，許多華工不得不向鼴鼠一樣穴居在山洞或隧道中，白天又在凜冽的寒風中不見天日的裝炸藥、敲道釘，直到春天到來。當然，有很多很多華工是沒有機會等到下一個春天的，時而突襲的雪崩會在瞬間將整個工棚掃到山底，等到第二年雪融化了，人們才會發現那些手裡仍然緊握著鐵鏟的華工的屍體。即使天暖了，也不見得就是好事，夏天，如焦炭般熾熱、乾燥的內華達沙漠讓人根本無法喘息。就是這樣大的代價，當東西兩邊舉行盛大的接軌通車大典時，卻把華工趕得遠遠的，不許他們參加。這裡的每一根枕木下面都有一個華工的屍骨，可以說這條鐵路是華人的屍骨堆成的。」
黃佳俊的講解讓每個人的心裡都沉甸甸的，侯雲山這個最年輕的團長，含著熱淚：「為什麼會這樣？」
黃佳俊沉重的說：「因為我們的國家貧弱，我們是東亞病夫。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我們吃苦耐勞。因為我們什麼都干。死在這條鐵路上的華工超過兩萬多人。」
所有的人都站在車廂裡低頭向這些遠離他鄉，再也沒有回到家鄉的華工們默哀。
劉波這個跟隨黃佳俊最久的狼牙隊員，現在也已經是上校軍銜了，他激動的說：「鈞座，那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還要來美國？我看這些美國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廢除《排華法案》！」
黃佳俊點點頭：「劉波說的對！但是我們為什麼要到沒過來呢？因為我們現在面臨著亡國滅種的危險，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是日本帝國主義！現在為了讓我們的子孫活的像個人樣，就必須要我們付出生命和鮮血，打敗日本帝國主義。而為了要打敗鬼子，我們就不得不積聚更大力量，這就是我們這次來到美國的原因。這個問題大家下來後一定要好好的想想。」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車廂裡都是一片沉默。
火車在猶他州的州府鹽湖城停留加水加煤，司徒華帶著幾個人登上火車，這是大家約好的在這裡匯合。
司徒華在去年被黃佳俊派回美國後，轉身一變成了一個成功的商人，他帶著黃佳俊的計劃在美國大肆的收購當時並不被人看好的企業，在墨西哥成立貿易公司和海運公司。現在無疑是一個非常成功的商人。
當司徒華推開車門走進車廂的時候，看到黃佳俊，司徒華的眼睛都紅了，丟掉手裡的文件包撲上來緊緊的抱著黃佳俊：「大哥，我想死你們了！」
黃佳俊也是非常的激動死死的抱著司徒華：「好兄弟！」好一會，司徒華才鬆開黃佳俊，隨著司徒華到美國的劉衛國等四人也走上來擁抱。
大家都是一起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兄弟，今天活著還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誰也沒有想到會在千上萬水之外的美國相見。
侯雲山、劉波、劉偉大家都是老戰友，戰友相見那叫一個親熱就不說了。
司徒華看著侯雲山調侃道：「小猴子，沒想到才一年多不見現在已經是上校了。小子不錯哈！」
劉衛國等人也是用既羨慕又高興的目光看著侯雲山，弄得侯雲山很是不好意思：「幾位大哥，就饒了小弟吧。在你們面前我算的了什麼。」
大家哈哈大笑。
等到大家鬧得差不多了，黃佳俊才正色對司徒華說：「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司徒華和劉衛國一個立正：「報告長官，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正在加緊向國內運去。」
由於這裡面牽扯到一些秘密，所以其他的人都被安排到另外一邊，而這裡剩下的就是黃佳俊、司徒華、劉衛國、還有就是沈逸夫（這是必須的）
司徒華開始介紹這一年多來自己這班人在美國的所作所為：回到美國後，首先就是把計劃拿給司徒老看，這是一個非常龐大的計劃，要是得不到司徒老的認可的話，實行起來就會非常的麻煩。
司徒老對這個計劃是非常的讚賞，馬上就開始召集人手，在美國的華人富豪都被請到了紐約的致公堂總部，然後再籌集了超過四千萬美元的資金，再加上司徒華帶回來的資金，總資本超過一億美元。
就開始在美國股市四面出擊，專門收購與軍工方面有關的上市公司的股票。司徒老派人到古巴巴西等南美各國活動，在那裡設立公司通過他們收購設備再轉運回國。這裡面的艱辛也是非常，沒有親身經歷的人是無法瞭解的。當然，為了籌集資金也跟那些黑社會展開激烈的爭奪，根本不比戰場上輕鬆……
最後司徒華說道：「我們這次就是剛剛從古巴回來，已經採購到了三百輛汽車，裝船往國內送。大哥，這次你可是幫了大忙，我們在海外缺少水手啊，再說了聘請外國水手實在是不放心。這次你把國內的那些海軍將士弄來，我們的船運規模馬上就可以擴大。我們也在澳大利亞設立了一個由美國人出面的商貿公司，這個公司就是以走私武器彈藥為主。所以我們完全可以加大出貨量。」
「嗯，你們做得很好。還要繼續加大船隊規模，雖說現在我們物資運力不夠，但是不要管，哪怕沒有軍火物資運輸，也可以運糧食什麼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一定要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特別是美國人，這樣我們才保險，再說了也能拉來更多的資金。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繼續加大對運輸車輛的採購，不管用什麼名義都行，加大對工廠設備的採購。最好是連工廠帶工人都買下來，對於那些願意到中國去的美國工人，可以給他們高薪。如果有人到國內設廠，你就告訴他們我們國內可以給他免費的提供土地，還可以免稅。並且還可以給他們提供保險也就是說要是在戰爭受到損失，有保險公司賠償他們的損失。我想的話會有很多人願意去的。」
劉衛國對黃佳俊要採取這樣的行動心裡有所顧忌：「鈞座，要是我們採取這麼大的行動，會不會引起美國方面的注意？這樣會不會帶來一些不利的影響？」
黃佳俊點點頭：「衛國，你說的很好。我很高興，說明你們做事能夠考慮周全。你的顧慮是對的，但是我想告訴的是：你真的認為美國人對你們不知道？我想你們幾個人的資料以及你們在美國的所有行動早就擺在了美國情報機構的桌上了。但是為什麼他們還是默許呢？這才是關鍵。因為美國也不想我們中國被日本完全擊敗。再說了我們的行為並不對美國的利益產生影響，所以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聽到黃佳俊這樣說，大家的信心更足了，把前面的工作和後面要做的事情做了一個簡單的說明後，這次秘密會議也就結束了。
所有的人都圍在一起說著一些閒話，在國外的人都想瞭解國內發生的事情，司徒華和劉衛國他們聽著小侯劉波詳細的介紹在國內的戰鬥經歷，讓這幾個人是非常的感慨，恨不得能夠馬上回國參戰。
說的差不多了，侯雲山才向黃佳俊問道：「鈞座，我們要去的這個弗吉尼亞軍事學院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他是不是像黃埔軍校已經啊？」
小侯的問題無疑也是大家都急於知道的問題，每個人都抬頭看著黃佳俊，因為在這裡黃佳俊無疑才是最好的答案。
黃佳俊笑笑：「弗吉尼亞軍事學院跟黃埔軍校是不一樣的，也不是美國最好的軍校。美國最好的軍校是西點軍校。弗吉尼亞軍事學院，創立於1839年11月11日，是美國第一所州辦軍事學院。學院位於弗吉尼亞州列剋星頓市郊。列剋星敦這個地方是美國獨立戰爭的一個聖地。有第一任校長史密斯創建。第一期只招了23名學生。這個學校最大特點就是並不以培養軍官為第一任務，按照史密斯校長的說法就是具有軍地兩用性質。所以從這裡出來的畢業生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都沒有選擇軍官作為職業。另外就是這個學校招生有年齡、體格和成績的限制和要求外，不限制國籍，這也是我這個華人為什麼能夠進入這個學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