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武道無涯 第四十九章 玄武神掌 文 / 射岳
第四十九章玄武神掌
方若行尚未說話，蕭乾的神色卻慢慢的暗淡下來，已盡失方才談天說地的風采，喃喃自吟道：「我本一書生，矢志報國恩。
碧水血驚現，此身不由人。
天發殺機至，蒼龍棋局現。
天維即倒傾，弈局補天手。
小小潛山盜，渾沌又三年。
手無縛雞力空談英與雄。」蕭乾吟完一詩後，起身道：「我觀公子其相不凡，天心一點神光隱隱發於滄溟之上，射於牛斗之間，明珠雖暫時蒙塵，然終非池中之物。請問公子志向何在？」
方若行看見蕭乾的神色突然鄭重起來，心中不由叫苦連天，沒想到這個書生還會看相，真是奇也怪哉，他素來喜歡吃好、喝好、睡好、混好，只好悻悻的說了句：「神州鼎器，萬世長存！」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竟折腰。那些自命雄才大略的人總是以神州萬里江山為鼎鑊，為麋鹿，競相角逐，刀兵亂起，苦的卻是神州千萬黎民方若行從來就沒有爭霸天下的意圖，吃飽睡好後總要找點有意義的事情幹干，不然豈不是白白在世間走了一遭，他最大的毛病就是見不得神州遭難，於是就有了以上的言語。
「好一個神州鼎器，萬世長存！好一番志向，然世間豺狼虎豹多不甚數，都想以鐵齒獠牙撬起我神州天維鼎器。蕭乾願以一生之力，同公子護我神州。」蕭乾道。
一句豪言，就讓蕭乾如逢春干木，磨不盡的是書生熱血啊，方若行不得不感歎，認真的說道：「過獎，過獎。先生既然也有這個志向，那我們就一起努力吧。」
蕭乾暗暗心想，這個青年不但武功超凡入聖，而且志向高遠，更兼能見常人所不見，不就是我要等的人，這恐怕是我一生的機會了，遂倒頭下拜道：「蕭乾願拜公子為主，為公子出謀劃策，請公子切勿推辭。」
方若行大驚，沒想到蕭乾突然行此大禮，自己也早有建立勢力的意思，大丈夫行事不該扭扭捏捏，既然如此，心下打定主意，正色道：「先生智慧超絕，算無遺策，在下何德何能能夠驅使先生呢。」
「不然，良禽擇木而棲，賢才著民主而侍，公子不答應，我就絕不起來！」蕭乾道。
蕭乾的話聲斬釘截鐵，其意甚誠，方若行知道若再扭捏不受，倒顯得自己心胸狹隘，目光短淺了，鬥志自己肯定又不是他的對手，只好依他的意思了，伸手扶起蕭乾道：「先生何必行此大禮，既然志同道合，我們就勉力為之吧。」
於是二人傾心交談起來，決定建立一股勢力。方若行認為但目前最要緊的就是提高自己手中的力量，他們二人現在可還在牢獄之中。
蕭乾身上雖然有一股書生的浩然之氣，方若行早就看出他腳步虛浮，氣息也極為短促，明顯不像懷有上層武學的樣子，為何不傳授一門十強道的絕學給他呢，注意一經打定，方若行就問道：「先生迫不得已在武林中輾轉幾年，必然深知若沒有高深武功在身，就會處處身不由己。我打算傳先生一門驚世絕學。」
蕭乾聽言，呵呵一笑，竟沒有一點不好意思，說道：「我在虎頭寨呆了三年，冉虎那廝的一身絕學倒是不錯，尤以是乾元槍法，坎離掌法為最。但江湖中人無不密技自珍，也是休想偷學到一星半點，在山寨為了打掉山賊的戒心，就是連普通的招式也沒有練。」
方若行看蕭乾頗為動容，毫不掩飾想學武功的意願，心中反而一喜，畢竟在江湖窩囊了幾年，若有機會，誰不想揚眉吐氣，難得的是蕭乾是這麼的直爽，倒是跟他毫不客氣。
「雖說百層高樓起於壘土，可是我要傳的這門武功，是一門內外交休的絕學，可以先練成內家真氣的後，再修煉招式，到也不必太過擔心。」
說道武林大勢，蕭乾是頭頭是道，可是一講到武學修煉，方若行看出他絕對是個門外漢，打量了一下蕭乾的筋骨，身材修長，手掌粗大，本來有上好的武學資質，只可惜錯過了學武的最佳年齡，心中不由暗道可惜，不過憑借他的絕世智慧，相信也能彌補得上，十強道每一門都是內外交休的武學，讀書人最好學武功無非就是是劍、掌，暗暗打定主意把玄武神掌的修煉方法傳給他。
「既然要修煉武學，必先明白武學的境界。這就像一個人去登山，首先也要搞清楚上山的道路一樣的道理。」方若行道。
「我不曾修過武功，不知道武學的境界都有哪些？」蕭乾道。
「江湖一般把武學境界分為三重，分別為人境、地境、天境，每一重境界又分為三個品級，每上一個品級，武學修為都有天壤之別。」
方若行看了一眼蕭乾，見他心領神會的摸樣，心中暗道自己不會一不小心又創造出一個絕世怪物吧，想想中神通王重陽、萬古雲霄的公羊羽哪一個不是棄文從武，像吃了九天大力神丸的怪物一樣，一個字牛。
「武學分為人境、地境、天境三個境界，倒是暗合天地人三才之數！」蕭乾道。
牛人啊，隨便一聯想就能扯上天地人三才，不過不得不承認還真有道理，不過武學的境界卻恰恰與之相反，難道天理的逆順之間暗合著一絲至理。方若行道：「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但武學的境界卻正好相反，人境之上是地境，地境之上是天境。」
「這樣看來，武學的強弱，是以人境地境天境依次遞增。每一個境界，武學的威力卻是如何？」蕭乾問道。
「不錯，武學的境界就是如此，每一個境界之間，就有如天澗鴻溝一般。人境頂峰之力，便可飛萍渡水、開碑裂石；地境巔峰，真氣有如實質，翻手之間雲翻雨覆，威力驚人；達到天境者，打通天地二橋，週身的真氣與天地元氣溶為一體，真氣從此生生不息，甚至可以操控周圍的空間。」方若行說道。
「如此看來，虎頭寨的冉虎的武學境界，至多也只達到人境的巔峰。」蕭乾問道。
「地境之上，已經是江湖一流的高手，江湖上有這樣實力的人，屈指可數，冉虎作為一山寨之主，實力有人境巔峰，已經頗為不凡了。」方若行道。
「冉虎武功固然不錯，可也無法與主公相提並論吧？」蕭乾笑著問道。
方若行呵呵一笑，自信的道：「功力沒有失的時候，好像已經到了地境中品境界的巔峰了吧。」
蕭乾聽方若行說後，神情猛的一滯，雖然知道眼前的青年很牛，但是還是大吃一驚，讓他更奇的是，方若行藉著又說道：「我認為武學的境界卻不止江湖中所說的三重而已，在天境之上，更有神元之境。」
「神元之境？天境的力量已經不可思議，那神元的力量又是怎麼樣的呢？」蕭乾震驚的問道。
「神元之境，其力大得不可想像，可遁五行，翻手之間山崩地裂，到達那個程度，神識還可化形，探查周邊萬物的一舉一動。不過這也只是我的大致推測，至於還有什麼神通，我也不得而知。」方若行道。
「不可思議，這簡直就是非人間的力量！」蕭乾驚訝道。
「神元之境，極大的開發了人體中的潛能，聽說還可以延長人的壽命。」方若行道。
「江湖中真有人具有這麼強大的力量？」蕭乾問道。
「有。雖然不多，但我知道的卻有一個。」方若行道，心中卻想到了帝釋天，面前馬上就橫亙著一座插天巨峰，讓現在的他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主公也不必太過擔心，就算具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我想那人也不能為所欲為，必定有制約著他的力量，否則這個世界早就天翻地覆了。」蕭乾分析道。
方若行如小雞般點了點頭，對這話他也表示同意，他也猜測過必定有一股力量在制約著帝釋天，就像橫空出世的武無敵。
甩頭去掉這些遙遠的念頭，方若行看著蕭乾道：「先生是否知道人身的經脈和穴位？」
蕭乾道：「自秦開始，歷代君王便以廢黜百家、獨尊儒術來束縛人的思想，其實只有百家之術才能包含這世間的萬事萬物的道理，豈是儒家一家之說可以道盡的。人身有奇經八脈，十二正經，還有周多穴位，更暗合三百六十周天之數。」
「這樣就容易多了，我下面要說的這門武功，是一路掌法，名為『玄武神掌』。內勁氣的修煉，正是以人身的經脈竅穴輔以三百六十周天之數，暗含星理變化而成的一路掌法，有天下第一掌之稱，我看先生手掌及其寬大，遠勝常人，正適合練這路掌法。」方若行道。
「先生，請靜心打坐，仔細聽我說玄武神掌的口訣。天地運使，有常無常。周天星宿，玄妙至理。人生竅穴本藏精氣，默想一氣生於膻中，聚於氣海，上至百匯，下達湧泉，經十二金門，過重陽，穿巨闕，轉三焦之鎖，匯於勞宮，力透雲門、少商……」
蕭乾聽言閉目打坐，方若行從他的臉色也無法看出，他的真氣產生了沒有，有靜下心來，運轉其它經脈中好不容易聚起的一點真氣呼喚丹田氣海中的其它真氣，努力使了幾下，不但沒有反應，反而賠了夫人又折兵，丹田中生出一股怪異的螺旋之力，把方若行僅有的一點真氣也吸入氣海的無底深淵之中。
方若行心中暗想，貌似現在他跟笑傲江湖的豬腳『令狐沖』內力全失的情形有點相似啊，但是令狐沖有獨孤九劍，可獨孤九劍的威力在風雲世界的力量也實在有限吧，除非輔以驚人的內力，可是現在的關鍵就是內功全廢。不過，獨孤九劍中的破氣式，也還是很牛，方若行喃喃自語道：「破氣，破氣，究竟獨孤九劍是如何破氣的呢？」
沒有劍法訣竅，方若行當然想不出如何煉成破氣式，既然沒有辦法運用丹田中的真氣，方若行嘗試著去驅使心臟中極為冰寒怪異的冰心訣的真氣，冰心訣的真氣在他的意念之下，有了一點反應，也不再整日的龜縮在心臟之中，只是普一運行到經脈，那刺骨的寒冷，那撕經扯脈的疼痛，就讓人無法忍受，方若行也只得放棄，倒不是他受不了修煉的痛苦，實在是冰心訣的真氣太過寒冷，運行的經脈全部被寒冰冰凍住，真氣還在怎麼運行。
這二人在飛魚幫的牢中，一人打坐修煉玄武神掌，一人專研冰心訣的奧妙，只是在牢頭送飯時，二人裝作一副幽怨的表情，牢頭看到了也不以為意，牢頭一走，二人又明確的分工起來，各幹各的事情，蕭乾修煉，方若行苦思。
還別說，飛魚幫的牢飯還真是不錯，有魚有蝦，開始方若行在牢中也還是自得其樂，只是這魚連吃了五日後，就沒有什麼味道了。
方若行看蕭乾修煉玄武神掌五日後，神色也有點改變，眼色似乎變得跟犀利了，看來丹田中應該已經產生了一絲玄武神掌的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