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百二十九章 文 / 六道
第二十章
「將軍！」一名暗箭青年走到程錦身後，輕聲說道：「看起來這裡的人都是修靈者！」
暗系修靈者不會洞察，但有敏銳的直覺，看不出對方修為的高低，但對方是不是修靈者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酒館裡這麼多人，竟然皆為修靈者，這一點也頗出程錦的意料。他奉唐寅之命，派出人手秘密監視袁方的一舉一動。唐寅離開軍營時並沒有帶走袁方，但是唐寅走後不久，袁方也悄悄離開了軍營，換了一身便裝，潛入到青遠城。
他的舉動很隱蔽，能瞞過風軍眾人，甚至能躲開天眼和地網的探子，但是卻瞞不過暗箭裡的盯梢高手。此時他這座酒館內，程錦是知道的，他猜測如果袁方真圖謀不軌，肯定還有幫手，只是不知道具體會有多少人，但現看來，這座酒館裡的人無人例外，皆為袁方之爪牙。
程錦心驚訝，不過表面上依舊沉得住氣，冷漠的臉上也沒什麼變化，只是微微側頭，對身後的部下輕聲說道：「通知嘉熙、傲晴兩位將軍，立刻率二隊、三隊來此。」
現的暗箭已然展成一股不小的力量，內部雖然還是分為三個大隊，但人數已然激增到五人左右，每隊的成員都人開外，同時各隊之間實力的差距逐步縮小，無論一隊或是二隊、三隊，其都不乏強勁的暗系靈武高手，即便程錦、嘉熙、傲晴三人現也不再是暗箭靈武和修為強的了。
聽聞程錦的命令，那名青年答應一聲，緩緩後退，等他退出酒館後，再才以暗影漂移，閃的不見蹤影。
等他走後，程錦轉頭看向身邊的另一名青年，微微甩下頭。
那名青年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五短身材，又乾又瘦，活像猴子成了精似的，其模樣要比實際年齡小很多。此人名叫蔣千千，上京人氏，因風國重用暗系修靈者特來投奔。別看他長的其貌不揚，但一身的靈武修為可不簡單，而且天生識過人，尤其是嗅覺，異常靈敏，極善追蹤，他加入暗箭之後立刻受到程錦的重用，現已升為暗箭一隊的副隊長。因為暗箭一隊隊長的頭銜一直是由程錦掛著，而程錦又要負責整個暗箭的事務，沒時間直接領導一隊，所以暗箭一隊的隊長實際上就是蔣千千，這次負責監視袁方的人也正是他。
看到程錦的示意，張千千心領神會，晃動身形，慢慢向酒館裡端走去。
酒館的一樓坐滿了人，鴉雀無聲，落針可聞，人們兩眼冒著精光，冷冷注視走進己方眾人當的張千千。張千千對眾人的敵意以及周圍充滿的殺氣視而不見，他走動的同時，鼻子也猛吸著氣，尋找熟悉的氣味。
人的衣著、外貌、體型、甚至性別、嗓音都可以生變化，但身體自然散出來的體味不會變，張千千的尋正是利用這一點。他眾酒客從前走到後，從左走到右，仔仔細細的巡了兩遍，沒有任何的現，這才緩緩退回到程錦近前，微微搖了搖頭。
程錦非常信賴蔣千千的能力，既然他沒有現，那麼袁方肯定不一樓。他下意識地舉目看向通往二樓的台階，沉吟片刻，隨即轉身，向後面的暗箭眾人使個眼色，而後，他滿面輕鬆，若無其事的哈哈大笑，敲敲酒館的櫃檯，說道：「掌櫃的，怎麼？今天不做生意了嗎？」
站於櫃檯內的掌櫃雙手早已摸向後腰暗藏的利器，突然聽聞程錦的問話，他先是一愣，然後立刻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地說道：「軍爺，您也看見了，咱們小店地方小，人又多，軍爺你們這麼多人，恐怕坐不下啊！」
程錦挑了挑眉毛，笑呵呵地環視一圈，說道：「擠一擠，還是可以坐的嘛！」說著話，他甩了下頭，麾下的暗箭人員會意，分出二十多人，從酒館門口走進裡端，穿插到眾酒客當，雖然已沒有地方可坐，但硬是擠進人群之，與眾多的酒客們幾乎是身側著身側緊密的坐一起。
暗箭的這個舉動，可令場的酒客們暗吃一驚，現，人們自然都看得出來，這隊風軍的身份不簡單，而且也來者不善，極有可能已識破自己的身份，如果他們直接動手，事情倒也簡單了，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但對方偏偏沒有動手，而且穿插己方眾人當，這就如此一根根的釘子插進來，讓他們左右為難，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處境異常尷尬。
程錦對部下們的表現非常滿意，他對掌櫃的笑道：「你看，這不就坐下了嗎？」還未等掌櫃說話，他又揮了下手，說道：「坐不下的人隨我上二樓去坐！」說著話，他大步流星向二樓走去。
此時酒館內的情景即有趣又怪異，一樓人滿為患，眾多的酒客和暗箭人員擠坐一起，而二樓卻顯得空蕩，稀稀疏疏地坐著十幾個人。
程錦帶著二十多名部下上到二樓，蔣千千目光如電，緩緩掃過場的每一個人。當他看到正低頭喝酒的袁方時，眼睛頓是一亮，對程錦點了點頭。
明白他的意思，程錦心頭一震，向手下人揮了揮手，隨他上樓的二十多名暗箭人員和一樓時一樣，分散開來，穿插到各桌的酒客之，緊挨著落座。
程錦帶著蔣千千則直接走到袁方近前，低頭看了一眼垂喝酒的袁方，再瞧瞧坐他身邊的那名白衣女郎，他淡然一笑，袁方的對面緩緩坐下，然後幽幽一笑，說道：「袁方先生，想不到我們這裡碰到了。」
好像沒聽到他說話似的，袁方依舊低頭喝著酒。
程錦心冷笑一聲，又道：「怎麼？袁方先生不會連我都不認識了？」
這時，坐他對方的『袁方』終於抬起頭來，滿面茫然地看著程錦，疑惑地問道：「這位將軍，想必你認錯人了？」
程錦一瞧，也嚇了一跳，坐他對面的哪裡是袁方，而是個自己從未見過的年輕人。這人才二十出頭，銅棕色的面膛又光又亮，濃眉大眼，鼻直口方，相貌粗鄺，和已到年、質彬彬的袁方有天壤之別。
這……這是怎麼回事？程錦眼露驚光，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蔣千千。
此時蔣千千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黑面青年，他可以分的確認，青年現所穿的這身衣服絕對是袁方的衣服沒錯，如果說對方偷天換日，那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還是那句話，人的衣服、外貌、體型什麼都可以改變，但體味不會變。
他走到青年近前，猛然彎下腰身，尖嘴猴腮的瘦臉幾乎要到青年的面頰上，他用力地連吸三口氣，隨後目光幽深語氣堅定地說道：「閣下就是袁方先生！固然你能千變萬化，但閣下身體的味道不會變！」說完話，他挺直腰身，背著手，慢慢走回到程錦身側。
聽完他的話，場的酒客們臉色同是一變，包括那名白衣女子，青年的眼也露出一絲錯愕和驚詫，不過立刻又消失了，雖然他眼的錯愕可能連十分之一秒都不到，但還是被眼尖的程錦現了。
這下程錦幾乎已能肯定，眼前的青年確是袁方沒錯，由此已可推斷出來大王當初的猜測是錯的，上次刺殺大王的那些刺客的白衣女子並非玲瓏姑娘，而真正的玲瓏姑娘遠天邊，近眼前，就是這個袁方。
不過其還有太多的疑問是程錦想不明白的，但現他已沒時間多問，大王所的隊伍馬上就要到了，此時他要做的就是控制住酒館裡的這些心懷叵測的修靈者，尤其是眼前的袁方。
程錦笑呵呵地看著對面的青年，伸出手來，將青年面前的酒壺和酒杯一齊拿到自己近前，自斟一杯酒，毫無避諱的仰頭喝乾，隨後他笑道：「想不到袁方先生還會如此高明的易容本領，連我都險些被先生騙過去。只是，現袁方先生應該河東大營才對，怎麼突然跑到青遠來了？」
事到如今，青年已無法再繼續隱瞞下去，他太瞭解程錦的為人了，如果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是絕對不會找上門來的，現跟隨他進入酒館的有數十名暗箭精銳，而隱藏酒館外面的風軍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心暗暗歎了口氣，他毫無畏懼地對上程錦*人的目光，與其對視了片刻，突然一笑，語氣平淡隨和問道：「有件事情我想不明白，不知程錦將軍能否告之？」
青年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程錦加確認他的身份了。他點點頭，笑道：「袁方先生有話管請講！」
「你是如何知道我這裡的？」
「自我隨大王離開軍營，我的兄弟就一直盯著你。」程錦說話時看了看身邊的蔣千千。
青年也抬頭瞄了一眼，然後不解地搖搖頭，說道：「我是大王親封的參軍，你憑派人什麼監視我？」
程錦聳聳肩，淡然說道：「這並非我的意思，而是大王的命令。」
「大王？」
「沒錯！其實大王已經派出侍衛監視袁方先生了，但至於為何又令我再派人監視你，我也不得而知，想來，是大王信不過侍衛的能力！事實證明，大王的決斷並沒錯。」唐寅是怎麼察覺出袁方有問題的，程錦是真不知道，他看來，袁方自從投靠己方以來根本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非但規規矩矩，而且還時常提出對方有益的建議，應是棟樑之才，可誰知道背地裡卻做著見不得光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