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二十三章 掙扎 文 / 郭大米
荊飛羽看著手掌中的這桃子般大小的金色小山,詫道:「裡面還有兩個人,現在怎麼看不到了?」
穿山甲恭敬道:「這三千法界山是空間法寶,那兩人現在已被困在山腹裡面。主人只要往裡面注入神識,便可立即發動空間禁制,將二人殺死。若是不管,隔個十天半月二人也會被耗死的。」
荊飛羽點點頭,再次念動法咒,那小山又漲大起來,落在了地上。劉破和鍾無宴出現在山峰上,卻已經都昏迷過去,死屍般躺在一塊大石旁不動了。
「嗯,竟然都昏過去了?」
「神識劇烈消耗,每昏迷一次,證明這兩人的修為降了一個層次。」穿山甲解釋道。
「有些可惜了,不然變成魚的話,妖丹的品質也會好一些。」荊飛羽暗自想著,嘴唇微動,又念了一段法咒,揮手向其中注入幾道靈氣。這小山立即發出一陣金光,閃耀了一會兒,慢慢分了開來,將鍾無宴和劉破吐了出來。
穿山甲趴在地上暗自讚歎,這新主人倒是很聰明,這麼複雜的法咒,竟聽一遍便收發自如了,自己可是學了很久才學會的。這還是鼠仙人口口相教的呢,以防自己往池子裡放凝金沙的時候被吸進去。當然,這個不能和新主人說,只有「偷學」到的才更珍貴,估計人類的心思和妖怪也差不了多少。
撲通撲通兩聲,鍾無宴和劉破落在地面上。荊飛羽收起法界山,解下兩人儲物袋,隨手拎起劉破,扔進了大肚魚的湖裡。等他抓起鍾無宴,準備同樣做的時候,對方忽然扭動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荊飛羽,大吃一驚,在他手裡劇烈掙扎起來,手臂向後一揮,一個反擒拿,就要扭斷荊飛羽的胳膊。荊飛羽哼了一聲,任憑她抓住自己胳膊,另一手卻卡住她脖子,猛地往地上摜去。
砰砰砰!
像將手裡一個物件隨意砸在地上一樣,荊飛羽連著將她在地面上摔了幾下,然後拿起來看看。
鍾無宴喘不過氣來,憋得滿臉通紅,她用盡全身力氣去扳荊飛羽的胳膊,但那胳膊卻彷彿鐵鑄的一樣,分毫不動。
「嗯,還沒暈?」荊飛羽再次將她往地上摜去,砰砰砰,鍾無宴全身骨頭都快被顛碎了,但她也真夠頑強,大眼一睜,死命咬著嘴唇,不讓自己暈過去。
荊飛羽將鍾無宴拿起來一看,居然還清醒著。這修仙者的**已經不完全是神經在控制,神識可以讓意志更堅強,他正想再摔兩下。鍾無宴嘴巴張了兩下,似乎想說什麼,眼神裡流露出哀求的神色。荊飛羽不為所動,又將她舉了起來……
鍾無宴驚嚇的面無人色,猛然,一個淡淡的嬰兒影子,從她從頭頂冒了出來,那嬰兒細聲細氣,微不可聞地喊道:「荊師叔,饒命!」
荊飛羽吃了一驚,這鍾無宴竟然馬上就要結成元嬰了?這應該就是假嬰吧?不過正常來說,紫嬰期以下的元嬰期修仙者,元嬰是不可以離開**的,否則定會修為大降的,甚至元嬰潰散,修為盡失也是可能的。更何況她這還是一個假嬰。
鍾無宴的脖子被荊飛羽卡著說不出話,儲物袋也被沒收了,**又不是荊飛羽的對手,她要想活下去也只能冒險如此。
荊飛羽本不想和她廢話,但這女人竟然不用采火丹就結嬰成功,這讓荊飛羽有些驚奇:
服用采火丹的話,會直接突破到元嬰期,不會有假嬰這種過度形態出現。也就是說,鍾無宴能突破元嬰期,是自然突破,並沒有借助丹藥,這就非常了不起了。要知道,李西雲不管資質還是資源,都比她強上無數,也還在養氣頂階停留著呢。這鍾無宴能突破養氣頂階,倒讓荊飛羽有些敬佩。據說,能不用采火丹就突破到元嬰期的修仙者,在修仙界不到萬分之一。
以荊飛羽的速度,相信他很快就會進入元嬰期了,關於這方面的經驗,他從來沒有偷錄過,因為根本就沒人說。如果能從鍾無宴口裡問出經驗,那比殺了她更重要,自己還是有辦法控制她的。
荊飛羽放開手,將鍾無宴扔在地上。她趕緊閉目打坐,將那淡淡的嬰兒影子收入體內,所幸沒有出問題。片刻後她睜開眼睛,此時已是只有養氣八層的修為。這倒不用擔心的,因為假嬰一旦結成,丹田嬰火不會短期內潰散的。只要服用靈藥,閉關一段時間,很快就會將修為補回去的。
「荊師叔,你為何如此對我?在懸空島練武場比鬥,可是你先侮辱我的,我尚且沒說什麼,為何你卻要殺我?」鍾無宴一臉嚴肅地問道。
「別裝了。」荊飛羽厭惡地皺起眉頭:「剛剛在那小山上,你還偷偷摸摸地攻擊過我,這一會兒就忘了?再說了,你們想搶我殺我,這奸謀早就暴露了,再要爭辯……這來之不易的活命機會也會馬上失去的,我勸你想好了再說話!」
鍾無宴臉色鐵青,緩緩低下了頭,片刻後,她低聲道:「天隼閣裡有一個金色任務,獎勵的是龜鐵,不知道師叔注意沒有?」
荊飛羽一愣,有些意外地看著鍾無宴。鍾無宴卻看著旁邊的穿山甲,欲言又止的樣子。
荊飛羽一揮手,將穿山甲收入了黑葫蘆。
「我知道那九花血蘭的位置。」鍾無宴咬著嘴唇說道:「只要師叔饒我一命,我願帶師叔去找那血蘭。」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荊飛羽哼了一聲。
「這九花血蘭我原本就聽師父指點過,剛剛那金毛老鼠和蛇妖交戰之前,互相指責,被我偷聽到隻言片語,兩相印證之下,我有九層的把握能找到它。」鍾無宴誇大了一些幾率,不過此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也只能盡量爭取生存的機會了。
荊飛羽想了想,那金毛老鼠和美女蛇確實提到過血蘭,看來她並不是完全說謊,這倒是意外的收穫。那龜鐵絕對是極品,而九花血蘭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荊飛羽也沒想過自己真能有機會得到,心中有些激動,表面上卻淡淡一笑,轉移話題道:「你快要突破到元嬰期了?」
鍾無宴點了點頭,面上一陣淒涼。好不容易突破了,結果就要隕落,她心中當然很不好受。
「你是如何做到的?」荊飛羽淡淡地問道。
鍾無宴抬起頭,詫異地看了荊飛羽一眼,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忽然閉起嘴巴,又低下了頭,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
「嗯?」荊飛羽沒有看到她的神色,聲音冰冷起來。
鍾無宴低低垂著頭,小聲,但很執拗地道:「你答應不殺我,我就告訴你。」
荊飛羽嘿了一聲,澀聲道:「咱們這仇已經結下了,我不殺你將來你肯定殺我,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你不想要九花血蘭?」鍾無宴抬頭道,語氣中帶著些驚奇。
「我想要,但我更想要命。」荊飛羽沉聲道。
「我發毒誓,絕不找你報仇。」鍾無宴堅聲說道。
「我不相信誓言。」荊飛羽搖了搖頭。
「那……那你想怎麼樣?求求你,我剛剛突破元嬰期,將來前途……」
「正因為你突破到元嬰期,對我的威脅才更大,我當然更加不能留著你。」荊飛羽雙臂抱胸,臉色有些古怪地說道。
鍾無宴心中一動,暗自思量,他如果想殺自己,早就該動手了。現在這麼一副怪樣子,顯然是覺得自己還有利用價值。想了一下,乾脆地道:「說吧,只要能讓我活下去,我什麼都答應。」
「嗯,這樣子啊……」荊飛羽表情更加古怪了,嘿笑道:「真的什麼事都可以嗎?」
鍾無宴看著他那一臉怪笑,心中一顫,越發覺得那怪笑變得『淫』蕩了,臉上猛地發起燒來,變得通紅,小聲道:「你……你想怎麼樣?」
「脫衣服!」荊飛羽用命令的語氣說道,鍾無宴全身劇烈一抖,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雙手抓住衣角,緊張地絞動著,咬牙道:「你……你想強姦我?」
荊飛羽用手捏住她下巴,戲謔地笑道:「你如果接受的話,就不叫強姦了。」
鍾無宴輕輕哆嗦起來,臉上表情不停變換,時而咬牙切齒,時而委屈悲傷,良久,她搖搖頭,道:「我已經有夫家了。」
「是吳機嘛,我知道,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你搶完我之後,不是還要和他分贓嗎,我當然不會放過他。」荊飛羽冷聲道。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是『淫』賤女人,我從來沒做過那種事……」鍾無宴羞辱地低下了頭。
「那更好。你要真是那種『淫』蕩女人,我這招還不一定靈呢。」荊飛羽嘿嘿一笑,「你到底脫不脫?」
鍾無宴歎了口氣,閉上眼睛,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殺了我吧。」
荊飛羽沒有說話,好笑地看著鍾無宴。良久,他確信對方心意已決,才道:「睜開眼睛吧,我嚇你呢,不會強迫你的。」
鍾無宴驚訝地睜眼看他,喜道:「那你也不殺我?」
荊飛羽點頭道:「我不殺你,也不強姦你,但你還是要脫衣服的。」
鍾無宴目中射出憤怒的光芒,終於有些忍耐不住地低吼道:「你在戲弄我嗎?」
「難道脫衣服就一定是做要那種事?」荊飛羽嘿地一笑:「你這種思想可真夠齷齪的。」
鍾無宴臉色一紅,無比羞惱地道:「你到底要幹什麼,給個痛快!」
荊飛羽拿出那陰陽盞,聳肩道:「你也知道我有這個東西的。現在你不想死,我也不想殺了。但我又不想留下隱患,所以只能留個把柄了……」
鍾無宴張了張嘴,似乎有點明白了,轉過身去,氣得渾身哆嗦,滿面燒紅……那紅暈一直羞到脖子下面了。
「不錯,我就是要用這個記錄下你的裸體。將來如果你敢對我不利,我就將你裸身的這些畫面複印到玉箋裡,散佈到八仙門,不,散佈到整個修仙界……」
「你卑鄙……」鍾無宴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來。
荊飛羽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你若是同意,便能留下一條命,不同意,我只能被迫殺你了。畢竟,你先謀劃我在先,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鍾無宴沒有說話,哆嗦了一會兒,慢慢冷靜下來,開始艱難沉思衡量……良久,她忽然道:「我表哥劉破呢?」
荊飛羽微微呆了一下,搖了搖頭,卻並沒有解釋什麼。
「他死了嗎?」
荊飛羽又搖了搖頭,道:「應該沒死,不過變成白癡是免不了的了。」
鍾無宴想起那可怖的金色小山,以為劉破在那小山上神識受損,被傷了根本,確實是有可能變成白癡的。
她咬牙道:「如果你保證我表哥劉破還活著,我就答應你。」
荊飛羽哼了一聲道:「你沒資格講條件,劉破的生死也和我無關。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手一揮,一把水藍色飛劍出現在指尖,面無表情地看著鍾無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