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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叱吒青雲路 第一百五十九章 狗怕惡人 文 / 葉驚龍

    第一百五十九章狗怕惡人

    劉鐵軍在陳揚和縣委組織部、宣傳部領導的陪同下走進報告廳。宣傳部長示意大家起立鼓掌,劉鐵軍一邊招著手,一邊在尋找省市領導。市委組織部的同志打破常規沒有先去縣委大院,他們同省委黨校的同志直接來到了報告廳。

    省委黨校馬列主義教研室主任,黨建老教授對會場佈置很不滿意,事先告訴你們是座談會,不是聽你們的縣委書記介紹經驗,你們怎麼就不按省裡的要求去做呢?市委組織部的同志只好和劉鐵軍商量了一下,還是按省裡的要求辦。、陳揚走上講台,說明了情況。大家一起動手,很快就佈置了一圈桌椅,同志們團團圍坐在一起。劉鐵軍十分掃興,那厚厚的報告用不上了,省地又沒有來什麼有份量的領導,他把陳揚招呼過來,「這座談會你就組織開吧,頭兩天我就定了。張志遠陪我到永寧中學檢查亂收費問題,請你轉告省市來的同志,恕不奉陪了。

    縣委書記劉鐵軍帶上組織部長不辭而別。

    座談會開得熱烈,氣氛平和,也可能是一把手走了,大家放開了膽,會場不時還發出一陣陣的笑聲。

    「陳揚同志,在民主集中制的問題上,我們大家想聽聽你的高論好不好。」省裡的老教授提議。

    「那我就談談個人的一點粗淺的認識。原來我準備了一個材料,劉書記還沒退給我,這也好,我沒有了框框,接著大家的話題說。」

    陳揚推清了清嗓子,按著自己前些日子惡補來的理論知識,開始了他的宏篇大論:「民主集中制是我們黨的組織原則之一,剛才有位同志說,民主集中制是目的,顯然這種觀點是不正確的。黨的科學決策的保證要靠措施、手段來完成和實現。這個手段和措施就是黨的民主集中制,它要靠兩個階段,一是民主的階段,二是集中的階段。這兩個階段形成的過程體現的是什麼呢?它體現了我們黨內權力的分配關係,說白了就是集體說了算,還是個人說了算。書記的責任在於引導、控制會場,記錄歸納大家的意見而形成高度的統一。書記書記就是過去書記員的進化。」

    大家一片笑聲,法院院長接了一句:「我們法院的書記員是真正的服務員,至於書記員怎麼過渡為書記是要有考證的。」

    「陳書記,您能不能談談在幹部任用上的民主集中問題,尤其是換屆選舉代表聯名提出候選人的合法性問題,差額是否就應該差下去的問題。」教育局長劉欣有一點衝動,他的話音一落,全場響起了掌聲。

    陳揚非常想回答這個問題,也能回答得很精彩。這些時間,現實生活給了他很多教訓,同時也積累了很多寶貴的經驗。要迴避換屆的問題,太敏感了。陳揚成熟了,他把這個問題甩給了省委黨校的老教授。

    這次座談會得到了省市領導專家的好評。當然,在全縣中層幹部中也引起了強烈的反響。

    當晚回到住處時,陳揚給李靜打了個電話,李靜說弟弟李樂要到外地上大學了,過幾天就走,要陳揚這幾天抽空回冀興市一趟,一方面送送李樂,一方面當然是為瞭解解她的相思之苦。

    李靜的話還沒說完,電話便被人搶了去,一開口,陳揚才知道是小九。

    「陳揚,你打算要躲到什麼時候,我再提醒你一句,該見的人你必須要見了,不為你自己考慮,要要為小姐考慮,上次你說還沒做好準備,到了現在,你還沒做好準備麼,我不管,過幾天你要請個長假,我帶你去趟北京。」

    陳揚還沒答話,小九已經掛斷了電話。他長歎一聲,小九說的對,為了李姐考慮,自己必須要去面對了。

    第二天早晨,陳揚又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天還沒有大亮,那部紅色電話機閃爍著耀眼的光亮,這是通往山區的內部電話,一定有什麼急事。陳揚光腳跳下床迅速抓起了電話機。

    「喂,我是張來福,是這麼回事,呂家村的三名解放前入黨的老黨員搭乘頭班車去了縣城,指名道姓地找您上訪,狀告劉鐵軍書記的外甥,呂家村集體羊捨的承包人。我怕這事讓劉書記知道了給你添麻煩,這不就火燒眉毛把你叫醒,讓你有思想準備,我現在開吉普車去追,把他們截回來。」

    「不用截了,呂家村的事我已有耳聞,這三位老黨員都七十多歲了,還有這份責任心,難得呀,黨員有權利越級反映和陳述自己的意見。我看這樣吧,你就不要來了,我正好要去你那裡,順便把三老送回去。」

    陳揚抓緊洗漱,囑咐公務員招呼司機到長途汽車站將三位老人接來,別忘了買點油條和豆漿。

    陳揚推開窗戶,黎明的靄光和這充滿濃烈鮮草氣息的空氣撲面而來,頓時感到全身一陣清爽。他俯身下看,大樓雨簷下的台階上坐下了三位老人,準是司機他們走岔了路沒有迎著,陳揚三步並兩步跑下樓去。

    三位老人坐在台階上氣喘吁吁,上樓是走不動了。初秋的早晨,台階上濕漉漉的,「不行,趕快起來。」陳揚將他們扶進收發室坐下,司機和公務員也回來了,他們將冒著熱氣的早點端放在三位老人的面前。

    「來,來,咱們大夥一塊兒吃,吃飽了你們好有勁說。」三位老漢甚是感動。他們看著陳揚英姿勃發的臉,吃著泡在豆漿中軟軟的油條,感謝這位年輕的書記是那樣的心細。剛到青河那幾天,陳揚去慰問過他們,問他們哪年入的黨,什麼時間參加的革命工作,現在多大年齡。年齡最大的七十八歲的老支書風趣地說,我們是三個黨員五顆牙。當時逗得這位書記是捧腹大笑。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天了,他還惦記著我們牙口不好,特意準備了這樣一頓特殊的早餐。

    陳揚詢問了三位老黨員在縣城是否還有其他的事要辦,只此一事便將三位老人請上了汽車,一路上敞開心扉談得十分投機。

    村西山坡上有一塊山裡難見的平坦高崗地,百年的核桃樹下,一排排紅磚羊捨在綠陰中耀眼奪目。山坡下錯落低矮的農舍,青石板瓦上的蒿草,河卵石壘築的院牆上爬滿了籐蔓,與羊捨的輝煌相比顯得是那麼灰暗,兩道被車輪碾壓得十分光亮的車轍通向這一片特殊莊園。路邊用黑色大理石壘就了一塊影壁,呂家村養羊示範基地展示著書記的愛民工程。

    陳揚叫司機把三位老人送回村裡,他同趕來的張來福在道邊各撿了一根樹棍,羊場養了幾條兇猛的狼狗。陳揚小時候被狼狗咬傷過,落下了個毛病,只要一見著狗,就渾身出汗。

    「沒事的,陳書記,我最不怕的就是狗,俗話說狗怕惡人,我比狗還惡,你跟著我沒錯。」張來福說。

    陳揚甩了甩頭,走在張來福的身後,幾隻惡狗齜著牙,捶胸塌地狂叫著。

    「來人哪!」張來福一聲吼叫,手上打狗的棍子使勁敲打著緊閉的鐵柵欄門。幾條狗立即停止了吠叫,尾巴一下子夾在後腿襠裡,一條幼狗嚇得尿了出來。張來福推開大鐵門,笑著說:「陳書記,你看,這狗只咬老百姓,一見當官的就斷了脊樑,這叫狗眼看人低。我這個人屬狗的,什麼都不怕,只怕官大的,當然不包括你了。」

    「是嗎?我看你比惡人還惡,把這群仗勢欺人的狗幫兇給鎮住了,這叫做邪不壓正,只要你代表的是正義,官比你大的,同樣能鎮住,當然也包括我了,你說對嗎?」陳揚若有所思地說道。

    空曠的羊場雜草叢生,這羊都哪去了?總不能又撒到山裡散放了。前排北牆根傳來羊叫,幾隻骨瘦如柴的小尾寒羊在那裡曬太陽,羊毛都趕了氈,有氣無力地趴著。

    「這就是號稱萬隻羊場的示範基地。三位老黨員反映的沒錯吧?你來幾次,我都沒敢往這裡領你,今天這事要是傳到縣裡,我又得挨板子。」張來福憤憤地將撿來的棍子折為兩段。

    「走,去看看這所謂的技術員到底是什麼樣。他們打著『共產』黨的旗號,做著坑害百姓的事,我不管他是誰,非得將他攆出去!」陳揚有些上火。

    他們來到羊場的辦公室,外面停著兩台掛著地區牌照的小汽車,屋裡一片狼藉,桌子上擺放著殘留的飯菜和空酒瓶,煙蒂滿地,四五條漢子橫躺豎臥地睡在土炕上,鼾聲如雷。

    張來福第一次看到陳揚書記惱火的樣子,英俊的臉下白皙的脖子上那道青筋裸露出來,凸隆著,跳動著,是那樣的不協調。張來福喊了幾聲沒人答應,那幾個人醉得就跟死豬一樣,似乎把他們抬出去賣了也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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