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277章 文 / 鑌鐵
第277章
電影院裡的燈全部關掉，一束光線從後方投射到銀幕之上，人們鴉雀無聲，只有一陣陣微弱的呼吸聲傳來。
榮少亨表面上平靜如斯，其實內心卻有些緊張，畢竟這一次能不能一舉打破三大電影公司的壟斷，除了和德寶他們締結盟約之外，重要的是自己監製的這部戲口碑如何。
一個多月的忙碌，歷經艱險之後終於問世的這部電影，成功與否，在這個晚上，即將揭曉答案。
榮少亨坐在第三排的中間，和潘迪生等人坐在一排，他們窩在柔軟舒服的座位裡，盯著銀幕神態悠閒。電影上首先出來的是廠標，當那一聲霹靂擊碎山水畫卷，出現「玄廷巨獻，夢想無限」字樣的時候，潘迪生和女友楊紫瓊兩個人對這樣的片頭很感興趣，永高公司的老總甚至趴在榮少亨的耳邊說回去也得弄出個威風凜凜的片頭不可，黃百鳴的臉上雖然保持著他一貫的鎮定表情，倒也是頻頻點頭。
第一場戲，當電影裡面周慧敏飾演的女主角出現在銀屏上時，只見她長髮飄飄，無論是外形或者氣質都給人一種青春靚麗的感覺，而那種感覺絕對是一般女明星所不具備的。因此不管是認識她或者不認識她的人，都有一種驚艷的感覺。等到她在電車上吐了老人一身後醉倒在地，洋蔥頭成了遭罪的替身時，電影院裡面發出一陣陣開心的笑聲。
場下榮少亨記得很清楚，前世自己第一次看韓國電影就是這一部《我的野蠻女友》，當時他對於韓國製造有著很看不起的心理，認為亞洲最好的電影就是香港電影，可是當他看完這部戲以後，知道了一個事實——韓國的電影正在崛起，而香港的電影卻在淪陷！
是啊，隨著歲月的流失，香港電影已經在昏暗幽深的錄像廳裡被漸漸遺忘，那一本本大字典一樣的錄像帶裡，包裹著一個個玫瑰色的世界。為那裡的故事，許多人曾歡欣曾流淚。
曾經的小馬哥只剩下一個穿風衣的剪影；陳家駒與香港皇家警察一起成了歷史名詞；黃飛鴻變成了哼哼哈哈的霍元甲；如花已撒手人寰，寧采臣隨風而逝，聶小倩紅顏不在……香港電影老了，新人幾乎沒什麼空間，一批正值黃金期的演員卻幾近失業邊緣，靠著製造緋聞和接拍廣告混飯吃。電影裡拋頭露面的來來去去還是那幾張老面孔，劉德華、梁朝偉、成龍……相比香港電影的沒落，韓國，泰國的電影卻在蓬勃，尤其韓國的愛情片更是席捲亞洲，泛起一陣愛海情濤。
思緒再回到此刻，現在的《我的野蠻女友》和榮少亨看過的韓版有著很大的區別，無論是人物刻畫還是情境搭配在原有的基礎上都融入了濃濃的港片特色，周慧敏在銀幕上的表演赫然是全片的亮點，至少榮少亨覺得不遜於原版的主角全智賢美眉。不過，不能不承認，全智賢在演繹「野蠻」的程度上要比周慧敏更加潑辣，尤其對車太賢的拳打腳踢很是夠勁兒。
當然，在榮少亨的眼裡，周慧敏版的要比未來版的更加容易讓香港人接受。因為「野蠻」這個詞彙的流行也需要用時間來打磨，畢竟現在是八十年代，女人野蠻的太很就會起到反效果的。
王晶，盧冠廷，以及鄭伊健等在榮少亨們的後排欣賞著影片，也留意著觀眾的意見。
電影上演到了鄭伊健在交往一百天後，為彈鋼琴的周慧敏送上玫瑰，憨厚的洋蔥頭，野蠻而不失溫柔的女友，在玫瑰中互相凝視，綻放青春的笑容。
像這樣具有煽動性的情節和內容，影片裡相當之多。於是，在王晶和盧冠廷等每個人都笑中有淚的欣賞著這美妙的一切。
當銀幕上演到片中男女主角開始分離時，榮少亨不禁漸漸摒住了呼吸，整部影片最感人的一幕將要出現了。很快他便感到旁邊竟也沒了呼吸之聲，駭然之下轉身掃視王晶他們一眼，這才發現他們亦是摒住了呼吸緊盯住這個最關鍵的地方。只不過，他們不是為劇情激動，而是為了觀眾的情緒而激動。
「第一：不要叫她溫柔；第二：不要讓她喝三杯以上，否則她會見人就打；在咖啡館裡要喝咖啡，不要叫可樂或者橙汁；如果她打你，那麼你要裝的很痛，如果真很痛，那麼也要裝的無所謂的樣子；在你們認識的第100天，一定要去她班上當眾送她一支玫瑰，她會很喜歡……」大屏幕上，鄭伊健在咖啡廳內深情地對周慧敏的新任男友訴說著對周慧敏那深埋在心底的愛。
這一次，王晶他們沒有聽到觀眾的笑聲，而是聽到了遊蕩空中的嗚咽聲以及淚水化塵之後的濕氣。
榮少亨呢？他在幹什麼？劇院裡抽泣聲陣陣，因為緊張，更因為榮少亨猜不透觀眾是否真心喜歡這部意識超前風格的電影，他覺得好像身處在一條行使在大海的航船上，風暴即將來臨，天空低沉，胸悶氣短。
電影在繼續，放映機投射的光束不斷地閃耀。
一撥一撥的熱浪沖擊過來，榮少亨覺得自己都要快被壓扁了。
他站起來，穿過潘迪生等人的座位，走到了電影院外面的台階上，他需要抽根煙好好地冷靜一下。
外面繁星滿天，天空像是一條素淡的長裙，上面點綴鑲嵌著一顆顆耀眼的華鑽，晚風習習，輕柔撫過，榮少亨悠悠地吐出一口煙霧，那煙霧隨風裊裊飄散。
「怎麼出來了？」周慧敏從榮少亨身後走過來，和他站到了一起。
「呵呵，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可是這部戲的女主角，怎麼也跑出來了？」榮少亨笑著反問道。
「不怕你笑話，我緊張得要命，呆在裡面我怕會得心臟病的。」周慧敏調皮地聳了聳香肩。
榮少亨笑了笑，再次將目光投向寧靜的天空，輕聲歎道：「很久沒有這樣安靜過了，原來香港的黑夜也這麼美麗！」
周慧敏撲哧一下笑了起來：「難道香港的白天就不美麗嗎？」
榮少亨看了看周慧敏，悠然道：「白天太清晰了也太忙碌了，周圍的人要麼為了生計而到處奔波，要麼就挖空心思賺更多的錢，越多越好，有誰還會注意香港夜晚的寧靜和祥和……」
「那你是哪一種人呢？」周慧敏的一雙美眸在夜色中發著明亮的光芒。
榮少亨：「你問我麼？」皺了皺眉頭，又道：「有人說我屬於那種很市儈的生意人，有人說我是忙碌不休的機器人，還有的人說我是那種滿肚子詭計的壞人……弄到最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了，或許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我確實不怎麼像是什麼好人！」榮少亨自嘲地將煙灰彈散在空氣中。
「不，你是好人！」周慧敏堅定地看著榮少亨，盯著他的眼睛道：「我明白的，你拍電影不僅僅為了錢，而是為了要實現一個理想，你不希望香港電影被不自由的模式所壟斷，所以你一直在拚搏在努力；你對員工關懷備至，要不然上一次的酒吧事件你也不會主動扛下來，你對朋友情深義重，既是無線的梁朝偉，你依舊把它當作自己人……」
「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榮少亨有些驚異，畢竟周慧敏來公司的時日很短。
「有些是我聽王導演他們說的，有些是米雪姐姐告訴我的。」周慧敏垂下頭來，兩隻手撥弄著頭髮，對榮少亨柔聲說道：「我真的很感激你讓我走上這條路，將我從一個醜小鴨變成了白天鵝，每個女孩子所希翼的夢想，都在我的身上逐一實現，我感覺自己就是童話故事中最幸運的公主，而你，就是我身邊那神奇的魔法師。」
榮少亨莞爾，隨即將香煙比化作「魔法棒」作施法狀：「我真那麼像魔法師嗎？呵呵，那麼我現在就要施展魔法把你這個可愛的小公主變成一個大冬瓜！」
「呵呵，那你就變吧，如果變不出來我可不依你哦。」周慧敏俏美地笑道。
榮少亨看著她美艷如花的笑顏，心中不由一蕩，隨即便呆呆地看著她。
周慧敏發覺了榮少亨有異的目光，玉頰飄上兩朵紅暈：「你…看什麼呢？」
榮少亨：「哦，沒什麼，你的頭髮亂了。」伸手將周慧敏髮鬢的一縷亂髮挑至耳旁……
「不好好看電影，兩個人在這裡幹嘛呢？對月賞花，還是吟詩作對啊？！」榮少亨和周慧敏四目相望的時候，胖子王晶和韋家輝兩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胖子一雙因為哭泣而紅腫的疑神疑鬼的大眼睛在榮少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對榮少亨大聲道：「阿亨，阿敏可是你一手打造的清純玉女哦，你這個做老闆的可不要動什麼歪心思，兔子不吃窩邊草，天涯何處無芳草，做人要學柳下惠，監守自盜最可悲！」
「胖子，你胡說些什麼呢？」榮少亨呵斥道，「我和阿敏沒有絲毫的關係——你們不好好地看電影，出來幹嘛？」
胖子嘿嘿一笑，咂吧了一下嘴道：「我們跟你一樣，是出來透氣的，你不知道，裡面連咳嗽的聲音都沒有，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盯著銀幕，空氣裡好像是灌了鉛，我緊張得都快尿褲子了。」
「你看他們喜歡這部電影麼？」榮少亨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說實話，榮少亨現在太想知道答案了，站在外面猜，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我也不知道，前面大家還都笑嘻嘻的，後來到了我我們悲情戲的部分，他們就不住地擤鼻涕，抹眼淚，好像在殯儀館參加告別儀式一樣，沉默不語，什麼話也不說，弄得我也搞不清楚拍的戲是好是壞。」胖子攤了攤手。
榮少亨又望向韋家輝，韋家輝道：「我估計差不多，看他們感動的那樣，我就覺得這件事是咱們這麼多年來做得最值得驕傲的一件事！」
「不管了！自己拍的戲連自己都不敢看，成何體統？！我們現在就殺進去，是好是壞，總要見個分曉！」
於是在榮少亨豪情萬丈的帶領下，這幫「胡漢三」又回到了電影院裡面，此時電影院裡沒有任何的動靜，一點點的動靜都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的心越來越沉重，只因為此時周圍的氣氛太異常了。
銀屏上面，高山大樹，鄭伊健挖出了那個埋藏著的東西，雙手顫抖地拿起那飽含著秘密的信紙，一幕幕感人的鏡頭在屏幕上旋轉……盧冠廷所創作的插曲剎那間響了起來，
「我未能忘掉你，我未能忘掉你一個人……看夕陽紅像血，你為何情願接近……」絲絲哭腔空蕩蕩的在電影院裡環繞著。
作為導演的王晶緊張得連握緊的拳頭幾乎都快爆血管了。觀眾竟然什麼都沒表示，要知道他以前參加試映時，過程裡只要觀眾看到不好看的地方就會大聲罵罵咧咧，有的甚至於幾十人一起破口大罵。
而現在竟然出現了如此反常的一幕，叫他如何不緊張到死。事實上，整個玄廷娛樂的人都很緊張。對於王晶來說，這是榮少亨給他下達的一個重任，也是他自己對類型片的一個嘗試，若是失敗了，恐怕會有負重托，對自己的導演名氣也會有所影響。對於周慧敏和鄭伊健來說，他們的緊張要稍少一些，可他們欣賞了影片，同樣有一種直覺——這部影片若成功便能讓他們成功！
惟有榮少亨此時反倒冷靜了下來，雖然這一次首映意義重大，是四家公司合縱以後第一次正面挑戰三大電影公司的權威，但是成事在人謀事在天，只要自己真得已經盡力了，就應該無怨無悔。
另外榮少亨比誰都清楚，只要任何人看到這部影片，都絕不可能無動於衷。
該片的一個亮點就是塑造了一個在以前影片中少有的「野蠻女友」角色，「女人打男人」也成了該片的較大噱頭。「野蠻女友」是劇中絕對的一號主角，她如同一支「帶刺的野玫瑰」，外表雖清麗脫俗，但一出口就是「想死啊」、「我會殺了你」、「你死定了」之類令人毛骨悚然的粗言惡語。她處處「以自己為中心」，稍不順意就動手動腳，甚至想出許許多多古靈精怪的方法諸如在地鐵裡打賭、在學校換鞋等來「考驗」那苦命的男友。但這一切只是「野蠻女友」的一個側面，其實「野蠻女友」的內心還是極為善良的，她的「三八」行為往往出於好意，如在地鐵裡讓年輕人給老人讓位、呵斥小孩子不要亂劃地板、在公園制止別人亂扔垃圾等等。毫無疑問，這個「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的「女友」是《我》片的最大亮點。
銀屏上，全片最後一個鏡頭。姑媽一直想給洋蔥頭介紹的女友、姑媽一直想給女友介紹的新男友，原來正是他倆。
冥冥中的緣分早有安排，兩人默默對視，悄悄地將手相連……
字幕漸漸落下，電影院裡燈光亮了起來，榮少亨驀然站起來巡視一周，對他來說現在就是成功與失敗的最後時刻。
當王晶他們還不明白榮少亨的意思時，觀眾們就好像心有靈犀一樣同時使出全部力量鼓掌，並且轉過身來望著他們這群玄廷的主創者。
聽著掌聲，榮少亨知道，這部片子成功了！
太多觀眾的臉上都掛著淚珠，掌聲在剎那匯聚成一股雷鳴之聲，竟彷彿要將屋頂給掀翻似的。那一刻榮少亨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一切，在這瞬間，他覺得現在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沒有白費，天道酬勤，這句話果然果然沒錯！
一分鐘，兩分鐘，掌聲整整持續了一刻鐘，才慢慢停了下來。
「女士們，先生們，今晚，我敢肯定地說，我看到了這一生，最讓我感動的一部電影！一部無以倫比的精彩的電影！我想，過不了多久，香港其他的十幾家影院裡看到這部電影的觀眾，也會有我這樣的感歎！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今晚的英雄，我們的榮少亨先生！」黃霑激動得滿臉通紅，把榮少亨拉到了話筒跟前。
掌聲再次響起，一浪高過一浪，榮少亨只能謙虛地站在話筒跟前，微笑著看著台下歡呼的人群。
等待掌聲稍微安靜下來一點以後，榮少亨這才拿著話筒說道：「有人曾經說過，做電影不簡單。做一名出色的電影人更不簡單！那時候我還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因為在我看來，看電影是愉快的，那麼拍電影就應該更加愉快！但是不盡然，當我真的踏足這一行我才知道，做電影是一份非常考校靈魂的事情！也許大家認為我說得有些太誇張了，但事實上就是如此，每出一部戲，那就是你將自己的靈魂融入其中，只有擁有了靈魂的電影，那才能被人們所記住！」面對台下面的觀眾，榮少亨侃侃而談。
「當然，在此我還要非常的感謝我的電影團隊，一個人的努力只是杯水車薪，只有大家一起努力進去，才能獲得今日之成就；優秀的電影，需要優秀的電影團隊來打造，就像我們所宣傳的那樣，玄廷巨獻，夢想無限！另外，我還要感謝你們這些熱心的觀眾，沒有你們的支持我們就不會有今天的成功，你們的壓力就是我們的動力，沒有你們，就沒有玄廷絢爛的今晚！謝謝，感謝大家！！！」榮少亨九十度鞠躬致謝。
下面劈里啪啦，雷鳴般的掌聲驟然響起。
隨即展開影迷與製作團隊的互動環節，下面的影迷上前一一祝賀。
「榮先生，這次的電影真的很成功，祝賀你，這部電影拍得太好了！」一個觀眾走到榮少亨面前，狠狠跟他握了一下手。
榮少亨露出非常燦爛的笑容道：「過獎了，希望下次你還來捧場！」
這一次接受觀眾的考驗無疑是非常成功的，這點只看若干觀眾特地走上來連連誇讚聲就知道了：「你們拍得太好了，我一定回去告訴所有朋友！」
周慧敏和鄭伊健有些暈暈的感覺，因為剛才每個觀眾都極盡所能的誇他們演得很棒。尤其是周慧敏，甚至有幾個少女在見到她時哇的一聲哭了。待阿敏慌忙勸止住問了一下，這才知道那幾個少女是入戲太深了，一見她就想起了電影裡面那令人悲傷的情節，隨即便激動得哭了，這當下便弄得阿敏哭笑不得。
待所有觀眾都離去了，只剩下幾位主創者還愣愣的在影院裡呆著，大家顯然都難以想像這部大家精心打磨的愛情影片竟是如此受人歡迎。仍舊興奮的榮少亨含笑招呼了一下，眾人這才徹底清醒過來。
榮少亨掃視眾人一眼，卻赫然發現少了胖子王晶。他的目光搜索一番，立時在一個座位上看見了體型豐滿的胖子，只見他彎下腰將臉深深藏下來，雙肩不住聳動。榮少亨悄悄走了上前，赫然發現王晶竟然淚光滿面。
這一驚非同小可，明明獲得了巨大的成功，王晶為什麼還要哭，其他人都圍了上來安慰不已。惟有榮少亨明白王晶，要知道前世大導演王晶雖然號稱商業片教父，所拍的作品數量也是全香港導演中最多的一位，可是能讓他被廣大影迷所津津稱道，稱為神作的只有一部《賭神》。
如今，《賭神》已經拍攝過了，對於胖子來說想要提高自己的作品質量無疑是很難，以至於接下來他所拍的電影如《至尊無上》等雖然賣座，被很多人拿來對比說不如《賭神》好看，他的才氣已經江郎才盡了。
有道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屢次被人詬病後，王晶內心深處已經有些堅持不住的疲憊了，但這陡然間出現的成功無疑是一針強心劑，令胖子起死回生，重燃鬥志，所以對他來說才會具有如此巨大的震撼力。
「阿晶，我們成功了！」榮少亨只說了這句話，便輕輕拍著王晶的肩頭。
「謝謝！」王晶抬起頭來盯著榮少亨，眼裡閃動著感激。榮少亨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如果不是他一直大膽地啟用王晶當導演，就沒有今天的成功，王晶就是在為這件事而感激他。榮少亨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王晶忽然笑著抹去眼淚向大家說：「謝謝大家！」
望著前面的走出電影院的王晶，在現在的王晶身上，榮少亨看到了強大的自信。他知道，此時王晶已經經歷了一次衝破瓶頸的蛻變，最終找到屬於他自己的個人風格。
連續三天的試映場，只在玄廷，德寶等院線十五間戲院每晚一場的試映都爆滿，三天便席捲了足足近兩百多萬。這是一個甚至超越了《賭神》的數字，沒有人懷疑這影片有再度打破票房記錄的可能。
試映場完畢後，香港各大媒體集中報道了有關《我的野蠻女友》的評論文章。
——「這部電影為什麼我們會感動得流淚？因為現實的殘酷和平庸使我們早已經失去了浪漫和感動，在我們的心靈深處，我們是那麼渴望純真和浪漫。」
——「這部戲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如果我們的緣分是命中注定的話，那麼一定會在某處重逢。」
——「相信吧，幸福之神對每個人都很公平，是你的，哪怕相隔再遠也會相遇；不是你的，如果你愛她的話，就應該讓她幸福，讓她去追尋屬於她的幸福！總之請你記住，奇跡就是為愛人建造一座機會之橋，只要對方幸福，那就夠了！」
——「緣分，我相信，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緣分。今天失去的，是你的最終會回到你身邊，不屬於你得得到也不會幸福。就像故事中的主人公一樣，從頭至尾，他們的緣分雖然經歷了種種考驗，可是最終還是在一起了！祝願每個人！」
——「片中沒有一點現代愛情電影中的男女親暱鏡頭,但是又把男女間的情愛表現的那麼完美，奇跡！」
——「這部電影的確很經典！電影情節打破了以往電影的老劇本，現在的電影都是什麼富家公子與貧困你孩子相戀！真的很老套了，很不真實！野蠻女友不同與其他作品，極具靈魂！」
——「最喜歡他們認識100的那場戲他拿著花獻給她卡農變奏曲感人！還有最後她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夕陽的餘光打在她臉上她哭了又笑了，啊~~感情自然的流露在有就是最後又在姑媽的介紹下兩個人又再次見面，她看著他，眼淚忽地在眼角流下~那種淡淡的感覺~但是把感情卻表演到了極至！」
除了上述一系列的娛樂報道外，作為玄廷公司的宣傳口舌，《玄廷星報》的主編何家駒親自對女主角周慧敏做了一期「獨家訪問」。
作為如今名聲飛揚的青春玉女，周慧敏在當天訪問的現場直言，自己雖然小時候比較野蠻，但現在可從來沒對人野蠻過。
周慧敏從出道伊始就一直走清純路線，由於其氣質優雅，舉止淑女，港台媒體更是直呼她為「公主小妹」。這次她出演野蠻女友，大家自然關心她生活中對待身邊的朋友尤其是對待未來的男朋友是否會野蠻。
周慧敏笑稱，自己小時候會野一點，「那時候性格比較像男孩子，經常和鄰家的哥哥們出去玩，一起放鞭炮。小學時候也跟同學打過架，但我長大以後就改了。不過我在生活中是比較放鬆的人，經常與朋友打打鬧鬧，不知道算不算野蠻」。雖然本人不野蠻，但是這部電影的野蠻程度似乎很誇張，周慧敏說：「我對劇本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一句話經常出現，『他眼睛一黑就被打暈了』。」
記者繼續追問她對未來男友會否野蠻對待，周慧敏笑稱：「至於未來的男朋友嘛，我現在很沒想那麼多，所以根本就沒的說。不過假如真的出現那種情況，我覺得與男友相處還是要溫柔一點，要不會把他嚇跑的」。
周慧敏自曝自己生氣的時候最多只是瞪瞪眼睛：「我從沒對人野蠻過，而且我眼睛這麼大，通常眼睛一瞪別人就不敢出聲了。我是比較冷靜的人，生氣的時候通常不說話，但看我表情就知道我很生氣了。」據悉，自從《玄廷星報》刊登了這則「獨家報道」以後，報紙銷售大大火爆，而作為這部戲主演的周慧敏自不必說，連演技略顯青澀的鄭伊健也有眾多人追捧。
由於試映場上的絕佳口碑，再加上娛樂媒體的連番報道，《我的野蠻女友》正式上映一周後，日票房竟然高達一百四十多萬，以多出三十多萬的強大優勢超過了麥當雄《省港旗兵》的最高周票房記錄。成為十月檔期的一匹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