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311章 功夫之王 文 / 鑌鐵
第311章功夫之王
吃了閉門羹的榮少亨面對成龍擺出的「大牌」並不感到驚訝和惱怒，因為他將心比心，知道成龍此刻是怎樣的心情。不過直接洽談不成，還可以想其它的辦。於是榮少亨就冥思苦想，如何才能和讓他接拍《神話》呢？！這時候榮少亨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成龍的經紀人陳自強！
因為榮少亨知道，假如沒有陳自強，這個影壇就不可能出現如今大紅大紫的動作巨星「成龍」！在前世陳自強可是香港著名的「金牌經理人」。鼎盛時期，他手上擁有成龍、鍾楚紅、鄭裕玲、張曼玉、張學友、王祖賢等多個大牌明星。很多新出道的藝人以簽得他作為經理人為榮。他雖然不是什麼明星，但卻比明星還要風光，賺的錢也不比明星少，他曾被雜誌列入香港十大藝人收入龍虎榜，每年都賺數百萬港元。
陳自強是馬來西亞華僑，早年也有很潦倒的時候。據說陳自強小時候讀書成績不錯，那時，當地做醫生很吃香，所以當父母的都希望兒女長大了能做醫生，陳自強的父母也不例外。但是，考大學前，陳自強整天沉迷於派對、跳舞，荒廢了學業，結果未能考上醫科，後來只好選讀農科。馬來西亞是農業國，陳自強以為讀農科會有好的發展機會，他選的專業是農業經濟。恰巧政府捐了一筆獎學金給農科畢業生去夏威夷深造，陳自強獲得獎學金便去了夏威夷。入了農科他才知道，農科其實很辛苦，不但要種菜，還要給牛接生，給豬治病，看守橡膠園，日曬雨淋，與農夫沒有什麼兩樣。從夏威夷回國後，他在馬來西亞農業部工作了三年，越做越覺得沒有意思。
有一次到新加坡玩，一個在國泰酒店當經理的同學對他說，如果覺得悶，不如到他手下來做副手。陳自強於是辭去原來的工作，到國泰酒店當了一名副經理，這為他日後與電影結緣打下了基礎。
當時，國泰機構兼營電影業，雖然陳自強對電影一無所知，但不久他卻被任命為駐香港酒店的副總經理。頭銜不小，但手下人並沒有幾個，辦公地點也只是一排鐵皮屋。後來由於國泰停止生產電影，陳自強手下只剩下三個人。這時，陳自強負責替新加坡的國泰採購影片，不過他並沒有最後決定權，看完片後他就寫出報告，買不買得由新加坡的老闆說了算。
陳自強在香港做經理，最先接觸的電影人是秦祥林和譚依俐。後來又認識了一批朋友，也拍過一段時間的戲，與當時頗有名氣的「銀色鼠隊」有了較深關係，彼此合作賺了些錢。這個時期，他與以前在國泰酒店工作的女秘書結了婚。
婚後的生活境況一直不好，他整天無所事事，天一黑就和秦祥林、狄龍等一批影圈朋友打麻將，吃喝玩樂。最慘的時候，他失了業，老婆也跟他離了婚。為了有口飯吃，他到處寫求職信。但對方一看他的履歷，曾為副總經理，8000港元薪水，有汽車，有住房，於是覺得他可能要求的待遇太高，一一回絕了。有一段時間他百無聊賴，坐在家裡編織那種掛花用的籃子。
後來總算找到一個臨時工作，就是整天坐在試片室門口，為那些來看試片的影人服務，月薪是3000港元。回想從前被人前呼後擁，現在卻被人家呼來喚去，他心裡自然不是滋味。
一個十分偶然的機會，使陳自強的命運與成龍連在了一起。當時成龍還在澳大利亞，秦祥林結婚時請成龍回來喝喜酒，作為秦祥林的老朋友，陳自強也去赴宴。這是陳自強與成龍首次相聚。此後，兩個人便有了聯繫。
那時候的成龍剛拍攝完李翰祥導演的《金瓶雙艷》，小有了一點知名度，開始受到有關人士的關注。七三年，有導演拍攝影片《廣東小老虎》，邀請成龍擔綱主演。這是成龍首次擔任電影中的男主角。誰知影片拍完之後，居然一直沒有公映，連原因也不清楚，這使成龍的情緒大受影響。接著，成龍拍了《花飛滿城春》和《少林門》兩部電影，都是配角。並且在《花飛滿城春》中，成龍和當時號稱「肉彈」的艷星米蘭表演過一段床上戲，片中，他赤裸上身，與極具性感的米蘭在床上親吻、擁抱，演繹男女情事。時至今日，很對和嘉禾對著干的電影公司還拿這些事來刺激成龍。成龍則表示對這件事沒有留下什麼印象，當然，他成名之後再也不肯拍床上戲了。當時這兩部電影沒有給成龍帶來任何好的影響，他似乎感到前景一片灰暗，情緒十分低落。直到有一天早上，成龍還在閣樓睡覺，母親叫醒他，說香港有個電話找他。成龍睡眼惺忪地拿起電話，是陳自強打來的。
陳自強在電話中說，國泰電影公司決定拍一部《新精武門》，主角由成龍擔任，問成龍有無興趣。成龍欣喜若狂，滿口答應。於是第二天早上，成龍便收拾行李奔赴台灣，擔綱主演由羅維執導的影片《新精武門》。從這一天開始，成龍正式改藝名為「成龍」。
因此可以說陳自強就是成龍的締造者，更是成龍的福星。只要陳自強肯幫忙當說客，成龍斷然不會拒絕榮少亨的邀請。
想到就去做，當天晚上榮少亨便聯繫上了陳自強，相約在凱撒皇宮娛樂城的三樓貴賓廳見面。
當天晚上八點整，陳自強應約而來，他個頭不高，長相斯斯文文的，打遠看穿著西裝戴著眼鏡，活像是個古板的銀行職員，沒有半點經紀人的精明，可就是這個人實實在在的締造了「成龍神話」，因此榮少亨絕不會小瞧。
離老遠便迎上前道：「陳先生遠道而來，歡迎啊歡迎！」
陳自強臉上露出一絲職業性的笑容，一雙原本無神的眼睛在看見榮少亨後露出一絲精亮，給榮少亨的感覺是此人「城府很深」。
「榮老闆您太可氣了，我這樣的小人物要是讓你久等的話那可是罪過哦！」
榮少亨哈哈一笑，「能來就是給我榮某人面子，來，請坐！」
陳自強笑了笑道：「坐倒是不必了，我還有要事在身。所以榮老闆還是開門見山講明來意吧！」
榮少亨笑了笑，「既然來了，就先坐下再說。」
陳自強這才顯得很「勉強」地坐了下去。
榮少亨眼光何等銳利，一眼就看出了對方在耍什麼把戲，沒想到這個陳自強這麼難纏，根本就不給自己「演戲」的機會，直接要讓自己「攤牌」。
好吧，攤牌就攤牌，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了。想到這裡榮少亨就道：「是這樣的，今天我邀請你來是想讓你旗下的大牌成龍幫過我們玄廷拍一部電影！」
「可是你們籌備的那部《神話》？！」陳自強古怪地笑道。
「正是。」榮少亨也不藏著掖著了。
「呵呵，很遺憾啊，檔期錯不開！」陳自強直接了當道。
「這一點我知道，成龍要開拍嘉禾的《快餐車》，時間是緊湊了一點，不過假如採取分散拍攝的話，也不是不可能，我只需要借用他一個月！」
「呵呵，不行啊，別說一個月，一天也不行啊！阿龍對這部戲很看重，他是不會分心的！」陳自強拒絕道。
「我明白，娛樂圈有娛樂圈的規矩，假如我執意要買成龍一個月，你開個加碼吧！」
「開價？！呵呵呵！」陳自強笑了起來，「榮老闆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人販子麼？！」
「當然不是，在我眼裡你可是一個很了不起的經紀人！」
「不用抬舉我，我自己是什麼身份我自己清楚！」陳自強說道。「不過我也明白榮老闆你的苦心，因此我會考慮你剛剛才所說的話——助人為快樂之本嘛！」
榮少亨心道一聲：「老狐狸，還不是一個錢字，卻說的如此冠冕堂皇！」表面上卻不動神色地摸出一張支票，推了過去。
陳自強拿都沒有拿起來，只是用眼睛瞟了一眼支票上面的數字，忽然笑道：「300萬麼？不少啊！若是在成龍剛剛成名之際，別說幫你拍一部電影了，就算是和你們玄廷簽約也不成問題！」
榮少亨不太明白陳自強的意思，挑了一下眉毛，示意他做出一些解釋。
陳自強微微一笑，有意讓榮少亨瞭解到如今成龍的「含金量」，於是便說出一番掌故來。
原來當年陳自強成為成龍的經紀人之後，通過人際關係大肆為他接戲，在大導演羅維的慧眼識英才下，成龍逐漸走紅，而剛剛損失了李小龍的嘉禾公司急需有人填補「巨星」這一真空，於是便針對成龍展開了挖角行動。
鄒文懷派本公司實權人物何冠昌出馬，私下約見成龍，希望成龍改投嘉禾公司，並當場遞給他一張現金支票，還特別說明這只是拍片定金。當時成龍望著支票呆住了，從小到大，他的算數能力一直很差，憑直覺他知道支票上金額數字很大，前面是個「1」，後面跟著許多「0」，但他一時無法認出到底是多少。幸虧何冠昌中途要接個電話，成龍趁機反覆用指頭點數。但是何冠昌接完電話返回，他還沒有數出來。何冠昌知道改換門庭這種大事，成龍可能需要與人商量，便請成龍先把支票帶回去，拿定主意之後雙方再談。成龍把這張支票帶回，經請教羅維公司的經理陳自強，才搞清上面是100萬港元。
100萬，確實很誘人。但成龍知道，收下這張支票，就等於背叛了乾爹羅維。思前想後，成龍最終把此事告訴了羅維。
羅維當時便氣得大罵「嘉禾」。他與「嘉禾」關係深遠。當年，他從「邵氏」跳槽後便到了「嘉禾」，後來風行獨立製片人制度，鄒文懷便是從他羅維的羅維公司開始試行的。羅維考慮再三，要成龍把支票複印一份，留個底，把支票退回去。成龍儘管心裡有疙瘩，還是把支票退回了「嘉禾」。
與此同時，「嘉禾」的冤家——邵氏電影公司也向成龍頻送秋波。一時間，成龍成了多家公司爭相拼搶的「熱門貨」。
反正什麼事也做不成，成龍索性遠走台灣，到好朋友兼義兄的秦祥林那兒去散幾天心。他住在台北林肯大廈公寓裡。誰知「嘉禾」的特使居然尾隨而至，蔡永昌代表公司遞給成龍一張更大的支票——270萬港元。蔡永昌是鄒文懷的得力助手，他言辭懇切地勸說成龍加盟「嘉禾」，指出這將是成龍惟一明智的選擇。猶豫好久，成龍還是在「嘉禾」的合同上簽了字。
似乎是聽到了風聲，羅維也心慌意亂地趕到了台北。當得知成龍已簽下合約，不禁悲從中來。他不顧既成事實，哀求成龍再為他干幾年，不要翅膀一硬就飛走。成龍心地善良，聽不得軟話，於是反過來寬慰羅維，表示自己不走了。
「你和『嘉禾』簽的合約呢？」羅維還是放心不下。成龍當著羅維的面，單方面把合約毀了。
回到香港，等待成龍的，是「嘉禾」與邵氏公司的又一輪爭奪戰。
「嘉禾」再次派人給成龍送來一張470萬港元的支票。來者聲稱，前次那張270萬港元合約姑且不論，可以先拍這470萬港元合約的電影。邵氏公司不知從何處得知消息，也給成龍送來一張500萬港元的支票與合約，企圖一舉將成龍奪至旗下。
在大筆金錢的誘惑之下，別說成龍，就連成龍的好友秦祥林等，也跟著一起動心了。他們反覆問成龍：「你一輩子想賺多少錢？你現在一個月拿多少錢？」
成龍當時在羅維公司固定月薪3000港元，照這樣下去，一輩子恐怕也賺不到四五百萬港元。成龍終於下了跳槽的決心。
剩下的問題是，去「邵氏」，還是去「嘉禾」？
秦祥林他們都認為，當時「邵氏」旗下有幾個大明星，而「嘉禾」沒有；「邵氏」根基雄厚，而「嘉禾」銳意創新。他們認為應該選擇「嘉禾」。擬定跳槽計劃之後，成龍要求陳自強隨他一起跳槽，做他的經理人。成龍說：「你出來幫我吧，大家有粥吃粥，有飯吃飯。你知道，我沒讀多少書，看個劇本啦、合約啦，都不懂，你不幫我怎麼行？」
當時陳自強有些猶豫。他是讀書人出身，況且又是羅維公司的經理，突然變成替成龍提化妝箱的角色，實在有點放不下架子。但是為了成龍的前途，陳自強還是和成龍一起跳槽去了嘉禾。
講完這些掌故以後，陳自強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笑看著榮少亨道：「所以說，阿龍能有幾天的成就得來不易，絕不會因為區區的300萬，就再次背叛嘉禾的！」
榮少亨沒想到對方的口氣會這麼大，要知道如今的超級大明星許冠傑加盟新藝城拍攝《最佳拍檔》，一部戲的片酬也不過200多萬今自己大手一揮就給成龍300萬的加碼，並且只是借用一個月，拍一部戲，眼前的陳自強還看不上眼，看起來大牌真是大牌啊！
於是便冷冷一笑道：「世事無絕對！就像你剛才所講的故事一樣，從表面上看來是成龍哀求你跳槽到嘉禾的，而你為了捧紅成龍才委曲求全那樣做的，可實際呢，也許整個跳槽的計劃本身就是你自己一手策劃的，畢竟當成龍的經理人，遠比在羅維公司當一名經理要強！」
「你這是什麼意思？」一直古井無波的陳自強顯露出一絲惱怒。
榮少亨用銳利的目光看著他：「你是聰明人，因該會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陳自強眼神閃爍，榮少亨知道自己猜對了，這個陳自強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未來他能夠在背後駕馭成龍這麼多年，絕對有不同尋常的手腕。
眼看榮少亨如此難以對付，陳自強忽然哈哈大笑道：「好了，我說過我的時間寶貴，如果榮少亨只能出這樣的加碼，我也無話可說了——我妻子在家給我煲了靚湯，我要回去享用哩！」
眼看陳自強要起身離開，榮少亨不得不做出讓步道：「陳先生不用著急，靚湯趁熱喝雖好，可還需涼一涼——至於剛才所談的事情，如果陳先生覺得少的話，我還可以在加一些，畢竟第一次交朋友，我們都要真誠一些，不是嗎？」
陳自強聽完榮少亨這樣話後，得意地笑了，心道，就算你榮少亨再怎麼精明，還不是被我拿捏住了你的七寸，於是毫不猶豫地豎起巴掌道：「很簡單，只要加足500萬，我就會說服成龍接下《神話》！」
榮少亨笑了。
陳自強也笑了。如今嘉禾，新藝城實力雄厚，你榮少亨想要突圍出去，就必須要依靠超級大牌的力量，如今我獅子大開口索價500萬，看你還不乖乖就範！
就在陳自強自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榮少亨卻桀驁一笑：「你當真以為沒有成龍我們玄廷就成不了大事麼？」
陳自強：「那是當然，榮老闆白手起家應該明白娛樂圈的潛規則——只要能抓住一個大牌，就可以少奮鬥三十年！」
「哈哈哈！」榮少亨一陣狂笑，驟停道：「可惜，你看錯了我！我榮少亨什麼都怕，就是不怕奮鬥！——來人，送陳先生出去！」
不能陳自強開口，榮少亨親自下達了逐客令。
陳自強一怔，他原本的意思是想要要價500萬，不行的話就再稍微降一些，反正這一次是吃定對方了，
萬萬沒有想到榮少亨的態度會如此的剛硬，與自己之前揣測的情況完全不同。
此時但見榮少亨冷酷的表情，想要開口挽回局勢已經晚了，陳自強不甘心地說道：「榮老闆，你可要考慮清楚哦，我肯過來和你商談就是給您面子，過了今晚，你們的《神話》能不能成功就難說了！」
榮少亨：「這個不用陳先生你操心，《神話》能不能成事我自己心裡有數！——天黑，當心路滑！—來人，送客！」
一連被榮少亨轟了兩次，就算陳自強城府再深也坐不住了，「不必了，我自己會走，榮老闆，等一會兒你絕對會後悔的！」陳自強說完這話，冷冷一笑，邁步走了出去。
陳自強走出去不久，洪興扛把子陳耀太走了進來，對榮少亨說道：「亨哥，這個姓陳的真麼不識抬舉，要不要我出手教訓他一頓？」
榮少亨掏出手帕沾了沾嘴角，搖頭道：「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這個陳自強也不是一般的角色，倘若真能用武力威脅他的話，估計他手裡的成龍早被人搶去拍戲了！」
「那怎麼辦，就眼睜睜看他這樣耀武揚威嗎？」陳耀太不服氣地說道。
榮少亨挑眉一笑道：「我們是求財，不是求氣！你那打打殺殺的一套行不通！」
陳耀太：「不動他也可以，我可以直接去找成龍，達到時候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我看他還答不答應！」
眼看陳耀太滿臉的煞氣，榮少亨再次警告他道：「記住，這件事情你不要給我插手，更不要輕舉妄動！」
陳耀太：「可是，亨哥……我想幫你啊！」
「想幫我就給我老實點！等我讓你做的時候你再做，明白嗎？」
「哦，知道了！」陳耀太像孩子一樣嘟著嘴巴。
榮少亨哪裡會不知道他的心思，再次用指頭杵著他再次警告道：「——別動歪腦筋！」
「但是你要開拍《神話》，沒演員怎麼行啊？」陳耀太執拗道。
榮少亨睥睨：「就算真的沒有他成龍，我榮少亨也能創造出《神話》來！」語氣之間，傲氣凌雲！
既然成龍不能參演這一部前世他締造的《神話》，那榮少亨就不得不重新挑選演員來彌補這個莫大的遺憾。
可是選擇誰好呢？既要有一定的名氣，更重要的是要有很好的身手！
這一下可難住了榮少亨，他旗下男藝人雖多，可是能打的卻沒有幾個，徐小明自不必說，梁小龍算一個，甄子丹也算一個，剛加盟玄廷的於榮光也算是一個，除此之外就沒有人選了。
可是就這幾個人從個人形象來看，飾演成龍的角色只有甄子丹和於榮光兩人還算靠譜，問題是，甄子丹正在拍攝袁和平導演的新片《情逢敵手》，這是個霹靂舞題材的青春動作片，榮少亨很是欣賞甄子丹的演繹；另外於榮光也在新疆趕製《海市蜃樓》，兩人都是抽不出檔期來參與《神話》。
此時的榮少亨總算明白了自己旗下無大牌動作巨星坐鎮的苦惱，心裡面發誓，無論如何，不管花多少代價，自己也一定要捧起一刻耀眼的功夫巨星來！
既然沒有選擇，無奈之餘，榮少亨只好拋棄自己旗下的藝人不用，開始挑選外圍的男演員。榮少亨下達命令，讓韋家輝將影壇所有能擔任動作片的男藝人的資料搜集過來。
韋家輝的動作很快，不到三小時，厚厚的一沓資料就擺在了榮少亨的面前。榮少亨萬沒想到會有這麼「多」，隨手翻了翻才明白，如今香港很流行動作戲，於是動作人才就應運而生，更何況還有「成家班」，「洪家班」，「劉家班」這樣的高水準團隊。
面對厚厚的一沓子娛樂圈男藝人的資料，看得榮少亨那是腰酸背疼，頭昏腦脹。用手指頭揉了揉太陽穴，令自己清醒一些，榮少亨這才重新振作精神翻看手中的資料。
一份，兩份，三份……手中的資料像廢棄的廢紙一樣被他扔了過去。難道這個角色就如此難選？！就在榮少亨大發感慨的時候，他的目光停在了一份資料上面。
再看樣子似乎有些眼熟。
仔細一看下面的介紹：李連傑，21歲，全國武術比賽五連冠，號稱武術界的常勝將軍。1980年，被香港導演張鑫炎相中，出演香港中原電影公司的影片《少林寺》中的主角——覺遠和尚，從此一舉成名！但是近兩年因為拍攝過多同類型的少林電影，人氣有些下降，並且有退出娛樂圈專心武術界的趨勢……
實際上榮少亨內心深處對於李連傑的認識不是來自於那部經典的《少林寺》，而是來自於他最為失敗的一部作品，片名叫做《中華英雄》。
當年正當紅的李連傑怎麼也沒有想到，正是這部片子，使他的生命進入到最黑暗的時候。
《中華英雄》的劇情以中日戰爭（1945年）的時間為背景，講抗戰結束後，小傑是一名身經百戰的戰士，退伍後想去投靠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張排長，但張排長音訊全無，小傑無奈，只有在街上閒逛，去發現進駐中國的美軍氣焰囂張，目中無人，在街上耀武揚威，老百姓敢怒不敢言。美軍的汽車橫衝直撞，差點撞到一中國傷兵，眾人截停汽車並焚車洩憤，遭到美軍毒打，小傑氣憤難平，上前打倒幾個美兵，還擊倒了一個美國拳擊手貝利，貝利懷恨在心，設下圈套讓小傑成為配練拳擊的拳靶子，而且不能還手，藉機毒打小傑，倔強的小傑永不服輸，決定在拳台上還以顏色，與敵人放手一搏，最終，小傑勝利而歸。
李連傑在這部片子中既當導演，又當主演，各種事務搞得他焦頭爛額，更為重要的是他只拍過三部片子，基礎與經驗十分不夠，不懂得處理場面。片中的許多場面處理得很是混亂。李連傑《中華英雄》的失敗，除了有影片自身的原因外，也有外部的原因。張鑫炎開創的新武俠電影經過幾年的發展，已從鼎盛走向了衰落。這時的功夫電影，武打場面總是拍得虛而飄，追求形式的美感，一個毫無武打功底的演員照樣能打得轟轟烈烈，響聲隆隆。擁有一身武功的李連傑不再為導演所青睞。
此外，80年代後期的時候，第五代導演迅速崛起，文藝片大行其道，武俠片迅速降溫，張藝謀拍出了傑作《紅高梁》、《菊豆》，陳凱歌導演拍出了《霸王別姬》等優秀作品。隨著武俠片的降溫，人們開始漸漸淡忘這顆紅極一時的明星。
可就是這樣一部「失敗」的作片卻讓當年的榮少亨癡迷不已，尤其李連傑和美國佬在擂台上冒雨對決的場面他看了不下七八次，每看一次就熱血沸騰一次，只覺得那個場面唯有「霍元甲力拼俄國大力士」才能比得上。因此可以說榮少亨對於李連傑的認識就來源於那種掩蓋不住的愛國情操，痛扁老外的中華傲骨！
想到這裡，榮少亨食指在鼻翼上輕輕敲著，忽然道：「——就選他！既然我沒機會捧紅成龍，那我就捧紅李連傑！」
隨著榮少亨的一聲叱吒，未來的一顆動作巨星即將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