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379章 豪情蓋天 文 / 鑌鐵
第379章豪情蓋天
《英雄本色》大賣，慶功宴會上，玄廷公司把公司所有的簽約藝人和電影人都請來了，當然，還少不了記者。榮少亨高舉酒杯，神色間全是開心，望著周圍的人，高喝一聲：「為了我們的成功而乾杯，為了公司的成功而乾杯，為我們所有人乾杯！」
「干！」所有人都是興奮的把酒一飲而盡，一起接受了記者的拍照之後，接下來便各談各的了。
榮少亨來到如今紅得發紫的周潤發旁邊，呵呵笑道：「感覺是不是很愉快，像今天這樣開心的宴會，今後一定還有很多！」
「你知道吳導演剛才在跟我說什麼嗎？」周潤發的表現很詭異，與他大明星的身份很不相配。
「說什麼，是不是嫌我給你們的片酬太少啊？」榮少亨開玩笑道。
「不，吳導演在想繼續走這部英雄片的路線，劇本已經準備好了，就叫《喋血雙雄》！」
「是嗎？」榮少亨不露聲色地舉起杯子跟微笑不語的吳宇森碰了一下，將杯中清水一飲而盡：「我也不多說，你是個人才，我沒看錯你！既然你要拍攝《喋血雙雄》我只會舉雙手贊成！人力，物力還有財力，你儘管開口，不是因為你現在很紅，而是因為我知道你等這個大展拳腳的機會已經很久了！」
吳宇森感激啊，他的確是等這個機會好久了，兩年，整整兩年的沉寂，他本該沒有這麼快就東山再起的，是榮少亨信任他，給了他機會，所以從心裡面，吳宇森對榮少亨是非常感激的。
按照目前香港各大電影的發展趨勢來看，玄廷娛樂對於導演還有演員都有很大的自由度和空間，在這裡，你不會覺得自己只是公司用來賺錢的工具，而是公司發展中的一員，公司的成長與自己息息相關，公司的崛起更是由於自己的努力，所以說玄廷娛樂在凝聚力方面要比其他公司強大許多。
「說實在的，宇森，你有沒有試著考慮以後進軍好萊塢啊？！」榮少亨將酒杯拿在手裡轉動著說道。
「好萊塢？」吳宇森心中一驚，他沒料到榮少亨居然能有這麼大的魄力，進軍好萊塢麼，這實在是出了他的意料：「我當然想過，只不過我們香港的電影如今在國際上還不能佔有很大的市場，進軍好萊塢，還只能借助好萊塢電影公司他們本身的力量。」
吳宇森說出了眼前的事實，香港電影是很輝煌，但只是在香港，在廣泛一些說，在亞洲這個範圍內很輝煌，可是若想進軍好萊塢，就必須要借助好萊塢那些電影公司。這不是在空口說白話，是有前車之鑒。這個前車之鑒就是嘉禾為了進軍好萊塢而打造的《炮彈飛車》系列，表面上看來在好萊塢大賣，似乎賺了許多錢，可是稍微懂得電影操作的人就都清楚，支付完那些好萊塢大牌明星的片酬後，所得票房收入已經所剩無幾，本來是像把成龍捧成好萊塢巨星的，誰知道在戲裡面只能當配角，嘉禾簡直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搞得不倫不類。
「如果我們撇開那些好萊塢巨星，使用我們自己的演員，並且依照你如今的風格去執導呢？」榮少亨意味深長地說道。
吳宇森有些狐疑：「您的意思是？」
榮少亨目光炯炯：「我的意思是我們玄廷娛樂也該走出亞洲了……」
實際上榮少亨心中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在前世他就很喜歡看甄子丹和李連傑的對決，可惜當初《黃飛鴻》中兩人的對打太少，而且像甄子丹說的只比棍棒不比拳腳太不過癮，如今自己完全可以借鑒好萊塢的電影模式，拍一部香港的《變臉》，不但創意十足，百姓喜歡，只想將裡面的槍戰改成拳腳對決就讓人熱血沸騰，李甄二人在機場大戰，匪巢對決，最後教堂死磕，想想就留口水。另外，還可以將李連傑和甄子丹搞成以前邵氏的狄龍和姜大衛的模式，互相在對方擔任主角的戲中擔任對手，那將成為一段香港武俠電影的佳話，可以成為一個傳奇。
吳宇森看著榮少亨篤定的模樣，有些慎重地說道：「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玄廷發展的速度已經夠快了……」
榮少亨呵呵一笑，「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目光要放長遠，這才能永遠走在別人的前面！」
吳宇森：「只怕道路坎坷，會跌倒也說不定！」
榮少亨揚了揚眉毛：「做生意，總是有虧有賺的，關鍵在於吸取教訓，跌倒了就再爬起來，難道說我們玄廷人都沒這份勇氣嗎？」
對於榮少亨的豪情，吳宇森那是打心眼裡佩服，不過佩服歸佩服，他還是有些擔憂，畢竟連嘉禾進軍好萊塢都以落敗告終，更何況如今才剛剛能夠勉強和嘉禾並駕齊驅的玄廷呢？！
榮少亨似乎已經明白了吳宇森的擔心，說道：「如今的香港電影就像是一個故步自封的武林高手一樣，在亞洲或許稱得上是獨孤求敗，可是放到世界範圍內，我們頂多只是個一般的高手，還遠遠達不到東方不敗的地步。遠的不說，只說我們近處的日本，韓國，泰國還有印度。日本的電影主題未來走向將會是心理題材的恐怖片，並且會因此在世界恐怖領域佔有一席之地，湧出許多恐怖片大師；再說韓國，未來我可以很肯定地說，韓國將會是亞洲除了香港外電影事業發展最快的區域，它們製作的動作片，愛情片，喜劇片都不輸於我們香港，甚至在有些地方還超過香港！至於泰國」
榮少亨沉默了一下，前世泰國電影和韓國電影在恐怖領域的爭鋒簡直是一番龍爭虎鬥，而原本作為東方好萊塢的香港只能充當看客，這簡直就是一種悲哀。「泰國將會有兩類電影大放光芒，一種是恐怖片，它們會拍出許許多多經典的恐怖電影，會在恐怖領域和韓國一爭高下；另外一種是動作片，泰國人會將它們傳統泰拳的犀利融入泰國動作電影中，形成獨樹一幟的拳霸題材系列，可以說泰國將會成為亞洲另外一個新興的電影國度。最後說到印度，不必多說，印度的寶萊塢在亞洲那絕對是大哥級的製作班底，我們香港電影在題材方面也許勝過對方，但是在高端電影和電影產量方面卻遠遠落後於印度！以上我所說的都是未來我們香港電影可能會遇到的敵手，也就是說我們香港電影若不能趁著輝煌之際一步衝出亞洲，將會圈死在這個狹小的籠子裡！」
吳宇森簡直聽傻了。不僅是他，就連旁邊剛才還在高聲闊談的其他人也都聽傻了，他們對於榮少亨的分析感到一絲可怕——未來真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嗎？被自己所看不起的日本，韓國還有那個只有跑路才回去的泰國竟然會成為超越香港的電影產地？！
香港，東方的好萊塢，這個稱號似乎真的讓許多人自我陶醉了，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那隱藏著的危機。
吳宇森乾笑了一下，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笑容多少有些勉強。「老闆，你說的這些不太可能吧？」
榮少亨嘴角一翹，更給人一種莫測的感覺：「不可能？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蘇聯人登上月球了，美國人也登上月球了，未來中國人也會登上月球，你說這叫做不可能嗎？香港的電影是很不錯，但是龜兔賽跑，日本，韓國還有泰國那三隻小烏龜潛力十足，等我們沉睡的時候，就會開足馬力追上來！」
對於榮少亨的「危言聳聽」大家各有各的想法。一向對榮少亨崇拜有加的李力持，劉鎮偉等人那是點頭贊同；被眼前金光閃了眼睛的王晶，陳百祥則是「不能苟同」。其他人，如吳宇森，周潤發等人則是「半信半疑」。
吳宇森略微思索了一下，又道：「我其實也明白老闆你的想法，你是想在好萊塢開闢出來一條屬於我們香港的電影之路，不過娛樂圈都是是非之地，尤其像好萊塢那樣的地方更是龍蛇混雜，我想香港電影要想在那裡立足真的很難啊，除非我們這裡再出一個李小龍！」
的確，有史以來能夠從香港打到美國好萊塢的華人只有李小龍，並且他也只是以一名演員的身份闖入的。如今依照榮少亨的意思，想要將整個香港電影的製作搬到好萊塢去發展，那就像在沼澤裡面開汽車一樣，危險重重，搞不好就車毀人亡！
榮少亨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抿嘴道：「雄關漫步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其實我們香港電影人什都不缺，才華，創意，勤奮，還有資金，我們都有！可是為什麼會輸給那些鬼佬呢？只有一個個原因」榮少亨用指頭點著說道：」那個原因就是——團結！」
眾人沉默了，榮少亨的這一句話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香港娛樂圈中的最大弊端——內鬥！
內鬥消耗彼此的精力，消耗彼此的實力，可是你不想內鬥又不行，因為別人拿刀砍你，你不還手不行呵如此循環下來，就形成香港獨特的娛樂圈文化，鱷魚潭式的娛樂圈文化。
此刻大家各沉思著，分別想著榮少亨剛才所說的話。一時之間整個房間內顯得出奇的安靜。
須臾，旁邊的周潤發忽然望了榮少亨一眼：「阿亨，好像有人找你！」
榮少亨轉身望了過去，來的卻是胖子劉鎮偉和一個戴著墨鏡的男子走了過來。
這時榮少亨忽然想起前幾天劉鎮偉這個胖子給自己提起過，說他有個叫「王家衛」的好朋友希望能加入玄廷，托他問一下
榮少亨當時也沒仔細考慮，直接就答應了他。畢竟王家衛也是大有名氣啊，不用白不用，可是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此時榮少亨微皺眉頭，他知道劉鎮偉的來意，可是王家衛卻不好安排——地球人都知道，王家衛拍戲的速度比蝸牛快不了多少，指望他賺錢，門都沒有，不過拿獎還是很有保證的，這也是榮少亨比較發愁的地方。
不過話再說回來，就算前世王家衛那些拿獎的電影榮少亨很是欣賞不了——可能是他層次太低的緣故。
王家衛那部經典的《墮落天使》，榮少亨是當成mtv看的，因為劇情有些太不合他的胃口了：兩個殺手你愛我我不愛你，然後各自找人殺啊殺。裡面有音樂的幾段的確不錯，李嘉欣的妝上得也很有感覺——像個床上小殺手！她躺在床上把自己擺弄得像條死魚似的那倆段也頗為刺激，基本滿足了老百姓的窺癖，原來明星也這麼幹！關淑怡那首《忘記他》太來電了，一首老歌經過電子配樂一扇呼酷的一腿，再加上李嘉欣放蕩小眼神那麼一瞟，讓人真想死在她裙子裡算了。
至於《東邪西毒》榮少亨也是分了好幾次看的，也不知看全了沒有，好像基本就是讓張國榮在那沒完沒了的談感想，其他那幫明星也時不時地跟著吆喝吆喝，武打場面就是些模糊人影和水珠，最後才告訴張國榮也愛一個女的，還是他嫂子，哎，人世間最無聊的事莫過於此！另外還有一個破鳥籠子也被電影學院奉為經典，朋友說他看出來了，斑駁的鳥籠是一種寂寞與哀愁，榮少亨也看出來了，這朋友病得不輕。
《花樣年華》紅遍祖國山河，榮少亨也趁機認真的學習了一下，故事是梁朝偉和張曼玉在雙雙帶上綠帽後準備破罐子破摔讓全世界都沾光，就在快動手的時候，不知道是女方原因還是男方突然道德昇華，雙雙罷手含淚不語。哎！俗話說：要想生活過得去，誰頭上都得頂點綠！片中雖然劇情沉悶，但小提琴和那首拉丁老歌響起時再配上畫面中的旗袍大腿，仍讓人十分受用，有那麼一二刻，恍惚間真讓榮少亨感覺到了那股六十年代少婦床上床下的風韻。
總體來說，王家衛的電影藝術程度很高，但是榮少亨對於王家衛的電影鑒賞力度卻很弱——可能是他喜歡商業電影的緣故，所以對於王家衛這位電影大師他也不怎麼感冒。
再說此刻，尋了個地方坐下來，胖子劉鎮偉知道榮少亨這人喜歡直爽一點，便很快說出了來意：「老闆，這位就是我要給你推薦的青年編劇兼導演王家衛，你看能不能在玄廷給他安排一個合適的職位？」
榮少亨看了一眼王家衛，眼前的王家衛就一個特點——個子很高，高得不像是香港人。
王家衛有些靦腆地揉了揉鼻子，忽然發現自己好像還戴著墨鏡，於是就急忙摘下來，拿在手裡道：「你好，請多多關照！」
榮少亨，你有什麼本事，能讓我收留你？」
「啊？」王家衛沒想到榮少亨會問這麼直白的一個問題。
想了一下道：「我喜歡電影，擅長編寫劇本。」
榮少亨一指在座的所有人，王晶，吳宇森，游達志，李力持等人，笑道：「他們在座的每一位都能編寫出非常不錯的劇本，所以這個特長，不算。你還有別的特長嗎？」
王家衛一愣道：「別的？沒有了……哦對了，我攝影很好的！」
榮少亨：「攝影？那你做攝影師怎麼樣？」
王家衛臉上露出一絲難堪，似乎這攝影師很不對他的胃口。這也難怪，王家衛和劉鎮偉兩人是好朋友，當聽說自己的好友一步登天成了玄廷大名鼎鼎的喜劇導演，王家衛一方面羨慕，一方面心中酸溜溜的。因為在王家衛的心底，認為自己的才華並不比劉鎮偉差，甚至還要高上一些，如今好友已經成了香港的大導演，自己還一無是處，一分不文，一路坎坷，一敗塗地，心中那個難受啊，可是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劉鎮偉似乎對自己的好友王家衛很有點「背背山」的嫌疑，平時對待任何事情都大大咧咧的，唯獨對於王家衛的情緒拿捏的很準，一看他模樣知道，吃醋了，不爽了，又知道他死要面子，於是就主動提出幫他拉關係，見見榮少亨，看能不能也加盟玄廷，表面上是「到時候兄弟倆有個伴兒」，實際上是想拉好友一把。
王家衛也是很義氣的，一看胖子那樣誠懇，又真的想兩人在玄廷做伴打天下，於是就成全了他，今天收拾妥當，領帶也紮了，鬍子也刮了，連指甲都修剪的美輪美奐，其目的就是給朋友長臉，幫自己加分，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榮少亨會提出這樣直白的問題，還問自己願不願意做攝影師？！我挑，我要是真願意做攝影師哪還會跑這兒來？去找照相館也不比這兒差！
眼看情勢不對，胖子劉鎮偉急忙解圍道：「是這樣的老闆，阿衛他其實有個很好的想法想要讓你指點指點！」
「哦，說來聽聽？」榮少亨好奇道，在他印象裡這個王家衛似乎除了那些有名的藝術片外，沒什麼大作呀。
眼看榮少亨目光炯炯地望著自己。
王家衛咳嗽了一聲，梳理自己的思緒，道：「我最近看了《英雄本色》，因此而得到了一個構思！」
王家衛皺起眉頭，努力回憶著自己的構思：「我在想，這英雄片是不是還可以發展成為其他的種類呢？後來我在報紙上看到有些黑道人物的事跡，就有意去結交他們，主要在香港的旺角一代，我遇到了許多游離在黑道邊緣人，他們每個人似乎都有很強烈的宿命感，就像卡門的愛情一樣，想要追求強力，卻又擺脫不了宿命……」
「我明白你的意思……」榮少亨攔腰斬斷了王家衛的話，呵呵笑著說：「《英雄本色》走的路線是是在宣揚江湖義氣，你是想要達了對於江湖恩仇的厭惡和無奈，你可以著手去準備劇本。到時候再把劇本交給韋佳輝審閱一下，再由編劇組改得更精細一些，只要可行，這部戲就給你開！」
王家衛震驚極了，略瘦的臉上肌肉搐動了一下，他沒想到自己無意中想到的構思，竟然被榮少亨一口說穿了，而且看上去榮少亨是早有這樣的想法。他忽然覺得這個人很可怕，或者才華太驚人了。
這部影片當然是要有的，榮少亨偷樂不已。當王家衛一說出旺角，還有卡門這兩個字眼，他心中就勇氣了一部影片的名字——《旺角卡門》！可惜沒人跟他分享這種震翻王家衛的快樂。
要知道在前世《旺角卡門》是王家衛執導的第一部電影，激情四射，也是他最好的一部——以榮少亨看得懂的角度來說，說起它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榮少亨根本就不知道王家衛是誰，看完後感覺過癮得一腿，片中張學友叫「烏蠅」，就喜歡撩騷，經常在一頓胖揍後（被別人）讓他大佬劉德華領走，然後狗改不了吃屎似的又去撩騷，挨揍。片中「烏蠅」的那句話怎麼也忘不了：「我寧願做一次英雄，都不願做一世烏蠅」。並且這部影片殺入金像，進軍戛納，很是猖狂了一聲陣子。如此傑作，榮少亨又豈會輕易放過？
《旺角卡門》有了，這部戲的陣容可要確定下來，畢竟是要進軍戛納的，劉德華，張學友，張曼玉這三個角色一個不能少！至於大反派萬梓良，因為不是玄廷的人，就很不好意了，讓他去一邊暫且吃香蕉吧，香港「四大惡人」之首的何家駒不用白不用，就讓他出演那個可惡的大反派。
想到這裡，榮少亨又看了一眼胖子劉鎮偉，心說，看他模樣挺悠閒的，不如讓他再發揮特長搞出一部鬼片出來，省得這小胖子有事兒沒事兒就往自己身邊推薦人。
「鎮偉，這段時間你可有什麼打算嗎？」
劉鎮偉正在為好友高興，冷不防老闆問到了自己的頭上，忙道：「哦，我正在構思一個劇本。」
「劇本？說來聽聽……」
「那個什麼什麼，」胖子心中叫苦啊，他跟那個李力持不一樣，李力持做劇本賊快，自己卻是很慢，畢竟劇本就像懷孕生孩子一樣，哪可能才生完一個，那麼快就又懷上？！
「什麼什麼，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就是什麼什麼的意思！」
「挑，你跟我玩繞口令呢？」
「我哪兒敢啊，我是說，具體我還沒做出來……」胖子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榮少亨：「沒有，那我就給你一個劇本！」此時榮少亨所想到的卻是一部前世經典的鬼片——《猛鬼學堂》。
「真的？」劉鎮偉一掃胸中羞愧，剛才好險哈，老闆實在是太英明了，自己像耍點賴皮都不行。不過，話又說回來，是人就都知道榮少亨是有名的編劇聖手，凡是他構思出來的劇本沒有不大紅的。今天自己真的是撞到了頭彩！
「當然是真的，不然還能開你的玩笑不成？」榮少亨輕鬆一笑，能夠見到如此憨態可掬的「葡萄」，其實也是很有意思的。不過，更有意思的是，這個劉鎮偉還真就和死黨王家衛在一起給自己打工了。
榮少亨再想一想，起碼得把劇本給拿出來吧。連忙抬起頭來找了一下自己的「御用槍手」游達志，再向他招了招手，待他過來坐下，榮少亨才問：「阿志，我現在有一個鬼片的構思，你明天回公司上班，把這個做出來，一定要好！」
《猛鬼學堂》本來是許冠傑的哥哥許冠英和張學友主演的，是劉鎮偉導演的，似乎王家衛還為這個片子做了編劇。他們倆還都在影片裡客串了警察角色，這對於未來的墨鏡王，絕對是一個罕見的露面機會。
不過，現在許冠英是新藝城的人，榮少亨沒理由去捧他，所以，榮少亨決定讓劉青雲代替對方出演這個角色。最近一段時間，周星馳，吳孟達全都有戲開，唯獨我們的「黑馬王子」獨坐閨房，無人問津。其實這也不奇怪，本來搞喜劇的都喜歡那些一看就很有喜劇味道的演員，像劉青雲這樣一塊大黑炭，怎麼看也沒有喜劇感。但是榮少亨卻知道，劉青雲演起喜劇來也很棒，比如他所演的《絕世好賓》，《絕世好bra》，《喜馬拉雅星》等，都非常的優秀，甚至於在《鬼馬狂想曲》中他扮演了「冷面笑匠」許冠文出演了的角色，可謂精彩絕倫。
按照自己的計劃，榮少亨把《猛鬼學堂》的構思，還有大致的劇情告訴了游達志，最後還害怕游達志沒有聽明白，忍不住叮囑：「構思大致就是這樣了，可是情節和細節一定做好才行，我不要粗糙的作品！」
「行了，放心吧！」游達志嘿嘿笑了：「難道你還信不過被你教過的編劇？我敢打賭，作為你榮老闆的御用槍手，我在這方面已經很厲害了。當然，還是沒你厲害！」
「去你的，對了，最近過得如何？」榮少亨猶豫了一下，在想是不是給游達志開一部戲：「你想不想開部戲，只管開口！」
「還是不要了，我想我需要累積一些經驗，目前先把編劇這個工作做好就行了！」游達志扶扶眼鏡，望著榮少亨說：「再說，我上一次導演的戲給你賠了錢，你不怪我，我已經心滿意足了！」神色有些慚愧。
原來在榮少亨的鼓勵下，游達志按照前世那種思路，想要創出一部獨特的黑色電影，最後這部叫《殺手兩個半》的電影新鮮出爐，並且挑選了在主持界名聲大噪的黃子華擔綱主演，可惜這種試驗題材的電影很不受眼下香港人的歡迎，上映還沒到兩天就下畫了。比起劉鎮偉，李力持等這些大把賺錢的導演，自己就等於是賠錢貨，因此內心深深有些自責。
榮少亨早已看出了游達志的心情，鼓勵道：「阿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一蹴而就的。劉鎮偉，李力持之所以能夠執導電影一炮而紅，那是因為市場已經認可他們的喜劇模式，而你，你所有要創造的是一個新的模式，這就需要時間的積累去磨練，卻讓人們瞭解好和認可，因此你的失敗並不可恥，而是必須的！我相信，通過你不斷刻苦的鑽研，早晚有一天你會憑借自己的力量一鳴驚人！好好幹，我看好你，未來你一定會成為大導演的！」
未來僅靠三部戲揚名天下的游達志激動得頓時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動了動嘴唇，恨不得向榮少亨說幾句感謝的話，可偏偏什麼都沒說出來。榮少亨見了，心中感慨萬分，口中連連安慰：「阿志，不要說什麼謝謝了，只希望你以後成功了，不要忘了公司就行了！」
望著其他瞪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旗下藝人，榮少亨頓時豪情萬丈，舉著酒杯，竟然一下子跳上了桌子，在眾人愕然中，睥睨四野地說道：「我知道你們大家都滿懷激情，那麼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們，只要你們在玄廷一天，我榮少亨就會給予你們最大的支持！因為在我眼裡，你們都是獨一無二的！」
眾人眼冒金光，老闆實在是太抬愛自己了。
「作為玄廷娛樂的頂樑柱，你們擔負著發展玄廷，開拓玄廷的歷史重任，我，榮少亨，在這裡向大家發誓，總有一天我會帶領你們大家衝出亞洲，走向世界，讓好萊塢的電影史上，刻上你們的名字！來，為了我們的理想而乾杯！」
「乾杯！」
「乾杯！」……
眾人紛紛舉起了酒杯，在一陣吶喊聲中，觥籌交錯，激情洋溢！
那一刻，榮少亨豪情蓋天，彷彿真的看到了玄廷輝煌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