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411章 莫欺少年窮 文 / 鑌鐵
第411章莫欺少年窮
卻說向華勝好不容易穩定情緒，自己給自己打了一針雞血，忽然哈哈大笑道：「說得好，說的太好了！以後倘若真的出了事情，我一定會向你虛心請教的！」
榮少亨嘴角一翹，不經意地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意：「那就最好了，我隨時等著你的請教！」
向華勝乾笑了兩聲，打定主意要扳回劣勢，就道：「對了，阿亨，不若我來給你介紹一下我們永盛公司的幾位導演吧！」
說完就朝身側招了招手，道：「雄哥，峰哥，你們過來，見一見老朋友！」
隨著向華勝的話語，只見從那邊聯袂走過來四人，分別是麥當雄和他的老搭檔蕭若元——這一點榮少亨早有心理準備，沒怎麼吃驚，可是接下來那一對他還真是小怔了一下，因為那一對中有一人竟然是未來的大導演杜琪峰！
杜琪峰不是在無線電視台嗎？他怎麼會簽約永盛？！榮少亨心中充滿疑問，目光看向旁邊的邵大亨，只見對方似乎毫不在意杜琪峰的出現，由此可見，要不是杜琪峰主動跳槽，就是邵大亨已經與永盛達成了某種協議，而這種協議可能就是在邵氏的幕後支持下，利用永盛來爭霸影壇。縱觀兩種可能，榮少亨覺得第二種最具有可信度。也就是說，邵氏並未退出舞台，而是與永盛連成一線了！
就在榮少亨思忖的時候，他的「老朋友」也是「老對手」麥當雄陰鷙一笑道：「榮先生，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榮少亨拋開心中那面驚愕的念頭，笑道：「多日不見，雄哥你風采依舊呵！」
「你也一樣，雄風不減當年！」
「客氣，客氣！」
「好說，好說！」
兩人握手，目光有意無意地碰觸在一起，濺起一絲星火。
「但不知麥導演加盟永盛有什麼計劃？」榮少亨笑問道。換作別的導演恐怕就會隱藏著不說，可是麥當雄一向自負狂傲，在榮少亨面前他是決不會氣軟的，於是便哈哈一笑道：「首先我們準備投資一部大戲，讓阿倫擔當主演，這部戲的名字就叫做《龍之家族》！」
《龍之家族》？榮少亨心中一怔，不錯，在前世這部戲是譚詠麟出演的，並且裡面大牌雲集，尤其劉德華，苗僑偉，湯鎮業三虎的加盟更讓電影增色不少。不過如今劉德華是自己旗下藝人，卻不知麥當雄會找何人代替？難道是……榮少亨心中閃現一個名字，梁朝偉！
果然，麥當雄繼續笑道：「此片的陣容我已經想好了，其中就有少亨你捧出來『五虎將』中的三個，因此，還要多謝你前之前對他們的努力栽培呢！」
「豈敢，豈敢！那時候都是工作職責所在，如今他們在麥導演手下，定會光芒萬丈，星光奪目！」
「呵呵，那是必定的，我麥當雄要麼不捧，一捧就絕對要捧紅！」
「那就恭祝此片大賣嘍！」
「彼此，彼此！」
「呵呵！」兩人相視而笑。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又有誰知道他們天生就是一對互露鋒芒的競爭敵手。
接下來被引薦的人是杜琪峰，杜琪峰倒是很友好地朝榮少亨笑道：「師弟，沒想到我會加入永盛吧？」
對於這個「便宜師兄」，榮少亨還真有那麼點小感情，怎麼說老杜也是自己前世較為欽佩的一個人，到了這個時空兩人又都出自王天林門下，無論是哪方面，都難免有所情牽，便道：「是啊，我還真是吃了一驚，其實我很想你過來玄廷幫我忙的。」
杜琪峰頗有些為難地說道：「我明白你的好意，不過這邊向先生早一步給我打了招呼，誠意拳拳，我難以拒絕呀！」
榮少亨呵呵一笑道：「那是向先生有眼光，像師兄你樣的人無論在哪裡都是大才，倘若捨棄，絕對可惜！」
杜琪峰搖頭一笑道：「阿亨你謬讚了。」然後又指著身邊的劉偉強說道「這位是劉偉強先生，與我一起在無線工作過，攝影技術很不錯！」
劉偉強？！看著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眼鏡男，榮少亨心中再次波浪翻滾。
此人就是在前世與王晶，文雋合組「最佳拍檔有限公司」的新三巨頭之一的劉偉強？！——由於未來的「最佳拍檔有限公司」（bob）類似於之前的新藝城，也是靠著三位大導演的精明頭腦發展起來的優秀電影公司，在他們的努力下，九十年代逆勢而上，拍攝出了《古惑仔》系列，《風雲》系列，還有《中華英雄》等超賣座的精品電影，所以被香港業界人士尊稱為「新三巨頭」。
榮少亨對於向華勝的手腕不得不刮目相看了，沒想到此人還真是眼光獨到，連劉偉強這樣的牛人也招攬了過去。
向華勝一直都在注意著榮少亨的表情，此時見他忍不住露出的一絲驚愕，知道自己算是給了他一拳，是啊，能把麥當雄，蕭若元，還有杜琪峰和劉偉強這樣的人才招致麾下，其效果不亞於佛祖座下的「四大金剛」。只要有了他們，自己不愁拍不出好片子。哈哈，榮少亨，你不要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懂得用人，我也不弱！
榮少亨鎮定了一下心神，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原來你就是劉偉強導演啊，久仰大名！」
劉偉強倒是頗顯意外，說實話他對榮少亨雖無成見，但總以為對方會是那種少年得志盛氣凌人類型的，可是如今一見，卻是謙謙君子模樣。
「愧不敢當，榮老闆的大名如雷貫耳，這才是真的！」
「以後有機會我們可要多交流一下，聽聞劉導演的攝影技術乃是一絕，榮某人特別想開開眼界。」榮少亨笑著相邀道。
劉偉強忍不住看了身邊的向華勝一眼，畢竟自己的陣營在這邊，還是要顧及老闆的心情，於是便道：「多謝榮老闆的好意，如果向先生允許，我倒是很樂意向您學習一二！」
向華勝哈哈一笑：「阿強你也太見外了，榮老闆又不是外人，你們要互相交流，何須問我？再說了，你能從榮老闆身上學到東西，我這作為東家的才是求之不得哩！」
向華勝的一番話著力表現了他的大度與氣魄，引得眾人紛紛稱是。
就在氣氛變得十分融洽之時，忽然附近傳來一聲責罵，「撲街仔，你找死啊，你知不知道我這身西裝有多貴？意大利名牌哈，八千多一件！你的薪水一個月多少？八百還是一千？！賣了你也賠不起！」
眾人循聲紛紛側頭望去，只見一名模樣粗鄙的男子正在大聲斥責一名男服務員，那男服務員長得唇紅齒白，氣質不凡，卻是臨時被老過來充當whiter（服務生）的古天樂。只可惜，古天樂此時是滿臉漲紅，手足無措，再看那粗鄙男子西裝上面潑灑了雞尾酒，不用說，是古天樂的托盤技能不過關，將酒灑到了對方身上。
「對不起，先生！要不我幫你擦拭一下？」古天樂急忙道歉道。
「擦一擦就完了嗎？我這衣服可是需要乾洗的！你人頭豬腦的，連一點誠意都沒有！」粗鄙男子絕不放過羞辱古天樂的任何機會——媽的，誰讓你長這麼帥呢？！大家都是娘胎裡出來的，我長這麼慘不忍睹，你卻長得人見人愛，老天爺太不公平了！所以說，長得帥就是你的錯！
古天樂雖然地位低下，家世也不是很好，可是窮人也有窮人的尊嚴，何時被人如此責罵過，想要回嘴反擊，卻見旁邊臨時大佬「化骨龍」使勁兒給自己使眼色，意思很明顯，千萬不要在這裡惹事，趕快把事兒處理掉。
好不容易忍住躥到喉嚨的一口惡氣，古天樂再次擠出笑臉，道歉道：「既然你說需要乾洗，那麼我就幫你乾洗！請你把衣服脫下來給我好嗎？」
「你說什麼？」粗鄙男子用一種極端誇張的表情瞅著古天樂，「在這麼講究品位的高級宴會上，你讓我脫下衣服交給你，那我穿什麼？！說你人頭豬腦，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笨呀！」
這番話擠兌得古天樂快要忍受不住了，旁邊的人更是看笑話似的露出輕蔑與不屑，眼神中似乎能吐出一句話：「傻瓜！窮鬼！！」
就在古天樂下不來台的當口，忽然一個聲音道：「這位朋友，得饒人處且饒人！再說了，這位小兄弟已經向你道歉了，正所謂知錯能改謂之勇者，不計前嫌謂之聖者，還是不要再計較下去了為好！」
「誰，誰在說話？」粗鄙男子叫道。
榮少亨淡然一笑，站了出來，道：「是我——！」
「是你？」那粗鄙男子明顯認得榮少亨，咳嗽一聲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玄廷娛樂的老總啊。你日理萬機的，難道連這樣的小事也要過問嗎？」說罷卻拿眼瞅向榮少亨身後的向華勝，原來他是向華勝邀請來的某個社團的大佬，平時耀武揚威，有沒有什麼個人素質，不過對於向華勝這樣的新義安大佬還是有幾分怯讓的。
向華勝呢，原本是想出手攔下此事——畢竟這是自己公司的盛會，出了這紕漏他做東家的難免臉上無光。可是還沒等他動手，榮少亨卻搶先站了出來，向華勝心中一沉，暗道，既然你這麼愛出風頭，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於是就故意默不作聲，等著看笑話。
一看向華勝不出頭，那粗鄙男子就有了底氣，用一雙蛤蟆眼挑釁地看著榮少亨。
旁邊麥當雄，蕭若元，還有杜琪峰，劉偉強也都懷著異樣的心情，沒有發話。
倒是陪伴在邵大亨身旁的向華強想要出面解決此事，卻被邵大亨微微一笑，用話語攔住，不去理會這邊的事情。
有道是閻王易惹，小鬼難纏！榮少亨，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大人物怎樣應付這刁蠻的小鬼！某些人懷著陰笑道。
再說此時的榮少亨，他當然知道自己根本沒必要去攬這檔子事兒——放在其他人，還等著看永盛的笑話呢，可是誰讓那個唇紅齒白的傢伙是未來的神雕大俠楊過，曬黑皮膚後的票房靈藥，逆市奇葩，號稱二十一世紀最後一個型男的古天樂呢？！
在前世香港電影重新崛起之時，素有「文古武甄」之說，意思就是說看動作片要看甄子丹的，看文戲就要看古天樂的！其中甄子丹從《葉問》到《葉問2》奠定了自己當下最炙手可熱的功夫明星地位，而古天樂則從《竊聽風雲》到《槍王之王》實現了從群戲到獨挑大樑的過渡，成就了非凡的文戲之王。
事實證明，古天樂當得起這個說法，自2009年開始，古天樂迎來了他的票房噴發期。王晶導演的《大內密探零零狗》以中等投資在暑期檔取得過億票房。爾冬升監製，麥兆輝導演，古天樂、吳彥祖與劉青雲聯合主演的《竊聽風雲》也有近億的收穫，而黃百鳴的《家有喜事2009》更是以3600萬獲得香港年度票房冠軍。「一甄一古」的新賣座保證猶如當年「雙週一成」的時代意義。而「文古武甄」更將會成為香港電影乃至中國電影中的奇跡！
回首眼前，還未變身成「黑馬王子」的古天樂，就在前面這麼站著，唇紅齒白，俊俏風流，絕對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所以榮少亨不得不出手。
面對粗鄙男子的「挑釁」眼神，榮少亨根本就不去理他，而是笑著對古天樂說道：「你是男人嗎？」
「嗯，什麼？」古天樂詫異，他還沉浸在不可思議的驚訝當中，要知道榮少亨的身份可是非同小可的，自己又和他不是很熟，他卻非常仗義地站出來替自己說話，如此情義，怎能是他不感激不恍惚？！
「我是在問你，你是個男人嗎？」榮少亨緊盯著古天樂的眼睛，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話。
「是的，我是！」古天樂這一次聽清楚了，決然地說道，從他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立場。
「很好，那你聽過一句話沒有？」
「什麼話？」
「人可以被打敗，卻不可以被侮辱！尤其作為男人，你更應該有一身鏗鏘的鐵骨！」榮少亨語氣凌厲。
古天樂被激得熱血沸騰，大聲道：「我是男人！」
「好！」榮少亨下巴一揚，「既然你認為你是男人，那就做一件能證明你是男人的事情給我看看！」
「怎麼證明？」
榮少亨嘴角一翹，邪惡地瞅了粗鄙男子一眼，道：「既然有人侮辱了你，你就要用自己的拳頭討回一個公道！」
眾人嘩然，什麼意思？榮少亨竟然現場教唆這個服務生小弟動手？！不過馬上腦筋一轉，呵呵，如果這個毛孩子敢動手收拾這個社團大佬，那才滑天下之大稽！
再看那個粗鄙男子更是恬著臉，一副諒你也不敢的猖狂模樣。
可就在眾人紛紛認為不可能時，震撼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古天樂忽然大吼一聲，冷不防，一拳正中粗鄙男子的臉蛋子！
這一拳力道極大，粗鄙男子怎麼也沒防到古天樂竟然真的敢動手，事先沒有絲毫的準備，因此被這一拳打得一個趔趄，差點一屁股蹲到地上。
「挑你老母，你敢打我？！」被狠揍的粗鄙男子不能置信地吼叫道。心中更是惡念頓生，這個面子丟大了，今天非要廢了這臭小子不可！
可惜榮少亨已經識破了他的念頭，冷笑著擋在了粗鄙男子前面，道：「我知道你想要報仇，說不定想要廢了這個年輕人，要他一隻手，一條腿什麼的，好找回你自以為非常矜貴的面子，可是我告訴你，讓他動手是我的主意，你想要討回面子就衝我來！我隨時恭候！」
「你！榮少亨！你不要欺人太甚！」
「哈哈！」榮少亨冷笑兩聲，鏗鏘有力道：「到底是我在欺人太甚，還是你？我想大家心知肚明！我只想說，做人要有做人的尊嚴，你不把別人當人看，別人就會把你當成狗！」
榮少亨的話像針尖一樣刺穿了粗鄙男子虛偽的自尊心，心情憤怒的連吐血的心情都有了，可就是無言以對。是啊，這是本來自己挑起的，自己仗著勢力踐踏別人的尊嚴，現在有一個比自己更牛的人，也可以肆意地踐踏自己的尊嚴，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報應不爽？！
眼看榮少亨處處維護自己，古天樂激動莫名，正要開口說什麼，榮少亨卻攔住了他，繼續對粗鄙男子冷聲說道：「我這個人做事向來一是一二是二，剛才你用語言侮辱了這位小兄弟，他打了你一拳，扯平！現在我要代他彌補他的過失……」說著直接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遞過去道：「我這件衣服不值幾個錢，卻要比你那八千塊貴上三倍，現在就算是還給你了！」說罷再也不看對方一眼，隨手將衣服丟過去，自己則以一身很不合場合的白襯衣示人。
旁邊跟著他來參加宴會的好搭檔韋家輝——兩人一個代表玄廷一個代表亞視前來參加典禮，想要脫下外套給他，卻被他拒絕了，回過頭來，面對眾人語氣十分鄭重地說道：「現在，我只想說，寧欺白鬚公,莫欺少年窮，終須有日龍穿鳳，唔信一世褲穿窿！」
榮少亨說的這一段是廣東一帶的俗語，在場的人幾乎都明白是什麼意思：寧可看不起沒錢的白頭老翁也不要看不起貧窮的年輕人，因為少年人前途不可限量。少年人如果努力遲早有天會飛黃騰達的，就不相信一輩子總是穿著有破洞的褲子。
「因此，人窮不要緊，人窮志不短，這才是關鍵！上帝不會因為你窮，就看不起你，正相反，就是因為你窮，你才會有更大的上升空間！你記住，上帝這是在考驗你！」榮少亨斬釘截鐵地對古天樂說道。
目光從古天樂身上移開，巡視一周，只見眾人目光全都聚焦在他的身上，榮少亨繼續道：「大家不要忘了，以為我也只是茶餐廳的一名小弟，我的生活也很單調，端盤子，做奶茶，擦桌子……但是我從未放棄自己的理想，從未放棄上帝給我的每一個機會！我不信神，但是我相信上帝愛我們每一個人！上帝它也是最公平的，你認為它不公平，那是因為你只看到了那些比自己有錢的人，卻沒有看見那些天生下來就身有殘疾的人！所以我深深以為，上帝或許是存在的，因為它就是你自己！你自己就是你自己的上帝！」
掌聲如雷！
震耳欲聾！
榮少亨的情緒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大家一邊熱烈地拍著手，一邊思索著話裡面的那些哲理。
而作為當事人的古天樂，更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是呀，自己偶爾的抱怨只是自己的不努力，為什麼自己崇拜的偶像可以做到成為娛樂大亨，而自己卻不思進取地當什麼江湖小弟？就像榮先生說的那樣，人要有遠大的抱負，人窮不能志短，自己有的是時間去磨練，去發展——莫欺少年窮！
再說向華勝等人，看著榮少亨出盡了風頭，彷彿今天的主角是他，自己反倒淪落成了配角，那種鬱悶的心情就別提了。
同樣黯淡無光的還有原本趾高氣揚的永盛「四大金剛」導演，麥當雄杜琪峰等人。他們也被榮少亨那勃然爆發的氣場壓得抬不起頭來。
榮少亨見好就收，在閃光燈一陣爆閃後，拉了拉自己雪白耀眼的襯衣——此時的他反倒顯得那麼鶴立雞群，與眾不同，冷靜道：「多謝大家的掌聲，不過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大家可莫要厚此薄彼哦！還是將會場交給這裡的主人吧！」說完很紳士地朝著向華勝攤了攤手。
向華勝勉強做出一副淡然自若，拈花輕笑狀。
「至於我，因為要事在身，就暫且失陪了！」說完榮少亨又朝向華強還有邵大亨那邊很歉意地點了一下頭。隨即和老搭檔韋家輝等人離開了永盛的宴會場。
正所謂來去匆匆，卻刮旋風，榮少亨再次用他的個人魅力，征服了現場的所有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