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474章 家在元朗 文 / 鑌鐵
第474章家在元朗
汽車在公司門前一停下，榮少亨就帶著大傻馬上向公司裡跑去，他實在是急著要見見本公司的當紅歌手發哥，看看他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榮少亨一路跑進公司，沒走出多遠，榮少亨已經聽到一個房間裡傳出發哥的聲音。還真像他歌裡所唱的，那聲音就是夠「飛砂走石」的。
不知道談話對方是什麼人，只聽到發哥在說：「現在服氣了吧，歌星就是要有歌星的風采和氣度，你看看我的歌曲，連最後那幾句『哼嘿』都哼得那麼帥，這才叫難得呢。」
接著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哂道：「不就是唱了一首歌紅了嗎？有什麼值得你這麼興奮的？我可先告訴你啊，你這第二首專輯已經錄製完了，如果能像你第一首專輯那樣紅火，我就謝天謝地，叩謝神靈啦。」此人一開口，榮少亨馬上聽出是「老頑童」黃霑。
而發哥對黃霑的話明顯不屑，只聽到他嗤之以鼻道：「放心吧，我敢保證這首專輯也一定會大賣的，珠玉在前，大家都知道我有兩把刷子的！」
黃霑嗤之以鼻：「刷子你是有，不過稍微寒磣了點，你連五線譜都不認識，給你一張樂譜，你還當是抽像畫——小蝌蚪找媽媽，所以一定要努力學習才行。」
「看五線譜幹嘛？永遠也不看，那才是我們這些『秦風流』的追求。霑哥，你老人家不懂。我的表演是給成熟的人看的，有自己思想和想法的人，是能夠看穿我真正男人才有的內涵的。至於那些不成熟的人，就讓他們去癡迷於那些哼哼嘰嘰一首情歌唱到亮的小白臉吧。」
一聽到這裡，大傻還不如何，榮少亨已經忍不住要笑出聲來了。
而榮少亨這麼一笑，馬上被發哥聽到了。還沒見到他人，已經聽到他在大叫：「什麼人？什麼人在笑？」
榮少亨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當即和大傻一起走向房門，卻正好和衝出來的發哥相遇。
「哇，阿亨，是你回來了？怎麼也不通知一聲，好讓我去接你啊？」一看到榮少亨，發哥馬上就熱情如火。接著看到大傻，他的表情就變得嚴肅了：「大傻，你是怎麼做事的，老闆回來你連個招呼都給我打，搞得我很不好意思知道嗎？」
大傻憨憨道：「不是我不給你們消息，是亨哥不讓我告訴你們的！」
發哥朝榮少亨望去一個詢問的眼光。
榮少亨笑笑：「是我不讓他說的，大家都很忙，沒必要因為我耽誤大家的時間。」
發哥輕輕地打了榮少亨一拳：「你呀，真不夠朋友！」
就在榮少亨和發哥親熱這會兒，玄霆娛樂的人一聽見老闆回來了，聞風而動，不多一會兒已經巨鯨了一大群人。
王晶，陳百祥，李力持，劉鎮偉，還有其他一些職員全都出現在了榮少亨面前。
「阿亨，你總算是會來了，我們還以為你在杭州樂不思蜀呢！」王晶說道。
「是呀，估計杭州的美女還多了，西湖的湖水太美了，讓我們親愛的榮老闆呆在那裡忘了歸家的路途！」陳百祥打趣道。
「老闆，什麼時候你也帶我們去杭州玩玩呀？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我們可是仰慕已久呀！」劉鎮偉和李力持嬉笑道。
「行，只要你們每個人再拍出一部票房過四千萬的大電影，我就應承你們！全體去杭州旅遊，吃喝撒拉睡，全部免費！」榮少亨大手一揮道。
劉鎮偉「悲哀」地拉著榮少亨的手道：「老闆，你這麼說就等於是沒戲了！誰不知道全香港票房過四千萬的導演就那麼幾位，我們想要突出重圍，估計是沒戲了，還是讓我們的子孫後代來繼承我們的遺志吧，到時候我們躺在病床上頭髮花白苟延殘喘，拉著兒子的手說：票房超過四千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榮少亨一腳將這個沒出息外帶佔便宜的傢伙踢開，「你再這樣沒有志氣，我就讓你去練葵花神功！」
「不要啊！」劉胖子哀求，「我是我們老劉家一脈單傳的寶貝疙瘩，我老爸老媽還等我，翻雲覆雨傳宗接代，開枝散葉開花結果，你不能毀滅我的幸福，擊碎我的夢想，你就大發慈悲俠骨柔腸，大義凜然網開一面吧！」
榮少亨徹底無語，
好不容易將劉胖子他們這些傢伙安撫住，榮少亨衝著王晶等人招招手，示意大家集合在一起開會。
見榮少亨神色那麼莊重，望京等人知道他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談，連劉胖子與李力持這對活寶也收拾了剛才的嬉笑模樣變得正經起來。
玄霆娛樂的其他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剛才還歡天喜地的氣憤馬上變得肅穆起來。
會議室的大門緊緊地的關閉。走廊裡面忽而安靜異常，忽而傳出激烈爭執的聲音。
路過那裡的人，臉上露出詫異與疑問的神色，大家都不知道會議室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覺得一定有重大的事情發生。
時間慢悠悠的過去，大家都不知道會議室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偶爾從送茶水的人口中得知什麼「影城」什麼「融資」，還有什麼「風險」之類的詞語，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好不容易熬到會議結束，看看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嚴肅而又激烈的會議之後，整個會議室瀰漫著煙霧，然後就看見王晶，陳百祥等人一臉疲憊的出來，走在最後面的是榮少亨，他也顯得極其疲憊，不過在這疲憊背後，那眼睛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彩。
看見他走出來，大廳裡的職員們都停下了手裡的工作，看向榮少亨的眼神裡，滿是狂熱的崇敬欽佩——此時的榮少亨早已經成為了他們心中的傳說。
榮少亨匆匆穿過大廳，走到門口，一眼就看見在長長走道另一頭，一個清麗窈窕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那裡。
白色的小花格子連衣裙，裹住她凹凸有致的身軀，裙擺下，一對筆直的小腿修長迷人。淡粉色的高跟涼鞋，露出了完美白皙的纖足。
周慧敏還是那個周慧敏。如同仙子般清純的那個玉女明星。她似乎永遠也不會變。無論什麼時間看見她，她給人的感覺永遠是那麼溫柔恬靜清新可人。
自唱過那首《nodoby》以後，很多人就把她與性感兩個字掛鉤了，但是本質上她絲毫未變，還是那樣的不食人間煙火，在演繹的道路上淬煉的更加如冰似水，也更加的讓男人動心。
看著靜靜站在那裡的周慧敏，榮少亨這時候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真的回來了。
他快步向周慧敏走去。越來越清晰的視線裡，他看見周慧敏閃爍著淚花的眼中，有一絲埋怨和一絲委屈。
當一個柔軟的軀體撲到榮少亨懷裡的時候。
周圍那些玄霆娛樂的老職員們，都沉默地自動分散開來，避過他們從一旁走過。整個過程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發出任何聲響。
想當初，當他們第一眼看見那個清純得不沾一絲煙火氣地女孩子時。他們就喜歡上了她。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的美，有很多種都會讓人心曠神怡。
人們經常能夠在驚鴻一瞥中，被忽然閃過的美麗所震撼。
而直到看見這個女孩，大家才發現，原來，女人真的可以用水來形容的。在這個女孩子地身上，沒有一絲的俗氣。虛榮，傲慢，做作。她就像一汪清澈見底的泉水。簡單。乾淨。後來周慧敏紅了，真的很紅，作為玄霆娛樂的一份子，大家都替她高興，高興之餘，心中不免揣測，能夠令這樣白雪公主般女孩傾心的男子會是怎樣的人？！
現在，他們知道了答案。
在這世界上，也只有像老闆這樣的男子才能配的上心中的女神。
一個年輕的職員偷偷回頭看了一眼。他如願以償地看見了心目中描繪地擁抱場景。這讓他的眼眶有些泛紅。
眼前地一幕，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立誓保護的，那個紅著臉。在小樹叢裡飛快地吻了自己一下又飛快跑開的女孩。
年輕地職員回過頭，面帶幸福的為微笑——別人幸福自己也幸福，他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胸卡，為自己是一名玄霆人。感到前所未有地自豪。
靜靜地走道上。兩個人緊緊地擁抱著。
周慧敏一撲到榮少亨的懷裡，就不想起來。這個胸膛是那麼地寬闊。胸膛裡地心跳是那麼地有力。一想到這個男人為了事業辛苦遠去內地，周慧敏就鼻子發酸。
「伯父想你了，讓我叫你回去。」周慧敏把頭埋在榮少亨懷裡。吸了吸鼻子道。
「伯父？」榮少亨的反應不知道是遲鈍還是敏銳，抑或是欠揍。
「你老爸啦！」周慧敏咬著嘴唇，使勁在榮少亨地胸口捶了一下。
「走。」聽聞老爸召喚，榮少亨腦子裡對興建橫店影城的最後一點掛念都拋到了九霄雲外。他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吃到老爸做的烤雞腿了。也很久不知道家是什麼味道了。
「不收拾一下麼？」周慧敏紅著臉，從榮少亨的胸口抬起頭來。順從地讓他拉住自己的手。
「沒什麼好收拾的。」榮少亨道。如今事業有成，卻不得不錯過了很多珍貴的東西，家庭的溫暖對於此刻的榮少亨來說，比任何東西更重要。
家在元朗。
一個多小時以後，榮少亨就出現了老家元朗。當汽車經過那熟悉的街道，拐過一道半圓形地小路。駛入住宅區地時候，榮少亨看見。在那棟小樓前，老爸榮大海正不住地沖這邊張望著。
許久不見，老爸好像已經老了許多。
榮少亨有些心疼。
這個對自己比對任何人還親的老人。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在乎地親人。
他能夠想像。在自己為事業奔波勞碌的時候。一個孤獨地老人是如何為自己的孩子感到驕傲，感到自豪，卻又是如何整日整夜的輾轉難眠。期望著有一天。門鈴聲響起。自己地孩子能夠回來看看自己。
榮大海是個閒不住的人，曾經混跡凱撒皇宮當廚子，最後卻還是漏了餡，那廚房裡原本對他不屑的的大廚，頓時把他當灶王爺一樣捧著，榮大海覺得很彆扭，於是就在學完怎樣做鮑魚以後，不得不功成身退的辭職了。以後閒賦在家，偶爾陪著兒子出出首映禮，接收一下媒體採訪，在記者面前大吐苦水，說自己是怎樣一把屎一把尿，把一對兒女帶大的，說第一遍的時候還有些小興奮，說第二遍的時候有些惆悵，說第三遍的時候就麻木了，直到最後他看見記者頭疼——記者也看到他頭疼，因為他不再說自己拉扯孩子的歷史了，改說菜譜了，從青菜豆腐，說到人參鮑魚，再從人參鮑魚說到包子饅頭，雅俗共賞，應有盡有呀。因此記者們也開始迴避與他，老人家又開始獨孤求敗，寂寞難耐了。想要再找一份工作，可惜因為露了臉，曝了真身，沒人敢請他工作——那些請人的老闆看他的眼神讓他有些發懵，好像在高山仰止地看一個怪物，他就納悶了，有本事的是自己的兒子，不是自己，人們幹嗎那樣看自己？
女兒榮少霞說，老爸你這樣出去工作會給阿亨摸黑的。
榮大海就說，他是他我是我，我怎麼就抹黑他了？
榮少霞說，你是他的老爸，他卻讓你出來打工，在別人眼裡看來這是不孝順的表現，有錢人的老爸應該是躺在椅子上曬曬太陽，享受一下晚年生活的！
榮大海說，那和吃飽了等死有啥區別？我是廚子，不是熊貓！
嘴巴上雖然這樣說，榮大海還是不敢讓兒子扣上「不肖子孫」的帽子，於是就老實本分地在家「享清福」了。
雖然有兒有女，卻都不在身邊，於是榮大海就用忙碌來打發時間，他煲湯炒菜，與鄰居們下象棋，唱大戲；當別人誇獎他生了一個好兒子的時候，他滿臉的高興，但是在這高興背後，卻是一個老人的思念
看著老爸如同小孩般，帶著絲絲掩飾不住地喜悅。不停踮著腳張望地樣子。榮少亨地眼睛一下就紅了。車一停下，榮少亨猛地拉開車門衝了出去。
「衰仔。衰仔！」一直盯著汽車看地榮大海立刻認出了兒子榮少亨，他興奮地揚起手，揮著揮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兒子真的大了。真的出息了。
想起一前開茶餐廳，自己炒菜，兒子端菜，打烊後自己最喜歡給他留雞腿吃，那時候也沒少揍這衰仔，誰讓他不聽話呢，總是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瞎混……榮大海是一個傳統的中國男人，覺得棍棒下出孝子，拳頭下出狀元，可實際上作為一個男人獨立撫養一對兒女，這種辛苦是任何人難以想像的。
爺兒倆抱在一起好好地親熱了一陣子，然後榮大海拉住榮少亨的手往屋子裡走，嘴裡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話，一邊盯著兒子看，直說榮少亨瘦得都不成樣了。
榮少亨笑著說自己再瘦，也瘦過自己的老姐——聽說最近她在減肥。
榮大海擺了擺手，減什麼，女人豐滿那叫福氣。
榮少亨笑笑，然後問老姐榮少霞怎麼沒在家。榮大海說，女大不中留，拍拖去了。榮少亨詫異，自己老姐竟然有人看上了？趕忙問那個非常有眼光有魅力，懂得女人最重要的不是外表，而是內在美的男人是誰？
榮大海說了一個人名嚇了榮少亨一大跳。
他說那人是——張國榮！
張國榮與自己老姐？兩人拍拖？！
那一刻榮少亨只覺得世界真的是變了。
因為在前世榮少亨是知道張國榮的性取向是比較特別的，那他跟自己的老姐到底是玩真的還是玩假的？
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最後榮少亨心道，算了吧，自己這只蝴蝶已經閃動了翅膀，許多事情已經改變，或許在這一刻每個人都會有一個嶄新的開始……
想清楚了這一點，榮少亨也就釋然了，說了一句，「希望他們能夠真的在一起。」
榮大海反倒奇怪了，「你不介意張國榮是你的旗下藝人？」
榮少亨：「這有什麼好介意的，藝人也是人，並且是百煉成鋼的人！」
榮大海：「可是他畢竟是你的手下啊……」
榮少亨：「正確地說，我們是戰友，共同戰鬥在娛樂圈的戰友，只不過我在幕後，他在前台而已。
一聽榮少亨這麼說，榮大海算是放心了，說實話，他挺喜歡張國榮那個人的，人長得俊俏，心也細，還會體貼人，最重要的是他做菜很有一手，如果當了自己的女婿自己將會把自己家傳炸雞腿的手藝傳給他，也等於是有了「衣缽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