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475章 翻版劉德華 文 / 鑌鐵
第475章翻版劉德華
榮少亨和老爸榮大海就這樣說著，一起進了屋，可是一進門，榮少亨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哼！」周慧敏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鼻音，帶著一股清香，從目瞪口呆的榮少亨身旁飄過。
只見客廳裡，米雪正坐在碎花布的老式沙發上，聚精會視，手裡拿著一把菜掰來掰去。而如今亞視電視台公認的第一美女萬綺雯，卻繫著圍裙，正小心翼翼地把一托盤蛋糕放進烤箱。
榮少亨完全崩潰了。雖然猜到了周慧敏和米雪之間有聯繫，可是，沒想到萬綺雯竟然也出現在這裡。
如今三女大聚會，還是在自己的老爸家，這不是要了親命了麼。
「我好像還有點事要處理。」榮少亨一轉身，拔腿就想跑。
「你敢。」老爸佯怒地一把拉住兒子，凶道：「臭小子，還沒進家門你又想跑哪兒去？人家米雪和雯雯都等你老半天了，趕緊去沙發坐著休息一會兒。陪人家說說話。」
老爸的話，榮少亨聽得一陣頭大，仔細打量老爸的神情，又不似有什麼深意。當下一臉尷尬地唯唯諾諾。老爸趾高氣揚地輕輕在他頭上拍了一下，轉身喜氣洋洋地進了廚房。
原先還以為衰仔一個女朋友都沒有，老榮家都快要絕後了，誰知道不來則已，一來就仨！
自己的兒子還不是一般的強悍呀！
榮少亨目送老爸的身影進了廚房，回過頭來，卻見周慧敏忙著收拾桌子，壓根就不搭理自己，米雪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一臉揶揄。萬綺雯著偏著小腦袋，假裝看電視，那眼睛卻不時往這邊瞟一下。
榮少亨乾咳一聲，迅速做出選擇，他指了指老爸所在的廚房和背對自己的周慧敏，沖米雪遞了個詢問的眼神。
榮少亨知道，如今的米雪對這樣的情形已經有了最強的免疫力。在她看來，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同時擁有幾個女人，就跟一把茶壺配幾個杯子般天經地義。這裡唯一不覺得尷尬的。或許就只有她了。
等了半天，米雪只是輕笑。卻不肯給個明確地提示，榮少亨耷拉著眼皮，嘴角微翹，用是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右側肩膀。
米雪地臉上飛起兩朵紅霞。成熟高貴的她，剎那間變得又柔又媚。一對明亮的眼睛滿是水汪汪地羞意。榮少亨摸來摸去的部位，那是她在激情時，最喜歡用牙齒在榮少亨身上留下痕跡的位置。
咬著牙又羞又氣地瞪了榮少亨一眼。米雪飛快地沖廚房的位置搖了搖頭，又衝周慧敏點了點頭。
明白了。這一次的大集合都是周慧敏安排的，看起來自己帶著趙雅芝回內地拍戲，讓這小丫頭吃醋了，於是就來一個風捲雲殘大攤牌，讓自己避無可避，估計自己的老爸看到這場面還美得冒泡呢。
榮少亨想了想，歎了口氣，覺得自己這是純粹地自做孽不可活，誰讓自己花心大羅卜呢。他現在忽然很想把金庸的《鹿鼎記》拿出來再翻翻，看看裡面韋小寶是怎樣處理七個老婆的——自己才四個，應該更好應付一些。
腦子裡胡思亂想著。榮少亨無聲無息地移動到沙發旁，東張西望地挨著米雪坐了下來。
「哼！」米雪和周慧敏同時哼了一聲，
榮少亨嚇得臉色一變，一屁股彈了起來，臉上露出疑惑。
周慧敏忍不住撲哧一笑，瞪了榮少亨一眼，轉身進了廚房。
周慧敏這麼一笑，榮少亨的心總算落了地了。看來，就算搞批鬥，也不會太致命。
榮少亨一屁股坐了下來，不待衝他翻白眼的米雪挪開身子。一把抓住她的手。嘻皮笑臉地道：「阿雪，想過我沒有？我在大陸可是每天都想著你呢，想你我都想地睡不著覺！」
「鬼才信你！」米雪的手掙了掙沒掙開，臉蛋紅紅地任他握著。嗔道：「不是因為有事，只怕你還想不起回香港來呢！」說著，在榮少亨身上擰了一把：「死沒良心的。」
榮少亨自知理虧，又急切想知道三個女人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時間嘴裡囁嚅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想問我們是怎麼打算的吧？」米雪咬著嘴唇，細眼騷眉，一臉勾引的問道。
榮少亨拚命點頭。
「不告訴你！」米雪得勝將軍似的站起來，端起菜籃飄進了廚房。廚房裡傳來米雪驚喜的叫聲：「哇，伯父，你做的排骨好香！」
「呵呵，快點嘗嘗，當心燙著…這丫頭。」老爸榮大海的聲音裡透著笑。
「你們在吃什麼好吃的呢？」周慧敏白了榮少亨一眼，笑著進了廚房。
廚房裡，三個女人地笑聲，驚叫聲，埋怨聲混合著榮大海的開心聲，如同開了鍋一般。
在這小樓裡溫馨而詭異地氣氛中，榮少亨終於捱到了晚飯的時間。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一邊吃一邊聊天，倒也其樂融融。尤其是三個本不該坐在一起的女孩子，更是有說有笑。不過，榮少亨幾次插話，都被不聲不響的頂了回來，心知三個女人一台戲，在這裡自己堂堂大老闆淪落成了跟班的，只好悶頭吃東西。
榮大海年齡大了，本來就不怎麼好的胃口愈發地小，吃了一點就不吃了，只是看著兒子，不住給他填菜。彷彿想讓榮少亨一頓飯就把掉的肉給補起來。
「伯父！」米雪有些看不下去了：「別在給他夾菜了。這傢伙夠壯的了，你還想把他喂成什麼樣兒啊。」
老爸榮大海笑瞇瞇地不以為然地道：「阿亨是男孩子，壯點才好看。」說著，又用筷子夾了一塊排骨放在榮少亨碗裡，心疼地道：「這傻小子以前經常吃我做的雞腿，身子骨可結實了，看看，他以前的臉哪有這麼尖的？你們看了就不心疼？」
「我們？」米雪嚇了一跳，看了面紅耳赤的周慧敏和萬綺雯一眼，囁嚅道：「我們心疼什麼…」一時間也分辨不出榮大海到底是有意這麼說還是一時口誤，終究心虛，嘟囔兩句就閉上了嘴。
「厄……」榮少亨一急，差點被嘴裡的飯噎著。
老爸一邊慌忙給連連咳嗽的榮少亨拍著背，一邊很詭異地瞅了他一眼，那眼神裡。竟是一切都看透了的意味。只看得榮少亨一腦門子冷汗。
父母對兒女，總是有著驚人地洞察力。榮少亨至今還記得。自己小時候偷偷幹了什麼需要隱瞞的壞事情，老爸總是很神奇地第一個知道。然後那拳頭就包雨點般地招呼自己的粗皮糙肉。
氣氛變得尷尬起來，周慧敏最先吃完找借口下了桌子，接著是萬綺雯。最後米雪也溜到客廳沙發上。
榮大海看了看三個在客廳裡說說笑笑的女孩，喜道：「三個都很不錯哦，前凸後翹的，一定能生養。到時候滿屋子跑孫子，我就建立一支足球隊，看誰還敢笑我老榮家無後？」
某人暈倒。足球隊呀，那需要我有多大的精力？！
榮大海樂呵呵地摸了摸榮少亨的腦門，輕聲道：「你們的事做老子的管不了，可是，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擔待，可不許始亂終棄。」
「老爸我…」榮少亨一臉僵硬。
「你老爸我不是個古板的人。」老人歎了口氣道：「想當初我也風流過，瞞著你媽跑到廟街找小姐，認識了一個女孩子，是從大陸逃荒來到這裡的，當時啊，我就喜歡上了她，那時候香港允許一夫多妻，我就硬著頭皮和你媽商量能不能把她娶過門……。」
榮少亨一怔，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老爸會忽然說出這麼一段**來。
「當時你媽死活不同意，說若是我娶那個女人，她就離家出走。沒辦法，我只好辜負了那女人，最後聽說她嫁給了一個男人，那男人老是打他，有一次我在街上買菜見到了她，都老得不成樣子了。」榮大海這個老闆人一肚子的心酸。
「所以這男人呀，一定要對得起女人，還一定要負責人，不要做那些始亂終棄的混蛋。」
「老爸。」看見老人傷心。榮少亨難受地握住老人地手。安慰道：「你放心吧，我遺傳了你頂天立地的傳統。絕不會對不起人的！」
老爸拍榮少亨的手道：「衰仔。你別哄我。我老了。可我不糊塗。你和趙雅芝與米雪地事情，我知道。阿敏這丫頭我也喜歡。你們沒在的時候，她就常來陪著我說話，說起你來，她就話多。我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你。」
老爸回頭看了看客廳，壓低了聲音一臉好奇的問道：「那個叫雯雯的女孩子是怎麼回事？長得也挺漂亮的！」
見榮少亨支支唔唔，榮大海一巴掌拍在榮少亨肩膀上：「我問過她的八字了，和你的很搭配，是個旺夫旺子的命，這麼好的女孩子怎麼就讓你給騙來了！臭小子本事倒大。」
榮少亨沒想到老爸這麼有八卦天賦，一時間有些傻眼。
「衰仔，你是我從小看大的，平時雖然混蛋點，可你的秉性我還是知道的。」榮大海一副世人皆醉他獨醒的悠然，歎氣道：「年輕人的事情年輕人自己解決。我就操心，你們什麼時候讓我抱上孫子。」
老爸地話，讓榮少亨又是頭大，又是難過。他知道自己的老爸寂寞了，老人家最怕的就是孤獨與寂寞。另外傳宗接代這可是中國人傳統的大事兒，老爸把這事兒擱在心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提出來就是要自己表個態。
「放心吧，老爸。我一定會努力的！」榮少亨笑著錘了錘老爸的肩膀頭。小時候，他最喜歡騎在上面，仰望無限的天空。
一頓豐富而又溫馨的午餐過後，榮少亨非常老實地陪著老爸談話，米雪與萬綺雯兩人因為有事先行離開，周慧敏這邊卻在忙活著招呼突如其來的一批客人。說他們是客人那是因為大傢伙都是元朗老榮家的街坊四鄰。不過這一次這些街坊四鄰可不是湊過來看明星，添熱鬧的。他們全部有目的而來，什麼目的？向榮少亨這個大老闆推薦自己的親人做演員。
「周小姐，我知道你是大明星，我也很喜歡你，不過你看能不能給我兒子一個機會，讓榮老闆鑒賞鑒賞他，他很有潛力的，我相信日後會比周潤發還紅！」
「周小姐，我女兒能歌善舞，從小就喜歡表演，她還最喜歡看亞視的電視劇，還有玄霆的電影了，從小就立志要當一名優秀的演員，你就是她的偶像——她雖然長得不怎麼勻稱，當不了女主角，當配角也行呀！」
「我兒子原來是當警察的，不過人們一見到他就都說屈才了，怎麼地，長得帥呀，那些賊看見他就都不怕，相反，每次一走到大街上就被那些女人圍攻，脫不開身呀，人長得帥難道也有錯？如果有的話，拿我兒子就是錯上加錯！」……
面對這突如其來聲勢浩大的要求，周慧敏是忙的焦頭爛額。
屋裡面榮少亨和自己的老爸榮大海也發現了動靜，榮大海就說：「衰仔，你去吧，怎麼說大家也都是街坊四鄰的，以前我們開茶餐廳的時候沒少光顧我們，你能長這麼大他們也算有一份功勞，你就去看看，萬一哪家的孩子運氣好，被你看上，說不定以後還真就成大明星了呢！」
聽完老爸這句話，榮少亨哭笑不得，自己是回來探親的，突然之間變成了現場演員大招募，這樣奇妙的變化，還真有一些拍電影的意思。
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錶，時間還早，為了能讓老爸高興，榮少亨就對周慧敏說，讓他們進來吧，如果真有合適的，挖掘出來也不錯。
周慧敏這麼一出去宣佈，外面立刻像過年一樣熱鬧非凡。原本那些圍在一旁觀光的，一看這架勢，玄霆大老闆榮少亨親自面試，機會不能放過，於是就急忙回去找人了。
再說這時候榮家的老宅裡，人山人海，像炸開了鍋，上來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表演歌舞的，有表演魔術的，還有一個胖小伙表演雜技的，總之是五花八門幹什麼的都有，甚至還有一個人趴在地上努力地扭動身體，哼唧了半天，榮少亨也沒明白他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問他，方知道對方在演繹一條不小心在路上被車壓過去的蛇——怎麼看著像半身不催的殘疾人？看起來藝術的範疇內，很多事情無法用自己的觀點去解釋。
榮少亨眼看這形勢都快要演變成了前世超時代的「達人秀」了，急忙喝止住他們，說：「時間不早了，大家如果真的喜歡演戲，可以日後去我們電視台或者玄霆娛樂公司參加面試，這裡我看就散了吧！」
「不行啊，榮老闆，我侄兒還沒來呢！」忽然一個老頭說道。「他可有本事啦，尤其吹薩克斯那才叫絕呢！」
榮少亨看了一眼那老頭，旁邊榮大海說道：「怎麼，你不認識了，他就是我們隔壁四姨婆家二姑爺對門家的陳叔！」
這個關係繞的可夠遠的，榮少亨真沒想到自己的號召力這麼強，連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出來了。
「那個陳叔，不是我不近人情，你看看時間不早了，天都快要黑了，我還有事情要忙，要不我們改日……」
「你看不起人！」那陳叔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人發了財，就不認識親戚了，香港這麼大，有錢人多的是，咱為什麼不去高攀人家，向人家求情，反倒一路小跑來找你，讓你給個機會？那是因為咱們走得近……」
我暈呀，這樣得關係也算走得近？榮少亨哭笑不得。
那陳叔一看榮少亨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就向榮大海開炮了，「阿海，你看看你兒子，出息了，出息的都不認識人啦！」
榮大海忙道：「他陳叔你先消消火，不就是面試你侄子嗎？沒問題，我讓衰仔再多等一會兒！」說完把榮少亨拉到一邊，說道：「阿亨，你多等一會不就行了嗎？」
榮少亨打了一個哈欠，看了看手錶，「老爸，不是我不等，你們這是在浪費我時間，看了這麼多，連一個出色的都沒有！」
「我明白你的心情，不過大家都是街坊四鄰的四頭不見抬頭見，你這樣做讓我以後可怎麼做呀？」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讓你從元朗搬出來，我的別墅那麼大，還有傭人伺候你，多舒服呀，你為什麼非要窩在這裡受罪呢？」
「我這不是受罪，去你那兒才是受罪！人生地不熟的，連個打麻將下象棋的人都沒有！」
「怎麼沒有人呀，還有我啊！」
「你？你三天兩頭不落屋，我想見你一面都難，更別說打牌了！」
「那，那還有傭人呀！」
「你說那幾個菲律賓女傭？我說什麼她們不明白，她們說什麼我也不明白，完全是對聾子彈琴！」
「那我給你換幾個本人傭人也行呀！」
「不用啦，我沒有使喚自己人的習慣！你老爸我一輩子老實巴交，最喜歡腳踏實地做人！沒有大戶人家那種不良嗜好！」
榮少亨沒話說了。
榮大海用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我知道你孝順，放在心裡面就行了！我才不過五十來歲，有手有腳，不需要你養著，現在呢，你就把我這些老朋友伺候好了，省得以後打牌他們一夥人擠兌我一個！」
榮少亨知道老爸這是在說笑，不過老人家最注重這些街坊四鄰的關係了，可以理解。
於是就點點頭說，「我知道了，就再給那個叫什麼陳叔的一些時間，如果他侄子在半小時內還不來，我也沒辦法啦！」
「好勒，我就知道我們衰仔沒那麼不夠義氣！呵呵！」榮大海用手摸了摸榮少亨的頭。
外面，當榮大海喜洋洋地將這個情況告訴那個陳叔的時候，那陳叔也沒話說了，只是竄了出去，急忙催促自己的侄子要快馬加鞭趕到。
話說就在榮少亨耐心等待的時候，在馬路上，一輛破舊的小汽車在飛快地前進。
開車的正是陳叔的侄子陳木華，陳木華自小就喜歡唱歌跳舞，尤其喜歡吹薩克斯，可以說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文藝小青年。本來胸懷娛樂圈大志的他，在1986年的時候就報考了亞視訓練班，並且自己給自己起了一個藝名叫「江華」，只可惜，此時的亞視不同於前世，人才濟濟，他江華埋沒在人才之中猶如一粒沙子。如今跟他同班的許多同學已經有戲拍了，並且有的還做上了男主角，江華自己認為才華出眾，演技也可圈可點，於是就想要毛遂自薦於亞視高層，只可惜每一次上面的人都說，再等等，你會有機會的。江華就鬱悶了，再等等？那需要等多久呀？於是就打算，再往上一級自薦，只可惜一直沒有機會。今天忽然接到自己阿叔的電話，說玄霆大老闆回到了元朗老家，如今在面試新人。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呵，比起那些什麼都不是的新人，自己怎說也經過專業培訓的，如果自己這麼一露臉，絕對能行！
很快就到了元朗地區，江華小心翼翼地減速打盤，想靠邊停車，這時後視鏡裡一輛摩托如飛駛來，江華情知不好，剛想避讓，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那摩托騎手飛魚般騰空而起，在地上滾了兩滾，撲通一聲癱倒地上。江華下意識地停了車，那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江華呆呆地望著，腦海裡一片空白，只見一縷鮮血從頭盔下慢慢地、像蛇一樣蜿蜒曲折地流了出來真把江華嚇壞了。
那傢伙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江華心想，大佬，你可千萬不能死，我這可是要趕著去面試啊，我還年輕，有的是前途，你一死就夠我喝一壺的啦。
且說江華下車走到近前，那人突然翻身坐起，在頭盔後面咕咕噥噥地罵江華：「你他媽，怎麼開車的？」口氣粗暴，底氣十足，看起來只是一些皮外傷，沒什麼大事情。
老天作證，江華自認活了25年，好話也聽過不少，但從沒哪句像這「你他媽」一樣讓自己歡喜，簡直就是雷音寺的雷音，妙法庵的妙法，江華心下狂喜，想這廝還能罵人，太他媽好了。
掃眼看看四周，沒什麼人，江華立刻放了心，再看那人張開嘴巴大罵開來，一副要和你幹上的模樣。
江華心想這時候不能示弱，你一軟他就順桿爬，不定開出什麼價錢呢，得先拿住他才行。看對方慢慢摘下頭盔，江華拿出自己在亞視培訓班學來的招式，表情大義凌然，一聲大喝：「駕照拿出來！」誰撞了人也不敢說這話，但江華要的就是這「一棒子打暈」的效果，那人果然傻了，擦擦頭上的血，哆嗦著嘴唇問江華：「你……你是幹什麼的？」
這傢伙二十多歲，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一看就是街頭那些流氓小混混的角色，也不知道在哪兒找來一輛拉風的摩托車出來遛彎呢，就發生了追尾。
對付這樣的人就要先發制人，於是江華就橫他一眼：「你管我幹什麼的，駕照！」
小混混摸索半天，一咧嘴：「哎呀，忘帶了。」
江華得理氣更壯，戳戳他的胸脯：「就你，無照駕駛，追尾，還敢罵人？！」
小混混垂頭低聲辯解：「你……你也不打燈，我哪知道……」
這時幾個人慢慢圍攏過來，江華心想人家榮老闆還在等著呢，何必多生事端。讓他把摩托車扶起來，小混混唯唯點頭。
原以為如此處理一下就可以結束了，誰知道就在這時警笛聲響了，江華知道，慘了，麻煩來了。
巡警到了近前，跟江華要證件，江華小聲告訴他：「長官，您通融一下，我還急著有事情，你看能不能……」
巡警瞪眼：「少廢話，拿出來！」
小混混看看江華，又看看那巡警，喘著氣說：「哦，原來你你……你不是啊。」
江華臉一紅，「我也沒說自己是呀！」
巡警狐疑：「是什麼？」
小混混：「他裝警察，阿sir，你一定要狠狠地懲治他，我可以作證！」一副得意洋洋模樣。「檢舉冒充警務人員，我這個小市民責無旁貸！最好把他關進赤柱監獄七八個月」
江華苦啊，「阿sir，這純屬誤會，我只是代替你先檢查一下他的駕照而已！」
巡警一瞪眼：「檢查個頭，先讓我檢查你的先！」
江華一邊掏出駕照，一邊哭喪著臉說道：「阿sir你要罰就快點，我真急著有事情要去辦！」
巡警：「做什麼？趕著投胎呀？！」
小混混狐假虎威，「是呀，你趕著去投胎呀？阿sir，你慢慢辦，反正我不急，呵呵！」
江華也不隱瞞了：「我急著去見榮少亨先生！」
「榮少亨先生？」
「可是玄霆娛樂那個？」
「是啊！」江華點點頭。
「那你是他的……？」
「算是親戚吧……」這個親戚有點遠，八竿子打不著。
一聽這話，那巡警態度大變，也不跟江華要駕照了，直奔小流氓而去：「你追尾啊？身份證、行駛證、駕照！」
小混混面如土色，半天都緩不過來勁兒，「阿sir，我陳錯了還不行嗎？都是我的錯，我千不該萬不該撞了這位仁兄的車屁股，更不應該沒好運的撞上你！你說多少錢吧，咱們私了。」
巡警回過頭對江華「嫵媚」一笑，「他說要私了。」
江華受寵若驚呀，一想，**是榮老闆的大名起了作用。於是就道：「私了也可以，這個數……」伸出五個指頭。「五千塊！「
「什麼嗎，不用那麼多吧？我們出混的，向來有今天沒明天，一有錢就花光了，我可拿不出來！」小混混光棍道。
「不是你給我，是我給你！」江華掏出錢塞到小混混手裡，「拿錢去看看醫生吧，你們出來混的也不容易！」
巡警傻了眼，小混混更是感激涕零呀，衝著江華奔跑的背影說道：「大佬，我頂你，仁義呵！」
那巡警也在嘟囔：「榮先生身邊的人，就是與眾不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