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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653章.錯在上帝 文 / 鑌鐵

    第653章.錯在上帝

    此刻許多人都瞪大了牛眼看著榮少亨和詹姆斯兩人親密的樣子。榮少亨卻坦然自若,親自把詹姆斯安置在最顯眼的那個桌子上。

    八點鐘,作為這部戲臨時司儀的安東尼走上台,說道:「女士們,先生們,大家好!我叫安東尼,是玄霆娛樂的導演兼攝影師,在這裡我很榮幸地代表玄霆娛樂主持這次首映禮,首先這部《斷背山》的製作我也有份參與,所以我對這部戲的首映很有信心,相信大家看過以後,一定會認同我的話,將其作為一部經典銘記在心裡。」

    「其次,我要感謝我的老闆榮少亨先生讓我參與此片的製作,他給了我一個鍛煉的機會,讓我明白了一部經典是怎樣煉成的,我相信在未來的道路上,這樣的經驗會對我很大的幫助!」

    「最後,我代表玄霆娛樂公司,邀請詹姆斯州長上台講幾句話,請大家鼓掌歡迎詹姆斯州長!」

    啪啪啪啪!人們鼓起掌來。

    詹姆斯也沒推辭,直接就站了起來,像往常一樣,走到台上。

    「女士們先生們,這是暑假檔以來,玄霆娛樂舉行的第一次電影首映式。這讓我很激動呀。當然激動的原因有許多,除了這部電影由榮少亨先生親自執導外,更重要的是這部電影具有很深刻的意義!」

    舞台下面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明白詹姆斯所指何意。還有一些人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

    詹姆斯聳了聳肩道:「那些吹口哨證明自己不是gay的朋友們,大可不必如此,你們的性取向如何,只有你自己還有你的女朋友和妻子知道,我可沒有那麼八卦去瞭解這些,雖然我覺得自己一向很富有魅力,達到男女通殺的境界……」

    電影院裡忍不住爆發出高分貝地笑聲。

    詹姆斯笑道:「這可能是好萊塢有史以來一部真正的純粹的同性電影,而且和以往的電影有所不同!我的這個結論,等會大家看完電影都會知道,我也就不在這裡囉唆了。讓我們歡迎榮少亨先生,他一定有話對大家說。」

    詹姆斯說完沖榮少亨擠巴了一下眼睛,然後走下了台。

    電影院裡地人都有點好奇。因為要是在往常,榮少亨肯定大手一揮就讓吩咐電影開始了,今天怎麼會特別說話呢。

    很多人都意識到,恐怕有事情要發生。

    榮少亨在眾人詫異地目光中走上講台,握住了話筒。

    「女士們,先生們,我地確是有話要說,而且這話決不是吩咐馬上放映電影。」

    人群笑聲哄笑了起來。

    「剛才詹姆斯州長有一句話讓我聽了很感慨,他說這是暑假檔以來,玄霆娛樂在凱撒影院舉行的第一次首映式。這話說得不錯,在這一年過去的幾個月中。玄霆娛樂努力地為大家貢獻了數部影片,有讓大家歎為觀止的《空中監獄》,有令大家爆笑不止的《變相怪傑》,還有讓你們瘋狂迷戀的《舞出我人生》,《歌舞青春》……這每一部電影都凝聚了我們玄霆電影人的心血,每個日夜,我們在製作中度過,在拍攝中度過,在探討劇本研究劇情中度過……」榮少亨的話。讓大廳裡安靜了下來。

    台下有多人。尤其是那些電影公司地老闆,如默克多和艾斯納等人,意識到榮少亨下面可能要談到敏感的話題了。

    榮少亨笑了笑道:「其實,在這段時間以來發生了很多事情,最大的事情就是以米高梅科克裡安先生為首的一群人公開對我的批判。在這裡,我要對科克裡安先生說一句,謝謝!假如沒有你們的批判,我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麼巨大多麼有意義的事情!」

    「無疑,《斷背山》這部電影有著很敏感的話題,無論是誰一開始聽說我要拍攝這部戲,第一念頭就是我要提那些同性戀者翻案,這一點我不迴避,但也不認同,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是支持同性戀者的!」

    嘩!大廳裡頓時亂了起來。默克多等人直勾勾地看著榮少亨。表情複雜。後面的眾多電影觀眾則全都興奮了起來。

    「可是從另一方面來講,我之所以拍攝這部戲,完全是為了一種電影藝術,是為了真實地反映一群人的生活,讓他們呈現在大屏幕上,讓他們的感情生活不再神秘,讓他們可以和普通人一樣,也生活在陽光下,生活在自由的空氣中……我們沒有剝奪他人自由的權力,更沒有剝奪他人怎樣去愛的權力!這部電影,反映的就是這樣的意義!」

    榮少亨話音落下,騷動的觀眾群中有一個記者模樣地人站了起來,說道:「榮少亨先生,你說我們沒有剝奪他人自由的權力,更沒有剝奪他人怎樣去愛的權力,那麼像我這樣的記者是不是有向你發問的權力?——問題很簡單,你是不是gay?!」他地一嗓子,讓大廳裡所有人地目光都集聚到了榮少亨地臉上。

    你媽才是gay呢!榮少亨暗罵了一句,表面上卻平靜淡然地說道:「很久很久以前,當我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時候……」

    人們暈倒,這時候怎麼講故事起來?

    再看榮少亨的模樣卻很深情,繼續道:「我睜開第一眼,看到的是母親那雪白堅挺的乳房,我喝著她的乳汁,混沌的腦子開始思索,她是誰?我又是誰?然後我又被一雙強健有力的肩膀抱起,父親用他的鬍子茬蹭刮我的小臉蛋,這時候我又思索,我是誰,他是誰?!假如這時候有人引導我說,父親是我的母親,母親是我的父親,也許我會相信——這就和性取向一樣,大多數人是受到了錯誤的引導才有了這樣的結果,所以錯不在他們,而在環境,在他們的基因鏈上,或者直接說——錯在上帝!」

    「錯在上帝!?不會吧!」

    「他竟然質疑上帝的權威?!」

    「膽子真夠大的,連上帝也拿來開涮!」

    「有好戲看了!有好戲看了!好戲就在後頭!」

    ……

    台下完全沸騰了起來。

    榮少亨看見原本咬著雪茄模樣很深沉的默克多一個不小心,雪茄差點掉在褲襠上,還有他身邊的助手巴裡.迪勒也是目瞪口呆愕然之極。

    站在台上,看到他們如此表情。榮少亨地心裡那叫一個爽。

    「榮少亨先生,我是《洛杉磯時報》地記者,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們都知道米高梅電影公司今晚正在首映那部叫《人猿泰山》地電影,而且從他們公佈的劇本來看。這部電影是表現人類男女之間偉大的愛情,相比較而言,你們玄霆的這部電影有些另類。如此以來。豈不是在題材上有些對立了!?你之所以拍這部電影,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什麼目的?謝謝。」

    首映式上突然出現了這麼具有爆炸性地新聞,記者們自然是窮追不捨。

    「這位先生問地可不是一個問題。」榮少亨地話,讓很多人笑了起來。

    那個記者也不好意思地沖榮少亨笑了笑。

    他的這兩個問題,基本上扣住了所有關鍵點,也說出了說有人心中地疑問,無論是默克多夫、還是艾斯納,或者是廣大地觀眾。

    大家全都看著榮少亨,一個個挺直了腰板,豎起了耳朵。

    「這位先生的兩個問題,問得很好,我來一一解釋。」看著下面的默克多等人,榮少亨笑了笑,暗地裡使勁地握住了手中地話筒。

    所有人都明白,榮少亨下面的話,至關重要,少有差錯,可能就會引來好萊塢的一片混亂。

    他要說什麼呢?

    《洛杉磯時報》的這個記者,讓大廳裡的氣氛緊張了起來,所有人都看著榮少亨,表情緊張。

    榮少亨開始解釋。

    「第一個問題,這位先生問在題材上,玄霆娛樂的這部《斷背山》和米高梅的《人猿泰山》會不會在題材上嚴重對立。我的回答是:絕對不會。首先,我們這兩部戲的接受觀眾不一樣,我們的《斷背山》是限制級的,只有十八歲以上人士,或者十四歲左右在父母的陪同下才能觀看,可他們的《人猿泰山》卻沒有這個限制,相比較而言,他們要比我們好上許多;其次,即便是對立的題材,兩個不同的導演兩幫不同的演員進行拍攝,拍出來的所謂對立電影也一定是兩個風格極為不同的電影,所謂的對立根本就不存在,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對於這個說法,我想凡是拍過電影的人,都會有深刻的體會。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對於愛情的看法可以有多個觀點,你可以探討兩性之間的奧秘,那我為何不能探討同性之間的隱秘?!我想在拍攝的自由程度上我們應該是處於平等的地位,我們對愛情不同的解讀,不同的理解,因而所造成不一樣的世界觀,拍出來的電影在角度上不一樣,這是可以理解的。」

    「第二個問題,關於我拍攝這部《斷背山》究竟有何目的,目的有兩個;第一,我想要利用這部戲讓大家明白一類人的生存狀況,讓大家理解他們關心他們,從而接納他們!你們覺得我這樣說也許有些自作祟高,那麼我就來點實際的,我拍這部戲希望大家能夠賞臉買票入座,最好是首映票房過5000萬,讓我大賺一筆,也算是辛苦費!」

    榮少亨的這番話,頓時讓大廳裡沸騰了起來。

    「這個榮少亨可真夠實在的!」

    「可不是嘛,比起那個科克裡安來,他誠實的多了,不像有些人總是靠著污蔑別人來抬高自己!」

    「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他可真是一個人很不錯的人啊!」

    「什麼呀,榮先生一直都是老實人來著!」……

    作為最瞭解榮少亨的「老朋友」,福克斯的大佬默克多已經快要無語了,榮少亨還算是老實人?天底下在沒有比他更狡猾的狐狸了!

    眼看自己的一番話將所有人都調動了起來,榮少亨很滿意地笑了笑。然後張開雙臂說道:「好了,說了這麼多,大家也許已經明白了我拍攝這部戲的用意,現在,就讓我們大家一起欣賞玄霆娛樂精心奉獻的《斷背山》!」說罷,在位子上坐下來,開始欣賞電影。

    真正對於《斷背山》內心激盪的人,只有默克多等電影人。對於廣大地觀眾來說,他們看得只是一個熱鬧,對於拍攝的角度並不苛求,相反,這樣的一個電影,不管講的是什麼。有什麼不同的世界觀。他們都是渴望看到的,何況還是玄霆出品榮少亨導演的作品。

    所以在簡短的小聲議論之後,當電影院裡地燈一排一排地熄滅,當一束光柱打在電影銀幕上地時候,所有人都停止了議論,興奮地盯著銀幕開始欣賞電影來。

    一瞬間,電影院裡剛才的硝煙瀰漫,蕩然全無。

    榮少亨坐在位子上。看到了掛在默克多、艾斯納等人臉上的苦笑——玄霆娛樂的崛起,是勢不可擋的。

    然後。玄霆電影公司的廠標音樂響起。那條金色的巨龍咆哮著在銀幕上出現的時候,電影院裡完全安靜了下來。

    畫面一片漆黑。背景音樂響起,那是一段德彪西的鋼琴曲,朦朧,青澀,浪漫,而又略帶憂傷,像是一把把小錘一下下在你的心上敲擊,讓你不由自主地就會顫抖起來。

    現出字幕。主演:約翰尼.德普,布拉德.皮特……

    和以往玄霆娛樂的電影相似,在出完演員表以後,開始處出現,編劇:榮少亨。

    當這行粗大地字幕出現在銀幕上的時候,電影院裡響起了一陣低低地掌聲。

    副導演:王晶,導演:榮少亨,攝影:安東尼……

    一行一行的字幕在鋼琴曲中慢慢地浮現出來,當最後一行字幕消失的時候,不少觀眾都坐直了身子。

    畫面由漆黑一點一點變亮,長鏡頭,茫茫大地,遠處是一座巍峨的大山,一輛汽車在蜿蜒的道路上行駛著,厚積的大地,綠色的情操,朦朧的暮靄,還有那孤零零的電線桿,以及那打著車燈的貨櫃車,營造成了一副寧靜和諧的西部畫面。

    特寫,汽車停了下來,一個牛仔打扮的人從火車人上下來,可以看得出,他是搭便車的。他抬頭,一絲陽光照耀在他俊朗不凡的臉上,遠處白雲像一條長鏈懸掛在半空,布拉德皮特飾演的男主角傑克邁開步子,向著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茫茫草地,蒼蒼林莽,遠處是坐落在樹林之中的小鎮,傑克逐漸消失於觀眾的視線之中。

    這段六分鐘的長鏡頭,一下子讓觀眾秉住了呼吸。

    「那是玄霆推出的新人布拉德.皮特麼!」

    「真英俊!真帥氣!就像是西部那些牛仔一樣!」

    「這大地太契合他了!」

    「太有意境了!」

    ……

    大廳裡的稱讚聲像潮水一般湧了過來,嘖嘖聲此起彼伏。

    坐在榮少亨不遠處的布拉德.皮特,朝榮少亨做了一個「v」形手勢,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相對於布拉德.皮特一出場的鋒芒畢露,還未出鏡的約翰尼.德普布,反倒一反常態,顯得像處子一樣安靜。

    「怎麼樣,是不是有壓力,看到皮特如此的演繹?」旁邊胖子王晶問他道。

    「有一點,皮特是一個很好的對手,演戲的對手!」德普笑了笑,不再言語。

    如果是《斷背山》開場的第一個鏡頭為整部電影定下了一個浪漫、純粹、朦朧而又略帶傷感的基調的話,那麼緊接著的相遇地戲,就呈現了一個巨大的引子。

    鏡頭轉動中,在一個小得令人窒息的活動拖車辦公室裡,皮特飾演的「傑克」和德普飾演的「恩尼斯」兩人站在一張鋪滿草稿紙的桌子前握了握手,桌上還擱著一隻塞滿煙頭的樹膠煙灰缸。活動百葉窗歪歪斜斜地掛著,一角白光從中漏進來,工頭喬?安奎爾的手移到了白光中。喬留著一頭中分的煙灰色波浪發,在給他倆面授機宜。

    「林業局在山上有塊兒指定的露營地,可營地離放羊的地方有好幾英里。到了晚上就沒人看著羊了,可給野獸吃了不少。所以,我是這麼想的:你們中的一個人在林業局規定的地方照看營地,另一個人,」他用手指著傑克,「在羊群裡支一個小帳篷,不要給人看到。早飯、晚飯在營地裡吃,但是夜裡要和羊睡在一起,絕對不許生火,也絕對不許擅離職守。每天早上把帳篷捲起來,以防林業局來巡查。帶上狗,你就睡那兒。去年夏天,該死的,我們損失了近百分之二十五的羊。我可不想再發生這種事。你,」他對恩尼斯說,後者留著一頭亂髮,一雙大手傷痕纍纍,穿著破舊的牛仔褲和缺紐扣的襯衫。

    「每個星期五中午12點,你帶上下周所需物品清單和你的騾子到橋上去。有人會開車把給養送來。」他沒問恩尼斯帶表了沒,逕直從高架上的盒子裡取出一隻繫著辮子繩的廉價圓形懷表,轉了轉,上好發條,拋給了對方,手臂都懶得伸一伸:「明天早上我們開車送你們走。」

    ……

    在這幕戲中,皮特和德普幾乎沒什麼台詞,可是他們的眼神與動作,卻很細膩地將兩人不同的性格和內心反應了出來。

    皮特飾演的傑克有很多小動作,比如掐滅煙頭,撫弄頭髮,以及主動的有些熱情的眼神,這些都突出了傑克外向奔放的個性,相反,恩尼斯的姿態和動作都很含蓄,身上隱約有一種陰柔的美,兩人這麼一對比,就顯露出了不同。

    正是因為拍攝中關注了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讓人們在觀看的時候還忍不住思考,此刻大家都出神地凝視銀幕,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鏡頭。

    鏡頭展開,出了拖車辦公室,傑克和恩尼斯兩人無處可去,於是就相約找了家酒吧,喝了一下午啤酒。

    在這幕戲中,導演榮少亨特別突出了皮特飾演傑克的健談個性,傑克告訴恩尼斯前年山上的一場雷雨死了四十二隻羊,那股惡臭和腫脹的羊屍,得喝好多威士忌才能壓得住。他還曾射下一隻鷹,說著轉過頭去給恩尼斯看插在帽帶上的尾羽。

    鏡頭特寫,恩尼斯的主觀鏡頭:乍一看,傑克長得真是好看,一頭卷髮,臉頰稜角分明,眼神迷人,笑聲輕快活潑。他很迷戀牛仔生活,腰帶上繫了個小小的捕牛扣,靴子已經破得沒法再補了。他發瘋似地要到別處去,什麼地方都可以,只要不用待在賴特寧平原。

    相互認識以後,兩人開始互相簡單地瞭解彼此,最後喝下酒的時候,相視一笑,蘊含許多含義。

    鏡頭轉移,卡車和馬車把羊群卸在路口,特寫,一個羅圈腿的巴斯克人教恩尼斯怎麼往騾子身上裝貨,每個牲口背兩個包裹和一副乘具。巴斯克人跟他說「千萬別要湯,湯盒兒太難帶了。」背簍裡放著三隻小狗,還有一隻小狗崽子藏在傑克的上衣裡,他喜歡小狗。恩尼斯挑了匹叫雪茄頭的栗色馬當坐騎,傑克則挑了匹紅棕色母馬。後來才發現它脾氣火爆。剩下的馬中還有一頭鼠灰色的,看起來跟恩尼斯挺像。

    接下裡是一組氣勢宏大的鏡頭,恩尼斯、傑克、狗、馬、騾子走在前面,一千多隻母羊和羊崽緊跟其後,就像一股濁流穿過樹林,追逐著無處不在的山風,向上湧至那繁花盛開的草地上。

    這組鏡頭在拍攝的時候最費力氣,榮少亨為了拍攝這樣的畫面不惜先是借調了牧區上千頭牛羊,然後又請求加拿大甘露市政府的幫助,租用了他們唯一的一架破舊的直升飛機,以俯視的姿態拍攝這段「洪流」。

    大屏幕上,牛羊成群,成百上千的在綠色的猶如地毯般的大地上移動著,整個畫面洪流奔騰,但是卻顯露一種唯美的寧靜,動與靜之間的契合,讓所有觀看的觀眾們壓抑住鼻息,讚歎不止。

    故事繼續,鏡頭伸展,恩尼斯和傑克在林業局指定的地方支起了大帳篷,把鍋灶和食盒固定好。第一天晚上他們都睡在帳篷裡。傑克已經開始對喬讓他和羊睡在一起並且不准生火的指令罵娘了。不過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他還是一言不發地給他的母馬上好了鞍。黎明時分,天邊一片透明的橙黃色,下面點綴著一條凝膠般的淡綠色帶子。黑黝黝的山色漸漸轉淡,直到和恩尼斯做早飯時的炊煙渾然一色。凜冽的空氣慢慢變暖,山巒突然間灑下了鉛筆一樣細長的影子,山下的黑松鬱鬱蔥蔥,好像一堆堆陰暗的孔雀石。

    白天,恩尼斯朝山谷那邊望過去,有時能看到傑克:一個小點在高原上移動,就好像一隻昆蟲爬過一塊桌布;而晚上,傑克從他那漆黑一團的帳篷裡望過去,埃尼斯就像是一簇夜火,一星綻放在大山深處的火花。

    不能否認,最為這部戲的攝影師安東尼完全發揮出了自己最好的水平,他的審美觀與榮少亨的導演觀融合在一起,組成一幕幕油畫般的鏡頭,這在整個好萊塢藝術流電影中也是所見不多,更何況是這種稍微偏向商業的電影。

    「你做的很不錯,安東尼,我現在總算明白了你為什麼會放棄《歌舞青春》的拍攝,而主動要求與老闆合作拍攝這部電影,這部電影簡直就是你的個人畫作,你付諸了思想還有靈魂!」作為安東尼的好友,金毛約翰忍不住地安東尼說道。

    「其實拍攝這部戲的時候,我也很忐忑的,你不知道,老闆對這部戲的要求有多高,為了拍攝這組鏡頭,我硬是在直升機上吹足了三個鐘頭的冷風,鼻子都快凍掉了!」安東尼笑道。

    「可是很值得不是嗎?如果讓我拍出這樣的電影,別說凍掉鼻頭了,就算是凍成木頭我都願意!」金毛約翰打趣道,「你看那些觀眾,看你拍的畫面都如癡如醉了!」

    果然,安東尼仔細一看,僅僅開場不久,觀眾就會完全吸引住了。

    鏡頭推移,一天傍晚傑克拖著腳步回來了,他喝了晾在帳篷背陰處濕麻袋裡的兩瓶啤酒,吃了兩碗燉肉,啃了四塊恩尼斯的硬餅乾和一罐桃子罐頭,捲了根煙,看著太陽落下去。

    「一天光換班就要在路上花上四小時。」他愁眉苦臉地說,「先回來吃早飯,然後回到羊群,傍晚伺候它們睡下,再回來吃晚飯,又回到羊群,大半個晚上都得防備著有沒有狼來……我有權晚上睡在這兒,喬憑什麼不許我留下。」

    「你想換一下嗎?」恩尼斯說,「我不介意去放羊。也不介意跟羊睡一起。」

    「不是這麼回事。我的意思是,咱倆都應該睡在這裡。那個該死的小帳篷就跟貓尿一樣臭,比貓尿還臭。」

    「我去看羊好了,無所謂的。」

    「跟你說,晚上你可得起來十多次,防狼。你跟我換我很樂意,不過給你提個醒,我做飯很爛。用罐頭開瓶器倒是很熟練。」

    「肯定不會比我爛的。我真不介意。」

    沉默,兩人對著眼神,忽然又馬上避開,這種曖昧的氣氛波及到大屏幕下,使得很多觀眾心中一種很難說明的感覺。

    「你看,他們是不是有感覺了?」

    「像是來電了……」

    「原來男人也可以這麼相愛……」

    「你說呢?」

    「誰知道!」

    「繼續看下去吧!」…….

    劇情發展的很快,再接下去,就是這部戲的第一幕親熱鏡頭。

    空鏡頭,帳篷外地雪景。大雪之下地樹林。特寫鏡頭,恩尼斯仰面躺著。篝火映出了他僵硬蒼白喝了酒醉醺醺的容顏。「太晚了,不想管那些該死的羊了。」此時正是寒冷時分,草地上的石頭泛著白綠色幽光,冷風呼嘯而過,把火苗壓得很低,就像給火焰鑲上了一條黃色的花邊兒。「給我一條多餘的毯子,我在外面一卷就可以睡,打上四十個盹,天就亮了。」

    「等火滅了非把你的屁股凍掉不可。還是睡帳篷吧。」

    「沒事。」他搖搖晃晃地鑽出了了帆布帳篷,扯掉靴子,剛在鋪在地下的毯子上打了一小會兒呼嚕,就上牙嗑下牙地叫醒了傑克。

    「天啊,不要哆嗦了,過來,被窩大著呢。」傑克睡意朦朧,不耐煩地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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