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654章.當今霸主 文 / 鑌鐵
第654章.當今霸主
此刻，電影院裡面，面對屏幕上同性戀之間的親熱鏡頭，所有人在一陣驚愕之後，對於這樣朦朧的處理手法，則不由地響起了一陣低低的讚歎聲，如同深夜蠶嚼食桑葉的聲音。
人們被銀幕上這兩個深深寂寞的心靈打動了，也被他們忘我的激情打動了。也許在這個寒冷的冬夜燃燒的不是篝火與火焰，而是大家彼此相通的心靈。
雖然電影院裡開了冷氣，但是大屏幕上傳來的火熱卻讓很多人，心中激戰，榮少亨看見有些上了年紀地女人，開始掏出手帕擦拭鼻翼的汗水。
很多人面色肅穆，連開始看著銀幕矜持無比的大佬默克多此刻也是目光灼灼。
面對這樣地鏡頭，不管是什麼身份，不管是什麼年齡，每個人都似乎回到了自己年輕時的那段爛漫歲月。同時心中感歎——原來男人之間的愛情也能這樣！
電影院裡面過分壓抑的氣氛讓榮少亨感覺很不舒服，他拍了拍依偎在他身邊的李嘉欣的小手，說道：「你先坐一坐，我出去抽根煙。」
李嘉欣點點頭，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你去吧，我等你！」輕輕的一句話，卻讓榮少亨溫暖不少。
榮少亨起身，從自己的座位上起來，然後穿過密密麻麻的觀眾，終於來到了電影院外面的陽台。
此刻，夏日的夜風帶著一股溫馨的熱浪吹面而來，榮少亨打了一個機靈，忍不住伸展雙臂活動了一下，看看頭頂的明月，只有半片，稀疏的星光映襯著一絲銀灰色的光芒。
榮少亨呼了一口氣，半倚在陽台的柵欄上，伸手掏出煙盒，磕了一根香煙出來——來好萊塢這麼久，他依舊沒改掉吸香煙的毛病，在這裡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喜歡吸食雪茄，像默克多，像科克裡安，像詹姆斯……可是榮少亨不喜歡雪茄，覺得那種粗重的雪茄煙太沖了，吸著不是味道，相比之下，還是這舒緩的香煙來的提神。
此刻，叼著一根香煙在嘴裡，榮少亨攏著手將香煙點燃，甩甩了火柴，手指一彈，一絲星火湮滅在陽台外面的夜空中。
悠悠地剛吸了一口煙，不知不覺榮少亨竟然想起了前世那部同性戀電影《藍宇》裡面的一些對白：
「藍宇，你這人，有病。」
「對，我是有病。大學那麼多女生不喜歡，偏喜歡上你。」
「我知道最終我還是要走的，我一直這麼提醒自己，讓自己在明天醒來的時候喜歡你少一點，在離開的時候可以輕鬆一點。」
「人海茫茫，我遇上了你，然後失去你。」
「哭，有什麼用？人死了，什麼都完了。」
「沒完。留下來的記憶還沒完。」
「害怕失去一個人，原來是會在身體裡邊蔓延的，像瘟疫。」……
榮少亨不知道為什麼會想起這些台詞，似乎在冥冥之中，這些類似的同志電影都在訴說著一個主題——真愛，是不需要理由的！更不需要去區分性別！！
就在榮少亨默默思考著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道：「怎麼躲到這裡兒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說話的人卻是福克斯的大佬默克多。
「你怎麼追了出來，電影不好看麼？」榮少亨笑問道。
「不是不好看，只是看了讓人覺得難受……」
「難受？」
「是啊，你拍攝的基調我有些服不住，年紀大了，心情和情緒不能波動太大！」
「那你豈不是連海灘的比基尼女郎也不能隨意看？」榮少亨半開玩笑道。
「呵呵，有時候為了美女男人是連命都可以不要的！」默克多笑道。
榮少亨聳聳肩，模樣顯得很灑脫。
「除了基調唯美煽情意外，你處理這種敏感親熱戲的手法也很好——雖然我不怎麼懂得拍電影！」默克多思忖了一下道。
「多謝你的誇獎，其實這樣的手法不是我首創的……」榮少亨的言外之意是借鑒了前世華人大導演李安的手法。默克多卻好奇道：「咦，不是你創的，哪還有誰能創造這樣優美的鏡頭？」
榮少亨當然不會傻得說出「李安」的大名了，只好笑笑道：「借鑒啊，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這對於哪一個行業都一樣，我是學習前人的！」
「你很謙虛呀，與你最近的高調的做法是有些不一樣……」默克多話中有話道。
「你指的可是針對米高梅的事情？」榮少亨桀驁地挑了一下眉毛。
默可多點點頭，「那是個瘋子，最好不要輕易招惹他！」
榮少亨笑了，笑得很冰冷，「我們中國人有句話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知道默克多先生可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一點點吧！」
「默克多先生，你謙虛了，你是明白的，只是你不願意承認而已，因為在你們美國人看來，只有強者欺負弱者，弱者想要反擊只會是自尋死路，事實上不是這樣……」榮少亨深吸一口氣，「對於米高梅的科克裡安先生，我並沒有太多的敵意和惡意，雖然我們之前的關係的確很緊張，在好萊塢在拉斯維加斯我們都對立過，可是我一直希望我們雙方能夠憑借自己的實力明道明搶的幹一場，而不是使用鬼蜮伎倆放暗箭……我真的很鄙夷他的做法，因為在我看來來，他的巨製和行為已經深深地損害了他的形象，與他的個人地位不配！」
「呵呵，你似沒有權力去指責別人的所作所為吧？在好萊塢，在美國，資本就是實力，你所謂的鬼蜮伎倆只是行使資本的手段而已，你們中國有一句話也闡述了這個道理，成王敗寇！」默克多竟然能說出這麼深奧的中國成語，不僅讓榮少亨有些驚訝，這老頭，學問還挺深的。
「你說的沒錯，不過究竟誰是王誰是寇，又是誰來決定，上帝嗎？我不信!在我眼裡，上帝只是一些軟弱者為自己找的借口，一個避難所，是強者自我神化的始作俑者，藉著上帝的口來奴役其他人！」榮少亨振振有詞道，「美國是資本社會，好萊塢是大鱷魚潭，這一點從我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可是我不怕，因為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我代表的是所有來美國闖蕩的華人，代表著一個民族的魂魄！龍的魂魄！我希望能用我自己的力量，為我們中國的電影鋪平道路，雖然這條路荊棘遍地，坎坷難行……但我決不放棄！」
看著言語激烈，並且絲毫不避諱自己野心的榮少亨，默克多突然有一種剛認識他的感覺，以前榮少亨給他的感覺是聰明睿智，還很狡猾，然後勤奮，可是現在，他知道了這個年輕的中國人內心是多麼的火熱多麼的火燙，他包容著一個遠大的理想，一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野心——聳立好萊塢，為華人鋪路，他肩負著的是一個民族電影業的崛起！
「也許，我應該重新認識你了，親愛的榮！」半晌，默克多才說了一句。
「呵呵，難道你一直都不認識我麼？」榮少亨悠然地噴一口煙道。
「以前我只是把你當成一隻小狐狸，一個狡猾的商人，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你還是一個理想家，一個挑戰者——或許，那個科克裡安這一次找到了真正的對手！」
「他不是遇到了我，而是遇到了我們！」榮少亨很有深意的說道。
「哈哈哈，你這個小狐狸——放心吧，如今派拉蒙與米高梅結盟，我當然要幫助你了，要不然又怎會在這麼重要的檔期借調院線給你呢？」默克多笑道。
「呵呵，有意者句話我就放心了，誰說美國沒有好人，你就是個好人嘛！」榮少亨戲謔道。
默克多笑罵：「你這是在拍馬屁還是在給我下藥？」
榮少亨：「下藥，你吃不吃？」
默克多：「來者不拒！」
哈哈哈，兩人相視一笑。
兩人回到電影院的時候，電影已經到了後半部，季節性放牧工作結束後，迫於世俗的壓力，傑克與恩尼斯依依不捨地踏上了各自的生活旅程，傑克憑著精湛的騎術成為了德州的競技牛仔，依靠著妻子露琳家族的扶持而事業蒸蒸日上；留在牧場的恩尼斯迎娶了自幼相識的阿爾瑪，每日為嗷嗷待哺的女兒奔忙，過著平凡清苦的日子。但是彼此生活的並不幸福，他們懷念彼此在斷背山的生活……彈指間四年過去了，飽受相思之苦的傑克給恩尼斯寄去明信片，說自己做生意外出時要路過懷俄明，希望能見上一面。
這時候屏幕上，天氣很晴朗，一點風都沒有。河面平靜地如同一面鏡子，一群一群的白鳥在河面上飛舞。
傑克和恩尼斯兩人個人上船釣魚去，傑克划著槳，小船緩緩向遠處的大河灣劃去。
到了河灣，開闊的水面上，一片寂靜，遠處就是蒼茫的入海口，對面則是高高的山崖。
傑克停下手中的槳，兩個人呆呆地坐在船上，似乎在等待這什麼。
良久，傑克鼓起勇氣說道：「恩尼斯，你……過的……還好嗎！？你還像以前那樣喜歡睡懶覺嗎？！」
恩尼斯微笑地看著傑克：「你說呢，我從來都沒有變。」
傑克淚流滿面，繼而微笑了起來，兩人再也不顧一切地深情擁吻。
所有的觀眾對這個場面都感到心悸，甚至有的人眼角滲出了淚水。
整個潮濕的氣氛在電影院瀰漫開來，大家全都盯著大屏幕，癡癡地看著，兩個男人的戲。
故事慢慢的發展著，到了最後，最終，廝守一生的願望因傑克的意外身亡而落空。在傑克去世後，恩尼斯來到了傑克父母的農場，想把傑克的骨灰帶回到二人初識的斷背山。在傑克的房間裡，他發現了一個秘密：初識時他們各自穿過的襯衫被整齊地套在了同一個衣掛上。這個秘密讓恩尼斯潸然淚下，他意識到傑克是多麼愛他，自己又多麼深愛傑克。但無論愛是怎樣的濃烈，最終見證它的只有那座壯美蒼鬱的斷背山。
鏡頭特寫，恩尼斯淚流滿面，喃喃道：「我再也間不到你了，傑克，是嗎，我們再也見不到了！」
然後，片頭德彪西的鋼琴曲響起，畫面轉換成那座依舊蒼翠巍峨孤獨寂寞的斷背山，繼而畫面開始失焦，電影結束。
當電影院裡燈光次第亮起地時候，鋪天蓋地地掌聲響了起來。
榮少亨看到很多人慌忙擦乾了臉上地淚水，站起來微笑著鼓掌。
掌聲長久不息，一直持續了十幾分鐘。
這部走特殊路線的同志電影，猛烈地衝擊了所有人地心靈，撥動了埋藏在觀眾內心最深處的那根情感之弦，讓他們產生了深深的共鳴。
「榮少亨先生。我不得不說，這是我看到的最好地最優秀最偉大的一部同性愛情電影！它讓我想起了很多很多。」華納的山姆.華納拉著榮少亨的手跟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干。
這句話，從這個好萊塢有名的老牛仔嘴裡說出來，倒是極為難得。
電影完畢之後，榮少亨帶著安東尼，約翰尼.德普和布拉德皮特，以及其他演員紛紛走到台上向觀眾鞠躬感謝。
掌聲再次響起，很多觀眾抱著花走上台來和他們擁抱，台上瞬間變成了花的海洋。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當一個好演員，是這麼的快樂。」德普看著榮少亨，原本放蕩不羈的臉上笑得格外陽光。
「那等下次有機會。我再寫部電影讓你演，好不？」榮少亨呵呵大笑。
「還有我們！」旁邊地布拉德皮特等人齊聲插起話來。
榮少亨哈哈大笑：「好，見者有份，永不落空！」
首映式過後，是酒會。
酒會開始地時候，很多人都還沒有從電影的情緒中恢復過來，所以並不像以往那樣熙熙攘攘。
榮少亨躲在角落裡，和李嘉欣笑聲說著悄悄話，剛說到關鍵的地方。就覺得有人使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然後一個夾帶著笑聲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親愛的榮。你這傢伙簡直太牛啦！」
聽到這個聲音，榮少亨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詹姆斯，你不用誇獎我了，觀眾們的掌聲已經說明了一切。」榮少亨笑道。
「呵呵，你看看，你現在牛了，連我誇獎你也瞧不上了，怎麼說我也是個州長呀，給點面子感動一下好不好？」
「好好好，我感動了！」榮少亨嬉笑道。
「挑，一點都不誠懇！」詹姆斯擺出一副不爽模樣，「對了，剛才我聽見福克斯還有迪士尼的人在談論你，他們說你現在已經很強大了，對付米高梅綽綽有餘，並且這一次米高梅的大電影《人猿泰山》要被你給踩在腳底下了！」
「沒這麼誇張吧，只要口碑和票房一天沒有出來，誰輸誰贏都不確定。」榮少亨掏出手帕輕輕地沾了沾嘴角，模樣很有大亨風度。
「呵呵，你們這部《斷背山》比他們那個狗屁的泰山要好看許多，演員也好，布拉德.皮特還有約翰尼.德普要比那個什麼布萊登.弗雷澤強多了，所以贏定了！」詹姆斯篤定道。「另外，我還要感謝你，親愛的榮，你為我們共和黨爭了光，為我爭回了榮譽……」
「錯了，詹姆斯，我這樣做不單單是為了你，也不是為了你們共和黨狗屁的榮光，我是為了我自己……」榮少亨傲然道。
「為你自己？」詹姆斯愕然。
「是的，為了我自己，為了向人們證明我們玄霆除了能拍出商業片之外，還能拍出商業與藝術融合的電影來！這就是我的目的！」榮少亨揚揚眉毛，表情很驕傲。
詹姆斯怔了一下，不過政客特有的靈光讓他馬上又笑道：「說得好，親愛的榮！你現在越來越有霸氣了，我喜歡這樣的你，美國就是強者的領域，好萊塢就是牛人的天堂，一味的謙遜會讓人覺得你軟弱，我很幸運有你這樣的夥伴！」
「是嗎，那你希不希望我們的戰鬥力再強一些？」榮少亨忽然拋出這句話，讓詹姆斯一愣，「親愛的榮，你是什麼意思？」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榮少亨賣了一個關子。實際上這一次經歷了與米高梅的大戰，榮少亨深深的瞭解到自己電影公司的不足之處，那就是對宣傳輿論力度的掌握不夠，尤其對於報刊雜誌幾乎沒有半點控制能力，要不是最後靠著電視媒體扭轉局勢，未來的成敗難以想像。所以榮少亨考慮到——是否也創辦一份報紙？！
但在美國創辦報紙是需要政府批准的，這就需要詹姆斯這樣的人物幫忙了。榮少亨之所以不說，是因為時機還沒成熟，這只是一個初露端倪的計劃而已……。
「我雖然不知道你具體要怎麼做，但是我支持你！」詹姆斯很快就表了態，這也是，隨著榮少亨的強大，詹姆斯的後盾也在變得強大，對於他是有利無害的，他當然要幫忙了。
「呵呵，有你這句話就行，來，我們喝一杯！」榮少亨舉起了香檳酒，臉上露出一絲深沉的笑，他轉臉望向了窗外。午夜的天空陰雲密佈。今後的好萊塢，怕也會像這天上的雲層一樣，翻滾跌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