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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9章 列字篇19 文 / 勿用

    第99章列字篇19

    "昨天在廢墟裡最後出現的那六團青白色的濛濛光焰張老看到了吧?那竟然是用無數冤魂的六魄化成的離火之精,它們就是從廢墟下面地底裡一個這樣的陣勢中竄出來的。"方羽指著桌子上的圖形道。

    "離火之精?難怪那裡一旦著火就怎麼都救不了,不過冤魂的六魄怎麼能化為離火之精呢?那個存在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張遠之奇怪地問道。

    "張老還記得我昨天給你說的從地方志上看來的那個全家被燒死的司馬輝吧?"

    "記得啊,你不是說他是當時的退休知府,本地最大的鄉紳嗎?這和他有什麼關係?難道是他的冤魂作祟?"張遠之有些不解。

    "當然不是他,而是跟他有關係,我也是隱約從昨晚在那裡感覺到的一些片段裡看到的。"方羽遲疑了一下,沒再多說。

    "那是誰?他的仇人?這樣的話就有可能了,昨天到後面看到那六團光焰後,我也感覺到了相當重的怨氣。"張遠之恍然道。

    "大體就應該是那樣,不過那塊地方本身就有點邪門,有種很怪異的力量始終護著那裡,使我即便是破了冤魂所化的離火之精,也沒能完全讓昨天和我斗的那個東西消失。在昨天最後的接觸裡,我已經能夠比較清晰的感應到那東西是一個人的陰魂,靠著這個古怪的陣勢和原本那裡就存在的那種力量不生不滅地存在著,如果不徹底毀了那裡,我怕它以後還會捲土重來,那裡陰魂的怨念和仇恨實在是太重了。"方羽皺著眉頭說道。

    "你的意思是那裡的那個東西是一個人的陰魂,而且他能夠利用陣勢的力量把死在那裡的怨魂煉化為離火之精,利用它來燒掉蓋在那裡的房子,而且這個陰魂還能夠不生不滅的一直存在著?"張遠之總結性地問道。

    "沒錯,在我的感應裡就是這樣。我直覺認為那個怪陣勢就是風水裡的一個奇陣,原想著張老你要是知道的話,咱們就用風水的方式破掉它,既然你沒聽過,那我今晚再去一趟廢墟,要是實在想不到好辦法的話,只好不計後果地毀掉那裡了。希望王小平的嘴巴夠緊,不至於讓太多的人知道。"方羽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張遠之。

    "那要我怎麼幫你?"看到方羽說話時眼神中閃過精光,張遠之也知道這是沒辦法中最徹底的辦法,這樣做方羽雖然有曝光的可能,但也好過讓那東西繼續貽害,到這時,張遠之有點生氣自己眼下的虛弱,不然自己就可以去做這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了,活到這個歲數,他已經不怎麼在乎曝光不曝光了。倒是方羽還年輕,這麼一來,事後可能會有不少麻煩,眼下他只有無奈地問自己能幫什麼忙了。

    "張老你白天好好休息休息,晚上在我去廢墟的時候,你在醫院守護著病人,以防萬一,別再和昨天一樣,鬧的咱們兩頭成空。等我解決這裡後,咱們就全力把那個導致王安昏迷的幕後黑手找出來,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麼。"方羽神色一正道。

    聽完從表姐的口中娓娓道來的奇事,在杜若蘭一聲不響的等待中,孟勝藍低著頭反覆回想了良久。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為什麼江心洲會忽然不見,陶大偉為什麼會在江邊離奇的成為一堆碎肉。儘管如此,這些違背了她一直以來堅信的很多觀念的事實卻讓她思緒混亂了良久,以至於一直在靜心屏氣的等待她回答的杜若蘭感覺越來越冷,到了快要崩潰的邊緣。

    幸好孟勝藍及時理清了思路,抬頭看到表姐面無人色搖搖欲墜的樣子,立時嚇了一大跳,趕忙摟住杜若蘭道:"表姐,你別嚇我啊,我才不會去管這樣的事情呢,方羽做的這些是很多時候我想做而又沒辦法做的事情。嘻嘻,這樣的怪物你要是不抓緊我可要搶了哦。"

    一連串的笑語迅速把杜若蘭臉上的紅暈拉了回來,長長的噓了口氣後,眼眶閃起淚花的杜若蘭狠狠地伸手擰了她腰裡一把:"死丫頭,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還以為……"說著說著眼淚竟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表姐,你還不知道我嗎?我也是怕你一時糊塗出事啊,你要是早給我說了,怎麼會有這麼一場虛驚呢?別哭了,再哭我也要哭呢,你起碼還有方羽這麼個怪物可以擔心,可憐我到現在還是寂寞無人問呢,我也要哭。"半真半假地嚷嚷著把表姐攬到懷裡,像哄小孩子一樣的逗著,渾沒發現自己的眼中也彷彿有淚光在閃動。她是為了什麼呢?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看你弄的我眼淚都出來了,現在開心了吧?"一邊嗔怪著表妹,一邊擦著眼淚的杜若蘭說道。

    "嘻嘻,誰叫你早點不說?就算我有錯,你也要看在我這麼誠心來看你的份上原諒我啊。"毫無悔意的孟勝藍嘻笑著說完後,忽然又問道,"表姐你為什麼這兩年放假都待在學校裡不回家,難道還在生姨夫的氣?等暑假了還是回去看看吧,當初姨夫那樣做也是想幫你啊,都好幾年了,幹嗎還不回去呢?大姨這幾年蒼老了很多,很想你呢,有空就回去看看吧。要是能把你未來的女婿也帶上那就更好了,嘿嘿。"

    "你這個死丫頭說著說著就不正經了,難道肚子不餓嗎?"杜若蘭頓了一下又說,"當然不是還生氣了,儘管當年是比較氣爸爸問都不問我一聲就利用他的影響把我往他們單位的醫院裡塞,不過兩父女之間怎麼會氣這麼久呢?我是因為工作太忙,所以才沒回去,到今年夏天我帶的學生就該畢業了,到那時我就回去。其實我也很想他們,前些日子才通過電話,倒是你呀,有多久沒回去了?好像連電話也有幾個月沒打了吧?快起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話難道沒聽過嗎?"杜若蘭站起身也笑嘻嘻地喝道。

    傍晚進門沒一會兒,方羽就覺得不對勁了,一直在廚房裡忙活的杜若蘭好像有點自覺不自覺地迴避他,而一同坐在沙發上擇菜的孟勝藍則是不時帶著含義莫名的笑容用一種讓他很不解的目光打量著他,儘管嘴裡也不停的說著唐麗君的近況吸引著自己的注意力,但是直覺的,方羽提高了警覺。他明白,他認識的這個警界之花可很不簡單。

    "對了,方羽,最近有沒有再遇到象旱魅那樣的怪物啊?"裝做不經意的,孟勝藍不顯山不露水的突然在閒聊之中問出了這麼一句。話音未落,就聽到廚房裡"匡啷"一聲,不知道杜若蘭失手打碎了什麼東西。

    "哦?你都知道了?"就在電光火石的瞬間,方羽已經把握住了前面一切不對勁的重心,同時早已電閃而回的靈覺已經告訴了他身邊這個此刻眼光犀利到彷彿可以殺人的警界之花實際上並沒有任何的敵意,所以他也絲毫沒有停頓的做出了最合適的反應,就像隨意聊天一般的問了一句。同時他也清晰地發現自己心裡也確實沒有對洩密的杜若蘭有任何不滿之意,反倒隱隱在為她的緊張而感到好玩和些微的擔心。

    "嘻嘻,果然是怪物,這麼突然襲擊都抓不住你的把柄,不和你扯了,我去幫表姐做飯,你先看會兒電視吧。"孟勝藍說完站起身來收拾起桌上的菜,旋風般進了廚房,緊接著就傳來姐妹倆地竊竊私語和杜若蘭含羞帶惱地叫聲:"方羽你不許偷聽,把電視聲音開大點。"

    聞聲搖頭的方羽苦笑著把電視的聲音開到足夠大,然後站起身跑到陽台上推開窗戶去吹風,他竟然覺得微微有一絲久違的興奮。

    直到深夜從杜若蘭那裡出來,方羽才覺得整個人輕鬆了下來,在經歷過孟勝藍晚上幾個小時連續轟炸後,他不禁為那些栽在這個警界之花手裡的罪犯們感到悲哀。根據他的體會,能經受住這個漂亮女警語言和心理攻勢的人實在不可能太多,就連隨時可以晉入特異心理狀態下的他都感覺到壓力十足,被她硬是又挖去了不少自己的往事,儘管有實際意義的事情並不多,可在直覺裡,方羽還是有種在不遠的將來會有不小麻煩通過她而來的感覺。但在自己又不願意刻意使用一些方法去追查那到底是什麼樣麻煩的景況下,他還是根據一貫的想法把這個感覺拋到腦後了。該來的始終要來,水來土掩,兵來將當,怕什麼?

    夜一如昨夜那般清冷寂靜,這已經是第二個無月的夜晚了,淒厲的西北風仍然在空曠的郊外不停的肆虐盤旋,似乎它也感覺到了今夜的不平靜。

    科技園靠近廢墟的這邊在夜色下更是漆黑,連晚上守夜的人都被得到方羽通知後的王小平撤走了。

    子時正,就在一陣風捲過之後,方羽的身影出現在廢墟的中心。

    方羽長吸了口氣,披散在肩頭的長髮開始飄搖,廢墟裡本來就冷透了的風呼嘯著變成冰寒的風暴,形成一個圍繞著廢墟的風圈,圈外飛沙走石、鬼哭狼嚎,把這裡變成一個鬼蜮,而圈內卻異樣的平靜。方羽不丁不八地站在那裡,全身龐大的能量在以電光火石的速度外延後內收,虎目圓睜,眼神裡流淌出冷酷的殺意。隨著收於胸前那雙手靈動無比的手幻化出五雷訣,陰雲密佈的空中,開始隱隱有不大可能在冬季裡出現的悶雷聲響起,隨著越變越快的指訣,雷聲先如沉悶的大鼓,無休無止地滾滾而來,旋即一串刺目的閃電,悶雷開始爆炸、發威。配合著一道接著一道劃破沉沉夜幕的耀眼閃電,無休無止的霹靂炸雷就在廢墟頂上催促著方羽下最後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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