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四章 新年(下) 文 / 顧難
一曲終了，廳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不過這多半是因為伊麗莎白的關係。周清華可是緊張到汗流浹背，還總算在心裡默數著「一二三、二二三」才沒有出現過去常犯的踩到舞伴的腳的情況。伊麗莎白一臉高興的樣子，似乎意猶未盡，但是注意到大廳內的眾人都已經停了下來，便又召喚樂隊回到原有的曲目上來。這時，總算鬆了口氣的周清華腦子裡卻不負責任的冒出個危險想法，要是剛才他踩上伊麗莎白一下，估計就會又創造一個「光輝記錄」了吧。
「舞會結束之後，請多留一會兒吧，清華先生！」這是伊麗莎白在轉到下一個舞伴前對周清華說的最後一句話，讓周清華甚至沒有注意到身邊的舞伴變成了一個年老的貴婦，當然也就更沒有注意到對方眼裡傳來的「秋波」了。
舞會在新年的鐘聲敲響前結束，人們按次序向伊麗莎白行禮告退，只是一名從牛津趕來的伯爵卻在鞠躬時鬧出點笑話，不小心有氣體從他的「氣門」裡鑽了出來，這倒也還沒什麼，只不過聲音卻稍微大了些。緊接著就是廳中眾人愕然之後的哄笑聲，羞愧難當的伯爵慌張的逃出了大廳。看著對方一下似乎縮短了幾英吋的背影，周清華倒真有點同情他。據說，這位伯爵就此跑到世界各地旅遊了七年，等到他回來，伊麗莎白熱情的歡迎他返鄉，她微笑著對他說：「噢，爵士，我早已忘記了那個屁……」
所有的人散去之後，安被宮裡的女侍引去隔壁的偏廳休息，周清華被領到另外一間房間。伊麗莎白換上了另外的一套華麗服裝，端坐在房間中央的一張做工考究的條案後的椅子上，案前已經站著兩名中年的紳士。看到周清華進來，兩人有些疑惑的打量著他。
周清華也注意到了兩人，案下首左邊的一位，是個相貌偏瘦的中年，臉上流露出一種憂鬱謹慎的氣質，站立的方式也比較拘謹，感覺很有禮貌，卻是拒人千里之外不易接近。周清華感覺到對方正仔細的觀察著自己，這種感覺讓他有些不適。而右邊的一位中年相比起來就和藹的多了，目光也沒有前一位那麼銳利，目光所及，他善意的向周清華點頭致意，周清華反而更覺得他像一個商人的模樣。
伊麗莎白點頭接受了周清華的致意，微笑著說：「兩位，這位就是我跟你們提到過的周.清華先生，今天我特意把他請來，希望他能夠對你們的疑問有所幫助。」周清華向兩位致意。
「這位是托馬斯.格雷欣先生」，她指著那個稍胖些的中年男子說，男子也禮貌的向周清華微笑致意，「他是我新任命的財政顧問。」
接著，伊麗莎白介紹另外的那個不苟言笑的中年人，「而這位，是威廉.塞西爾先生，目前是我的首席顧問。」周清華已經為見到開始那位歷史上的名人一陣感歎，現在卻一口氣差點嗆著自己。因為眼前這個男子實在是太有名了，不說別的，單從歷史上記錄的，在其患不治之症後，伊麗莎白親手餵他最後的飲食，就可知道他的地位。
經過了禮貌性的過程之後，話題很快轉到了主題之上。先提出問題的是格雷欣先生，他對周清華所提到的偽幣的問題很感興趣：「清華先生，我也是個商人，您所說的那個問題，我也注意到了，不知道你對這個問題有解決的辦法呢？」
周清華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好說的先生一上來就給他拋出這麼問題，就算他知道點解決辦法，也不敢招搖出來呀。於是，他說到：「哦，尊敬的先生，我只是個普通的商人而已，要解決這個問題，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能力了。不過，我倒是發現有一點有趣的現象。」
「您也知道，作為商人，我不可能不做生意，但是這個問題又讓我很苦惱。所以，我發現，商人們多喜歡把成色好的錢收進來，但是卻並不再把他們用出去了，用出去的都是些成色差的錢……」周清華把對方賴以成名的「格雷欣法則」用這形式給漏了出來，想必對方應該會感興趣吧。
果然，對方一副瞭然的表情，一邊聽周清華說一邊點頭，然後，轉身對伊麗莎白說：「女王陛下，您看，這就是我上次對您所說到的那個現象，看來清華先生跟我一樣，也已經注意到了。我現在把這叫『劣幣驅逐良幣』，正如同清華先生所說，這樣下去市面上貨幣的成色恐怕會越來越差！所以，我認為，為了解決目前市場上的貨幣的問題，我們應該盡快進行貨幣改革，回收市面上流通的貨幣，從新鑄造新的貨幣才行！」
然後，意猶未盡的格雷欣居然又問周清華對稅收的看法，而伊麗莎白也似乎也想聽聽這位黑髮青年會怎麼說，這讓周清華頗為難，直接回答自己沒有考慮過這種問題。伊麗莎白露出一臉理所當然的神情，鼓勵他把他上次對自己所說的那個東方的「文皇帝」的故事再說一遍。沒辦法，周清華只能遵命。
塞西爾不動聲色的聽著周清華的故事，並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但是心裡有些疑惑，從故事的內容來看，明明是有降低稅收、廣泛任用賢能的施政建議在裡面，難道這個東方的青年所說的真的僅僅只是一個東方流傳的故事？看著周清華那年青「坦誠」的樣子，塞西爾又找不到他不是在說故事的證據。但是，如果所有的東方人中所流傳的故事都是這樣的「智慧故事」，那個遙遠的國度，還真是神秘呀！
難道是這個青年故意告訴了伊麗莎白這個寓言般故事？想到這裡，塞西爾不由多打量了周清華幾眼。最後還是排除了這個想法，因為他實在是找不到對方這樣做動機，而且，就算他是故意的，也似乎沒有惡意。說起來，說不定他自己還受了這個故事的好處，不然，按照伊麗莎白最開始在哈特菲爾德演講中要多依靠貴族的意思，怎麼會輪得上自己這個不是貴族的人來擔任首席顧問呢？
周清華全然不知道塞西爾心中複雜的想法，不緊不慢的把故事說完。格雷欣讚歎著東方帝王的政治智慧，一面「總結」出應該保持較低的稅收以刺激國內發展的建議。不過，伊麗莎白卻苦笑著點點頭，說：「這個問題您說得有道理，不過，您也知道，徵稅的權利並不在我的手上，都在議會那幫人手裡，我們在這裡討論也沒有什麼作用吧。我能管的，恐怕就只有關稅這一點了，那可沒多少！」
周清華在心裡笑了笑，伊麗莎白在歷史上可是出了名的吝嗇，這樣說恐怕也是在乎她。不過要能把關稅降下來，對於自己可也有不少好處，不過，要他參與到這個討論是不合時宜的。
結束了周清華插不上嘴的沉悶的話題之後，伊麗莎白很快將話題轉到了別的方面：「清華先生，聽說，你上次送給我的那個望遠鏡是自己設計的？」
「是的，我的陛下。那是我有一天偶然把兩塊鏡片放到一起，發現可以將遠處的景物拉近，於是就造了那個東西」，周清華回答。
伊麗莎白微笑著，打趣著說：「哦？我最近可聽說，倫敦城裡出了個名人呢，而且好像還是個叫周.清華的東方人……」伊麗莎白在念周清華的名字的時候，總喜歡按照西方的習慣把姓和名之間分得很開念。
而弄不清伊麗莎白所說話有沒有什麼深意的周清華，只能靜靜的聽著下文。
呵呵，有朋友說有點像韓劇。其實，每一個情節的設置我都是認真考慮過的，並不是隨便加進去的。很多地方都是在埋地雷，或者使得後面的故事的出現合情合理，這些地雷要爆炸需要等到一定的條件。舉個例子，大家覺得那家給蘇瑞的玩具會發揮什麼樣的作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