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賭玉 文 / 不破
不管什麼城市中，都有這樣的地方，只要你有東西，馬上就可以換出錢來，只不過和原本的價值比起來就要少上很多。
不過江一晨卻沒有從正門進去，他從旁邊的小巷進去，那裡是店舖的後門，裡面有著各種成為死當的雜物出售，因為擺在這裡的都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加上收的便宜，所以賣的自然也不貴，到是有不少的人在這裡挑選。
在帶著柳詩雅轉了兩圈後，江一晨毫不猶豫的付出了兩百文，買下了一套衣服和筆墨紙硯。
這是一個屢次落第秀才的東西，雖然有些舊，但還算乾淨，也沒有什麼破爛的地方，做工也還不錯，只要稍微漿洗下，就可以穿了。
然後他就帶著柳詩雅去了街角的一處麵館，這裡吃東西的人魚龍混雜，三教九流的都有許多，而且因為嘈雜，所以幾乎每個人都在大聲的說話，只要稍微集中精神，就可以聽的很清楚，算是免費的情報來源。
江一晨點了兩碗牛肉麵，和家中那黏糊糊的東西不同，這可是上好的牛肉澆上熬的通紅油亮的湯汁，只是才一端上來，就香的讓的不住的抽鼻子，肚子裡好像有饞蟲在抓。
當然價格也不便宜，兩碗加量的大碗，足足花了他三十文錢。
等到吃飽喝足，他聽到的消息也足夠後。江一晨帶著柳詩雅出門雇了輛滑竿，來到了城中玉場地外沿。
在病了這一個月後，他在玉場裡的差事早已經被人頂了。加上這個身體的主人原本就不怎麼樣擅於交際，人緣似乎也不怎麼樣，所以也沒有什麼人出面為他說話。
不過江一晨今天來到不是為了想要進入玉場工作。
「老牛，過來借一步路說話。」
在路邊地茶館裡等了差不多有十分鐘後，江一晨看到了他想要找的人，那是一個頭皮剃的發青，胳膊上有著龍形文身的男子。
「小江，你大病了一場嗎？怎麼今天有空到這裡來了。」老牛看著江一晨。眼中只是一亮，裡面有著掩飾不住的驚喜。
他原本就是玉場工人，後來嫌這活實在做的太累，就成了玉場周邊的混混。江一晨沒得病之前兩人經常一起廝混，關係到是不錯，聽說對方得了要死的重病後，還很是惋惜地去看過幾次，算是江流少數幾個朋友之來。」江一晨笑笑，現在已經是下午。茶館內的人陸續多了起來，他稍一湊近，在老牛的耳邊說道，「我才接了點生意，想要弄點米料。」
在玉場之內，所謂的米料就是玉石，但因為本地玉質極好，歷來就是上貢的精品，所以官府管束的很是嚴格，不過這些地頭蛇自然有著辦法弄出來買賣。只是價格就加了幾成，不過就算是這樣，也還有些商人高價吃下，獲利也很是可觀。
「喔？」老牛瞇起了眼睛。他看著江一晨上下打量著，「東西我到是還有幾塊，不過你到底能出得起多少價錢來？」
江一晨搖了搖手裡的布袋，裡面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你也知道，我大病了一場，家裡的老底都被掏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這麼多而已。」
老牛接過錢袋，在手中只是一掂。就已經知道了數目。他皺了皺眉。
「小江，不是我不關照你。你也在玉場做過，這裡面地規矩也是知道的。」他想了想接著說道，「你的錢實在太少，如果買剖好的玉胚，那最多也只能買兩塊，而且還不是什麼上等貨色，就算弄出去也賺不了多少的。」
「老牛，我不買剖好的玉胚，規矩我知道，我這次想要賭玉。」江一晨手指在桌上輕輕敲動，聲音雖然不大，卻把老牛震的抬起了頭。
「小江，你可要想清楚了！」他急聲說著，「賭玉賭玉，十賭九空，這可不是你我能夠玩的起的，聽老哥哥一句話，還是買兩塊剖好的玉胚算了，雖然賺地少點，起碼要安全許多。」
他在懷裡摸了半天，抓出了半吊銅錢遞了過去，「我知道你最近得病花了不少，要是錢不湊手的話，先在我這裡拿點過去好了。」
「老牛，沒事，這點錢根本就不夠我抓幾副藥的，沒藥吃也是死，左右還不如賭一把。」江一晨接過他遞來的半吊銅錢，「老哥要是信得過我地話，不妨把這錢暫時借我，就當入個股好了，若是我萬一僥倖賭的准了，必定有你的一份好處。」
他說的赤裸直接，老牛也無法反駁，雖然有心把錢拿回去，不過既然已經送出，臉上卻是拉不下這個面皮。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也只好這樣。」
老牛起身站了起來，招呼江一晨跟在他身後。
「你先等在這裡，我去去就來。」
江一晨轉身丟下幾個銅板在桌上，免得柳詩雅沒錢會賬被人為難，看著滿臉惶恐的柳詩雅，他只是淡淡一笑，就大步走了出去。
跟著老牛這個地頭蛇在小巷中七彎八拐，四處亂竄的走了差不多十幾分鐘後，兩人來到了一個隱蔽的小門前。雖然地處偏遠，但這木門上的扣環卻是精緻圓潤，透著一絲貴氣，顯然有著不凡之處。
老牛把敞開地衣服扣好，就算是他這樣敢於和捕快叫板地混混滾刀肉，顯然也不敢在這樣的地方胡來。
和熟悉地門房在交代了幾句說明來意後，小門很快被打開，他們兩人被引入，在繳了五個銅板的費用領取了一個號碼牌後，他們從一個點著油燈的房間被帶了進去。
房簾被引路的童子掀開，只是這樣幾步之隔，裡面場面頓時天淵之別。顯然是被施展了某種特殊的秘法，暫時隔絕了空間的變化，看來這塊玉石黑市背後必定是有修行者在撐腰。
近千平方米的空地上，各處都有搭建的棚子，裡面隨意堆放著數量眾多的玉胚，有的已經被剖開，露出裡面晶瑩的玉質來，但絕大多數都還是原石。
這裡就是本地最大的玉石黑市了，通過各種方法被偷運和開採出來的玉胚都被集中到了這裡，如果是購買已經剖開，確認有玉的玉胚的話，只是比官價低上三成而已，不過就算這樣，只要找到好的買主，一樣有的賺。
但賭玉卻又不同了，這樣的事情完全憑借挑選著者的經驗和眼光，而原石千奇百怪，很多就算是多年的玉匠老師傅，也經常有看走眼的時候。
一旦挑錯的話，那可就是血本無虧了。
不過賭玉也有它的好處，買一塊已經切開確認的下等玉胚的錢，就可以買到五塊原石，只要有一塊剖開有玉的話，那所賺的，可就是幾十倍，甚至百倍千倍也有可能。所以就算經常聽到有人賭玉賭到傾家蕩產、妻離子散的故事，但人們更多的都是自動過濾了，經常流傳的，到是那些運氣好，看的夠準的人一夜暴富的事情。
江一晨看著滿場的人群，卻反而靜了下來，他沒有急著上去挑選，反而找了個椅子坐下。
對於看玉，他並沒有學過，但天下萬物均有共通之道，反正時間還早，卻是可以先看看再說。
很快，他就發現了裡面的細微差別。
在這個位面世界中，玉是吸納天地間靈氣的載體，越是純淨無瑕的玉，就越是能夠吸納到更多的靈氣。
江一晨在絕大多數魔法不能使用，神性和意識也受到重創的情況下，雖然無法通過魔法來直接看穿玉胚內究竟是有東西還是空空，但卻可以通過地面的土元素波動來進行判斷。
很快，他的想法就得到了驗證。
坐在江一晨旁邊的那個中年人一連買了五十塊玉胚，但在江一晨的觀察下，那些玉胚中絕大多數靈氣都微弱的可以，看來他的運氣不好，這數十塊玉胚中最多只有幾塊有著淡淡的靈氣。
果然，在連續開了四十塊後都空無一物後，中年人原本有些焦躁的臉黑的可以嚇死人，他所有的金錢全部都賭到了這個事情上，若是再繼續開下去的話，只怕連回去的路費都沒有。
在忍痛又開了四塊之後，地面還是什麼都沒有出現的情況下，中年人終於崩潰了！
「剩下這六塊誰要隨便出個價拿去吧，只求個路費。」他站在石攤邊苦苦哀求著，但連開四十四塊都沒有任何收穫的情況就擺在面前，根本就沒人敢接手這樣的爛攤子。
買賣行情就是如此，越是人氣旺盛的，就越是有人想要高價收購，而且賭玉之人大多迷信，像他這樣的，旁人甚至連聽他說話都不願意，深恐沾染上這股霉氣了，哪裡又還賣的出去。中年人在這裡吆喝了半天，卻是沒有任何人搭理。
眼看價格一降再降，中年人不禁把哀求的目光投到了江一晨身上，臉上有著乞求。
「看你處境困難，這六塊原石我就要了，就當做善事吧。」
江一晨遞過錢袋，在辦理完簡單的手續後，這六塊剩下的原石就屬於他了。
ps：這一章寫的不滿意，但回來的太晚，來不及改了，請書友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