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計劃 文 / 不破
「兄弟，你這是幹什麼啊……」老牛眼中滿是懊惱，這個江流莫非是病壞了腦袋，竟然吃下這樣的淘汰貨色，不過根據這裡黑市的行規，一旦雙方都認可，交易馬上就算成立，若是反悔的話，只怕連大門都沒法走的出去。
「你要是真的可憐這傢伙，隨便給他兩個大子當路費就算了，何必買他的糟貨了！」
賭玉這一行，講究實在太多，像中年人那樣連開四十四塊玉胚都沒有任何所獲的情況可以說少的可憐，按照行內的說法，他就是被霉神纏身了。這樣的人，可是誰都想要盡可能的避開的。
「沒事，就算萬一運氣不好，也就當我行善積德了。」江一晨笑笑，他轉頭說道，「老牛，幫我找剖玉的師傅過來吧，反正已經買了，正好剖開看看運氣怎麼樣，我這次大病不死，只怕有些運氣在裡面也說不定。」
很快，黑市內專門負責剖玉的師傅就過來了，按照規矩，他們可以選擇每塊玉胚收取固定的費用，也可以選擇分取剖出玉胚的一部分作為酬勞，這就要看剖玉師傅的眼力了。
在聽過這樣的事情後，剖玉師傅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每塊收取三十銅板的人工，然後就開始下刀剖玉。
這些世代都靠解玉為生的手藝人，自然有著他們的一套，在經過一些固定的儀式後，一盆清水被打了上來，均勻的澆在玉胚之上，等到完全乾透後，剖玉師傅就從懷裡取出了兩把長短不一的小刀。
這些都是他們祖傳的吃飯傢伙，都是用上好的精鐵打造而成，刀刃被磨的雪亮。看起來鋒銳無比，其中一把稍微粗些地是主刀，專門用來切開玉胚縫隙連接之處的。而另外一把只有筷子細的地短刃則是專門割除玉胚上的雜石，好讓裡面的玉質顯現出來的。
「黑玉一塊。」
刀下如風，只是短短的時間，第一塊玉胚就被割開，露出地截面上沒有任何代表玉石的晶瑩和光輝。顯然是不含任何玉質地廢石，只是黑市中為了忌諱。從來不叫廢，而是稱為黑。
江一晨搖了搖頭，和他之前感應到的一樣，這塊玉胚中沒有任何元素波動的反應，看來原來在那個位面中掌握到的魔法知識，在換了另外一個位面後。還是有著一些共通之處的，只是因為位面規則的改變和束縛，他在還沒有找到切入點之前，無法使用高階地魔法。
剖玉師傅連開三塊，都是廢玉，這不禁讓那已經拿到了錢的中年人臉上滿是慶幸，深感自己決定做的正確，而老牛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顯然是在為江一晨擔心。
剖玉師傅搖了搖頭。這樣的事情他在這黑市裡已經看的實在太多了，好多幻想一夜暴富的人變賣了家產來賭一把，結果弄的最後人財兩空的比比皆是，不過這些都不管他地事情。反正剖好剩下的兩塊玉，今天就可以手工了，拿到手裡的現錢才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雖然對剩下的兩塊玉胚根本不報任何希望，但剖玉師傅還是轉頭看了看僱主，如果他還有著些許理智的話。就應該停止下刀。盡可能的把剩下的玉胚轉賣出去，只要還有著本錢。就有捲土重來地機會。
江一晨臉上也有著遲疑，那是為了配合周圍地人群而裝出來的，但他地心中，也有著輕微的緊張，畢竟這個身體的身份只是個在社會底層掙扎的平民，自己的力量也還沒有完全恢復，萬一真的看錯的話，那計劃就又得重新擬定變更了。
不過這樣的想法只是瞬間，就被他拋出了腦海之外，若是自己都沒有信心，那又談何成功了。
「繼續吧。」
江一晨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揮了揮手說道。在他們的周圍，已經圍過來了不少人，畢竟連開四十八塊玉胚都是廢玉，在這個黑市中也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且慢，小兄弟。」
有人站了出來說話，他身形高大，而且行動敏捷，十幾步路的距離，只是稍一晃眼，已經走到了跟前。
「是秦執事！」
有認識他的人低聲叫著，這個背後操縱黑市的掌權者之一據說是個修行者，雖然臉上一年四季都掛這著和煦的笑容，但熟悉底細的人都知道，萬一得罪了他，可是連骨頭都會被吃下去的狠角色。
「果然來了。」
江一晨瞇起眼睛，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在有著神性攢繞的眼中，他在這股男人身上看到隱約的能量波動在循環，和以前位面中那些戰士身上的鬥氣有些類似，都是強大者存在的證據。雖然還不清楚這個世界修行者程度劃分的標準，但如果按照戰士級別來區別的話，這個微笑著的男人已經達到了九級戰士以上的實力。
「我對這兩塊玉胚到是有些感興趣，不知道小兄弟能不能割愛了？」秦執事笑著說道，和外形不同，體型威猛的他竟然有著一口綿軟的聲音，糯糯的聽起來很是低沉。
「我知道小兄弟你花了五百文買這六塊玉胚，這樣，我出八百文買這兩塊剩下的玉胚如何？」
秦執事看著江一晨微笑著問道，雖然是詢問，但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壓，顯然是不認為對方會拒絕這個條件。
畢竟已經連開四十八塊廢玉，剩下的兩塊只怕也會是這樣，現在不但不虧，反而可以賺上三百文的事情，換作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應該都會答應。
江一晨撿起地下的玉胚在手上輕輕拋著，好像在思考。
在接手中年人剩下的這六塊玉胚時，他就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結局。畢竟就算是黑市，也是需要靠信用來維持的，雖然私下裡肯定有一些貓膩在這裡，但明面上卻絕對會顯的公正。
能夠在官府的眼皮地下開這樣的規模的玉胚黑市，其背後肯定有著相關勢力的支撐，這樣的人物，必定都不是是傻子。如果連開五十塊都是廢玉的情況萬一真的發生，那在這裡賭玉的人勢必會對黑市信心大跌，只要有著少許的謠傳，事情就會發展到一個難以處理的程度。
所以不管怎麼樣，他這筆投入都絕對不會虧掉。不過只是賺上區區三百文，卻是未免太過於小看他江一晨了。
不過看來這黑市裡的人也未免太過疏忽了，這樣的事情，應該等開到三十多塊以上時就出來做手腳，現在只剩下兩塊才出來想要買下來平伏事態，也未免太過於著了痕跡。
「這位大哥請了，雖然你想要買這兩塊玉胚，不過我還是想要賭上一賭，我就不信五十塊都是廢玉！」
江一晨反手把拋起來的這塊玉胚丟給了剖玉師傅，他的表演恰到好處，就好像那種賭輸錢急紅了眼的人一樣，不看到最後的結果怎麼樣也不會死心的。
周圍的人看戲都是不怕台高，聽到這樣的說法，頓時高聲附和了起來，其中有些同樣賭玉輸慘了的傢伙，更是叫的大聲，只恨不得跳起來才好。
剖玉師傅接過了玉胚，剛要下刀開解外層的雜色石層，卻停下了手裡的刀，因為秦執事只是一眼掃過，就好像有著實質的力量般，讓他的手指開始微微顫抖。
「小兄弟，你還是考慮一下吧，賭玉可是要看運氣的，我看你今天的運氣似乎不怎麼樣好啊，還是賣給我算了吧。」
秦執事壓低了聲音說著，已經有了些許的惱怒。
今天原本是他當值，可因為在才娶的小妾床上多糾纏了一會，就來的耽誤了些時間，但沒想到只是這樣一會工夫，黑市內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如果真的五十塊玉胚全部都開出廢玉的話，那可以預想到的，這裡絕對會大亂，就算能夠壓制，黑市作假的消息一旦傳出去的話，那可就惹來大麻煩了！
他必須把這兩塊玉胚買到手裡，然後再想辦法調包，只要能夠開出玉石來，就證明之前都是那些傢伙們運氣不好的緣故，這件事情就會悄無聲息的平伏下去。
江一晨敏銳的感受到空氣中能量的波動，雖然形式不同，但這種直接作用於神經的力量讓他馬上明白，對方是使用了迷惑神志一類的能力。
他腳下突然一滑，就好像被秦執事的氣勢壓的後退，整個人摔倒到地下，正好避開了對方對他精神的誘惑，而且因為手掌擦在地上流出了血，頓時讓周圍的人嘈雜起來。
「秦爺，你要真想要的話，我來為兄弟做個主好了。」額頭上有著冷汗的老牛擠了上來，「按照行規，剖玉師傅已經下刀的，就再不能買賣了，那剩下的這塊賣給秦爺你吧。」
在狠狠的瞪了江一晨一眼後，秦執事掏出了八百文丟了過去，拿起了地下那塊還沒動手的玉胚，眼中冷厲之色閃過，顯然是打好了什麼主意。
「繼續下刀把，黃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