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決定 文 / 不破

    江一晨目前所在的玉場小鎮卻是屬於一個邊境的小國——圖國，其國雖偏小，國主卻有著蠻人的血統，得到母族贈送的三千蠻族勇士，蠻族人凶殘狂暴，加上圖國除了僅有的幾處玉場外土地貧瘠，所以雖然戰火逐漸波及各地，這裡卻暫時還有著寧靜，算得上是一處難得的淨土了，但這裡守成勉強有餘，進取卻是不足。

    展開高價購買的一張羊皮地圖，雖然粗糙，但也粗略的勾勒出了圖國周邊和大陸上基本的雛形和諸侯國的名字，這是老牛才送過來的，在仔細的看過之後，再聯繫這段時間通過往來商隊獲得的消息，江一晨已經得出了結論。

    從圖國邊境的山口出發，只需要步行一個星期左右，在翻越四座大山後，就可以到達大陸的邊緣，那裡是楚國的附庸國雲國的城鎮，和蠻野粗鄙的圖國不同，楚國文明程度相對較高，裡面有著專門招收入門修行者的居府，若想要對這個世界逐步瞭解，增強自身的能力，這是必須要作的事情。

    只是上次賭玉得來的錢財，在三個月的時間裡已經耗費的差不多了，雖然這幾個月通過觀察和書籍中獲得的知識和消化的記憶，他已經可以使用一些秘術和能力，但卻暫時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這樣的話，就不能從這方面開始著手了。

    這樣想著，雖然有很多可以實現的方法，但卻都有著局限。不適宜在這樣地情況下實行，他坐了半個時辰，漸漸感到腹中飢餓，當下也是不急，轉身回房換了套衣服。招呼了柳詩雅一聲，就決定出去看看，畢竟已經有差不多百天都沒有看見外面的世界了。

    出得大門。頓時一股熱氣撲面而來，現在雖然已經是初秋，但下午的天氣卻已經炎熱，路邊有條渾身髒的看不出顏色的野狗扁著肚子拚命地在喘氣，鮮紅的舌頭吐的老長。

    江一晨慢慢走著，在粘染到外間地地氣後，他原本略微顯的蒼白的臉色開始逐漸紅潤，雖然只是穿著普通的麻布長袍。但因為精完氣足。自然有著一股飄然出塵的氣質，明顯和普通人有著區別，讓那些試圖找他下手的小偷低聲嘀咕著，從旁邊繞了過去。

    只是一牆之隔，但卻彷彿內外兩重天般，住所內的幽靜清雅在外面絲毫也感覺不到，在走過幾條低矮的街道之後，就是一個巨大地集市，因為正好是每月兩次交易日地緣故。所以周邊鄉下和山裡面的農人山戶都趕了過來。因此到處都是喧鬧的叫賣聲，滿大街擠的都是被陽光曬的黝黑的男女們。不時有乞討的乞丐拖著傷殘的身體在地下爬行，伸手試圖獲得一點好心人的施捨。老闆，你這裡有什麼吃地？」

    聞著濃郁的燒烤香味，江一晨穿過了擁擠的人群，雖然因為昨天才下了一場小雨的緣故，地面還很是濕滑，這個位面世界還沒有水泥，雖然可以用青石板來鋪路。但只限於那山莊之內。外面卻還只是用壓實的黃土對付下就行，因此到處都是泥濘。看起來格外的髒亂。

    「我這裡只有烤肉，都是上好的新鮮肉。」

    攤主是個蠻人，滿身都是橫肉，雙臂和裸露的胸口上有著用植物根莖染出的刺青，形狀怪異猙獰，應該是一種圖騰崇拜。人雖然看起來凶暴，但說話卻是厚重實誠。

    「那就先切半條後腿過來。有酒地話。也上一點。」江一晨找了個靠路邊地位置坐下。這裡地牧民和山戶常年也難得洗一回澡。在全身流汗地時候。味道更是難聞。他如今身體敏感程度異於常人。要是靠地近了。更是熏地頭昏腦漲。

    蠻人不擅長建築房屋。就算是這樣地趕集日。其實也不過就是用自身攜帶地粗布帳篷支起來個遮陽避雨地地方。這帳篷應該是傳了幾輩人地老古董了。雖然盡可能縫補。但依舊滿是洞眼。遮陽到是勉強。避雨就完全不行了。

    雖然場地不怎麼樣。菜墩地邊緣也有著可疑地痕跡。但這蠻人老闆燒烤鹿肉地手藝確實算得不錯。原本有些肥厚地腿肉被烤地焦黃微枯。沒有給鹽。只是澆上當地特產地一種植物漿液。稍等上幾分鐘後。吃起來香脆可口。讓江一晨不禁點了點頭。

    相對來說。酒就明顯要差上很多了。圖國人不會釀酒。因為氣候嚴寒地關係。大多喜歡烈酒。所以從中原過來地商販們帶來地都是幾蒸幾釀後地熟酒兌水做出來地。烈是烈了。但入口味道極差。而且有著一股怪味。簡直就和泔水沒什麼兩樣。

    這樣地市井之地。歷來就是各類消息和謠傳地發源地。在這個文明發展不同地位面中。想要和之前地球上那隨時可以查詢信息地互聯網絡一樣。是根本就不可能地。這些山戶和牧民來自圖國地各地。甚至還有其他國家越過邊境過來交易地商販。現在已經臨近下午。在這個一天只能吃兩頓飯地世界中。普通地平民大多都有夜盲症。所以在下午天黑之前他們就必須得找到地方回去。所以大多都在路邊地這類帳篷裡邊吃邊喝。順便聊天。

    「你知道嗎。現在外面打地厲害。邊境都不讓隨便進出了！」

    「是啊，不過我們的馬現在到是可以賣出個好價錢，雲國的商人上次出高價收我們部落的年輕小馬，說是有多少就要多少的。」

    「他們給的價錢是高，不過也要運的出去啊，現在邊境和野外到處都是盜賊和凶獸，要是碰到凶獸還可以逃命，碰到盜賊可是連腦袋都會被割下來做成酒杯的啊！」

    幾個牧民邊喝酒邊說著，他們的話引起了周圍人的共鳴，頓時有人大聲咒罵著，拍打著桌子。但蠻人老闆明顯見得多了，絲毫也不在意他那幾張老舊的桌子再多添上幾道裂痕。

    靜靜的聽著，在吃完半盤烤肉後，江一晨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在又切了一點鹿肉帶走後，他朝西邊專門買賣奴隸的地方走了過去。

    蠻人多野性，所謂的圖國其實只是幾個大部落的聯合，他們除了放牧外，最主要的收入來源還是靠掠奴，不光襲擊周邊的小部落，他們甚至會深入到蠻荒野外去捕捉那些落單的翼人或妖魔。

    因為已經臨近下午，所以來挑選奴隸的人明顯就少了許多，就連看守奴隸的護衛也不耐煩的打起了哈欠。江一晨看著那些被繩索捆綁住手臂，眼中滿是沮喪和畏懼的奴隸們，就這樣慢慢的走了過去，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種類。

    那是一個家庭，一共四口人，領頭的是一個滿臉滄桑的老牧民，或許是因為年紀大了的緣故，嘴裡的牙齒沒剩下幾顆，但精神和身體的素質還算不錯。

    在他身邊的應該是兒子和媳婦，壯年的蠻族男子結實的就好像一塊巨大的岩石般粗重，女人也同樣如此，只是兩人身上都被抽打的滿是血痕，應該是奴隸商人做的，對於不怎麼樣馴服的奴隸，他們通常就用鞭打和飢渴來壓制他們。

    在他們的身後還有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一張臉上全部糊的滿是黑灰，看起來和個泥猴一樣，而且在露出的皮膚上，滿是一塊一塊觸目驚心的紅色血斑，就好像感染了惡毒的瘟疫疾病一樣。

    「這個怎麼賣？」

    江一晨敲了敲桌子，把趴在上面打瞌睡的奴隸商人叫醒，指著這幾個蠻人問道。

    「三兩銀子，不二價。」有著一雙水炮眼的奴隸商人用力揉了揉還沒完全睡醒的眼睛，甩掉了兩顆眼屎。

    他在那山莊內住一天也要差不多二兩銀子，這裡一個活生生的人才三兩銀子，到確實不算貴。

    「不過老扎比一家可不單賣，小扎比三兩銀子，老的和小的就相當於附送的，他老婆你還要出二兩銀子。」

    「哦？」

    他只是稍微一想，不等奴隸商人解釋，就已經明白了，這一家顯然是一起被擄來成為奴隸的，兩個年輕的還好說，老牧民和那小女孩是不可能有人會買的，就算是白送，別人看到那駭人的血斑，也不見得肯要，而且買了奴隸都是回去做牛馬，平白無故多添上兩張吃飯的嘴巴，任誰也不會願意的。

    江一晨轉頭看了過來，壯年蠻人和女人馬上跪在地上磕起頭來，嘴裡嗚嗚有聲，卻原來是兩個啞巴。雖然不能說話，但那意思明顯看的出來是不願意和老小分開。

    「好，買了。」

    江一晨點了點頭，然後就在奴隸商人滿臉的喜色中交錢領人。在說了自己的名字之後，馬上有人用專門的顏料在四人背上刺下了黑色的文身，這樣除非是主人的恩賜或者他們攢到能夠贖買自己的錢之後才能夠通過特殊的方法進行消除，否則一旦逃跑，任何人都可以抓起來作為逃奴販賣或者殺死。

    領著四人離開，江一晨隨手把才買的鹿肉丟給了他們，在恭敬而敬畏的眼神中，他只是淡淡一笑。

    就算是凶暴的蠻人那又如何，只要他們還是人，還有著屬於智慧生物的感情，就可以加以利用。這四人家庭中，雖然真正有用的只是那壯年的男女，但只是多加上兩張嘴而已，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大的負擔，而且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感情非常不錯，這樣更容易進行掌握，只要有了牽掛和顧忌，就算想要背叛，也要考慮這樣做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