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第六章 殺人者(下) 文 / 草草
張仲言和凌美剛吃過飯，警察就來了。警察大體的詢問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然後用古怪的眼神看著這個看起來很乖很可愛的男孩子露出一問三不知的表情。張仲言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個混蛋想要他的性命，王贊和呂同的家人不可能知道是他在其中搗鬼，張仲言有這個信心。不過……現在不知道是誰指使的也無所謂，不是嗎？反正張仲言知道自己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第二天下午張仲言就站在了城東一個陰暗的小巷子裡。這是個偏僻的巷子，裡面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各種垃圾隨意的倒在路邊，引得一群群的蒼蠅飛舞。張仲言捂著鼻子盯著眼前的一扇大門，在他身後跟隨著3條兇猛高大的狼狗和那只禿毛賴皮的流浪狗。
「就在這裡嗎？」張仲言笑的臉有些扭曲，他上前一步敲響了門。
「誰啊？」一個年輕的略帶沙啞的聲音在院子裡問道，張仲言能從聲音中聽出驚慌和故作鎮定。
「咚咚咚。」張仲言不答，只是敲門。
「媽的。」三眼狠狠的罵了一聲，從床底下掏出雪亮的匕首，緊緊的握在手裡。在這個敏感的時候他可不能保證敲門的不是條子。
「吱嘎——」陳舊的木門緩緩的打開，三眼一眼就看到了昨日裡曾經想殺的那個男孩。
「媽的！我想錢想瘋了，出現幻覺了？」三眼在心裡咒罵一聲，眨眨眼，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撲翻在地，右手一痛，不由自主的鬆開了緊握的匕首。
「我操阿！」院子裡響起三眼痛苦的咒罵聲，3只兇猛的狼狗狠狠的把他摁在地上，他的右手被咬的鮮血淋淋，血腥味激起了狼狗的凶性，一個個齜著牙露著凶光盯著三眼。但奇異的是院子中的4隻狗竟然沒有一隻發出丁點的叫聲。
「還是昨天的問題，是誰讓你來殺我的？」張仲言舒了一口氣，雖然他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但也忍不住擔心他役使的狗控制不住這個亡命徒。現在望著這個昨天差點要了他命的混蛋滿臉鐵青和塵土，狼狽的躺在地上，他心中痛快極了。
「操，你個小崽子。老子看你不順眼想捅死你，怎麼的吧？」三眼聲音有些顫抖，這讓他這番狠話大打折扣。
「啪。」一隻狼狗用它的爪子狠狠的給了三眼一巴掌，尖利的爪子在他的臉上抓下一片血肉。
三眼慘叫一聲拚命的掙扎，但3只大狼狗的力量哪裡是他抗拒的了的。左邊臉又挨了一巴掌讓他徹底的冷靜了下來。
「會扇人巴掌的狗。」三眼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子冷氣，在他眼中那個長相可愛的站在他身前的小孩突然變得詭異了起來，「妖怪？」三眼一哆嗦，心下罵娘，直後悔當時貪錢接下的「買賣」。
「最後再問一次，誰讓你來殺我的。」張仲言冷漠的看著這個男人臉色由凶狠便為倔強，最後變為徹底的恐懼。
「城東田七。」三眼結結巴巴的說了出來。
「田七？」張仲言瞇起眼睛，這個人他也不認識，難道真是一次「誤殺」。不可能！張仲言立馬否認了這種推斷。田七這個叫中藥名的傢伙肯定也是個流氓，或許就是他接到了買賣，然後委託給別人執行。
「你看著我的眼睛。」張仲言微笑著望向三眼，他的話語帶著一種奇妙的韻律，手指也在三眼視覺的邊沿奇妙的舞動，「你感覺很疲憊，身體感到很溫暖，所有的痛苦都離去了，身體放鬆，放鬆，像躺在雲朵上飛翔……」
三眼的眼睛迷離了下去，漸漸的灰暗，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記住我所說的每一句話：你將遵從你睜開眼睛後看到的第一個人的每一個命令，對他不起絲毫反抗之心。對他謙卑而且恭敬。現在我數到三，然後你醒來。一……二……三。」
張仲言看也不看三眼，轉身走出了破落的院子。
「帶我去田七住的地方。」
……
城東田七，那是一個在n市道上響噹噹的人物，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在來到田七家門口的路上，張仲言已經大體知道了這個叫田七的流氓的情況。
「他家裡就他只有他和他老婆。不過經常有人在他家打牌賭錢，那樣人就多了。」
「最多會有多少人？」
「也就4、5個吧。」
「是嗎？」張仲言雙手插兜，望著不遠處的那座小別墅，天已經完全黑了，這棟別墅在一片空地中間很顯眼，「你應該能見到田七吧。」
「能！」三眼回答的迅速而且謙卑。
張仲言自信的一笑，他回頭一望，他的身後已經跟隨了二三十條大大小小的狗，他相信這些被他指揮的訓練有素的狗對付起那些流氓應該手到擒來。
「走，去田七家。」
田七很煩躁，三眼那個狗東西竟然沒得手。昨天就派了人跟在三眼的後面，沒想到那個孩子竟然躲過了三眼的一刀，而三眼那個膽小的傢伙竟然就這麼嚇跑了。
「二十萬塊啊！二十萬塊啊！媽的，三眼那個不成事的狗東西！」田七罵罵咧咧的在屋子裡亂轉。
「你轉個什麼勁啊。三眼沒辦成，你再找別人干唄。」田七的老婆是個濃妝艷抹的女人，穿著一身薄的透明的衣服，隱約的能看見她身體的任何部位。
「你知道個屁！」田七瞪了那女人一眼，「這事再找人就容易敗露了！」
「那你就甘心白白讓這二十萬溜了？」
「當然不甘心！我不正想辦法的嗎？」田七臉上繃出青筋，惡狠狠的說。
「梆梆梆。」別墅院子的大門被狠狠的拍著，「田七！我三眼啊，開門。」
「三眼那傢伙還好意思來見我？」田七聽見三眼的喊聲氣惱的揣了一腳身邊的椅子，他橫了眼那女人，「你回屋穿件衣服，我去問問他來幹什麼！」
田七穿著拖鞋剛打開門就眼前一黑被撲倒在地，然後就看見撲天蓋地般的惡狗向他屋子裡湧去，不一會就把他穿著透明衫的老婆從屋子裡拖了出來。他老婆沒叫喚，已經被嚇暈過去了。
張仲言走到田七身邊，他的四肢已經被狗牢牢的恩在地上。張仲言用腳踩著他的臉龐，「你知道我是誰吧。」
「你……」那滿院子凶狠的狗已經嚇破了田七的膽，他眼神亂轉，卻怎麼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來你也欠揍。」張仲言嘻嘻的笑了聲，收回腳，然後一隻狗走過來一巴掌扇爛了田七半張臉。血肉模糊。三眼在後面看得一哆嗦，在田七的嚎叫中顫抖的坐到了地上。
「說吧。誰雇你殺我的。」張仲言的語氣變得漫不經心，彷彿一點都不在意，其實他也有些被這樣的情景嚇到了。
「陳紹信。」田七感覺著半邊臉火辣辣的疼，在看著三眼滿臉的血道子，心下顫抖，「他出了20萬讓我找人殺了你。」
張仲言回頭望了三眼一眼，「20萬，三眼，他可才答應給你8萬。」
三眼眼中冒著火，彷彿要撲上去把田七生啃了。
「陳紹信是誰？」
「市科技園開發局的主任……聽說很有錢。」
「為什麼要殺我？」
「聽說你開車把他兒子撞死了。」
張仲言心下恍然，原來是那個雜種的父親！他該死的兒子害得他雨姐姐死掉，他竟然還想要自己的命。張仲言心中猙獰，往日的天真完全的被拋棄不見。
看著事情明瞭了，張仲言命令一隻狗把田七打暈，然後轉身對著尚顫抖著坐在地上三眼。他拍拍三眼的肩膀，微微一笑，眼睛冷冷的對上他的眼睛，一瞬間三眼又進入了被催眠的狀況。
「拿起這把刀子。」張仲言從兜裡掏出用白布包著的那把從三眼家裡拿出的刀子塞進三眼的右手，然後他退了兩步，避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用這把刀子狠狠的捅進田七的心臟，三刀。然後再用同樣的方法殺死那個女人。」
這時旁邊暈倒的女人嗖的蹦了起來，尖叫著救命就往屋裡跑，可惜她哪裡跑的了，那聲救命還沒喊完一半就被幾隻狗給摁趴在地上打暈了。
「殺死這兩個人之後，用這把刀子刺入你自己的脖子，然後你就解脫了。」張仲言最後對三眼說了一句。
……
臉上帶著微笑，但張仲言的眼神愈發的冰冷。他撿起一塊布，抹去可能存在的他的腳印，聞著空氣中已經瀰散開的血腥氣味，轉身走了出去。
雖然感覺胃裡有些難受，但張仲言很滿意今天的行動，甚至在他心中還隱隱約約的有些興奮，那股子血腥味就像是個開瓶器，一下子崩開了深藏在張仲言內心深處的殘忍。他本不用殺死這兩個人，但他卻選擇了這種最違背法律的方式。
因為他覺得他喜歡上了這種主宰別人生命的感覺。
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操縱別人主宰人類的命運更有快感呢？
雖然這樣做帶著一定的風險，可是他自認為一切做得天衣無縫，即便被察覺第四人在場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他吧。誰能相信一個十五歲的富家子弟會這樣殺人呢？
至於院子裡狗的腳印和可能留下的他自己的腳印，張仲言摸摸鼻子，瞇眼笑了。他穿的是一雙最普通的回力籃球鞋，根本不可能被查出來源。至於狗腳印，那些警察可以去向狗詢問到底發生過什麼。
狗會告訴他們嗎？張仲言的目光清冷，還沒結束呢，這只是剛剛開始。
或許以後的某天……漫天的血水……
陳紹信……陳紹信……
你是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