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第八章 肖寧(上) 文 / 草草

    肖寧已經快瘋了，她拿著檔案夾狠狠的拍著桌面發出砰砰的響聲，「誰能告訴我最近怎麼有那麼多奇怪的命案？」她繞著桌子轉了一圈，「城東的案子有什麼新的線索嗎？」

    一個可憐兮兮的，顯然被肖寧嚇到了的小伙子顫巍巍的說：「我們排查了附近養狗的家庭，沒有發現任何疑點。」看著肖寧的神情愈發憤怒，那小伙子艱難的嚥了口口水，「田七家附近的人說他們隱約的看見有人帶著好多條狗去找田七。」

    「噢？」肖寧臉上漏出點喜色，這是最近得到的最好的線索了，「他看清楚那人長什麼樣了嗎？」

    「他說他看清了一個人是城東的三眼，另一個沒看清。」

    「這不是廢話嗎？關鍵的是另外一個人！」肖寧惱怒的都快要抓狂了。

    「小肖，算了吧。」一個老成的刑警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懶散的對肖寧說道：「鑒定科的那些人不是說了嗎，田七和他老婆都是死在三眼的手裡，而三眼是『自殺』的。雖然這案子裡還有一些疑點，但是這些是可以確定的東西啊。我知道上面逼這案子逼的緊。實在不行就以三眼持刀謀殺後『自殺』為結論把案子結了算了。」

    「可是……」肖寧看了眼那個懶散油滑的警察，無奈的歎了口氣。她如何不知道在現有的條件下查出這個案子難度極大。而且已經得到的東西幾乎就能夠完整的說明這個案子的性質了。但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讓那個隱在幕後的黑手這樣得意下去。「可是三眼沒有殺田七的動機！」

    「動機？」那個中年老成的警察恥笑了一聲，「他們那些人渣殺人還要什麼動機？天天打打殺殺誰和誰沒點恩怨阿。要我說這樣的人死了就算了，活著也是禍害。」

    肖寧默默不語，她來這裡的時間還短，又是個丫頭片子。雖然高這些人一級，但是根本沒有什麼威信。平日裡他們就明裡暗中的給她下絆子，現在這種情況更是巴不得看她的笑話呢。

    氣悶的肖寧再不說話，鎖了自己的櫃子就悶悶的走出了警廳，開車在熙熙攘攘的大馬路上亂逛。

    車行車往，人來人往，都市永遠是熱鬧的場所。但肖寧此時卻覺得很孤獨，孤獨的彷彿是一個沉湎於黑夜的吸血鬼。想到吸血鬼肖寧職業病似的聯想起了信仰撒旦教的那些吸食人血的偽吸血鬼。心中一陣噁心，肖寧趕緊低頭喝了口咖啡。苦澀的咖啡在舌頭上環繞，然後流入胃袋。

    此時肖寧身處一個不起眼的小咖啡廳內，正好看見不遠處張仲言抱著一個小盒子從一家攝影設備的商店走了出來。不知為什麼，肖寧突然對能看見一個熟人感到有一些興奮。這個少年當初在天橋下給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雖然開始的印象不好，但後來他用行動證實了他的聰明才智與單純性情。於是肖寧伸出手，高高的舉起隔著玻璃向張仲言打了個招呼。

    看見一個陌生女子興致濃濃的向自己打招呼，張仲言著實楞了一陣。隨即良好的記憶力讓他認出了這便裝的女子便適當日裡英姿颯爽的女警督。心中微微有些緊張，便被最近的事情弄的越來越沉穩的心神壓了下去。張仲言快步竄過馬路，吐了吐舌頭，然後鑽進了咖啡店。

    「警察姐姐好。」張仲言把小箱子放到一邊，愉快的跟肖寧打著招呼。

    看著張仲言天真可愛的模樣，肖寧的心情又好了幾分。她抿嘴一笑，「你記性很好啊，還能記得我是誰。」

    「我對漂亮姐姐一向記得很清楚。」張仲言小臉一揚，自得的說到。

    「咯咯……」到底是女孩子，聽到了孩子這樣帶著純真的若隱若無的讚美，肖寧笑容滿面，一下子就擺脫了多日來的煩惱。「你這個小傢伙還真是個寶貝啊，和你在一起不由自主的就會感到愉快。」

    張仲言在內心輕笑一聲，不由自主的感到愉快？剛才詹天還被他嚇出一身冷汗呢。不過能給這個警察留下乖孩子的印象實在是再完美沒有的事情了。

    「我不是小孩子啦，都開始長鬍子了。古代我這麼大的人都有兒子了。」心理想著事情，張仲言卻能在表面上裝出一副孩子的表情。認真而又單純。

    「還說不是孩子。」肖寧也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張仲言的臉蛋，「要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像你這樣單純就好了。」

    單純？張仲言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要是讓她知道光是死在他手上就已經有5個人，而他還剛剛買來作案工具準備殺死更多的人的話，恐怕會當場瘋掉吧。

    「姐姐好像有心事？」張仲言接過服務員遞來的咖啡，低聲道了聲謝，然後小心翼翼的向肖寧試探道。城東田七那件事情做的畢竟是痕跡太重，雖然他可以肯定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是張仲言殺死了他們——即便是有人看見張仲言走進田七家張仲言也有辦法抵賴，畢竟「事實上」是三眼捅死田七夫妻後『自殺』的，和他張仲言沒有任何關係。他大可以咬定是被綁架去的那裡，然後趁內鬥逃脫。現在的世界是個唯物主義的世界，法律對張仲言這種神奇能力犯法的情況似乎有些力所不逮。

    「哎，」肖寧歎了口氣，「你不知道這兩天姐姐快要煩死了。」不得不說張仲言的魅力是非常高的，肖寧不知不覺的竟然就在潛意識中沒了對他的戒心，放心的對他講起了心事兒。

    「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這一兩周死了好多人。先是林家別墅的命案，這個命案倒是事實清楚，但是犯罪動機挺奇怪的。然後就是公園有一起殺人案。前兩起案子都是一般案件，頂多有些麻煩，但後兩起就很奇怪了，一周前城東的謀殺案現場出現了許多狼狗的痕跡，昨天還華容酒店還有個人跳了樓，到現在還沒確定是他殺還是『自殺』。」

    肖寧抬頭一看，張仲言正目瞪口呆的望著她。想起自己說了什麼，肖寧臉一紅，心下懷疑惑自己為什麼把這些殘忍的事情告訴這個純潔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