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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江東歡歌厲兵秣馬 第五章 漢兵渡江 文 / 舒嘯

    第五章漢兵渡江

    「亞父勞苦功高,封王也是應該的,又何必推辭?」陳宇奇怪道。

    「當年有人說我抱怨霸王沒有封我為王,呵呵,老夫輔佐霸王,豈為封王?」范增大笑起來,白色的鬍鬚一顫一顫的,臉上寫滿不屑。

    的確,對於一個連老婆孩子都沒有的老人,他奢求封王貪圖富貴幹什麼呢?

    「封王之事暫且不提,等回到會稽再做計較。」陳宇不再爭辯,想等回去之後再商量,眼是老范堅決不受,那也不勉強,強扭的瓜不甜嘛!這樣的好事也不甜?

    范增搖搖頭,說道:「封王之事,以後再不肯提及,否則老夫寧死不下山。」

    這老范,還真固執得可以,不是一般的硬。陳宇只得順水推舟道:「那好,籍兒不再提及便是,請亞父下山。」

    范增舉頭衝著在天空中翱翔著的那只白雕,高聲喊道:「白雕啊白雕,多謝你這幾個月來的陪伴,如今老夫塵緣未了,還須下山,待我助霸王一匡天下之後,再來尋你為伴。」

    那只白雕竟像聽懂了老范的話一樣,高亢地鳴叫了三聲,隨即又在老范上空盤旋了幾圈,撲啦撲啦翅膀,衝著更高的天空飛去,身影越來越小,最後竟消失在天空之中。

    這一身凍,終於沒有白挨,陳宇攙著老范向山下走去。只見下面隨行的人無不恭恭敬敬,面帶喜色地迎著亞父與霸王。

    忽然,一名軍校騎馬飛奔而來,待見到范平,翻真滾下馬來,連滾帶爬地將一筒竹簡呈給了范平。

    范平拆開竹簡看了起來,看著看著臉色大變,慌忙迎著山路走了上去。

    「什麼事?」陳宇見范平上來了,而且是拿著竹簡,一臉的嚴肅,知道一定有什麼大事發生了,連忙問道。

    「回霸王,季布將軍發來急報,說發現對面漢軍正在大規模集結,並攜有大量船隻,恐怕不久就將要渡江擊我,望霸王早做定奪。」范平趕緊將竹簡中的內容簡單地交代了一下。

    陳宇早就想到劉邦韓信肯定會渡江而來,即使劉邦沒有這個意思,他手下的張良陳平等人也一定會極力勸他進攻江東,以解決後患。劉邦這傢伙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很會採納意見,尤其是張良的意見,基本上是言聽計從。而張良身為漢家三傑之一,當然有過人之處。劉邦曾經稱讚張良,說他運籌於帷幄之中,能決勝於千里之外。可見這人的本事。

    陳宇知道「宜將剩勇追窮寇」的道理,也知道「不可沽名學霸王」的意思,而像張良這樣的人中英傑,是一定會勸劉邦全力進攻江東,不讓自己有喘息之機的。

    面對劉邦的窮追猛打,陳宇不禁皺了皺眉頭。

    「霸王無須憂慮,等回到會稽,我們君臣再做計議。」范增彷彿成竹在胸,一臉的輕鬆。

    既然老范這麼悠閒,那麼退敵之策他一定有了,陳宇也就放下心來,讓范平準備一下,一行人向會稽進發。

    江北,烏江,漢軍大營。

    劉邦一臉的寒霜,一如正在淒厲呼嘯著的西北風,直刺人的膚骨,讓人感到陣陣痛意。

    「各位,都說說看,如今項羽已經渡過烏江,大傢伙還有什麼好主意嗎?」劉邦見煮熟的鴨子竟然飛走了,又氣又惱又急,甚至還發起了小脾氣,那表情,大有如果沒有人能拿出好計謀的話,自己就捲鋪蓋回關中去的意思。

    「漢王,如今項羽兵敗江東,勢必想捲土重來,倘若漢王給其喘息之機,三年之後,天下誰屬,臣就難以預料了。」張良首先勸諫道。他跟劉邦多年的君臣,見劉邦這副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當日在垓下的時候,那麼好的機會,竟然沒能把握住,使我軍功虧一簣,現在項羽又有了大江天險,我軍又多北人,如何能夠駕舟楫於吳越人相抗衡?」劉邦沒好氣地道。

    「這個不妨,臣想大將軍必有妙招破項羽。」張良將皮球踢給了韓信。

    由於沒能剿滅項羽,韓信依然還是漢軍大將軍,照舊通領全部漢軍。沒能徹底擊敗項羽,這多少出乎韓信的預料,難不成西楚營中,真有高人相助嗎?否則以項羽的性格,必定會隨性辦事,也就必定會中自己的計策。可一切都變了,到底是誰幫了項羽呢?

    主子劉邦的臉色很不好看,這一點韓信也明白,同時還覺得有些慚愧,這會兒見張子房替漢王向自己問計,忙起身道:「現今隆冬,我軍糧草輜重恐怕未必能夠跟上,跨江而戰,難度非小,故臣建議,等到春暖花開之時再行進兵。」

    劉邦剛想罵幾句,只聽有人站起來道:「漢王,萬萬不能如此。」

    「喔,」劉邦抬頭一看,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連襟樊噲,連忙問道:「樊噲,為何說不能等到春天再進兵?」

    「漢王,我大軍屯紮烏江一日,就要消耗大量軍糧,若要等到春暖花開,臣恐糧草早已經光了,再說,如今隆冬,江水平穩,一旦等到春天,只怕江水漸漲,不利於我軍渡江。」樊噲大聲說道。

    這個殺狗起家的樊噲,跟隨劉邦多年,也漸漸地摸出一套打仗的本領。

    「不錯,大將軍推遲發兵,莫非另有企圖?」劉邦不陰不陽地冒出這麼一句。

    猜忌韓信擁兵自重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劉邦早就看韓信不順眼了,只不過眼下還得依仗他「連百萬之眾,戰必勝,攻必取」的本事,不然的話,早奪了他的兵權。

    韓信一聽這話,主子這不是明擺著是懷疑自己的忠心嗎,頓時嚇得後背都濕了,誠惶誠恐地跪拜道:「信豈敢有何企圖,若是漢王以為非進兵不可,信有一計,可以渡江擊楚。」

    「既然有計,為何不早說?」劉邦臉色緩和了下來,但在心裡,警惕有提升了一級:這個韓信,明明有計謀,卻不肯說出來,非要自己將他一軍才獻出來,可見他絕對懷有二心,等滅了項羽,頭一個收拾的就是他。

    韓信本來是有一計,但考慮到項羽營中可能有高人指點,因此這計還需仔細斟酌,但現在劉邦催促,只要勉強一試:「我軍屯紮烏江,據報對岸楚軍統兵之將為季布,將兵八萬以防我軍,倘若我軍強行渡江,即便得過,也恐怕損失慘重。」

    「那麼按大將軍之意,我軍不能從烏江渡過了?」劉邦一聽,又是喪氣話,心情又壞了起來。

    「不,我軍還要從烏江上過。」韓信立即回道。

    這下諸多將領也都疑惑起來:「大將軍方才不是說不能從這裡渡江的嗎?」

    韓信一笑,道:「諸位,韓信方才是說我軍不宜在這裡強行渡江,既然不能強行而過,那麼就必須智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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